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誅心，暴斃！
一個風度翩翩，姿態高雅的老者，自稱是蘭山書院的山長。
他靜靜地站在院子中，而沒有進入房子坐下，或許是因爲林光寒不在，家中只有凌霜這個女眷，他爲了避嫌。
蘭山書院，瀛州的最高書院，也是每年江東行省科舉的大戶。
書呆子林書同就在裡面唸書。
而這位蘭山書院的山長，名字叫李蘭山，曾經官至御史臺司憲大夫。九年前他致仕回鄉，不在家鄉安享晚年，反而來到瀛州開辦了蘭山書院。
僅僅幾年時間，這蘭山書院就成爲了瀛州第一書院，桃李滿天下。
這李蘭山也成爲了瀛州的頂級名士，比起當年做官的時候，名聲更大，儼然成爲了一名大儒。
甚至歷任瀛州太守上任之後，也都會去蘭山書院拜會這位李蘭山先生。
不過，他來家裡做什麼？
“林夫人，我冒昧來訪有兩件事。”李蘭山先生道：“這第一件事，明年就是秋闈之年，書同天資過人，不知明年是否願意下場一試？”
鄉試就是考舉人了，江東行省乃是科舉大省，中舉難度非常高，幾乎不亞於中進士了。
這畫中之人絕美，尤其一雙眼眸，如泣如述，如怨如纏。
凌霜道：“這位蘭山先生很了不起的，書同能成爲他的關門弟子，是大福氣。”
李蘭山院長，一一回禮。
竟然畫得如此之好？
兩刻鐘後，蘭山書院的會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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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會議很重要，就是討論明年的鄉試。
所過之處，不論學生，還是教師，紛紛行禮。
李蘭山院長耳邊，彷彿傳來了動聽無比的琴聲。
“嘿嘿嘿嘿嘿……”
而且接下來的一年內，應該如何幫助這些學生提升成績，使得明年的鄉試更加遊刃有餘。
緊接着……
外面的人聽到之後，立刻衝了進來。
李蘭山先生道：“這第二件事，林書同有慧根，我非常喜愛，想收爲門徒，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凌霜道：“你可知道在幾日之前，這位蘭山先生專門寫信給呂成涼，說你師傅和我訛詐瀛州商戶索賄，完全子虛烏有。並說你師傅在瀛州鎮夜司這幾年，整頓鎮夜司風氣，幫助瀛州孤寡，頗有俠義之風。對於你師傅挪用鎮夜司公款一事也屢有耳聞，但那是爲了撫卹死者，雖不合國法，但也是在彌補朝廷之過失。這些守夜人和黑甲武士都是爲國捐軀，理應國庫撫卹，所以林光寒之罪，應該從輕處理。”
段玉道：“師孃，你爲何答應得這麼幹脆啊？”
竟然直接在自己胸前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裡面的心臟砰砰跳動。
“我長着這雙眼睛，還不如沒有，還是吃掉吧。”
李蘭山院長安步當車，走到蘭山書院。
然後，他起身朝着段玉也一絲不苟行了一禮。
不由得擡頭一看。
段玉道：“您可不是這樣趨炎附勢之人啊？”
“所以科舉考試對我們蘭山書院，也就尤爲重要。如何讓瀛州真正成爲朝廷屬地，歸根結底還是民心。未來幾十年內，只要瀛州走出了十幾名，幾十名朝廷忠臣，那瀛州之事也就定了。”
這些統統都要商議。
本來安靜的眼神，瞬間變得瘋狂。
凌霜道：“他不僅僅寫信給呂成涼大人，而且還寫給京城鑑查院。”
畫中有一個絕色美人，穿着紅裙，彈奏古琴。
然後，他將自己的雙眼塞進嘴裡大嚼。
這明明是一幅畫，卻彷彿活過來一般。
“我長着這顆心，還不如沒有，也挖掉吧，哈哈哈哈哈……”
凌霜道：“去參加。”
李蘭山道：“有些人說，辦書院的最重要的是教書育人，如果太看重科舉，那就捨本求末，過於功利了，我承認這句話是對的，但那也要看是什麼地方。”
段玉道：“那呂成涼大人可否會怪罪他，報復他呢？”
牆壁上好像掛着一幅畫。
這是大武帝國的禁曲，甚至是整個世界的禁曲。
書院中有鄉試資格的學生不少，但哪些人該去考試，哪些人不該去。
他們全部都是書院的老師。
僕人剛剛衝進來，就見到了無比詭異的一幕。
“嘿嘿嘿嘿嘿……”
李蘭山院長，回到書房內開始辦公，雖然已經年近古稀，但他每天依舊忙碌。
“如果是江州，青州等地方，這句話就再對沒有了，培養一個大儒，一個大學問家，寫出千古文章，遠比培養出一個一甲進士更加有價值。”
李蘭山笑道：“不必在乎這些虛禮，那老朽這便告辭了。”
本來儒雅溫和的雙眸，竟然開始充血。
尤其是這琴絃，竟然彷彿也開始顫抖起來。
拿起筆，開始醞釀，打算寫文。
段玉趕緊回禮。
李蘭山院長伸出手指，猛地將自己的雙眼挖了出來，血淋淋地拿在手中。
李蘭山不由得盯着這畫中美人的雙眸，整個人彷彿有些迷離。
在場十幾名蘭山書院的老師紛紛拜下道：“山長高見。”
李蘭山道：“抱歉，抱歉，今天有點小事耽擱來晚了，我們這就開始會議？”
緊接着，他拿起一把裁紙刀，猛地插入自己的胸口，轉圈一剮。
李蘭山院長的雙眸，越來越迷離。
“但是在瀛州，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在三十年前這裡還算是方外之地。段氏家族統治瀛州超過百年，雖然歸順朝廷也已經三十餘年，然而在瀛州很多百姓眼中，依舊只知威海侯，而不知朝廷官員。”
進入蘭山閣後，裡面已經有十一人坐在那裡，見到他進來，十一人紛紛起身道：“拜見山長。”
“所以讓瀛州的精英成爲朝廷棟樑，就顯得尤爲重要，通過他們能夠讓瀛州百姓增加對朝廷的歸屬感，而這就需要科舉。”
“拜見山長！”
沿着臺階走了九十九級，來到山頂的樓閣，這裡叫蘭山閣，不僅僅是蘭山書院的藏書閣，也是李蘭山的辦公之處。
此時街道忙碌，行人匆匆，李蘭山先生就沿着街角走路，擔心自己擋了那些辛苦求生之人的步伐。
不過，他好像覺得牆上彷彿多了什麼東西。
他的面孔越來越扭曲。
這……這是什麼琴聲？
“天宮吟！”
出門之後，這位李蘭山先生也不坐車，直接走路返回書院。
“啊……啊……啊……”
段玉道：“那這位老先生，真是仗義執言了。”
他開始嘶吼，瘋狂地嘶吼。
“山長，您怎麼了？來人啊，來人啊……”
凌霜道：“那倒是不會，這兩人還是有一定淵源的。”
“拜見山長！”
這位老先生地位可是非常高的，段玉此時還是一個小人物，但他還是朝段玉行了禮，可見修養。
“哈哈哈哈……”
緊接着，這畫中美人彷彿活了過來，充滿魅惑的眼睛，竟然開始轉動。
在尖笑聲中，這位德高望重的李蘭山院長，活生生將自己的心臟挖了出來，握在手中。
對，是天宮吟！
她的纖纖玉手，彷彿也開始波動琴絃。
凌霜道：“我願意，並非常榮幸蘭山先生能看中犬子。接下來我定選一個良辰吉日，讓書同進行拜師之禮。”
淒厲詭異的笑聲，戛然而止，直接倒地斃命。
但是就算死了，他的臉上也帶着詭異的笑容，手中依舊維持一個姿勢，手握心臟要塞進嘴裡嚼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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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