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第161章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當一行人趕回太安城時,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

太陽即將下山時,衆人才牽着馬回到鎮武司,交接任務。

蘇御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陸澤,林滄瀾,顧道源等八位校尉已經循聲趕來。

“蘇老弟,你可算是回來了。”

“蘇老弟,據說在天耀城,有神秘武者施展天階武技,這是不是真的?”

“據說是有神秘強者在天耀城外發生一場大戰,戰況如何?”

“蘇老弟,快和咱們說說那場大戰的經過”

“.”

衆人圍在蘇御的身前,臉色顯得異常興奮。

天耀城發生魂宮境武者催動天階武技戰鬥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鎮武司。

他們自然也想趕過去看看那場戰鬥後遺留下來的戰場。

只是天耀城距離太安城足足五百多里路,一個來回就是六七天的行程。

再加上去的人實在太多,對於他們提供的休沐申請,自然都被上面給一一拒絕了。

若是讓你們都趕過去了,那活誰來幹?

而武齡也告訴衆人,蘇御所執行的任務,去的便是天耀城,等他回來後,你們問問他,也算是去了一趟天耀城了。

這不,衆人便每天派人都在蘇御的校尉府看上一眼。

現在蘇御剛剛回來,他們馬上就得到消息,然後迅速趕了過來。

迎着衆人期盼的目光,蘇御嘴角扯了扯,看來天耀城發生高品階武者戰鬥的消息,已經快傳遍整個京州了啊。

旋即蘇御將天耀城外所發生的一切詳細的和衆人講述了一遍。

當衆人聽到一個高達千丈的虛影屹立在天地間,然後朝着天耀城的方向一拜,形成一道寬達百丈,長達十餘里範圍的溝壑,甚至轟蹋了遠在十多裡外的天耀城城牆時

“嘶~”

衆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瞪大眼睛,面色震撼的無以復加。

接着衆人又向蘇御詢問了一些細節,例如那位施展天階武技的神秘強者的對手又是誰?

蘇御則搖頭表示不知。

哪怕是他在當時,也被那場戰鬥的宏大場面震撼的無以復加。

天階武技的可怕,也讓他有了切身體會。

想要變強的種子,就這樣深深的在他心底紮根。

半個時辰後,衆人才意猶未盡的離開,甚至是眼露遺憾之色。

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等他們再趕過去,估計天耀城的城牆早已經被修復完畢,那道長達十餘里的溝壑,恐怕也會被重新填上,再也難看到那場戰鬥後遺留下的戰場究竟是什麼景象。

不過根據蘇御的描述,他們腦海裡也不由幻想出當晚那場大戰的歷歷幕幕。

就在太陽下山後,蘇御準備回家時,身穿一身銀絲紋繪飛魚的武齡站在了他的校尉府外。

可以看出她的精神狀態並不好,俏臉也顯得異常憔悴,眼眶泛紅,明顯是剛剛哭過不久。

“卑職見過武大人。”

蘇御抱拳一拜,恭聲說道:“武大人可是找卑職有事?”

他心頭不由輕嘆一聲。

可能對於鎮武司的高層來說,早已經大致知道了關於那兩人的相關消息。

畢竟這世上的天階武技就那麼多,不可能在大魏建國的數百年裡,都沒有這一式天階武技的相關信息。

而武元磐身爲武家的家主,從天耀城發生神秘強者的大戰,再到武元磐失去聯繫,武家自然就會聯想到那場大戰中的其中一人便是武元磐。

這麼久沒有消息,那他的結果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武齡想必也是已經知曉了此事,然後纔會找上來.

武齡看向蘇御,然後沉聲說道:“蘇御,本官來找伱,是想問問你前幾天在天耀城那場戰鬥的經過,你必須將全部的經過都全部詳細的說一遍,不得有絲毫遺漏之處!”

“是。”

蘇御緩緩說道:“那天正好是卑職和麾下三支小隊趕到天耀城的當晚,就在卑職陷入熟睡,大概是在凌晨四刻,天耀城的城外突然響起龍鳴聲,動靜非常之大,把城中許多正在修煉中的江湖武者驚醒.”

“然後許多江湖武者便趕去天耀城的城牆觀戰。”

“大概是在距離天耀城的十餘里外,漆黑的夜幕下,有一道泛起赤焰的身影”

聽到泛着赤焰的身影,武齡俏臉猛的一顫,眼眶裡也再次開始泛起霧氣。

對於外人來說,或許不明白赤焰是因何出現。

可她身爲武家武家之女,又是完全修煉了赤焰訣這項地階武技,哪能不明白這項地階武技的真正威力所在?

當赤焰訣被催動到極致時,周身就會繚繞着恐怖的赤焰。

這股赤焰散發着恐怖的高溫,在戰鬥中能發揮極其可怕的作用。

除非是敵人能對修煉赤焰訣的武者一擊必殺,否則一旦陷入纏鬥,修煉赤焰訣的武者便會越戰越勇,直到對手再也抵禦不住赤焰的灼燒被引燃

很顯然,這道泛起赤焰的身影,便是她爹武元磐。

而另外那名施展天階武技的神秘強者,則是她爹武元磐的對手。

她爹只是一個潛龍境武者,又如何能擋得住天階武技的威力?

蘇御不由看了武齡一眼,試探性的說道:“武大人,您”

“我沒事。”

武齡仰了仰頭,倔強的不想讓眼淚流出來,然後嗓音略顯嘶啞的說道:“你繼續說。”

蘇御輕嘆一聲,然後便繼續說了下去。

當蘇御說到一道高達千丈的帝王虛影現世,然後朝着那道泛着赤焰的身影驀然拜下時,那道赤焰下的身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到蘇御這句話,武齡再也抑制不住悲傷,蹲在地上,捂着頭哭的稀里嘩啦。

她雖是鎮武司百戶大人,但也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姑娘罷了。

現在親耳聽見自己的父親在那場戰鬥中屍骨無存,她如何能接受得了這個事實?

那個對自己萬般寵愛的父親,就這麼突然的消失在她的世界裡.

自己還沒來得及晉升鐵骨境,自己還沒來得及將升任百戶的消息告訴他,他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蘇御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候,直到半個時辰過去,哭累了的武齡才緩緩站起身,沒有去看蘇御,而是徑直往自己的百戶府方向走去。

不管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管爹究竟是和誰戰鬥,她都要徹查到底,要不斷的提升自己的修爲,爭取有着一日給爹報仇!

想起自己往常修煉時的懈怠,她內心便深深的自責。

“爹,你放心,遲早有一天,我會替你報仇”

武齡擦去臉頰上的淚水,心頭堅定的喃喃自語。

望着武齡遠去的背影,蘇御搖了搖頭,輕嘆一聲,然後往鎮武司外的方向走去。

鎮武司,會客大廳。

“大人,天耀城發生的一切,您可有線索?”

吳疆看向端坐在主位的白虎指揮使宋經賦,不由問道。

整個會客大廳裡,除了吳疆和宋經賦外,還有魏漣漪等四位千戶大人。

此刻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宋經賦。

迎着五人的目光,宋經賦輕嘆道:“根據那場大戰遺留下來的痕跡來看,應該是地獄門的鬼帝和武家家主武元磐!”

聽到宋經賦說出這場大戰的人身份,在場的衆人皆是目光顯得異常凝重。

“鬼帝?”

吳疆不由一怔,然後說道:“看來是京州的閻羅殿被連根拔起,鬼帝來到京州準備重建閻羅殿啊。”

“不錯!”

宋經賦點點頭。

一旁的苗人傑皺着眉頭,不由問道:“那他爲什麼要殺武元磐呢?“

宋經賦思忖了片刻,然後說道:“地獄門本就是爲錢辦事,只要有人給得起足夠的錢,哪怕是鬼帝也會替人辦事。”

“若是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有人出錢買武元磐的命。”

“我找到天耀城武家旗下產業的負責人問起過,有人恃武敲詐,武元磐是特地從太安城趕過去的。”

“依我看,對方是有備而來,其主要目的就是將武元磐引過去,然後將其擊殺。”

“太安城畢竟是魚龍混雜的地方,鬼帝也不敢來此殺武元磐.”

魏漣漪聞言,不解道:“既然是有人花錢買武元磐的命,那自然是因爲武元磐觸碰了某些人的利益,武元磐身爲武家家主,那就是武家觸碰了某些人的利益,才遭至這場殺劫。”

“那武家近段時間,可有什麼地方觸碰了其他人的利益?”

聽到魏漣漪這句話,吳疆和苗人傑等三位千戶目光皆是一閃。

困獸場!

四人馬上就猜到了關鍵之處。

近段時間,武家開設的困獸場已經是在九州各地開花。

極有可能就是八大武道世家的某一家,眼饞困獸場的恐怖斂財能力,然後暗中花錢僱傭地獄門的鬼帝出手擊殺武元磐。

如此一來,武家沒了潛龍境武者坐鎮,其他八大武道世家便可以撕破臉,然後將各自州域內的困獸場據爲己用.

妙啊。

四人心頭不由暗暗感嘆,這八大武道世家真是下了一步妙棋。

相比起和武家合作,然後把武家培養成一個光芒掩蓋他們八大武道世家的龐然大物,還不如趁着武家沒有崛起之前,就合力將它肢解掉。

現在武家沒有了潛龍境武者坐鎮,至少短時間內,在京州外的其他地域是沒辦法掀起風浪了。

而等武家再次出現潛龍境武者,其他八家困獸場早已經被八大世家吃進嘴裡,就算你武家想找他們秋後算賬,又能奈他們如何?

當然,這一切他們自然不會說出來。

宋經賦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指揮使大人,那位地獄門的鬼帝,施展的可是天階武技?”

藏鋒不由轉移話題道。

“不錯。”

宋經賦點點頭,目光凝重道:“在地獄門,不同職務的人,都會有不同的兵器。”

“就像當初咱們將地獄門設立在京州的閻羅殿連根拔起,然後得到的那件閻王魈,便是一件地兵!”

“而鬼帝所擁有的兵器,是一塊名叫冥帝叩首碑的石碑!”

“據說這塊石碑所記錄的武技,便是一式天階初級武技!”

“而在天耀城所遺留下來的戰場,也確實和冥帝叩首這式天階武技所能造成的動靜如出一轍!”

冥帝叩首?

衆人聞言,心頭皆是有些駭然。

“指揮使大人,這天階武技,不是應該需要神隱境的強者才能施展嗎?”

秦道陵不由問道:“爲何這位僅僅只是魂宮境的鬼帝,卻能施展出天階武技?”

在這個世界,武者的等級劃分,還有施展各式武技所需要的元氣,都已經有了清晰的劃分。

例如煉體和銅皮境武者,只能是施展黃階武技。

鐵骨和魚躍境武者,則能施展玄階武技,潛龍和魂宮境武者,則能施展地階武技,神隱境及以上,才能施展天階武技。

那位鬼帝只有魂宮境的修爲,卻施展出天階武技,無疑是讓在場幾人感到有些費解。

迎着衆人略顯不解的目光,宋經賦搖了搖頭,笑着解釋道:“諸位可能有所不知,武者所修煉的武技,確實是需要根據自身修爲和丹田內的元氣來界定。”

“例如你一個煉體境武者,你體內的元氣,撐死了也就能施展黃階中級武技。”

“一旦強行施展黃階高級武技,可能會讓你體內凝聚的武者氣旋崩潰,需要你重新凝聚武者氣旋。”

“既然只是施展武技,就需要耗費非常巨大的元氣,那想要將這一式武技修煉成功,就必須有足夠的元氣供應,才能快速將這項武技修煉入門。”

“如果連體內元氣都不夠,再想要將一項武技修煉入門,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這也就導致了武者對修煉武技有了嚴格的境界規定,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所以當大家選擇修煉武技時,都會選擇自己當前丹田內,擁有足夠施展這項武技的元氣。”

“可也有那種爲了追求武技威力,故意修煉那種和自身境界不匹配的武者。”

“例如銅皮境武者,修煉玄階武技”

“銅皮境武者,其實也能施展玄階武技,只是維持的時間會極短,例如身法類武技,施展身法武技時間越長,元氣的消耗也是源源不斷,直到耗盡,如果元氣耗盡後還強行施展,則會面臨跌境.”

“但他只要趕在自身丹田內的元氣耗盡前,利用自己所學的玄階身法武技,將這場戰鬥快速結束就行,當然,這樣的情況在江湖上也是極少數。”

在場衆人聞言,臉色若有所思。

藏鋒問道:“依照指揮使大人的意思,這位鬼帝,是被逼急了,強行拼着自己元氣耗盡去和武元磐戰鬥?”

“不錯。“

宋經賦點點頭,笑道:“按照正常情況下,鬼帝只有魂宮境修爲,自身所擁有的元氣,是被辦法施展天階武技的,哪怕是魂宮境武者想要修煉天階武技,都沒有足夠的元氣。”

“但鬼帝所施展的武技並不是靠自己修煉,而是靠他手裡的天兵!”

“他自身的元氣也確實不夠施展天階武技,但各位要明白一件事,魂宮境武者,已經能利用天地元氣爲己用,而不是依靠自身體內的元氣作爲戰鬥的主要供給。”

“只要這方天地瀰漫着元氣,他就可以將這些元氣召集而來,併爲自己所用。”

“很顯然,這位鬼帝便是利用周遭的天地元氣,強行施展了天兵所附帶的天階武技!”

聽完宋經賦的解釋,衆人總算是解開了心頭的疑惑。

世人之所以對武者所修煉的武技境界進行劃分,主要原因是自身元氣不夠,修煉起來困難重重。

但如果真的想要施展,其實也是能做到的,只是非常危險,甚至會出現跌境的可能,所以不是極其特殊的情況,都不會選擇這樣的戰鬥方式。

久而久之,武者的修爲境界,便界定了所能修煉的武技品階高低。

可魂宮境武者不同,雖然他依然沒辦法修煉天階武技,但其已經能操控天地元氣爲己用,無疑是大大降低了自己施展天階武技的難度。

“好了。”

宋經賦道:“此事我還得進宮去稟報給陛下,由陛下定奪,大家都回去吧。”

“是!”

衆人齊齊抱拳,然後目送着宋經賦離開,緊接着魏漣漪也退出了會客大廳。

待魏漣漪和宋經賦都離開,會客廳裡剩下的四人各自對視一眼,目光皆是透着一股深意。

他們沒有離開,自然是因爲還要一些他們自己纔可意會的事需要商量。

幾乎可以預見,武元磐的身死,絕對和其他八大武道世家有關係。

或許是其中一家花錢買武元磐的命。

甚至有可能是其他八家經過商議後,一同買武元磐的命,畢竟想要請動地獄門的一名鬼帝,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現在武元磐身死,獲利最大的必然就是其他八大武道世家。

原本風光一時無兩的武家,將會因爲武元磐的身死,再次被打落至谷底。

之前藏鋒轉移話題,便是不想讓魏漣漪和宋經賦去往這邊討論。

“吳大人,自從霍淵以身殉職,卑職這些天左思右想,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藏鋒面色沉凝道:“外人可能並不知道,但咱們想必應該清楚,霍淵修煉一門玄階飛行武技,就算遭遇地獄門的刺殺,他或許會不敵,但絕對不會死的如此悽慘。”

“不錯!”

苗人傑面色肅穆,緩緩說道:“之前的屍檢也可以看出,霍淵身上的傷勢,主要是來自後背.”

“雖然根據霍淵麾下的三位百戶所言,霍淵是遭遇了地獄門的襲擊,但霍淵在遭遇重傷的情況下,只要施展自身所學的飛行武技,想要跑的話還是輕而易舉。“

“按理來說,理應是他麾下的三位百戶以身殉職的可能性,要遠遠高於霍淵,可現在的情況是,霍淵死了,其他三位百戶卻僅僅只是遭遇了重傷.”

聽着苗人傑和藏鋒的分析,秦道陵面色不由一變,失聲道:“你們的意思,這件事極有可能會是霍淵麾下三”

只是迎着苗人傑和藏鋒看來的目光,秦道陵立即停下了繼續說下去。

吳疆聞言,目中也不禁有着精芒閃動。

“人傑,藏鋒,關於霍淵身死一事,你二人是怎麼分析的?”吳疆問道。

如果不是藏鋒和苗人傑再次提起霍淵一事,吳疆甚至不會再去往這方面聯想。

可現在隨着苗人傑和藏鋒重提此事,吳疆也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霍淵的死亡難道真的另有隱情?

藏鋒皺着眉頭思忖了片刻,說道:“我總覺得霍淵的身死並不簡單,三位百戶,一位千戶,一同去緝拿一個鐵骨境圓滿的武者,卻突然遭遇地獄門的刺客偷襲,最終是千戶霍淵慘死,麾下三位百戶重傷,僥倖逃得一命.”

“此事根據孫西垂三人的供詞大致去看,似乎經得起推敲,但霍淵修煉過飛行武技,這是隻有我們才知道的秘密!”

“哪怕是遭遇地獄門的閻王,在遭遇刺殺的情況下,只要不是被一擊必殺,他就有機會逃脫刺殺”

“而在霍淵的身體上,卻發現了數種傷勢,第一種是被某種速度極快的利器,直接貫穿了左肩,什麼樣的利器,能做到將一名魚躍境武者的給貫穿?”

“霍淵身爲魚躍境後期武者,怎麼可能連前方有這樣的利器激射而來,卻躲不開?”

“依我猜測,那件利器應該是朝着他命門而來,他爲了避免落得身死的下場,朝着右側閃躲,雖是避免了要害,但這利器的速度實在太快,還是讓他遭受了重創”

“各位想想,有什麼樣的利器,能將一位魚躍境後期的武者造成如此巨大的傷害?”

衆人聞言,不由陷入了沉思。

只是下一刻,衆人眼睛不由一亮,異口同聲道:“弓弩!”

毫不意外,也只有弓弩這種發射速度極快的利器,才能讓一個魚躍境武者都會反應不及,遭遇隕落的可能。

很顯然,霍淵雖是僥倖避開了弓弩對他的一擊必殺,但還是被弓弩所射出的利箭重創。

苗人傑目光凝重,緩緩說道:“鎮武司和地獄門打了多年交道,地獄門似乎並沒有利用弓弩這種利器來偷襲人的習慣吧?”

“還有霍淵屍體背後,也出現了數道刀傷,在地獄門,能和鎮武司千戶鬥個旗鼓相當的刺客,只有判官,孟婆,城隍三人,而他們所使用的武器,也並沒有刀這類兵刃。”

“至於他們麾下的刺客,雖都是鐵骨境武者,但只要霍淵沒有第一時間落得身死的下場,就能立即施展飛行武技逃走”

聽完兩人的分析,吳疆幽幽道:“按照這種種猜測,你們覺得霍淵的身死,很可能不是地獄門所爲?”

“如果不是地獄門,那依你們的猜測,暗中埋伏襲擊霍淵的人,會是誰?”

衆人不由再次陷入沉思。

刺殺鎮武司千戶,罪同謀逆。

如果不是因爲非常大的仇恨,或是非常巨大的利益,對方絕對不會這麼去做。

霍淵近段時間似乎也沒有招惹什麼非常棘手的人物吧?

“有沒有可能,是他前段時間在林遠縣招惹的那兩位江湖武者?”

秦道陵仔細想了想,不由道:“之前霍淵不是說過,在林遠縣曾生擒了一位名叫王木的江湖武者,而那位王木便修煉了一種非常詭異的身法武技。”

“除此之外,就在前面不久,苗大人的妹夫柳聞博,就是被那兩位江湖武者在街上打成重傷,最後不治身亡。”

“照這麼來看,有沒有可能可能就是那兩位江湖武者?”

“不對,應該不是他們。”

藏鋒思忖片刻,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霍淵之前說過,他是因爲貪圖對方手上的兩式武技,可這二人不過是銅皮境武者,或許有實力越境擊殺柳聞博這樣的百戶,可想要越兩境殺霍淵,各位想想此事現實嗎?”

“就算退一萬步講,這二人藉助弓弩這種朝廷明令禁止的禁物,有了具備擊殺魚躍境武者的實力,霍淵憑藉所修煉的身法武技,他想要跑的話,這兩人不可能留住他.”

聽完藏鋒的分析,幾人不由點了點頭。

霍淵死在兩位銅皮境武者的手裡,未免也太過於天方夜譚了些。

吳疆環顧一圈,目光凝重道:“既然如今排除了地獄門和那兩位神秘的江湖武者,各位想想,霍淵可有得罪其他人,或是勢力?讓對方到了必殺他不可的地步?”

苗人傑三人再次陷入了沉思,開始仔細想這段時間霍淵究竟會招惹了什麼樣的勢力。

只是苦思許久,幾人依然是毫無頭緒。

藏鋒皺着眉頭道:“吳大人,以卑職看,霍淵的死,絕對和他麾下的三位百戶逃不脫干係,依我看,應該派遣人在暗地裡調查這三人,看看這三人近段時間,或是往後的日子裡會和什麼樣的人來往。”

“他們三人身爲鎮武司的人,自然也非常清楚鎮武司的查案過程,當初給出的口供,也是如出一轍.”

“既然我們找不到霍淵近段時間究竟是得罪了誰,那就從他們往後會和誰頻繁接觸,或許能得到有用的線索。”

苗人傑和秦道陵點了點頭,認可藏鋒的提議。

“那好!”

吳疆沉聲道:“此事交由你們三人負責,切記要做的隱秘,不可引起這三人的懷疑。”

“如果霍淵的死真的是另有隱情,看在大家多年共事的份上,咱們也不能讓他就這麼含恨而終。”

“還有近段時間,各位如非必要,切記不要離開太安城,如果不得已需要離開,需要提前來知會本官。”

“那潛藏在幕後的人,可能針對的目標並不是霍淵一人.“

聽到吳疆這句話,三人面色一怔,旋即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對方不是針對霍淵一人,而是針對鎮武司的高層,那又是什麼樣的勢力,敢來招惹鎮武司?

當然,不管怎麼樣,霍淵曾經麾下的幾位百戶,孫西垂三人都有着重大的嫌疑,或許能從他們身上着手,挖出幕後主謀。

夜幕降臨。

吃完晚飯的蘇御回到家,然後利用天道玉製造出兩道分身,兩位分身各自易容成江湖武者的粗獷模樣後,再披上一身寬大的黑袍,然後纔出門往萬寶樓的方向走去。

現在孟婆杖和城隍印已經成功取回,爲了避免這兩件玄兵被人察覺,他都必須找機會將這這兩件玄兵給藏好。

在天耀城遇到地獄門的鬼帝后,因爲擔心這兩件玄兵被那位鬼帝發現,蘇御可謂是將這兩件玄兵都貼身帶着。

也只有用避神鐲屏蔽鬼帝的神識,他才能放心不少。

現在回到太安城,他迫切的需要一枚能儲物的空間戒指,將這兩件玄兵放進去。

一名分身在萬寶樓放風,另一名分身則徑直邁步走進萬寶樓。

“這位客官,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看到蘇御進來,立即就有一名侍女走了上來,然後恭聲說道。

蘇御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找藥掌櫃,她可在萬寶樓?”

侍女聞言,恭聲道:“請客官隨我來。”

旋即在侍女的帶領下,蘇御來到了藥紅裳的房間門前。

侍女敲響了藥紅裳的房門,然後推開門,伸手虛引道:“客官請。”

蘇御邁步走進房間,房間裡的那股幽香味,瞬間涌入鼻腔。

房間裡,藥紅裳穿着一襲紅裳,曼妙的曲線,那一抹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白皙,還有那深不見底的溝壑,皆是讓人不禁深深流連其中,不可自拔。

此時的她正在翻閱一本書籍,看到有人進來,她合上了自己正在看的書籍,笑着問道:“這位客官,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蘇御嗓音嘶啞的說道:“經人介紹,說是萬寶樓只要有錢,就能買到任何老夫想要的東西。”

“老夫來此,是需要替晚輩購置一枚空間戒指,這萬寶樓可有貨?”

這一次他沒有繼續僞裝成那位五品煉丹師陸前輩,一個身份不能一直用下去,否則難免會引起藥紅裳心生疑竇。

而他說經人介紹,便是在告訴藥紅裳,自己知道一些關於藥紅裳在萬寶樓的真實身份,遠遠不是隻負責元氣丹的進貨和出售那麼簡單。

“空間戒指?”

藥紅裳俏臉一怔,然後笑道:“前輩運氣不錯,最近萬寶樓倒是新進了一個空間戒指,請前輩稍等。”

接着藥紅裳起身往後面走去,不一會兒功夫,她便拿着一個錦盒走出,並將錦盒放在了蘇御的面前。

當藥紅裳打開錦盒,錦盒內的一枚戒指映入了蘇御的眼中。

戒面是一顆黑寶石,深邃如墨,戒身則是一條栩栩如生的赤色蛟龍,蛟龍張着猙獰大嘴,死死的咬住那顆黑寶石。

相比起曾經在拍賣場所見到的那枚空間戒指,這枚空間戒指的黑寶石無疑是小了太多。

按照蘇御的理解,如果說上次在拍賣場所遇到的那枚空間戒指,是十克拉大鑽戒,那麼眼前這枚空間戒指,則是一克拉鑽戒。

不過這枚戒指賣相看上去倒是非常精緻,古樸。

想來是不知道那個上古武者的陵寢被人掘了,然後這顆空間戒指經過輾轉,最終落入了萬寶樓的手裡。

“前輩,這枚空間戒指是目前太安城萬寶樓手裡僅有的一枚空間戒指,它的內部空間有二平米。”

藥紅裳笑着介紹道:“雖然儲物空間小了點,但如果不是存儲各種大型物品的情況下,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前輩想必也應該知道,目前世上的空間戒指,可謂是非常稀少,若是前輩對儲物空間並不是非常在乎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這枚空間戒指.”

二平米空間.

蘇御黑紗斗笠下的眉頭不由皺起,他希望購置的空間戒指,是希望有五平米左右的空間,這樣才能方便自己存放足夠多的東西,例如將那塊放在家中的域外隕石放進去。

如果這個空間戒指只有二平米,那家中的域外隕石恐怕是沒辦法塞進去了。

當然,這個空間戒指用來換一些衣物,城隍印,孟婆杖之類的東西,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在沒有更好的空間戒指前,拿這枚空間戒指來應急也不錯。

蘇御道:“這枚空間戒指的價格是多少。”

“前輩,這枚空間戒指的價格是二萬五千元晶!”藥紅裳笑意吟吟的說道。

聽到這個價格,蘇御眉頭不由跳了跳。

之前拍賣場上的那顆空間戒指,內部空間十平米,也不過是賣出七萬二千元晶。

現在這個戒指只有二平米,卻要價二萬五千元晶.

按照這麼去算,一個十平米的空間戒指,萬寶樓豈不是得賣出十二萬五千元晶?

“瑪德,這萬寶樓真他孃的黑.”

蘇御心頭腹誹一聲,然後默默的掏出二十五顆極品元晶,放在了桌上。

這一次他沒有用五品煉丹師的身份,藥紅裳可不會在價格上心慈手軟。

而萬寶樓也從來沒有討價還價的習慣,反正就是我給出價格,你愛買就買,不買就去其他渠道找找。

一般而言,其他渠道想要找到這類空間戒指的可能性,更加微乎其微。

如果不是在自身有閒置,或是手頭非常困難的情況下,這類空間戒指是沒有人願意出手的。

確認元晶的數目無誤後,藥紅裳笑意吟吟的說道:“前輩可以測試一下這枚空間戒指,若是確認無誤後,那咱們這場交易就算是完成了。”

蘇御沒有言語,而是取出了放置在錦盒內的戒指。

接着他心念一動,一縷元氣涌入黑寶石內,黑寶石內部的空間就這麼顯現在他的腦海裡。

空間大小,就和藥紅裳所說的一樣,大概就是兩平米左右,其內放置着一張貨架,明顯就是用來方便使用者進行儲物時的空間利用,使得存取物品都能做到分門別類。

蘇御拿起桌上的錦盒,心念閃動,黑寶石涌現一抹吸力,手中的錦盒便已經被收入內部的貨架上放好。

接着蘇御再次作出嘗試,那個錦盒便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中。

“看來是這種黑寶石,其自身自成空間,在上古時代不知被什麼人發現,然後纔會被製作成空間戒指,專門被用來儲物.”

“估計這種黑寶石極其罕見,後世已經找不到這種材料,纔會導致空間戒指漸漸絕跡,後世武者也只能沿用上古時代遺留下來的空間戒指.”

經過簡單的存放物品,蘇御便初步瞭解了空間戒指的主要構造。

空間戒指主要就是利用那顆黑寶石,戒身則主要是起到美觀效果,並沒有任何作用。

而黑寶石的大小,也關乎了內部存儲空間的大小。

很顯然就是後世找不到這種黑寶石,才導致了空間戒指變得越來越稀罕,只能成爲高品階武者或是有錢人的標配。

“前輩覺得如何?”藥紅裳笑道。

“不錯。”

蘇御點點頭,將戒指戴在手上,然後起身道:“告辭。”

藥紅裳目送着蘇御走出房間,笑道:“歡迎前輩下次再來。”

“真是個勢利的娘們啊,我五品煉丹師的身份,你就把我送到萬寶樓的大門口,現在我沒有表露自己身份,你連屁股都不願意挪一下.”

蘇御心頭腹誹一聲,待房門關上後,對侍女道:“帶我去林掌櫃的房間。”

這一趟去往天耀城,他準備的十副補藥早已經消耗完畢。

其中八點屬性被他用於金翅鳶破限,目前手裡還有二點屬性。

他還得大肆購買補藥來獲取屬性點。

兩具分身各自進出萬寶樓數次,蘇御再次花去一萬六千元晶,購買了十副補藥。

“花錢如流水啊。”

待回到家中,清點了一下手裡的元晶,蘇御不由感嘆一聲。

七萬三千元晶,短短十幾天的功夫,就只剩下了一萬五千元晶.

不過當他將十副補藥,兩件玄兵,數套衣物塞進空間戒指裡,內部空間還有一半空間盈餘後,蘇御頓時覺得這筆錢花的不虧。

畢竟錢沒了可以再掙,這空間戒指再不買,自己日後手裡見不得光的東西越來越多,放都不知道該放哪裡。

“咚咚咚”

就在這時,院子外面的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蘇御不由一愣,然後問道:“誰啊。”

“是我家小姐。”

院子外面,傳來香香略顯不滿的聲音。

“媚姬?”

蘇御微怔,然後急忙起身去開門。

“吱呀。”

當房門打開,屋外正是媚姬和香香二人。

或許是因爲聽了蘇御的話,兩人只是穿着一身平民百姓的衣袍,打扮的異常普通。

“媚姬,你們怎麼來了?”蘇御訕訕的笑道。

“我家小姐再不過來,指不定你啥時候就往家裡領其他姑娘了。“香香不滿的說道。

“香香。“

媚姬責怪似的看了香香一眼,香香頓時止住了話頭。

“寶貝,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剛剛出了一趟遠門,今天才剛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去找你呢。”

蘇御笑着說道。

“是這樣嗎?”

媚姬略顯幽怨的看了蘇御一眼,然後宛如一個女主人般,徑直往裡面走去。

“當然,寶貝,你要相信我。”

蘇御急忙跟了上去。

“切,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你這一去就是十多天,指不定就是在外面尋花問柳.”香香道。

蘇御看了她一眼,輕笑道:“那我去教坊司找你家小姐,難道就不是嗎?”

香香聞言,語氣一滯:“你我家小姐和她們不一樣!”

只是還不等她跟着一起走進蘇御的房間,蘇御便將房門給關上了。

不一會兒功夫,房間內便傳來喘氣如蘭的聲音,香香小臉頓時通紅,捂着耳朵跑遠了開去。

同時她心頭暗罵自家小姐沒骨氣,明明說好了是來找蘇御興師問罪,可纔剛到蘇御家,馬上就被給.

聽着屋內傳來如泣如訴的聲音,香香捂着耳朵再次起身,直接跑到了大門外去坐下,嘴裡嘟囔着:“哼,真是不害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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