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新晉武聖
幾日之後。
崔元如願拿到了情報。
牛珠迷戀於公子知禮多情，又期待夔牛一族興盛。。
枕邊風一吹，從敖滄處得知了妖族計劃。
事關重大，立即向周易彙報。
“仙長斬殺窮奇妖神，覆滅青丘妖國，引起天大波瀾。原本就不甘臣服的真仙，見仙長仍自在逍遙，紛紛生出異心，不願屈服於妖庭。”
崔元說道：“妖庭便選了北海極光島主爲目標，準備將其打殺，藉此震懾人族真仙。”
“所以東海龍族進攻，是聲東擊西之策？”
周易頓時明瞭前因後果，東海妖族若是肆虐數州之地，定會牽扯大半精力，再難關心其他事情。
極光島雖爲隱世仙宗，傳承久遠，也難敵妖族謀劃。
“理應如此。”
崔元說道：“既已知曉妖族計劃，是否藉機設下埋伏，滅殺妖仙？”
“不止聲東擊西！”
周易得知計劃之後，原本混沌不清的天機，已經露出朦朧感應。
“暗中必有妖神窺伺，且不止一尊，若是遠赴北海救援極光島，只怕大乾損失慘重。人族真仙生出異心，根源還在雲洲，滅不了極光島，反過頭來報復雲洲效用更佳！”
東海妖族負責明面佯攻，如若牽制周易、李隆不成，順勢轉爲主力軍。
妖神長生在即，不願拼死鬥法，於是藉助數量優勢兩線作戰。
它們可不會顧及什麼麪皮，能一窩蜂上鬥法，就不會排隊來送。
“那該怎麼辦？”
崔元眉頭微皺，正神冊封時日較短，尚無積累多少香火功德，僅能與妖仙糾纏。
“你且去東海部署，儘量多多借來妖兵，若是能有二十萬，或可蘊養一兩尊正神！”
周易說道：“極光島之事，另有安排。”
一增一減，妖消人漲，天長日久人族當興。
“遵命。”
崔元分身消散，本尊離開龍宮，拜訪血脈親近的敖滄龍君。
流波島大則大矣，兩座龍宮確實有些擠了。
……
日月洞天。
仙桃樹下，丹爐焰火鼎盛。
周易手掐法訣打開爐蓋，緩緩飄出一顆蓮紋金丹。
仙丹拳頭大小，閃耀耀目金光，上面浮現九朵蓮花紋路。
洞天內靈氣受仙丹牽引，自行匯聚周遭，瑞氣氤氳，靈霧濛濛。
此丹不同凡俗靈丹，放置外界會散發藥力，反而能隨時匯聚靈氣增長效用。
假以時日生出靈智，化形便是丹仙。
歷時三載，周易耗費大量妖仙血氣、仙株精華，終於將九顆仙蓮子融爲一體。
“可惜九幽仙蓮已經入魔身死，世上再無可以突破武聖境界的仙株，此丹已成絕品！”
周易取出紫金葫蘆，將仙丹收入其中，念頭一動施展神通。
嫁夢。
無數妖魔哀嚎傳入耳中，沸沸揚揚，嘈雜聲響充斥陰神。
神通繼續施展，哀嚎聲愈發真實，眼前開始浮現各種斬妖除魔畫面，不同於妖魔圖鑑所得記憶碎片，眼前每一幅畫面都有同個主角。
再繼續牽引夢境，無數妖魔猙獰哀嚎，竟向周易陰神撲殺過來。
縱使知曉是夢境畫面，盡皆虛幻，妖魔煞氣兇戾宛如實質。
“破！”
周易輕哼一聲，化作盡數破碎，讚歎道：“妖魔殘魂因果爲柴薪，以南明離火焚燒，化作自身氣運之火，竟然有此玄妙。”
旋即手掐法訣，揮手一道傳訊靈光飛出洞天。
靈光片刻飛躍數千裡，落入洛州斬妖司分部官署。
燕赤霄正在處理公務，收到傳訊靈光之後，先是詫異隨後欣喜。
“仙長儘可施展神通，咱收斂神火護身。”
青丘一役期間，燕赤霄徹底煉化南明離火劍，修成一道離火外景，晉升三品武道宗師。
周易將其重新調回斬妖司，升任三品都統，管轄洛州分部。
話音落下，燕赤霄雙目困頓，坐在椅子上熟睡過去。
眼前情景變化，竟然是清風小築，擡頭見到周易正坐在前方沏茶。
“道友請坐。”
周易說道：“貧道好茶，然而桃葉日漸稀疏，平日裡只以靈酒待客。”
“拜見仙長，道友可不敢當！”
燕赤霄頗有些拘謹，小心坐在石椅上。
自從升任洛州斬妖都統後，非但沒有感覺與周易接近，反而知道的越多，差距愈遠。最初與周易相識，知其怒斬大儒，本以爲是某個一品老怪遊戲人間。
後鬼神跨界入侵，又知曉周易劍仙身份。
如今晉升上三品，與同階高人聚會論道時候，聽最多的便是各種真仙傳說。
方知當年破廟中相遇，乃是一樁天大仙緣！
“願斬妖除魔者，皆爲貧道之友！”
周易說道：“此番施法喚道友來，實屬時局艱難，貧道動彈不得，還請道友去域外一遭。”
“仙長有命，不敢推辭！”
燕赤霄說道：“咱本就有意去域外，大乾境內妖魔日漸稀少，一日不殺，渾身不得勁兒。”
以妖魔凝聚氣運之火，有諸多玄妙的同時，又受氣運推動，須不斷斬妖除魔添柴加薪，最終結果無非兩個。
要麼死在殺妖路上，大概率是如此。
要麼殺盡天下妖魔，得證無上道果。
“此番去域外，可不是殺些小妖，至少是妖仙，甚至會與妖神爭鋒！”
周易說道：“貧道需在雲洲坐鎮，能幫上的地方，也就是儘量多牽制幾尊妖神。唯一確定的是，妖神壽元將盡，能外出動彈的不多。”
“無論妖仙妖神，自是無懼。”
燕赤霄搖頭道：“只怕身小力微，縱使拼死，也難承大任。”
“此事貧道早有考慮。”
周易從腰間解下紫金葫蘆，說道：“此寶借與道友使用，葫蘆中有一粒仙丹，服之可晉升武聖。”
“竟有此至寶！”
燕赤霄目露驚駭，武道不似佛道正宗尚有前路，一品之上恍如天塹，不知困死多少驚才絕豔之人。
周易說道：“世上僅此一粒！”
日後斬妖除魔，若能獲得諸如人蔘果、黃中李之類至寶，效用若如傳說那般，服之立地成仙也有可能。
燕赤霄接過葫蘆，站起來躬身施禮，肅聲道。
“仙長如此信任燕某，此去域外，縱死也要拉着一尊妖神陪葬！”
周易微微頷首，叮囑道。
“當真臨死之際，切記的高呼一聲，吾乃地府正神！”
“燕某記得了。”
燕赤霄不明所以，只需按照仙長所說行事即可。
周易揮手佈下隔絕天機的陣法，傳音說道：“此去目的，乃北海極光島……”
燕赤霄聽過之後，毫無畏懼退縮，反而生出昂揚之意，氣運之火熊熊燃燒。
“謹遵仙長法旨！”
周易隨後講過諸多妖神、妖仙神通，其中大多數出自窮奇記憶，雖不夠全面，至少不會一無所知。
武聖強則強，也需要底蘊積累。
燕赤霄服用仙丹登天速成，無武聖功法，戰力遠遜於李隆，不過兩件仙器能彌補不少。
此去兇險，絕非說說而已！
……
官署廳堂。
燕赤霄緩緩轉醒，諸多記憶涌入腦海。
只覺懷中硌得慌，一摸果然是紫金葫蘆，稍稍掀開一絲縫隙。
仙光氣噴涌，金光閃耀。
方圓數十里元氣匯聚，頓時驚動斬妖校尉，數道遁光落在廳堂外。
“都統大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無甚事！本官修行略有所得，一時難以收斂。”
燕赤霄說道：“喚劉副都統過來，本官有事交代。”
片刻後劉副都統前來拜見，燕赤霄用同樣說辭，言稱閉關一些時日，司中事務由劉雄全權處理。
隨後燕赤霄去野外荒山，尋了處天然洞窟，堵上洞口閉關服丹。
南明離火劍懸在頭頂，與燕赤霄心意相通，以仙劍神威，縱使一品高人來襲也落得灰飛煙滅。
仙丹入腹，化作滾滾仙氣，滋潤五臟六腑四肢百脈。
金光紫氣溢出體外，將燕赤霄徹底包裹，化作數丈大小的蛋殼。
武者晉升超品不同於仙佛正宗，都是取巧辦法，或者吞服天材地寶，或者得到前人傳功，甚至吞食大量仙佛軀骸。
由於並非修行之法，天道懶得理會個例，不會引起巨大動靜。
數十日之後。
金紫蛋殼當中傳出咚咚咚聲響，如同擂鼓雷鳴，聲音不大卻傳出數十里。
所有生靈聽到這聲音，發自神魂的恐懼，讓它們四散奔逃。
聲響持續了數個時辰，金紫色蛋殼逐漸消融，盡數化入燕赤霄體內。
燕赤霄模樣比之前沒有絲毫變化，唯有體型又增長了幾分，盤坐山洞當中就有丈二高度，站起來會頂破洞窟。
九幽仙蓮並無此功效，然而周易煉入了海量妖仙血肉，其中窮奇妖神的分量最多。
磅礴氣血融入燕赤霄體內，可以大幅增長肉身力量。
“哼！”
燕赤霄鼻子中噴出兩道氣柱，落在地上轟開深不見底裂縫，整座荒山開始震動。
緩緩睜開雙眸，閃爍紫金光芒，又轟的山石崩碎。
“這便是武聖的力量，當真深不可測，讓人沉迷又恐懼！”
燕赤霄連忙默誦周易所傳清心咒，穩固心神消除臆念。
武聖中的聖字，可不是隨便亂用，譬如妖聖、儒聖、墨聖，屬於鬥法廝殺強者封號。
諸多仙佛當中，稱得上聖的沒幾個，畢竟大家更精通延壽、逃遁之法，偶爾鬥法廝殺也是爲了活的更久。
其他諸如妖神、佛祖、道主，亦是同等意思，境界與仙佛相似，實力卻遠超同階。
燕赤霄晉升武聖，一朝登天掌控超過仙佛的力量，又無心境閱歷爲依託，此時感覺天地也不過如此，隻手可破。
若是心智不堅毅之人，這便是入魔源頭！
默誦清心咒，調動氣運之火，燕赤霄逐漸恢復理智。
又過了兩日。
燕赤霄勉強掌握了自身力量，不會再舉手投足之間，地崩山摧毀天滅地。
一道傳訊靈光，落入燕赤霄手中。
“東海妖族集結二十五萬妖兵，兩百萬水族，即將進攻大乾。妖族試圖兩線牽制，北海極光島必然遭受威脅，還請道友速去解圍！”
燕赤霄讀過訊息，眼中閃過兇戾煞氣，恨不得去就去大鬧東海。
“萬不能隨心所欲，壞了仙長謀劃！”
隨後一躍而起，向北方飛奔而去。
燕赤霄沒有學過上等遁法，與其駕馭真氣飛行，速度反而不如蠻力狂奔。
武聖肉身可以與妖神搏殺，又煉化海量妖仙氣血，燕赤霄此時力量完全不弱於李隆，飛奔速度亦不弱於妖仙飛行。
一日時間，離開雲洲境內，進入暨洲。
出了大乾國土，燕赤霄沒了忌諱，再不須翻山越嶺。
無論前方山川河流，燕赤霄也不避讓，頂頭撞上去，破開洞窟繼續飛奔。
大多數修行者，根本感覺不到燕赤霄存在，只覺得一陣風吹過去，然後就消失了。
偶爾有隱居山中的強者，感應其氣血恐怖如淵如海，連忙遮掩氣息，不敢有絲毫驚擾。
半月之後。
燕赤霄都不記得經過多少山水。
其中遇見幾處汪洋大澤，不知其幾千裡，以爲瀕臨北海，跨過方知前方仍有陸地。
此時終於到了北海邊上，嗅到海風腥鹹之氣，才知曉湖海不同。
“尚且距極光島數十里，仙長建議暗中潛入，趁機偷襲。此等做法雖與咱性子不合，然大局爲重，屠一妖仙可救下一國人族！”
燕赤霄思索片刻，身形一晃，丈五人熊竟然化作偏偏公子哥，南明離火劍騰空而起，踩在上面向西北方向飛去。
初時飛的歪歪斜斜，速度遠遜於雙腳奔跑，索性真氣託着自己前行，飛劍只是做個樣子。
海波無盡，偶有零星島嶼，上面有人妖混居。
燕赤霄飛了兩日時間，終於望見通天徹地的絢爛極光，正是極光道的標誌。
臨近極光島，島嶼變得繁多起來，每座島上都有人族城池，許多舟船在海中航行，穿梭於羣島之間。
這些島嶼是極光道主攝來，星羅棋佈主島周圍，既庇佑海外人族，又爲宗門選拔弟子。
“看模樣並無戰亂，燕某還未來晚！”
燕赤霄落在距離極光島最近的島嶼，島上城池名喚天樞，人口多達數十萬。
城中修士見到劍光璀璨，知曉來人修爲高深，連忙出來詢問來歷。
“燕某乃北海散修，久聞極光島主威名，特意來此。”
燕赤霄稽首道：“只盼着有機會得見仙顏，聆聽教導！”
那修士聞言頓時鬆了口氣，笑着說道。
“道友來的真是好時候，前些日長生真仙拜訪祖師，兩位真仙正準備開壇講道，有緣者皆可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