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莫名其妙的好事,那女人離開的時候,開的還是奧迪,可見這幾年打漁賺了多少錢,以我的經濟實力對於這種車都是可望而不可及。
活不過今晚?我心裡吃驚,她那老公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管是什麼,那都是一種非常恐怖的玩意。
這一天我們一路跟到了那個漁鎮,老範說分頭行動。
老範說,他要去鎮子裡求證一些東西。
讓我先看着這個女人,他特別強調,今天晚上,這個女人肯定要離開,她要離開,我們是攔不住的。不管是通過什麼方式,一旦到了那個時候,我千萬就跟着她去,看看她到底去哪兒。
這個女人會離開?怎麼離開?去哪兒?
聽了這話我覺得背心有些發涼。
問題是目前以我的手段,我真的不自信自己可以做些什麼。
老範沒有多說,他顯得有些匆忙,我發現他手一直捏在自己那木盤的邊緣,連指骨都發了白,自從聽了那個女人的話之後,從江由一路跟到這裡,他就露出着急的神色。
我沒有多話,那個婦女給我的感覺,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我同意去跟蹤那一家魚鋪。
老範去了鎮子裡,一溜煙的沒了影。
我到了那戶人家,奧迪車就停在門外。
我偷偷從魚池的方向繞過去看了好幾次,雖然是落地窗,但窗簾全部拉着,看不到裡面的場景。
我上前敲門,不一會兒,門開了。正是那個女人,紅腫的眼睛,看樣子剛剛纔哭過。
可能以爲是買魚的人,直到看到是我,她明顯驚了一下,接着打開門。
:兄弟,你怎麼來了?
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卻一下把門全部打開,靈場跟昨天還是一樣,顯得一片冷清。
從店鋪走到後面,是這戶人家居家的地方,一大屋子的“雅緻”佈置,看我的驚了一下。
牆上還掛着一些字畫。由於是漁鋪,堆放的東西比較多,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他就喜歡買這些,我又看不懂。不讓他掛,以前佈置的還多一些,都被我取下丟了,他也由着我。
婦女的話像是自言自語,家裡還有兩個小孩。婦女對小孩說,這是來買魚的客人,爸爸不在,你們可要乖點。
一個小孩問道:媽,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這個婦女突然呆了呆。
我告訴她我是來幫她的,但她卻只是
麻木的點了點頭,接着看了眼前面被佈置成靈場的店鋪,跟在江由一樣,我發現她的眼神中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希望。敷衍似得對我說道:謝謝你。
這天我在這戶人家從下午一直待到傍晚,之後就坐在客廳裡一動不動。兩個小孩甚至還頑皮的走過來問我。
:叔叔,你怎麼來了都不說話?我們家的魚可多呢?
之前我已經將這戶人家的各個地方都看了個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唯一異常的卻是那個婦女,她似乎任我坐在這裡,從我進屋不久就開始哭泣,邊哭邊忙,居然來來回回一直從客廳和廚房之間來回走動。一直都在做飯和做菜。
做好飯菜之後也沒多話,全都放進凍魚的大冰櫃裡。
在某個時間,她對兩個孩子說的一句話讓我驚了一下。她要他們記住,飯都放在櫃子裡,餓了就自己拿來吃。
我的羅盤一直放在沙發的手邊,兩個小孩拿來玩我也不管,這戶人家的氣氛非常的奇怪,婦女也不管我,我也不亂說話。
一直到了晚上,這個婦女已經半個小時沒來客廳,我少有的站起來去一間屋子門口看了一下,我發現她在化妝。等她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坐回了沙發,三十多的女人,在自家穿着新衣服新裝飾,孩子不懂這些,只是說他們媽媽好看,但在我面前確實有些尷尬。
終於,到了這天晚上九點過,也不知道婦女和兩個孩子說過什麼,他們就一直很乖的坐在我旁邊,甚至做完作業也不離開。
突然,兩個孩子發現我站了起來。一個孩子驚訝的說道,叔叔,你盤子上面的針在轉。
:這是什麼玩具,還能自己轉?
我涼了一下午的心猛地一跳,接着拔腿走向了前門。正好看到這個婦女出門的一刻。
老範說這個女人活不過今晚,看這個女人真的要離開?我只是猶豫了一番,便跟了上去,屋內的兩個孩子哭了起來。
:叔叔,今天我媽媽她瘋了?她要去哪兒?
說小孩對於某些事是最敏感的,這話真的不假,一下午他們都發現自己的母親不對勁,他們對母親有些害怕,但又不敢說出來,一直都非常聽話的在我坐的沙發面前吃飯做作業。
我對着門裡乾澀的說了句:你們聽話,等叔叔把你媽帶回來。
夜色之下,我跟着這個女人,一路出了漁鎮,這個盛裝打扮的女子一步步從走了十公里的路,我聽到她在路上不斷地喊着什麼:你在哪兒?你快出來?
這一片沿海的地方都非常的荒
蕪,周圍哪有人去回答?
最後,我跟着這個婦女到了一處偏僻的海邊。然後便看到她在一塊礁石邊來來回回的走,眼睛呆滯的大海里面。
只是那麼一小會,這個婦女的身影居然不見了。
怎麼可能?
我感覺到自己只是一眨眼啊?
我馬上跑了出來,來到這個婦女之前站的地方,周圍都是礁石,哪裡還有什麼人影?這人當着我的面,莫名其妙的失了蹤?
看着這漆黑的海面,我感覺到自己背後發冷。
我想起了那家裡的兩個孩子,將羅盤丟在地上,上面的指針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不行,絕不可能就這樣。
我把瞳片取了下來,在周圍的海浪聲中,艱難看向了羅盤,白內障的眼神起了作用,我用手在木盤的一個位置上一按,緊接着指針晃動一下,像是終於找出了那麼一絲詭異的地方。
我搖了搖牙,用手往下使勁一按。
:給我找出來。
羅盤的指針,終於輕輕的指向了一個方向。
我顧不上自己眼睛發痛,朝着那個方向便跟了上去,那是一處普通的沙灘,什麼都沒有,但在海里,我看到漂浮着一個什麼東西。不就是那個婦女麼?突然出現在這裡,像是一具屍體一樣漂浮在水裡。
我跳下水中,好不容易靠近,將她的身子往回拖。她似乎已經昏迷了過去。剛一拉她的身子,我便呆了呆。我分明感覺到,有一股力道正在拉着她的身子。
這水裡有東西?
夜晚的水下是一片漆黑,只能看到這水裡一片晃動,根本看不到是什麼,我用盡全力將她拖回了岸邊,最終,像是一條魚,又像是別的什麼玩意,透過漆黑的海水,都能看到下面有個黑影。水面嘩啦了一下,水下那拉着她的東西似乎鬆了手,我趁勢將她拖上了岸。
她哪裡還有之前盛裝打扮的樣子,此時嘴脣發烏,醒了之後看到了我,她嚇了一跳。
:你來做什麼?你讓我去,讓我去呀。
我冷冷的道,我讓你去淹死?我問她,剛纔水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她臉色呆滯,似乎自己也有些後怕。說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她知道,這樣就能見到她老公了?
:當時我是在這裡遇到的他。
在這裡遇到的他那個老公,這兒荒蕪一片,除了大海,什麼都沒有。
我的樣子很是狼狽不堪,或許是因爲救了她的命。這個在江由就隱瞞了我們的婦女,終於開始給我講以前發生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