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一聲巨響。
在方麟這一腳之下,那名男子立即就以九十度的方向栽倒,然後“哐當”一聲,腦袋直接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
如此接連兩次頭部遭受重擊,以至於那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眼前一黑徹底昏死。
見此變故,白菏淚痕未乾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一抹疑惑的表情。
“你是?”
方麟瞥了白菏一眼,隨即老臉微微一紅,乾咳兩聲說道。
“咳咳,你還是先找件衣服穿上,然後我們再好好談談吧!”
白菏低頭一瞧,也是立馬發現了自己現在衣無寸縷的窘境,不由得臉蛋一紅,急忙撿起地上破損得不成樣子的睡衣。
然後堪堪遮住自己的身體,匆匆跑進了臥室裡面。
幾分鐘後,換上了一身整潔的衣物的白菏重新出現在方麟面前,最後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方麟一陣後,方纔開口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但還是要先謝謝你救了我。”
方麟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客氣,其實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也是有事要找你,吳尊義這個人,你應該不算陌生吧?”
吳尊義,就是蛇哥的本來姓名,白菏身爲蛇哥的情婦,自然不會不知道蛇哥的本名叫什麼。
所以在聽完這三個字以後,白菏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你果然也是爲了蛇哥纔來的麼?蛇哥他……真的已經?”
“是的!”
迎着白菏那絕望中帶着期望的眼神,方麟點了點頭。
“剛纔那人沒有騙你,蛇哥的確已經死了,而且……是我殺的!”
“竟然……是你?”
白菏的雙瞳明顯微微一縮,這眼神很是複雜,有難過,有哀傷,也有緬懷,甚至隱隱還有一種就連方麟都沒怎麼看懂的解脫感。
但不管是哪一種情感,就是沒有方麟預期中的仇恨與憤怒。
這使得方麟疑惑之餘,就忍不住好奇問了句。
“從你剛纔與那人的對話來看,你跟吳尊義之間應該是有一定感情的纔對,可爲什麼聽見蛇哥是我殺了的消息以後,你卻好像是一點也不憤怒呢?”
白潔張了張嘴,一臉的欲言又止,但最終只是輕嘆一聲,很是傷感地搖了搖頭道。
“他的世界,那個他口中所謂的江湖,我一直都不太懂,而且他也從來不讓我過問他的那些事情。”
白菏深吸一口氣。
“你知道嗎,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我跟蛇哥兩個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見白菏的神情,似乎是有些東西壓在心裡許久了,今天終於可以藉着這個機會一吐爲快的樣子。
所以方麟並未打斷她,而是保持着一個聆聽者的身份,安安靜靜地等待着白菏將心裡沉積的心事一吐爲快。
“蛇哥他自己就不止一次地跟我說過,說他這種人,命不長,不是某天死在同行人的手裡,就是死在菜市場的斷頭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