第62章 六月之雪!人性之奇!

第62章 六月之雪!人性之奇!

整個瀛州鎮夜司徹底要炸了。

奇恥大辱啊。

呂成涼大人畢竟是朝廷派來的啊,雖然還不是欽差,但也差不了太多,竟然死在了瀛州鎮夜司之內。

幾乎每一個人都後背發涼,頭皮發麻。

煌煌烈日之下,竟然有刺骨寒意。

莫非真的是鬼神殺人嗎?

瀛州鎮夜司守衛何等森嚴啊?而且呂成涼大人住在最高處,周圍起碼有幾百名武士守衛。

昨天晚上沒有聽到任何打鬥的動靜啊,也沒有任何人闖入啊。

這幅畫是怎麼出現在呂成涼大人的房間裡面的?

昨日一天,瀛州就死了三個大人物。

段玉道:“是。”

“田大人,李蘭山,吳友德,呂成涼這三人之間,有什麼關係?”段玉問道。

段玉道:“那呂成涼大人呢?”

當然,這兩個縣除了城區之外,還有大片的鄉下地界,所以一直以來臨東,臨西兩個縣令,都是六品官,而不是七品,比尋常縣令要高一級。

臨死之前,同樣是眼睛充血,瞳孔發散,面孔瘋癲。

“打了敗仗必須有人負責,所以朝廷派遣欽差前來調查這次敗仗。這一仗其實和軍糧沒有太大幹系,但最終欽差將戰敗的責任歸結到軍糧挪用上,軍隊缺衣少食,才導致戰敗。”

田歸農道:“憑藉水正大人一人,還沒有這個能力挪用軍糧,需要其他幾位大人的配合,也需要當時瀛州太守呂成涼大人的許可和支持。”

“十年前的那一場大災,四位大人同心協力,拯救十幾萬生靈。如果沒有四位大人,那絕對是生靈塗炭。”

聽到段玉的問題,田歸農道:“段玉,我問你兩個問題。”

每一個人都死得極慘,每一個人死之前都是瘋癲,真是詭異到了極致。

這三個人都不錯的,爲何會慘死?

“而當時的李蘭山大人,作爲御史臺司憲大夫,被朝廷委派欽差,查詢瀛州軍中貪腐一案,遭遇地震海嘯,他這個欽差大臣也積極投身於救災之中,嘔心瀝血。”

爲何這三個人物,都是昨天死?

昨天是什麼日子?

瀛州前縣令,青天大老爺,救人無數的水正大人的十週年忌日。

對,憑藉一個臨東縣令,還沒有權力挪用十幾萬石軍糧。

那這三位大人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曾經和水正大人關係密切。

田歸農道:“你爲何要問,這三個死者,有什麼聯繫?”

要麼一起死,要麼把水正推出去送死。爲了活下來,他們做出了同一個選擇。

瀛州鎮夜司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肯定會立刻趕來。

田歸農繼續道:“此案之後,李蘭山大人調回京城,依舊官復原職。但不久之後,他辭去官職,致仕回家。”

最終琴女圖消失,整個案件也不了了之,成爲了懸案,奇案。

“這段時間,大家竭盡全力查案吧,務必在欽差到來之前,查出真相。”於連虎道:“否則整個瀛州鎮夜司,或許有滅頂之災了。當然,大家也要注意安全。”

“從頭到尾,死的只是水正一人,毀滅的也只是他一家。”

吳友德這些年,政績斐然,幾次有升遷的機會,他都拒絕了。

段玉道:“這三人是昨日死的,而昨日是水正大人十週年的忌日。所以我想要問,這三人和水正大人,有沒有關係?”

正談到田歸農大人,他就出現了。

莫非這幅圖裡面,真的藏着一個可怕的怨魂?

瀛州人口百萬,城區便分爲兩個縣,臨東和臨西。

田歸農道:“不知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

“當時所有的民衆都看得清清楚楚,開倉放糧的,施粥的不僅僅是水正大人,還有縣丞吳友德大人。”

得出的結論依舊是一樣的。

這已經和二十幾年前的琴女詛咒案,一模一樣了。

結果……查案之人慘死。

“然後水正大人成爲了這次戰敗的替死鬼,被凌遲處死。家中所有十三歲以上男丁被斬首,女子全部送入了教坊司,這些女子性情貞烈,還沒有送入教坊司,就全部自殺而亡,慘絕人寰。”

“第一個問題,接下來還會不會死人?”

只要看到琴女圖的人,全部都發瘋,自殺。

“這個案子,通天了。”於連虎道:“朝廷很快就會派欽差下來了。”

田歸農問道:“那你覺得這次的琴女詛咒案和二十幾年前的琴女詛咒案,有沒有關係?是不是同一個系列的案子?”

上一次琴女詛咒案,朝廷派來了多少人馬,多少精英?

有黑龍臺的,鎮夜司的,結果卻一無所獲。

不過,也正是十年前的往事,讓這三個大人覺得無比愧疚,自覺罪孽深重。

“而呂成涼當時作爲瀛州太守,本也應該承擔更大責任,但不知爲何,卻從這個驚天大案中全身而退,僅僅只是被貶西南。”

然後,他緩緩道:“十幾年前,水正大人擔任瀛州郡臨東縣令。”

“這個世界上,莫非真的有鬼神嗎?”宋青書顫抖道。

是啊,這三個人其實都是蠻好的人。

“而吳友德便是臨東縣丞,是水正大人的副手,也是他的至交好友。”田歸農大人繼續道:“而李蘭山先生,當時擔任的御史臺的司憲大夫,但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水正大人曾經的座師。水正參加江東行省鄉試考取舉人時,李蘭山大人就是江東行省的提督學政。”

凌霜道:“小玉,你有什麼想法?”

或許當時他們沒得選擇。

這二者之間,有沒有關聯?

還有最關鍵的問題是,爲何死的是這三個人?

沒有任何毒藥,甚至精神藥劑都沒有,凡是看了畫的人,直接都瘋癲自殺了。

“這四人關係密切,互爲知己,完全是仕林的一段佳話。”

田歸農大人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飲了一口奶。

壞人,是不會愧疚欲死的。

段玉道:“這是爲何啊?”

祝連城道:“段兄說到了問題的關鍵。”

………………

……………………

呂成涼表面上是敵人,但其實也有原則,對林光寒和凌霜表面嚴厲,實則網開一面。

但這個殺人手法,也確實太離奇了。

段玉有一句話含在嘴裡,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一個挖掉自己的心臟,一個撞碎自己的腦袋,一個自閹了並且把判官筆捅入體內。

田歸農道:“你心中還有話,沒有說完?”

事情一直到這裡的話,肯定是會留下一段佳話的,甚至四位大人也應該受到褒獎。

吳友德愛民如子,幾次能升官,都拒絕了,依舊留守臨東縣衙。

他們都是爲了贖罪。

段玉道:“我覺得這三個死者,一定藏着某種聯繫,否則死的爲何是這三人?”

段玉內心難受,沙啞道:“當時挪用軍糧救災的,總共有四個大人,御史臺的司憲大夫李蘭山,瀛州太守呂成涼,臨東縣令水正,臨東縣丞吳友德。爲何最後被滿門抄斬的只有一個水正大人?其他大人呢?”

李蘭山選擇辭官,回瀛州開辦學院,嘔心瀝血。

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也沒有任何神經藥物的跡象。

而且林光寒和李蘭山先生沒有任何交情,但在挪用公款一案上,李蘭山先生卻仗義執言,不僅寫信給呂成涼,而且還直接寫信到朝廷爲林光寒說話。

段玉道:“幾位大人,挪用軍糧?”

“爲了拯救災民,幾位大人挪用軍糧,拯救了十幾萬人。”

田歸農道:“第一個問題,你覺得這琴女圖殺人案,是鬼神所爲嗎?”

“至於吳友德,他作爲縣丞,當時和水正大人一起派發糧食,煮粥救濟災民。這件大案之後,水正被凌遲處死,吳友德卻依舊留在縣丞的位置上。”

人是非常複雜的,從現在看來,李蘭山,吳友德,呂成涼都算是有人格魅力的,都算是好人。

田歸農大人沉默片刻,目光微紅道:“當時朝廷軍隊和威海侯軍隊在暗中爭鬥,軍事衝突不斷,威海侯厲害,所以這一場暗仗朝廷輸了,所以從那之後,海上霸權徹底落入威海侯手中。”

段玉道:“不是,一定是人爲,一定有某個兇手藏在後面,裝神弄鬼。”

“十年前,朝廷軍隊和威海侯軍隊暗中衝突,打得不可開交,瀛州又遭遇地震海嘯,十幾萬人無家可歸,眼看就要餓死。”

這三人,有什麼共同點?

但是作爲替死鬼的話,瀛州太守的呂成涼應該更合格啊。

他不由得不這麼想啊,因爲整個案子太詭異了。

宋青書想了一會兒道:“某種意義上說,這三個人都很不錯,有人格魅力。”

段玉想了一會兒,道:“我覺得不是。”

田歸農道:“十年前,呂成涼大人是瀛州郡守,算得上是水正大人的上司兼伯樂。”

他們是不是好人不知道,但談不上是壞人。

李金水嘆息道:“查出真相,起碼也要有真相啊。”

“第三個問題,爲何是這三個人死?”

當年琴女詛咒案影響深遠,驚動朝廷,接連派了幾波人馬前來查案。

段玉問道:“李蘭山,吳友德,呂成涼這三位大人,有何共同點?”

“第二個問題,爲何這三個大人物,都是昨天死?”

想要靠着瀛州鎮夜司的力量,查出這個超級懸案,實在太難了。

段玉沉默了。

如此冤屈,真該六月飛雪。

這樣一位青天大老爺,這樣一位愛民如子的好官,就這麼慘死,而且被誅殺滿門。

段玉道:“有三個問題。”

李蘭山就不必多了,嘔心瀝血創辦書院,功德無量,林書同天資過人,還專門到家裡要收他爲關門弟子。

凌霜,於連虎,李金水三人前來探查現場,李金水再一次親自爲呂成涼驗屍。

而呂成涼,在林光寒挪用公款一案上,看到了當年水正大人的影子,所以對林光寒和凌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深究,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凌霜道:“關於三個人更深的資料,只有田歸農大人才會有了,只不過他現在和威海侯爵府正在談判。”

田歸農大人眉頭緊鎖,想必這段時間和威海侯爵府周旋得非常不順利,和上一次相比,他彷彿老了幾歲。

但是在當時,他們在水正大人慘死的案子上,都分別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段玉道:“那麼水正大人,還有後人嗎?”

田歸農大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點頭道:“有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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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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