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先不着急。”
李馗變魔法似地翻掌拿出一顆青綠色丹藥遞給楊樂樂，溫和笑道：“你現在精神耗損不小，這枚丹藥能幫助你恢復。”
楊樂樂瞄了眼，一把接過服下。
丹藥入喉，津液一觸的瞬間化作一道冰涼的清氣竄上天靈，宛如春雨般滋潤着靈魂，精神越來越放鬆。
楊樂樂頗有些詫異地眨眼，忍不住道：“好神奇呀！”
針對精神方面的丹藥本就罕見，尤其是還擁有這般立竿見影的效果。
李馗關心地問道：“需要再休息一會嗎。”
出於某種特殊的原因，李馗目前不能告訴小姑娘實情，但並不想讓楊樂樂過度透支自己身體的潛能。
楊樂樂輕輕搖頭，雖臉色仍顯蒼白，但難掩由裡而外綻出的自信神采，“李大哥，我心裡有數，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李馗見狀也就不再多言。
只見楊樂樂深吸一口氣，微闔起眼。丹藥的效力還在發揮作用，整個人就像泡在溫泉裡，超凡能力隨之被調動起來。
雙掌之間，混沌空白的能量再次浮現。
同一時刻，李馗能清晰感受到溫暖、溫柔的力量在祛除自己的‘夢’，覆蓋住臂膀上狹長扭曲的傷疤，其力凜然堅定。
細細感知一番後，李馗不由心道：“果然是這樣。”
不消片刻，當楊樂樂睜開眼時，李馗臂膀上的詛咒赫然已經消失一空，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感覺怎麼樣，李大哥。”
“很好。”
李馗活動了兩下，認真道：“完全沒事了。”
在一旁默默觀察的袁彬先是不着痕跡地看了眼李馗，說實話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搞清楚李馗此舉的意圖，不過大哥似乎已有了答案。
隨即，他朝楊樂樂笑道：“麻煩你了小樂。”
“袁哥，你什麼時候還跟我這麼客氣了！”楊樂樂聽了故作納悶，然後還學起袁彬方纔說話的樣子，學着道：“麻煩你了小樂。”
“恩？”
袁彬雙手叉腰，盯着楊樂樂輕輕哼出一個鼻音。
楊樂樂見狀嘿嘿笑了兩聲，縮了縮脖頸，卻是對李馗說道：“李大哥，謝謝你的藥，我先去其他地方幫忙了。”
不待袁彬和李馗回話，纖細的身影奔跑離去。
兩男人對視一眼，搖頭失笑。
這是莫大的信任！
其實只要認真想一想，便能察覺出不對勁。
比如李馗受傷爲什麼要特意來找楊樂樂，在這座醫院裡不缺覺醒治療能力的新人類，而楊樂樂覺醒能力甚至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論起掌握以及運用，遠勝者不知凡幾。
何況李馗臂膀上的詛咒雖然難以處理，但情況真的比那位戰士好上許多，並非無人可救，至少楊樂樂認識的幾位醫師都有辦法解決！
可關於這些，楊樂樂想到卻沒有問出來。
“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鐵壁城。”李馗倏然問道。
“應該快了。”
袁彬說道：“具體的行程還是要看鐘山叔的安排。”
李馗點一點頭，旋即又問：“鐘山老爺子現在會在哪？”
“醫院後面緊鄰防護軍的駐地。”袁彬道：“這個時間點，鐘山叔應該在那裡。”
“行，那我們過去找他。”
李馗笑着攬住袁彬的肩膀，打趣道：“路上我跟你講。”
緊接着，二人也隨之離開這條幽靜的走廊。
倒是方纔坐的長椅邊緣，一根未燃的香菸出現在那。沒過一會兒。
衛生間裡走出一名軍人，雙眼通紅，些許悲愴和疲憊殘留在眸底，他擡手用袖子抹去臉頰的水漬，正打開離去時，意外看見椅子上的香菸。
剛纔有人在外面嗎？
軍人有些愣住，似乎明白了什麼，下一秒卻是上前拿起，香菸在指尖旋轉兩圈突地無火自燃，放到了嘴裡。
“呼——”
蘊着諸多心事的煙霧被吐出。
腳步也慢慢離去。
……
“大哥，快說吧。”
林蔭小路上，袁彬話裡慘雜着幾許擔憂。“是不是小樂有什麼危險？”
“袁指揮使真夠敏銳的。”
李馗脣邊帶着揶揄的笑容。
這一份淡定從容的姿態亦是讓袁彬沒有太過緊張的原因，這幾年相處的時間，他早已將楊樂樂當做親妹妹看待。
“從鳳陵峽回來，有個問題其實我一直在思考。”
李馗噙着笑，眼神卻已帶上嚴肅。“那就是楊樂樂到底有多特殊。”
袁彬張了張口，眉頭慢慢鎖起。
“從醫院裡出來，我發現覺醒治療相關能力的醫生、護士並不在少數。能力強度勝小樂的大有人在，無始神教和昭聖爲什麼不抓這些人？”
李馗說：“真的是因爲小樂年紀小的原因嗎？
“可她的身邊有鐘山老爺子，有你們，需要動用的資源和力量一點都不少，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後面他們都出動淵鬼這一張牌！”
李馗微微眯起眼，“我跟昭聖鬼王戰鬥過，施文勇那一劍給他造成的傷勢非常嚴重，非等閒之人能夠治療。”
袁彬是何等聰明的人物，眼咕嚕一轉，赫然已經猜到真相：“傷勢只是其中一點。以昭聖小犢子的地位，什麼靈丹妙藥尋不來，恐怕最爲難纏的就是劍意吧！”
啪！
李馗打了個響指。“沒錯，正是劍意！”
“這樣無疑就給醫治的難度上了好幾個臺階，門檻可就太高了。”李馗意味深長道：“於是，我打算親自接受一次小樂的治療。”
“有何不同？”
袁彬也曾接受過楊樂樂的治療，但未察覺出有什麼特別不一樣的地方。
“有很大的不同。”
李馗咬字強調道：“嚴格來說楊樂樂的超凡能力並非治療，而是剝離、驅逐。”說着，他擡手指了指心口：“靠的是用自我的信念催動規則。”
“規則？”
袁彬一下子抓住重要字眼。
“不錯。”
李馗意味深長道：“我手臂上的傷乃是由夢境所化，尋常的超凡能力根本起不到效用，而小樂的能力卻不在此列。
“袁彬，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至於我爲何認定這種力量是規則。”
“因爲夢境修改現實。”袁彬眸中閃爍精光：“同樣是一種規則的運用，唯有同級別的力量才能做到將你的傷治好！”
“正確！”
李馗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