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麼？”
楊一暖扭頭問了格蘭德一句，格蘭德臉上一陣錯愕，可能是怕楊一暖多想。
連忙換了口風說道：“這些蠢貨，我們車身上可是噴塗了BSF的防爆塗層。”
“這樣的漆，別說是他們的長矛大刀，就是小口徑的機槍，都穿不透這層防爆漆呢！”
“我曹，這麼厲害？”
楊一暖一聽這話，眼睛立刻就亮了。
“那這漆的配方，你知道嗎？”
格蘭德翻了個白眼：“指揮官閣下，我只是一個軍人，精通一些機械維修和製造的技術。”
“我並不是一個全能的科學家！”
楊一暖略帶沮喪的揮了揮手：“好吧，好吧，那算了…”
“不過我知道有個地方，可能有這種防爆漆的生產資料，和技術儲存！”
格蘭德突然峰迴路轉的又繼續說道，楊一暖聽了立刻臉上多雲轉晴。
“我靠，你小子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啊！”
“哈哈，這些事，還是等我們打完這一仗再說吧！”
說話間，格蘭德已經死死的扣動了扳機。
一條彈鏈從炮臺上方橫掃而出，對面那些正發起衝鋒的鐵甲騎兵們，紛紛重彈倒地。
不光是騎兵，連帶着下面的戰馬，只要捱上一發，也立刻要倒斃當場。
而這會兒楊一暖才明白爲什麼格蘭德要和自己扯閒篇。
他可能已經預料到，自己第一次上戰場，並且這麼近距離看到這樣慘烈的畫面。
所以才故意找自己說了些俏皮話，就是爲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而這會兒，看着面前的屏幕上，那些鐵甲戰士，和戰馬，被狂暴的金屬彈丸撕成碎片的慘狀。
他原本輕鬆的心境，突然就又沉重了很多。
不過格蘭德一個勁的拉着他想閒扯兩句，總算是讓他放鬆了很多。
注意力不至於都集中在眼前屏幕那慘烈的畫面上去……
其實他也知道，格蘭德已經算厚道的了。
如果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估計早就讓自己開車撞過去了。
就說這麼一個鋼鐵怪獸要是撞過去，那對面那些鐵葫蘆，根本都不夠他撞的。
有一個算一個，在他們戰車的履帶下面，那都是嘎嘣脆的下場。
還好，格蘭德沒有讓他這麼做。
發起最後亡命衝鋒的鐵甲騎兵，都倒在了戰車前面。
這時不用格蘭德說，楊一暖也自動踩下了油門。
戰車的車身微微一抖，就開始緩緩向前。
而這時遠處的鐵甲騎兵們，已經是徹底慌亂了。
看到戰車開動過來，並且把那些倒地的騎兵壓得嘎嘣作響，與此同時，那戰車上面的炮管也開始隨之轉動了。
當時這些騎兵就崩了……
根本就不管那些長官的招呼，就開始四處亂串了。
確實這樣的不對稱戰爭根本沒法打，大家都不是傻瓜，誰也不想就這樣送死。
而與此同時，從橋的右手邊密林裡，依舊是上次伏擊的那片陣地上。
突然又有一片片的燃@燒@瓶畫着弧線，劃破夜空，朝着橋頭這一塊砸了過來。
而且這次，他們還不止是朝橋頭這一塊進行覆蓋射擊。
還要一架架的弩炮車，被推倒了河邊，朝着河對岸那些正在傻看這邊戰況的聯軍，開始了無差別射擊。
原本河對岸的那些聯軍，還暗自慶幸，幸好在對岸的不是自己。
這會兒他們不走，也是存了幾分看熱鬧的心思。
至於過河來救人？
呵呵，那還是算了吧！
可這會兒倒好，原本人在河對岸坐，可箭卻從對岸來了。
這些聯軍的領隊將軍，一個個氣的破口大罵，對岸的人不講武德。
我們特麼招你惹你了，你把對岸那些人都幹掉不就好了？
爲什麼偏偏要偷襲我們呢？
可對岸的弩炮車可沒人和他們講理。
在海瀾查的指揮下，一排排的弩箭，在蒸汽機的驅動下，不斷的被投射到對岸。
無數毫無準備的人，被當場射到。
這會兒看到，對岸的投射車，已經調轉了炮口，開始往河對岸投射燃@燒@瓶了。
這邊剛砸了幾十個燃@燒@瓶下來，這對岸的聯軍，就一鬨而散了。
畢竟河對岸的場面他們都看到了，那真是太慘了。
而這會兒，沒有統一指揮的劣勢就顯現出來了。
這些聯軍，看着雖然聲勢浩大，可實際上都是各懷鬼胎。
各家的小軍頭，都是帶着各自家主的指令來的。
如果要是打順風仗，那他們自然不介意一哄而上，佔點便宜。
可如果，要是對方都是硬骨頭，很難啃。
那就算了，大家還是早點回家，各自保存實力吧！
雖然大家確實同屬神聖聯盟的一員，可實際上，在燕雲十六城那邊的人看來。
只有雲夢山南麓的燕雲十六城的人，才能算是真正的一脈。
至於塞外的高家，他們只能算是化外之民。
身份和他們是不對等的……
他們真犯不上爲了高家的人拼命……
所以河對岸的大隊聯軍很快就散了……
看着對岸一鬨而散的聯軍，楊一暖這會兒也是徹底呆住了。
他真沒想到，這幫傢伙看着來勢洶洶，可實際上竟然這麼脆弱。
這時他扭頭看向了身邊的格蘭德：“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要知道之前可是格蘭德力主，主動出擊的。
而則是格蘭德則是微微一笑：“我早就聽說，這些聯軍雖然人數衆多，可人心卻並不整齊。”
“而且他們沒有統一指揮，又都有着各自的算盤，所以都不用殲滅他們。”
“只要把他們打疼，他們就散了……”
楊一暖轉過頭來，看來自己以後還是別參合軍事了，這種專業的事就交給格蘭德來做好了。
原本自己聽說對方有十萬人，都差點嚇尿。
可格蘭德卻能冷靜分析對方人員的組成，最後主動出擊，找準了戰機，將對方一擊即潰。
這就是差距啊！
“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楊一暖扭頭看向了格蘭德，格蘭德想了想：“不急着去追擊敵人。”
“先安排人去抓兔子吧……”
格蘭德說着，看了一眼窗外那些四處亂串的俘虜。
楊一暖這會兒也是兩眼放光，這些沒頭蒼蠅的傢伙，可都是一隊隊行走的小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