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陸蒼的傢伙,恐怕是要倒大黴了。”
“嘿嘿,在北齊二十一州里,擁有潛龍境圓滿修爲的譚孝華,就在潛龍境的武者裡,至少能排入前五之列,他手裡的驚雷鞭可是一件極品地兵,若是對方沒有什麼厲害的底牌,恐怕僅需一鞭,就會分出這場勝負。”
“不得不說,燕錦倒是會玩啊,竟然會想出這樣的方式來爭奪這個元晶礦脈。”
“嘿嘿,燕錦可能也是想借此機會,在衆多皇子裡,給狗皇帝一個更加深刻的印象吧。”
“是啊,若是能將這個元晶礦脈據爲己有,燕錦便會擁有龐大的財力去籠絡勢力。”
“據說在一年前,燕錦就已經晉入潛龍境巔峰,我倒是非常好奇,燕錦如今的實力已經到了何種程度。”
“依我看,待會蠻魏三公主就會對上燕錦,就是不知道雙方到底是孰勝孰劣.”
“.”
北齊的江湖武者聚集在一團,看着在場中遙遙對峙的二人,議論紛紛。
直到銅鑼被敲響,譚孝華手持驚雷鞭抽出,虛空中憑空有驚雷聲炸響。
“好快!”
衆人驚呼出聲,也頓時止住了接頭交耳聲。
譚孝華手持的驚雷鞭,在此刻宛若一道雷霆般,驀然炸響,然後朝着蘇御面門抽去,眨眼間就已至蘇御近前。
“踏天行!”
看着已經在眼中快速放大的驚雷鞭,蘇御雙腿的肌肉驀然發力,身形猶如鬼魅般進行閃避。
只是他閃避的速度,明顯是快不過驚雷鞭快速抽來的速度。
不過蘇御也沒有想過,能利用踏天行這項玄階的破限技,躲開驚雷鞭這樣的極品地兵。
他施展踏天行的主要目的,是不讓驚雷鞭直接抽在自己的面門上。
否則若是腦袋結結實實的捱上一鞭,那他這道分身估計會當場身死。
憑藉踏天行,蘇御強行扭轉,避開了驚雷鞭直擊要害的一鞭,被驚雷鞭抽在自己的左肩上。
“啪。”
這一鞭結結實實的抽在左肩上,爆發出一道巨響。
雷霆之力涌入蘇御體內,一路肆虐,蘇御只感覺左肩像是扛着一根燒的通紅的鐵棍,正在不停的對自己左肩進行炙烤。
在這一鞭下,蘇御腳下的岩石地面,方圓數十丈範圍內曾蛛網般龜裂。
“嘖嘖,不愧爲一件極品地兵啊。”
感受左肩傳來的劇痛,蘇御心頭暗暗咋舌。
如果不是因爲逆鱗軟甲阻絕了這一擊的大部分傷害,可能這一鞭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不過逆鱗軟甲雖是阻絕了大部分力道,但依然有一部分力道透過逆鱗軟甲,傳達至蘇御的身體上。
“譁!”
看到場中的‘陸蒼’撐住譚孝華一鞭,在此圍觀的江湖武者,頓時響起一片譁然,滿臉的不可置信。
“怎.怎麼怎麼可能,他竟然擋下了譚孝華的驚雷鞭?”
人羣裡,有人失聲喃喃道。
“不對,如果只是一個潛龍境的武者,肉身強度,絕對是沒辦法擋下譚孝華手中的驚雷鞭的,看來這個來自蠻魏的陸蒼,手裡也有了不得的手段啊。”
“依我看,他身上極有可能穿戴了一件防禦類的地兵,否則驚雷鞭的威力,他絕對擋不下來。”
“我倒是覺得,此人說不定是修煉了什麼防禦類的武技,讓自己的體魄能夠擋下驚雷鞭的恐怖威力。”
“真是不可思議,竟然真有潛龍境武者能擋下譚孝華手中的驚雷鞭。”
“.”
看着場中的陸蒼,北齊方面的江湖武者,此刻皆是眼睛睜大,心頭震撼莫名。
至於大魏方面,魏漣漪的眸子裡充斥着擔憂之色,藏在秀袍下的雙手,此刻也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看着蘇御結結實實的挨下這一鞭,哪怕這是他所製造出來的分身,她也不禁有些心疼。
那一鞭的力道,彷彿直接抽在了自己的心頭上,讓她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之前蘇御說過,因爲在戰無敵武聖陵寢裡用出了各種手段,爲了避免地獄門的人找上門來,他必須儘可能不暴露自己在陵寢裡使用過的底牌。
可不用這些底牌,他想要取得勝利,就沒有那麼簡單。
想來他之前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的身法武技,就是他不能動用的底牌之一。
否則憑藉蘇御之前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的身法,譚孝華這一鞭絕對沒辦法傷到蘇御分毫。
魏漣漪眼中有霧氣積聚,心頭不免有些心疼。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將鹿角嶺的元晶礦脈分給北齊一半。
場中的譚孝華,此刻瞳孔也不由收縮了一下。
他似是也沒有想到,陸蒼竟然能結結實實的挨下這一鞭,甚至還沒有遭受多大的傷勢。
這得多強的體魄才能做到這一點?
又或者是他身上穿戴了什麼了不得的防禦類地兵?
他不由想到了自己這一鞭是抽向對方的面門,但對方險之又險的避開,才導致這一鞭抽在了左肩上。
如果是抽在腦袋上,或許能將其一擊斃命纔對。
“哼,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驚雷鞭更利。”
譚孝華冷哼一聲,手腕一動,手中的驚雷鞭猶如蟄伏的毒蛇般折返,然後再次朝着蘇御面門抽去。
“現在該我了。”
看着驚雷鞭再次於自己眼中快速放大,蘇御目光泛起一絲奇異之芒,低聲喃喃道。
他話音剛落,在他頭頂的上方,浮現出一道巨大的鬼臉。
“吼~”
鬼臉驀然張開,然後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身處場中的譚孝華首當其衝,這道巨吼聲涌入腦海裡,便如同天雷般轟然炸響。
“閻王魈?”
看到那浮現在半空的鬼臉,燕錦不由一沉。
三國境內,都有地獄門所設立的閻羅殿,關於這件地兵燕錦自然也曾有過耳聞。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陸蒼的傢伙手裡,竟然會有一柄地獄門的地兵。
難道說,此人還是地獄門的閻王不成?
不過他馬上就把這個念頭拋出了腦外,地獄門和三國的皇室可謂是都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魏漣漪再怎麼說,也不會去和地獄門的勾結在一起。
陸蒼手裡的閻王魈,極有可能是大魏皇室剿滅了某個閻羅殿後,從閻王手裡得來的戰利品。
與此同時。
距離鹿角嶺百里之外的高空之上,正有兩道身影自北齊的方向朝着大魏的方向掠去。
爲首男子身穿白衣,面容俊逸,氣質儒雅。
如果不是他此刻能在半空中急速飛行,恐怕不會有人將他視作一個高品階的武者,而是一個書卷氣息濃郁的學子。
至於另外一人,則是身穿黑衣的老者,老者面容滿是溝壑,眼神陰翳。
“咦?!”
遠處傳來的巨吼聲,令得前面的的白衣男子不由止住了身形,然後目光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遙遙望去。
“大人,怎麼了?”
老者面色不解,不由疑惑的問道。
若是蘇御在這裡,就會馬上認出,此人便是鬼帝孔振圖!
迎着孔振圖的目光,白衣男子道:“我剛剛聽到前面有人催動閻王魈。”
“閻王魈?”
孔振臉色不由一怔。
白衣男子不由接着問道:“我們趕了這麼多天的路,這片地界是在哪裡?”
孔振圖皺眉道:“若是屬下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北齊和大魏接壤的國界,再有半個時辰,就會進入大魏炎州的地界。”
“呵,總算是到大魏了。”
白衣男子感嘆一聲,然後輕笑道:“這炎州,你麾下可有閻羅殿在此駐守?” ωwш¤ тTkan¤ ¢ ○
孔振圖皺眉說道:“大人,炎州苦寒貧瘠,閻羅殿在此並沒有什麼生意,故而閻羅殿並未在此設立。”
“若接到了生意,一般都是下面的閻王派遣人手來炎州,結束後再折返回去。”
“哦?”
白衣男子輕笑道:“我剛剛聽到的動靜不會有錯,就是有人催動了閻王魈,莫非是你麾下的閻王在此接下了什麼生意不成?”
孔振圖疑惑道:“下面人一般都是在夜間行動,在這種白天行刺的情況倒是不多見。”
白衣男子輕笑道:“那這麼說來,剛剛動用閻王魈的人,應該是另有其人?”
“你麾下的閻羅殿,可有閻王魈遺失?”
孔振圖思索了片刻,說道:“大人,大概是在一年前,京州閻羅殿被鎮武司傾覆,那面閻王魈便落入了鎮武司手裡.”白衣男子點點頭,輕笑道:“那就說得通了,估計是有鎮武司的人動用了這塊閻王魈。”
孔振圖心頭一動,不由道:“大人,那您的意思是?”
白衣男子輕笑道:“既然都已經碰見了,那就過去湊湊熱鬧吧,閻王魈畢竟是一件地兵,若是一直被鎮武司據爲己有,未免有損地獄門的聲譽。”
“若是能重新取回來,你麾下的閻王,也算是名副其實。”
聽到白衣男子這番話,孔振圖眼睛一亮。
如果白衣男子願意出手,那想要取回閻王魈,那將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孔振圖恭聲道:“那就有勞大人了。”
旋即兩人不再多言,徑直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掠去。
對方拿出這樣一件地兵,無疑是讓這場擂臺上出現了懸念。
譚孝華胸悶難當,猛然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直接倒飛而出。
只是蘇御以硬挨對方一鞭才創造的機會,怎麼可能會放棄這擴大戰果的機會。
他身形一閃,一把抓住驚雷鞭的末端,然後狠狠的一拽。
譚孝華整個人直接朝着蘇御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哼!”
譚孝華眼中有着戾色閃過。
對方手裡有閻王魈,確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過現在反應過來,他倒是想看看,對方還有什麼手段。
既然對方緊追不捨,他也不介意送對方一程。
幾乎就在他被迫臨身之際,譚孝華右手成拳,朝着陸蒼轟然砸去。
除了驚雷鞭之外,他還修煉了一式賴以成名的的高級地階武技,亢龍拳!
隨着譚孝華催動這一式武技,他整隻右手,都籠罩出一條龍的虛影。
“亢龍拳,果然是亢龍拳,那小子恐怕是要遭殃了。”
場外觀戰的人裡,有人認出了這一擊的來歷,不禁驚呼出聲。
看着譚孝華倉促間作出應對之法,並催動一式聲勢浩大的武技份要和自己硬拼,蘇御心頭不由暗樂。
如果對方要強行止住身形,然後奮力抽出驚雷鞭,選擇利用在遠距離纏鬥,他一時半會還真沒辦法制住對方。
畢竟對方有驚雷鞭,他根本沒有有效的近身手段。
可現在對方選擇近身,反而是如了蘇御的意。
穿戴逆鱗軟甲的蘇御,只要是天階以下的武技,都能坦然接下。
或許對方這一拳的力道會導致分身會受一些傷,但對於蘇御來說,本身就是用來犧牲的。
打完這一場擂臺賽,這具分身就已經失去了其作用。
在譚孝華這一拳臨身之際,蘇御甚至是迎了上去。
“找死。“
看到蘇御竟然如此託大,甚至是不閃不躲,譚孝華心頭不禁冷笑。
就算你身上有防禦類的地兵,也必然在這一拳下身受重傷!
“砰!”
譚孝華這一拳結結實實的印在了蘇御的胸膛之上,發出一道悶響聲。
“噗呲。”
逆鱗軟甲擋下大部分力道,但依然有小部分力道灌注在蘇御的身上,令得他不由噴出了一口鮮血。
看到對方接下自己這一拳,但卻沒有遭受多大的傷勢,譚孝華瞳孔不由一縮。
就在他身形欲退之際,蘇御已經是一拳遞出,朝他胸膛砸來。
看着對方這輕描淡寫的一拳,譚孝華心頭泛起一絲冷笑。
就憑一式玄階武技,莫非也想傷到自己不成?
“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
譚孝華心頭冷笑一聲,右手緊握成拳,亦是再次出拳迎了上去
比起陸蒼遞出的這一拳,譚孝華這有龍影盤旋的一拳,無疑是顯得更加的聲勢浩大。
只是他並不知道的是,蘇御根本就不在乎這具分身的死活。
爲了贏下這場擂臺賽,蘇御可以用以命換命的打法,但是他譚孝華卻只有一條命。
不過這一刻譚孝華想的是,對方穿戴有防禦類的地兵,但手臂卻不在這件防禦類地兵的防禦範圍內。
自己這一拳,足以讓對方這條手臂盡斷!
到了那時,就算他穿戴防禦類地兵,斷了手臂的他,也將成爲自己砧板上的魚肉。
“砰!”
雙方這一拳沒有任何花俏的碰在了一處,響起一道悶響聲。
“咔咔咔”
和譚孝華心中所預料的一樣,‘陸蒼’在自己的亢龍拳下,右臂骨骼在此刻寸寸盡斷。
他眼中有着掩飾不住的驚喜,冷笑道:“你輸.”
“砰!”
只是他話音未完,他後腦的位置在此刻突然傳來一道輕響,七竅在此刻汨汨有鮮血流淌而下。
“你”
譚孝華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陸蒼。
對方這一拳的力道,竟然能通過他的手臂,攻擊自己最爲薄弱的地方,攪碎了他的腦漿。
砰!
譚孝華後面的話再也沒機會說出口,屍體重重的栽倒在地,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這第一場擂臺賽,電光火石間就已經分出了勝負!
“譁!”
看着場中譚孝華的屍體,在此聚集圍觀的所有人響起一片譁然。
誰也沒有想到,譚孝華那聲勢浩大的一拳,竟然不敵‘陸蒼’那輕描淡寫的一拳。
這一幕,無疑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只是譚孝華的屍體就在哪裡,讓他們不得不接受了這樣一個極其詭異的事實。
“真是不可思議,那傢伙剛剛施展的那一拳,就和繡花枕頭似的,竟然殺了譚孝華!!!”
有人瞪大眼睛,失聲喃喃道。
“看來那一拳可能和咱們所看到的並不一樣。”
“哈哈,譚孝華死在了輕敵上啊。”
“.”
看到譚孝華落得身死的下場,場外觀戰的燕錦看向‘陸蒼’的目光,不由變得凝重起來。
他自然看得出,剛剛譚孝華就是死在了陸蒼那沒有絲毫花裡胡哨的一拳之下。
對方那一拳,處處透着一股詭異。
看到蘇御贏下這一場,魏漣漪心頭不由長鬆了一口氣,秀袍下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陸蒼’取下譚孝華手中的驚雷鞭,還有他手裡的空間戒指。
做完這一切後,‘陸蒼’纔將目光看向了燕錦,輕笑道:“不好意思,這一場好像是我贏了。”
聽到‘陸蒼’這句話,燕錦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這第一場本以爲是穩贏的局面,現在卻出現如此出乎意料的一幕,無疑是讓他一時半會還有些無法接受。
“這一場,陸蒼勝!”
燕錦宣佈完這場擂臺賽的獲勝者後,話鋒一轉道:“陸蒼,這一場擂臺賽雖是你贏,但譚孝華手中的一切財物,理當交還給其家人”
聽到燕錦這番話,在場衆人的面色不禁有些古怪,然後齊刷刷的看向了‘陸蒼’。
迎着衆人目光,‘陸蒼’輕笑道:“大皇子殿下這句話說的不錯,對於譚孝華這位對手,陸某也是極其敬重。”
“日後若有幸遇到譚孝華的家人,陸某自當將他身上的財物盡數歸還。”
“不過爲了避免有人將其中飽私囊,陸某決定親自代爲保管,留待譚孝華的家人來尋我!”
聽到陸蒼這番話,燕錦麪皮不由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什麼叫日後有幸遇到譚孝華的家人?
譚孝華的家人都在北齊,你怎麼遇到他們?
這不是擺明了不想給嗎?
在場的衆人心頭不由暗樂,他們剛剛差點就誤以爲陸蒼要將得到的驚雷鞭拱手交出了。
燕錦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怒氣。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對方戲弄,無疑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臉。
但凡有可能,他都要把這個叫陸蒼的傢伙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