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源子你大學是在京都上的對吧?”
客廳沙發上,陸源三人分別落座,電視開着,隨意看着,然後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
“是的,我是潯海的。”陸源點頭。
華夏國內的專業音樂學院並不多,這跟國情有關係。
像是潯海音樂學院,普通大衆根本就沒聽過,就連音樂圈子裡的知道的人並不多,因爲它在全國十幾所音樂學院中只是中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陸源的天賦本來就不行,排名前幾的那幾所根本想都別想,就連考上潯海,當初都是拼盡了全力。
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出來混的那麼差,像是魔都音樂學院或是華夏音樂學院,就算在裡面並不出衆,但能夠順利畢業的話,前途也可期。
大學學的不僅是知識,更是結交人脈的一個過程,你到了那個地方,自然會認識一些人,到時不管誰隨便拉一下就起來了,這也是爲什麼所有人都想考名校的原因。
“潯海啊...那能走到這一步不容易。”
林榮感嘆了一句。
“是不容易。”
陸源也是感嘆了一下,如果沒有遊戲的話,可能他早在去年這個時候就已經回去廬州了吧。
可能會在廬州找個小錄音棚繼續做編曲工作,也可能因爲現實放棄音樂,去做其它工作,甚至被老媽逼着各種相親了吧。
潯海並沒有出什麼知名校友,本來歌壇就越來越落寞了,一線歌手在整個藝人層面裡也只能排二三線,潯海連一線歌手都沒出,那就更不用說了。
想一想也滑稽,在陸源的印象中,母校開的校友會,回來的校友們,幾乎都不是在音樂方面有成就的,反而在經商方面出人頭地的有一些。
不過現在陸源自己也算是‘知名校友’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年的校友會估計就會發邀請函給他了。
到時應該是他曾經的班導過來聯繫,雖然說大學幾年跟班導的相處並不多,但最起碼彼此導師和學生的身份在那,溝通起來也算容易。
母校,在陸源的記憶裡其實已經越來越遠了。
之前雖然畢業了還留在京都,但是幾乎沒有回去過,跟原本的同學們聯繫的也很少,只知道幾個人的大致動向。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大學不像高中,玩得好也就那幾個人,陸源掰掰手指頭,大多都是泛泛之交,唯一相處很好的是同寢室的另一個人,不過那傢伙現在在國外進修。
學音樂的大多家境都不錯,那傢伙算是一個富二代,家裡是開公司的,雖然規模不大,不算大富之家,但也是中產階級了,大學時候日子過得比陸源瀟灑多了。
就天賦上來說,那傢伙是要比陸源好一點的,但因爲家庭的原因,努力程度比陸源差多了,所以最終的水平也比陸源差不少。
但這不代表那傢伙不愛音樂,不關注娛樂圈,即使再國外,也有一直留意國內的情況。
早在陸源參加發現108的就一直有跟他聯繫,可惜的是他在國外回不來,不然陸源早抽時間跟他聚一聚了。
又過了一會兒,大門被敲響了。
“應該是菜送來了,走,一起去端菜。”姚同招呼了一聲後,從沙發上起身。
陸源和林榮都跟上。
因爲菜點的比較多,所以過來送菜的足有四五個人,都是些中年大媽。
菜都是連盤子一起端過來的,其中還有一盆湯,端湯的大媽很是小心。
陸源看着挺不是滋味的,可這就是工作,每個人都是在爲生活而忙碌。
這時候上去幫忙就是幫倒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點讓她們進去。
姚同和林榮倒是習以爲常,不說他們經常點這家的菜,就說年齡上,也過了多愁善感的時候。
菜擺了滿滿當當一桌,酒是姚同從屋裡裡拿出來的,牌子陸源沒見過,但是就包裝而言,陸源覺得它的價格估計就很高。
“隨便坐,也別客氣,就是普通的吃飯。”
姚同怕陸源還拘謹,於是又叮囑了一句。
陸源笑着點頭,到這時候,也差不多熟悉了,他也不會太過見外。
正式開吃之後,陸源心裡就開始打鼓了,因爲從姚同林榮兩人的動作他能夠看出來,這兩人都是老酒壺了。
而他——最多的喝的還是啤酒,白酒的話也喝過,但是並不多。
不過陸源不怕,他默默的瞟了一眼悄悄點開的界面,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就嗑藥嘛,中級精力藥劑可不僅僅只有補充體力的作用,好歹也是100萬聲望值一管,解酒方面也是有用的。
畢竟它的介紹是這麼說的:使用完後可於24小時內保持充沛的體力,並且狀態時刻處於巔峰。
這裡‘解酒’的功能就要落在這後半句上了,‘狀態’處於‘巔峰’,毫無疑問酒醉的情況並不算在巔峰這裡面。
酒醉情況下,大腦思考都不清楚了。
初級精力藥劑使用後有輕微的副作用,可能使用後,醉酒的情況會加劇,但是中級精力藥劑就沒有了,用完之後,會直接跳過醉酒狀態。
至於兌換所花費的聲望值...直到現在,陸源的聲望值已經非常多了,一眼看去,就覺得一連串數字,已經是九位數。
換成中級精力藥劑的話,大概能夠兌換個一百多瓶。
咦,才一百多瓶,想一想好像也不是很多啊。
陸源忽然陷入了沉思。
不管它了,先兌換個一瓶還是行的,畢竟目前的聲望值增加速度依舊很快。
不過畢竟是100萬的聲望值,陸源也沒準備直接就兌換,更多是作爲一個備用選項,如果姚同和林榮並不一直找他喝酒,那就不用多次一舉,也正好省了一瓶。
“多吃點。”
林榮看陸源有些發呆,湊過來說了一句,用筷子指了指桌面上的一道松鼠鱖魚。
這道菜是淮揚菜名菜,是姚同特意點的。
松鼠鱖魚裡並沒有松鼠,整體偏甜。
姚同本來是準備點皖菜的,但是他記憶裡實在沒什麼皖菜名菜,而松鼠鱖魚是淮揚菜,就在皖省那一片,考慮到這一點,他點了這道菜。
“恩。”
松鼠鱖魚裡自然是沒有松鼠的,它就只是一條魚的作法,就像夫妻肺片不是夫妻的肺做成的,老婆餅裡也沒有老婆一樣,大吃貨帝國的人民總是擅於給菜起各種好聽或是有寓意的名字。
……
陸源最終沒有兌換中級精力藥劑。
因爲姚同和林榮兩人都看出來他不常喝酒,所以只是淺嘗輒止,除了必要的乾杯外,其它情況都是讓陸源吃菜。
對此陸源自然是很感動的,因爲往往酒桌上,喜歡喝酒的人都是不會爲別人考慮的。
酒足飯飽後,自然話題又回到音樂上了。
酒樂之餘,再配上音樂,豈不妙哉?
所以當姚同提議這一句後,無論是林榮還是陸源都是非常贊同。
“源子,《飛行家》會唱不?”
姚同以及捧上了吉他。
《飛行家》是姚同的代表作之一,曾經紅極一時,直到現在,也時常能在廣播、電視上聽到。
“當然會。”
陸源也拿過一把吉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話,隨便波動了幾下琴絃,屬於《飛行家》的前奏就出來了。
“哈哈,好!”
姚同聽着那熟悉的旋律,高興的眼睛都微微眯了起來。
他屬於喝酒上臉的那類人,剛纔跟林榮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並不少,所以現在不僅是臉,就連脖子都是紅的。
但這並不妨礙另外兩人看到他的高興。
林榮見兩人各拿了一把吉他,也不甘示弱的拿起了一邊的一把貝斯,同樣彈起旋律。
在場的三人,都不是事什麼不入流的音樂人,所以都懂好幾樣樂器,即使算不上精通,但也絕對不弱。
就像陸源不管是鋼琴還是鍵盤貝斯都懂一些,這屬於個人素養問題。
他畢竟曾經將大把的時光給了音樂,如果做不到這些纔是奇怪。
“蔚藍的天空,我們迎着風,往山谷直追。”
姚同開始唱起來。
這一開口,就讓旁邊的陸源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絕對是最頂尖的唱功,即使是曾經聽過的魏文柏等人也不如他。
更關鍵的是!
他聲音裡的那種灑脫,以及對人生的感悟太符合這首歌了。
陸源現在的技巧已經到了一定程度,所以聽到的東西更多。
知道的越多,越感覺自己的渺小,正因爲他現在的唱功已經到了一定地步,他才知道關於音樂的世界究竟有多大。
他相當於整個音樂的世界來說,渺小的不過一粒沙子而已。
不過...
陸源忽然笑了起來。
雖然現場聽姚同唱歌讓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但他卻沒有絲毫的膽怯。
就算他離對方的高度還差不少,但是他還年輕,他還有大把的時光去追。
所以當看到姚同唱完第一小段落將視線投向自己的時候,他絲毫沒有退縮,接着剛纔姚同已經醞釀到的感情唱道:
“衝破層層雲霄,擊破黑暗,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
最終,歌曲到了高潮部分,陸源跟姚同對視一眼,同時笑着大聲高歌:
“我們都是飛行家,飛往那一望無際的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