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長聽完這隨從的說法,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彌?還真是個奇怪的名字,有種特別的感覺...”
或許是因爲那隨從的口吻太過隨意,騎士長多頓並沒多在意這番說辭,反而還轉口訓斥了一句:
“就你話多,連別家教派的名字都要非議兩句。”
“哈哈,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那隨從打了個哈哈,自己都沒把這話當回事。
“好了別廢話了,早點出發吧,這就前往約克鎮,我還挺懷念那裡的甜玉米...”
等到這一小隊人馬揚長而去,彌雅教堂的門庭又再度恢復了平靜。
目送着對方離開之後,加洛才一臉平靜的回到教堂,關上大門,然後猛然露出一臉抓狂的表情。
“啊啊啊啊!我居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
他連忙找上老主教,想要彌補自己的疏漏。
“我之前答應了呆呆,給她捎帶些約克鎮那邊特產的甜玉米,結果把這事忘掉了!”
“也就是聽多頓騎士長提及了甜玉米,我才記起來,這可怎麼辦?”
“女神教導我們,要信守承諾,善待他人,呆呆這麼可愛又這麼笨,我卻違背了諾言,感覺自己好像一個欺騙女孩子感情的渣男...”
老主教愣了一下,還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結果只是這樣?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事似乎也挺重要的?
於是連忙說道:
“這事,你也不用擔心,只是這樣,距離渣男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要不,你去市場上看看,有沒有甜玉米賣?”
加洛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城南這邊的市場我去逛過了,賣的玉米都很一般,不夠甜,還有點貴...”
“而且去市場上買的話,感覺有些敷衍吧?”
老主教也認同這種看法,又想了想,又跟着建議道:
“那你可以去老約翰的地裡找找看,我記得他那邊的玉米也挺不錯的。”
加洛回憶了一下,記得老約翰送過幾次玉米,味道確實不錯,比城裡市場賣得好吃不少。
於是他當機立斷,即刻出發,駕着阿米婭奔赴城外。
“找到玉米之後,記得先回來一趟,做成色拉再給人家送去,不然生的玉米棒子,彌瑟蘭小姐拿來也沒用。”
老主教還不忘提醒了一句。
大概是女神也不想讓加洛做渣男,他的運氣不錯,老約翰那邊正好收穫了一批玉米,聽見他需要,便免費送了他一大包。
加洛又急急忙忙的趕回教堂,徑直衝進了廚房,又依照老主教的吩咐,把玉米粒剝下,再去鍋裡焯下水,最後和老主教準備的其他蔬菜以及色拉醬攪拌好,裝進餐盒裡。
這樣一來,就算是他親手給彌瑟蘭做了份玉米色拉,誠意滿滿。
而加洛又趕在午飯之前,趕到了教會街,神光教的大教堂門口。
兩名看門的十字軍攔住了他。
“願吾主之光永遠照耀於你,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呃...我是來找彌瑟蘭主教的。”
加洛連忙答道。
兩名十字軍露出一臉狐疑的表情,又對視了一眼,然後接着問道:
“你是...加洛牧師?”
“誒?你們居然知道我?”
加洛頓時有些驚訝。
“當然,不止是我們,連我們的大主教都知道你了...”
“歡迎你的光臨,加洛牧師,請隨我來吧。”
一位十字軍說着,很熱情的帶着加洛走進了這所大教堂。
這裡雖然名叫教會街,但實際上的佔地面積相當於一個區,而所謂的大教堂,也不只是一個光禿禿的教堂,而是一套佔據了一整條街的宗教建築羣。
這裡僅僅只是其中一個禮拜堂,就比新彌雅教堂大了三倍...
整個教堂更是氣派不凡,氣宇軒昂,氣粗財大,把加洛看得有些傻眼了。
人氣更是不必多說,就算是快到飯點,也有信徒絡繹不絕的前來,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這就是大教派的風采嗎?
差距真大好大...
加洛不由得在心頭感慨着。
呆在這樣的地方,讓他難免有些自慚形穢...
還好他又很快的調整好心疼,暗暗決定道:
我以後也要努力,給彌雅大神賺來一座這樣的教堂!
十字軍帶着加洛一路穿行去了教會後方,神職人員工作的區域,最後把他領到了一間教室的門口。
彌瑟蘭正在裡面給牧師們授課,講的正好是那記改良後的祛病術,背後的黑板上寫滿了娟秀的字跡,上面的內容大多是加洛很熟悉的,都是之前兩人探討的東西。
而下面的牧師們則在認真學習着,抄錄着黑板上的內容。
看着這一幕,讓加洛心頭涌出了一股奇怪的暖意,好像是自己在教這些牧師一樣...
彌瑟蘭也沒讓加洛等太久,很快就宣佈了下課,自己帶着一臉的疲憊走出了教室,接着便看見站在門外等着自己的加洛。
她那雙藍寶石一般的雙眸頓時就涼了。
“加洛牧師?”
彌瑟蘭一向平靜的語氣裡多出了一分驚喜,大概是沒想到加洛會主動來找自己。
她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差點就順勢一頭鑽進加洛懷裡了。
“我從約克鎮回來了,依照之前的約定,給你帶了甜玉米...”
加洛則有些心虛的說着,連忙送上了那副餐盒。
彌瑟蘭連忙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緊緊的捧在胸前。
“我...我把它做成了色拉,不知道好不好吃...”
加洛又接着說道。
如果換做之前的彌瑟蘭,可能不會在意飯菜的味道,隨便敷衍一句了事。
但現在的彌瑟蘭,又多看過幾本書,學到了更多的知識和經驗。
於是她主動出擊,一把拽住了加洛的胳膊,羞澀的小聲問道:
“一起吃飯好不好?”
加洛其實下意識的想拒絕,可剛好又覺得有些餓了,而且也很想知道這般華麗的教堂裡飯菜的味道如何。
於是彌瑟蘭便拉着他的胳膊,離開了教室,走向了自己的住處。
兩人一路走過去,吸引了周圍無數的視線,有些是驚訝,有些是戲謬,還有些則是敵意。
不過只是敵意不是殺意。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