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空儂府。
這裡是泰藍相對落後的地區。
帕空儂府的東北方向,本應該是窮鄉僻壤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大片泰式華麗的寺廟建築。
寺廟之中,到處都是誦經之聲,只不過這樣的誦經聲很奇怪,充斥着某種狂熱的情緒,佛門特有的靜在這裡根本感受不到。
越過禁閉的寺廟大門,入目的更是隱晦不堪的一幕。
密密麻麻的女性信徒赤身裸體,跪在寺院的地面上,如同朝聖一般,狂熱的對着一個三頭六臂倍顯猙獰的巨大佛像誦經祈禱。
佛像之下,一個皮膚偏黑,整個人都散發着帶着血色金光的和尚盤坐在那裡,一根大佛棍大到誇張。
誦經聲中,和尚看向一個女信徒,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張開雙臂。
那女信徒頓時就在狂喜之中撲入和尚的懷中,一屁股做了下去。
被信徒這麼一坐,和尚臉上的笑容更加的邪異了,一股充滿邪性的力量不斷的抽取着信徒體內的精血和精神,補充着和尚自己。
整個場景充斥着不可描述,讓人看着頭皮發麻。
而那誦經聲更是讓人乍一聽頭昏腦漲,再一聽如墜深淵。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如同清泉叮咚,突兀的出現在這讓人頭昏腦漲的誦經聲中。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心經之聲,如同清泉一般拂過人心,讓那些在頌唱之中沉淪的信徒,雙目變得清明起來,從那種狂熱的氣氛中緩過神來。
聽着那柔和的誦經聲,信徒們發出嗡嗡的討論聲,紛紛討論着這是不是慧空大師的另外一段經文。
然而他們的慧空大師此刻卻是一臉的凝重,將身上那個已經失去自我意識的女信徒往旁邊一推,提着褲子就站了起來。
慧空大師雙手合十,泛着血光的金色光芒涌動在他的皮膚之下,寶相莊嚴之餘也有着一股邪氣涌動。
“什麼人來我的地盤裝神弄鬼!”
運轉自己的超凡力量,慧空的聲音如同那地獄之中的佛陀一般,威嚴不可抗拒!
一句話之下,誦經聲戛然而止。
寺廟之外,蒼老的靈隱寺大師看着身邊幹練的年輕人:“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年輕人張了張嘴,剛要給他翻譯,大師就搖了搖頭:
“無妨,老衲只需要知道這佛是僞佛,僧是邪僧就足夠了。”
說着,靈隱寺大師的身上綻放出一層月光,月光籠罩在大師的身上,和他的衣服融爲一體,就化作菩薩一樣的寶衣,流淌在他的頭頂,就化作菩薩一樣的頂冠。
頂冠一出,靈隱寺大師的腦後,更是有着一輪亦真亦幻的明月升起。
身穿寶衣、頭戴頂冠、身後有月光相浮現……是爲月光遍照菩薩法相!
靈隱寺得到的傳承,赫然就是和月光遍照菩薩有關的傳承,煌煌大氣。
釋放出自己的超凡力量,靈隱寺大師整個人都變得空靈起來,他朝着寺廟大門走去,緊閉的寺廟大門緩緩的爲他打開。
身披月光的靈隱寺大師,出現在慧空大師的身前,讓慧空大師臉上露出明顯的錯愕之色。
“華夏的和尚?他來這裡幹什麼?”
這個疑問僅僅是在他鬧鐘一閃而逝,他就露出一副笑臉,朝着靈隱寺大師走去,一邊走,還用他那不熟練的漢語磕磕絆絆的說道:
“原來是大師遠道而來,不知道大師有什麼指教?小僧這寺廟,和大師的靈隱寺比起來,着實有些怠慢了……”
一番話,說的賊漂亮。
但是法相莊嚴的靈隱寺大師卻是聲音如雷一般的說了一句:
“佛門清靜地,被你搞得如此烏煙瘴氣,你修的是什麼佛?分明是批了佛陀外衣的修羅惡鬼!”
一句話,如雷音寺鐘鳴響起,盪滌邪惡,也讓慧空臉上虛僞的笑容消失不見,目光也跟着變得陰森起來:
“臭和尚,不在你華夏地界當你的大師,來我這裡指手畫腳,你算什麼東西?”
慧空此刻哪裡不知道靈隱寺的這老和尚是來找麻煩的?
不過,慧空得到超凡的力量之後,連朝廷都得讓着他,又豈會怕了一個靈隱寺的和尚?
於是,面對那明顯不壞好意而來的和尚,他合十的雙手分來,在身體兩側畫圓,濃郁的金色血光之下,超凡力量加身的他,幻化成六臂邪佛,恍惚間和那佛像有幾分相似。
或者說,那佛像本來就是他!
唯我邪佛經!
不信天不信地,天地真佛唯我邪佛!
能量覆蓋在體表,同時幻化出六臂,慧空氣息大漲,六臂拍出,血色大手印憑空打出!
靈隱寺大師低眉順首,月光籠罩的他,身前浮現出一個紫色佛門印記,咚咚咚的悶響聲之中,那血色大手印根本進不得他的身!
一言不合就開戰,信徒們全都尖叫起來,有人更是第一時間拿起手機報警,但有的僅僅是一片忙音。
不過無論是靈隱寺的大師,還是慧空和尚,此刻都顧不上這些東西,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
佛門正統不容玷污的決心,以及天下真佛唯我邪佛的佛心,從各自心中的堅持來說,他們就必須分出個高下來!
帕空儂府,華夏和泰藍的佛門超凡開戰,被周遭許多慕名而來的信徒圍觀!
當這些人想要錄製視頻發佈到網上的時候,卻是驚愕的發現,網絡信號不知道爲什麼消失不見了!
這,自然是潛龍特派員的手筆。
在離開泰藍之前,必須要掌控住這些東西,不然泰藍可就有合理的理由扣押他們了。
雖然身爲超凡,尋常人根本拿他們沒辦法,但是怕就怕泰藍狗急跳牆!
一個活的靈隱寺的大師,能從華夏換來多少好處,不僅僅是潛龍知道,泰藍人也知道!
泰藍的隔壁,悅藍地區,一座巍峨的高山之上,原本依山而建的建築被徹底改造了一番,成爲了悅藍的武道聖地!
嗯……以那能操縱火焰、甚至能讓四肢變長的變種泰拳建立起來的武道聖地!
不同於邪佛超凡的色域享受,泰拳超凡更加渴望地位!
而且,是那種自己一手打拼下來的地位,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要求悅藍朝廷同意他建立武道聖地的想法!
而武道聖地自然離不開超凡植物,山上的一株超凡果樹,就是他最大的依仗,也是他從悅藍征服那裡得到的最大的好處!
一個足夠源源不斷培養自己勢力的天大好處!
武道聖地,在悅藍境內的確是武道聖地,但是放在別的地方,就算不得什麼了。
畢竟,其他國家境內,可是有着更加強大的勢力存在。
但是沒關係,泰拳超凡相信,自己守住這一顆超凡果樹,自己未來定然可以建立一處真正的聖地!
到時候,一羣能夠掌控火焰的超凡拳師,一羣能夠無視普通槍械擅長搏擊和暗殺的超凡拳師……掌握這一羣超凡拳師的他,定然可以成爲凌駕於悅藍朝廷的存在!
想到這裡,泰拳超凡那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坐在高臺上,他看着完全屬於自己的亭臺樓閣,還有那被大量火盆充斥,滿是熾熱的廣場……泰拳超凡心中滿是自豪之感!
這是他打下的江山!
“開山門吧,我的弟子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端坐在上手,泰拳超凡志得意滿的說道,隨後他的僕人們便打開院落的大門,頓時大量的年輕人從外面涌入。
這些人,要麼是來自民間,要麼是各大勢力的次要成員。
誰都不是傻子,都知道在這個時代的開端就能獲得超凡力量意味着什麼,它意味着優勢!
因此,哪怕是明知道泰拳超凡想要建立自己的超凡勢力,一些大勢力也還是派了家族內部相對次要的晚輩前來。
那些大家族都是如此,平民百姓更不用說了。
大門一開,便涌入數千人,這些人全都是經過泰拳超凡僱傭來的手下們第一輪篩選過後的人!
才一進入廣場上,那大量火焰灼燒出來的炙熱就撲面而來,讓許多人一下子就彷彿置身於蒸籠當中,不斷的擦着汗。
看着一羣人不堪的樣子,泰拳超凡黝黑粗壯的小腿猛地一頓,整個人瞬間來到那一羣人之前,雙臂一張,大團大團的火焰就從火盆中憑空飛出,圍繞着皮膚黝黑的泰拳超凡不斷旋轉。
超乎尋常的一幕,讓不少人驚呼出聲,泰拳超凡嘿然一笑:
“看到了嗎?這就是屬於我的力量,可以融化一切,轟碎一切的至強武道!”
“渴望嗎?渴望的話……就讓我看到你們的忠誠和努力,那樣你們也會踏入超凡!”
“到時候,我們焚天聖地將會是任何人都不敢小覷的地方。”
“因爲……我是無敵的!”
一番話,充斥着滿滿的自信。
沒辦法不自信,任何一個超凡在面對凡夫俗子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優越感。
尤其是在那些凡夫俗子不斷驚呼中一臉崇拜的樣子,更是會讓這種優越感名至實歸。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哼!無敵?你的武道是至強武道?”
聲音響起,說的是漢語,在場很多人都聽不懂,但是那聲音中凜冽的殺機卻是讓不少人心頭下意識的升起一陣恐懼。
下一刻,嘭得一聲巨響聲響起。
廣場之下,整個山莊盡頭的大門被一股巨力打碎,一個高大黝黑的身影倒提着一杆方天畫戟出現在所有人的眼中。
那種黝黑,是一種常年日曬雨淋下充滿力與美的黝黑,完全不同於泰拳超凡那黑炭似得感覺。
而且那人的身材也和泰拳超凡完全不同,整個人健碩卻不臃腫,和泰拳超凡那種肌肉緊緊繃在一起的感覺完全不同。
“是你?王虎?!”
泰拳超凡看到那個身影,頓時驚呼出聲。
冥界一行,那些超凡對彼此都有些瞭解,這同樣修煉武道的王虎,自然被泰拳超凡着重記憶了。
當初在冥界的時候,泰拳超凡還想和王虎結交來着,但是人家根本就不鳥他,還說超凡是有國界的。
這讓泰拳超凡感覺到受到了侮辱,從冥界出來之後,心中也一直有一根刺。
正是因爲這一根刺,才堅定了他創建自己勢力的想法。
但是眼下屬於自己的武道聖地纔剛剛開始,那個侮辱自己的華夏人,就滿懷惡意而來,這讓一臉虛假笑容泰拳超凡臉上笑容逐漸消失。
“彈丸之地,卑劣傳承,也敢自稱聖地?”
王虎一副囂張的樣子,眼睛中卻是有精芒涌動。
潛龍王虎,到底是體制內的人,他出現在這裡,絕對不可以是上頭指使,必須是個人行動,而且是會受到上頭處分的那種個人行動。
只有這樣,才能讓華夏在輿論上無懈可擊!
面對王虎的囂張,泰拳超凡心中大怒,一拳打出,引動那些火盆中熊熊燃燒的火焰。
大量的火焰從火盆之中被一股神秘力量生生抽出,於天空之中化作一頭猙獰猛虎,居高臨下,猛虎下山。
咚!
王虎咧嘴一笑,腳下重重一跺,整個人沖天而起,罡氣透體而出,趙炎煉製的方天畫戟之上頓時綻放出濃郁的血光。
血氣,是氣血之氣,如烈陽!
和邪佛修煉出的邪異血光全然不同,氣血之力煌煌大氣!
在罡氣的加持下,王虎如呂布在世,方天畫戟猛地一斬,頓時那火焰猛虎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撕裂。
“哈哈哈,蠻夷超凡,不過如此!”
王虎囂張狂笑,揮動方天畫戟就朝着泰拳超凡就殺了過去。
泰拳超凡神色冷漠,雖然王虎的氣息很可怕,但是他也不是軟柿子!
整個人如同被燒着了的木頭似得,漆黑之中有着暗紅、有濃煙也有火光……在這樣的異象之下,泰拳高手朝着王虎就殺了過去。
現場,那數千來拜師的悅藍年輕人,在這樣恐怖的戰鬥之中,一個個弱的跟小雞子一樣,爲了避免殃及池魚,這些人紛紛尖叫着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