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爲難她的,你有女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學裡應該有很多人追你吧?”
“現在的女孩子都非常現實。像我這種窮山惡水出來的刁民不會有人看上的。”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能有一個姑娘肯陪你一起吃苦絕對是你這輩子最大的幸福,應該知道珍惜。
“你是擔心我會報復她嗎?就憑你這份關心,你們兩個的關係也不會太簡單的。”
“你想多了。她是我們學校的校花,而且之前是狄坤的女朋友。見過狄坤那樣的人之後你覺得她會喜歡上我?”
“這可不一定,真正的喜歡是不會在乎這些東西的,就像今天晚上你完全不顧我的感受抱着她去醫院。”
她這話的意思是在吃醋嗎?不過看她的表情也不像,再說了她也沒有可能吃我的醋啊。
很快回到了家,院子裡面全是積雪,幾棵一人懷抱粗的大樹上面也被銀裝素裹。
“你在客廳坐着就是了,我去收拾東西。”
我把所有的東西搬到臥室,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把書全部擺放在書櫥上面。夏晴的那本日記我放在了隱秘的地方,如果被田淑雲看到就不好了。
“想喝什麼茶?這有奶奶送的二十年的普洱,還有極品鐵觀音,毛尖也不錯。”
“就喝普洱好了,冬天喝濃茶會應景一些。”
“你幫我把茶盤搬到樓頂吧,那裡有一個很大的玻璃房,正好可以喝茶看雪景。”
別看這裡沒有住幾戶人家,暖氣溫度卻很高。我來回三趟才把喝茶用的東西全部搬了上去。
這個玻璃房角落裡種着花,沒有種花的地方鋪的全是地毯。一張桌子,幾把藤條椅子,看上去很乾淨很簡潔。
“這地方還真不錯。”
往外一看便是河,雪景一眼望去也是非常漂亮。因爲屋裡的溫度太高,沒一會渾身都是汗,我把外套脫掉,只穿了一件跨欄背心。
“我也去換件衣服,屋裡的溫度太高了。”
她下樓換了一身涼爽的絲綢睡衣,看上去跟旗袍差不多。難道現在的美女都喜歡這種類型的衣服嗎,不知道我對這種打扮完全沒有免疫力嗎?
“這普洱很貴吧?”
“嗯,這普洱是奶奶從普陀山親自採的。”
雖然很貴但我實在喝不出什麼特殊的味道來,讓我喝這麼貴的茶葉明顯就是浪費啊。
“能跟我說一下你的大學生活嗎?”
田淑雲沖洗了一遍茶具,然後給我們兩人分別倒了一杯茶。
“能給我拿個大點的茶杯嗎?這種小茶杯實在喝不痛快。”
“家裡沒有其他的茶杯了,你湊合喝吧。”
田淑雲笑了一下,估計是被我這種無知粗俗的習慣逗笑了。
“大學生活沒什麼好說的,除了打遊戲就是考試,其餘的好像也沒什麼了。”
“在大學你就沒有談過戀愛嗎?”
“大小姐,這個問題在車上我已經回答過你了。”
田淑雲還是想問關於蘇冉的事情,只不過這次採取了迂迴戰術。
“我在國外上學除了學習好像也沒有別的事情了。”
“像你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能塌下身子來學習很不容易,既然你成績那麼好,爲什麼非要回國呢?”
田淑雲露出一個苦笑。
“因爲我奶奶在我出國之前就給我訂下了一門親事,你也知道像我們那種家庭身不由己。”
“是京城的人家?”
“對,京城慕容家的未來繼承人。”
慕容家,會不會跟慕容千雪有關係呢?
“慕容家勢力應該很大吧,像你奶奶那麼聰明的人怎麼突然改變主意把你嫁給我了呢?”
現在看來或許當時那般羞辱我是做給京城那個大家族的人看,這樣可以很大程度減少他們心裡的怨恨。
“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實在我們結婚之前奶奶已經跟田家人宣佈從此以後我跟田家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老太太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啊,讓她跟我結婚又驅逐出田家,難不成田家面臨了很大的危機?
可是怎麼看還是跟在我身邊更危險啊,別說京城了,就省城想殺我的人也不少啊。畢竟我身上有好多人想要的東西,而老太太又給了我一塊檀香木牌子,肯定也已經傳到很多人的耳朵裡面了。
“現在我跟你一樣成了孤兒了。我的父母也跟我斷絕關係了,而且奶奶說時候不到連見我都不行,田家的產業從此跟我也徹底沒有關係了。”
“那你明天約暖姐的意思是考慮到接下來夜色的發展嗎?”
“也不全是,算是朋友之間的敘舊吧。”
我基本能夠理解田淑雲現在的心情,有家不能回,父母都不能見,這對一個姑娘來說太殘忍了。
“你跟夏晴也認識嗎?”
“是的,之前見過幾面。”
這轉變也太大了,聊着聊着怎麼就聊到夏晴這裡來了呢。
“是嗎?你現在手上戴的那塊表我之前見過。”
我把手錶摘了下來。
“這種表很多,有一樣的也很正常。”
“這都是限量款的,而且每塊表都是有編號的,不會錯的。”
我反覆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來。
“再者說了,像你之前的條件肯定也買不起這塊表。這塊表估計可以買好幾個你之前的房子了。”
我知道百達翡麗是名錶,但沒有想到竟然這麼貴。只能說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你在哪裡見過啊?”
“在夏晴的辦公室,她應該一直把它放在身後的玻璃櫃裡面,看的出來這塊表對她有很重要的意義。”
我真怕她說在夏晴之前老公那裡見過,那樣會讓我覺得很彆扭。
“她能把這塊表送給你,說明你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應該不像你說的只是見過幾面那麼簡單吧。”
我竟然忽略了田淑雲的智商了,就這麼一分析便把我跟夏晴的關係扒了個底朝天。
“你究竟想說什麼啊?”
“我奶奶對她很欣賞,在省城能讓我奶奶欣賞的女人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奶奶說她要嫁給狄坤了,之前說兩個月之後便舉行婚禮的,不知道爲什麼又推遲了半年。”
田淑雲就那麼看着我,我眼神躲閃不及,目光對在了一起。這一對眼神我的五臟六腑好像都被她給看透了。
“你知道嗎?”
“我哪裡會知道啊,又不是跟我結婚。”
我低下頭點上一支菸,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明明我們兩個沒有實質的夫妻關係,怎麼就感覺跟出軌被發現了一般呢。
“好吧,那你知道她爲什麼會突然要嫁給狄坤嗎?或者說狄坤那種身份的人爲什麼會選擇已經結過婚的夏晴呢?”
“跟我沒關係,並不想知道。”
“你就嘴硬吧。”
田淑雲笑出了聲,在她的眼神中又出現了光彩,八卦這種東西還有讓人心境死灰復燃的能力啊。
“隨你怎麼想吧。”
我轉過頭去看着外面飄落的雪花,不知道爺爺的墳包還能不能找的到。我這個不孝順的孫子是不是應該回去看看呢。
“他朝若是同淋雪,今生亦算共白頭。”
田淑雲喃喃自語,眼神有些迷離。
“要不要出去打雪仗啊?”
她突發奇想的說道,我的思維實在是跟不上她的腦洞,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
“你是沒有童年嗎?”
“對啊,從小生活在那種家庭,要守規矩,處處都要做到最優秀,打雪仗是很奢侈的事情。”
我說她看着外面的雪花怎麼有嚮往的神情呢。
“算了,我也感覺這麼做很幼稚。”
田淑雲失落道。
“你去換身厚衣服,這樣出去肯定會感冒的。”
聽我這麼說她的眼睛都要冒出光來了,對我們農村孩子很普通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卻如此遙不可及。
“我這就去換。”
我穿上外套來到院子,趁着她還沒有換好衣服,團了一個很大的雪球。
“啪。。。。。。”
她剛出門一個大雪球便砸在了她的腦袋上,她俯下身也團了一個,朝我身上砸了過來。就她那個速度我輕鬆躲了過去,十幾個回合只有我砸她,她根本就沒有砸到我。
看她委屈的表情我又於心不忍,這該死的同情心早晚會害了我,誰讓我最看不了女孩子哭呢。
她再次砸我的時候我故意沒有躲過去,看着我滿臉的雪花她笑的很開心。其實一個人的開心很簡單,只不過人都被現實迷惑了心智。走着走着忘了最開始爲什麼要出發了。
“你是不是讓着我?”
“怎麼會,你覺得我會是那種人嗎?”
說着一個雪球又砸在了她的身上,她緊接着開始反擊。就這種簡單的遊戲我陪她玩了一個多小時。
“累死我了,我要去睡覺了。”
她用手扶着膝蓋,呼吸有些急促。
“好,你去休息吧。”
等她回屋之後我把外套脫掉,對着院子裡面的大樹練起了貼山靠,這一靠樹上的雪花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什麼時候能把樹木撞斷就算出徒了。”
這是老爺子在教我貼山靠的時候說的,就那麼撞了兩個多小時,突然想到什麼,開始在院子裡面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