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前幾日那個小鬼的氣息,你們是同伴?”
墨軒知道他說的是誰。
他最不喜別人將他跟墨非比較,就像墨非不喜別人將他跟林浩比較一樣。
冷哼一聲也不答話。
“呵呵,真是毛頭小子。如果是前幾日來的那個人,他一定會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他是他,我是我,他的行事作風實屬下乘,我跟他不同,男人做事就要有男人的樣子!”
“哦?男人做事該是什麼樣子?難道就像這般直接闖入別人部落隨意殺人嗎?”
墨軒昂首挺立,絲毫不懼。
“我有這個實力,所以他們就會死在我的手上,如果我技不如人,那我無話可說!”
“好男兒,好男兒,真是好男兒!”
墨軒不傻,自然能聽出這句話嘲諷的意味。
“現在的我,可能不如你,但你也無法殺死我,只要你殺不死我,那將來死的一定是你!”
“好男兒,好男兒,真是好男兒!”
同樣的回答,同樣的嘲諷意味。
墨軒沒心情跟他玩這些文字遊戲,不耐煩地開口道:“我想知道你的底細。”
滄龍酋長明顯一愣,背後的光暈都有些不穩,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
“哈哈,你就是如此打探別人的底細的?我如果不告訴你的話,你是不是要逼問?”
墨軒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行事風格直來直去,簡直跟前兩天的小鬼是兩個極端,不過你鬥不過他的!”
“這個不用你管,我們之間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就給我句痛快話,說,還是不說?”
滄龍酋長收起了玩笑心,身上氣質大變,變得冷森森,透人心骨。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如果你僅僅是靠剛纔的那股力量的話,恐怕今日難有收穫,甚至還要搭上你的性命,不過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逼問我的?”
從這次出世以來,除了奪舍了一個沒有絲毫力量之人,墨軒一直在被人小瞧,這嚴重傷害了他的自尊心。
他原本的力量並不弱,甚至可以說是很強,比墨非都要強上不少。
但是現在的力量被老祖壓制了,然而這依然改變不了他的處事風格。
聽着滄龍酋長語氣不善,墨軒針鋒相對。
狂暴的力量從他額頭處發散開來,封印被他全部打開,屬於本源靈氣的力量傾瀉而出,將滄龍酋長牢牢鎖定。
“這就是你要逼問我用的手段?不錯不錯,確實可怕,我承認不是對手。”
滄龍酋長話鋒一轉,繼續道,“如果是這股力量的所有者來此的話,我無話可說,但是就憑你?”
“吼~”
一聲空靈悠遠的嘶吼從滄龍酋長背後傳來。
這聲吼叫彷彿來自緣故,其中的蒼涼令人聞之心傷。
墨軒現在分不清,站在他面前的到底是滄龍酋長本人,還是滄龍部落的圖騰。
在他身上,墨軒看到了老祖的影子。
不過他同樣無懼,除了老祖的本源靈氣做底牌,他內心對力量的狂熱不容許他低頭。
青天白日之下,一雙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從天而降,對着墨軒壓了下來。
其中的掌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而在手掌背部,則是一層細密的鱗片。
似人非人,似獸非獸!
墨軒昂首站立,將額頭處的本源靈氣全部聚集到雙手之上。
整個手掌頓時如墨玉般晶瑩,其中威嚴的力量並不比滄龍酋長的弱多少,甚至還要強上幾分。
現在已經不是他跟滄龍酋長的對抗,而是老祖跟滄龍酋長的隔空交鋒。
墨玉般的手掌迎了上去。
兩者體型有着巨大的懸殊,看起來根本不成比例。
然而在兩者接觸後,從天而降的巨掌似乎遇到了什麼阻力。
下降的速度忽然減慢,在快要落到墨軒頭頂時更是停了下來。
墨軒穿着粗氣,雙手因爲脫力不自覺的顫抖着,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般已經渾身溼透。
可他仍舊一刻都不敢放鬆,頭頂巨大的壓力還在持續着。
只要他稍微鬆懈,巨大的手掌就會下壓幾分。
壓力最終化成了動力,並且激發了墨軒的潛力。
墨軒的七竅有血滲出,原本俊秀的臉龐此時有些猙獰。
一條巨大的尾巴從墨軒背後探了出來,微一甩動之後便深深紮在地上,作爲全身的另一個支撐點。
地面沿着墨軒的腳下龜裂,一直蔓延到平臺下方纔停了下來。
滄龍部落安靜了下來,就連海風在此時都顯得那般刺耳。
族民們看着兩人的交鋒直咽口水,這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能理解的範圍。
他們已經有多久沒見到過酋長親自動手了。
久到連族中的老人都想不起。
“酋長他老人家會不會...”
有些年輕人還是擔心,畢竟酋長的年齡擺在這,拳怕少壯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道理。
旁邊一老者捋了捋打綹的頭髮,對酋長的處境毫不在意。
“我滄龍一族貴爲海上霸主,靠的是什麼?”
“那還用說,自然是我們地圖騰大人!”
老者微笑着搖了搖頭。
“大海要比陸地廣闊的多,其中種族何止千萬,我們圖騰大人對上他們並沒有多少優勢。”
“難道說...”
老者猛一擡頭,眼中精光大盛,滿臉崇敬與虔誠,嘴脣因爲亢奮有些顫抖,因爲接下來他要說的那個人,在他心中已經超過了對圖騰的虔誠。
“正是我們的酋長大人!他是我們部落的根基,只要有他在的一天,滄龍部落就永遠是海上的霸主,獨一無二的霸主,任憑誰都難以撼動半分!”
忽然,場上形勢突變。
原本停在半空的手掌藍光大盛,絲絲縷縷的藍光蔓延到墨軒的雙手上,將墨軒雙手處的本源靈氣全都逼回到了他的額頭處。
這一切只發生在呼吸間,墨軒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
沒了本源靈氣的庇護,眼看墨軒就要變成巨掌之下的一灘肉泥。
然而滄龍酋長卻在此時停了下來。
隨着光暈閃過,天空之上的巨掌消失,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是幻境。
只有墨軒虛脫的躺在地上,顯示着剛纔這裡有過一場激鬥。
或者說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
墨軒輸了。
沒有任何還手餘地的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滄龍酋長甚至沒有給他出手的機會。
滄龍酋長用墨非最擅長也是最喜歡的一力降十會打敗了他。
甚至連打敗都算不上。
因爲到現在爲止,滄龍酋長仍然端坐在高臺上,一步都不曾邁出。
彷彿只是隨手爲之,便將墨軒壓的擡不起頭來。
兩者的實力差距天差地別,就是加上老祖的本源靈氣也很難向抗。
等到光芒散去,墨軒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眼神有些飄忽。
第一次出世,面對低等生物,竟然會是如此慘敗。
“怎麼樣,還要逼問我嗎?”
滄龍酋長打趣着墨軒。
然而,滄龍酋長內心遠沒有表面上這麼平靜。
墨軒額頭處的本源靈氣讓他看到了熟悉的氣息,說是在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也不爲過。
再加上墨軒剛纔顯露出來的本體。
滄龍酋長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他的身份。
“今日我敗,但我不服。因爲現在這副身體不是我的,而且我原本的力量也被壓制了,等到天地禁止歸於虛無,我還會來此。”
“那你今天是不算逼問我了?”
這就有點不厚道了,這簡直就是在打墨軒的臉,而且還是舉起手,讓你看清他的手後再打下去。
墨軒閉口不語,眼中怒火似要把着天地燒塌。
“對了,我記得你剛纔說,有實力就可以逼問,那我算不算有實力的?我現在是不是應該逼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