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的眼神讓我有些恐慌,這種眼神好像一下子便可以將人殺於無形之中。
“不知道您想怎麼做。”
我說話都覺得有些困難,背後全是汗。
“我就是過來見見你罷了。”
他收起身上的氣勢,我的心立馬放了下來。這種壓迫感太強了,怪不得可以當楊爺的老師。
“國富的死算是我的一次決策失誤,但這裡面最重要的原因還是莫子義。我的身份沒有幾個人知道,所以他纔會找我去幫他做項目。這個項目你不用管,只要你能把他兒子擺明白就好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就放心了,這樣我就不用再浪費精力去對付這棵大樹了。
“但是這個項目不足以扳倒莫子義,而且我很有可能會因爲項目的失誤擔負責任。而你要做的就是儘量維護一些關係,可能關鍵的時候我能用得上。”
他剛纔之所以用那種眼神看我,其實就是在向我展現他的實力。就僅憑那一身的氣勢就足以證明他的不凡,其他的硬實力不用,也沒有必要再向我展示了。
“您也不能扳倒莫子義嗎?”
“我之所以接這個項目有很大賭氣的成分。國富雖然資質不是太好,但也是我弟子,被人給害了,不能就這麼算了。”
楊爺那種梟雄般的人物在他看來竟然是資質平庸,我不禁汗顏。不過通過他之前的表現也可以看出絕對是一個性情之人。
“莫子義身後有京城的慕容家,但這也不是最可怕的,畢竟遠水救不了近火。更關鍵的是他在金陵有一個巨擘在背後支持。”
他表現出了擔憂,這個巨擘肯定是上面的人,就是在金陵有絕對權利之人。
“行啦,就跟你說這麼多,你也別有壓力。既然國富把你交給了我,那我就肯定可以保證你在金陵不會出事。”
他不說了,我也就不再問了。我們一人喝了兩杯酒之後劉淼他們兩個在外面敲門了。
“大叔,您來了啊。”
他把菜放進了廚房,笑嘻嘻的跟教授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把煙拆開分給了我們每人一盒。
“大叔,您坐,我去做飯。”
我把酒杯裡面的酒喝完之後便去廚房做飯了。飯做完的時候是晚上七點多,按陰曆來算明天就正式進入臘月了,轉眼間一年又快要過去了。
“沒想到你做菜還有一手,這東北菜你是跟誰學的?”
“小時候我爺爺教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東北菜。”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所做的菜是東北菜,我剛跟鍋臺一般高的時候爺爺就教我做飯,因爲這件事情我可沒少給他白眼。
“你爺爺在東北待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他參加過戰爭,應該去的地方比較多。”
教授點了點頭,似乎胃口特別好吃了很多菜,酒也喝的不少。
“大叔,你這酒可真是不錯。”
可能因爲喝了點酒的原因,劉淼跟李傑他們兩個話也多了起來。
“還行吧,只要你們喜歡喝酒好。我那裡還有幾罈子,以後免不了會過來蹭飯,如果拿不出點好東西怕你們把我掃地出門。”
教授喝了一口酒笑呵呵說道,他的演技完全看不出痕跡,任誰看都是一個不問世事,不爭名利的老人。
“大叔可真是個厚道人。”
劉淼跟李傑他們兩個都喝多了,我跟教授還都很清醒。
“你的酒量不錯,記住以後喝酒萬不可多喝,時刻保持清醒纔好。這兩個小夥子還不錯,就是這個小胖子心思太重,身上應該揹負了不少東西,你自己斟酌着來就好。”
他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劉淼說道。
“謹遵您的教誨。”
“行事小心沒錯,但有時候也應該張揚一些,這樣才能讓別人認爲你是有弱點的,小胖子這一塊就比你做的好。”
我點了點頭,劉淼的這種方式確實很容易讓人產生親近感,只是性格使然,讓我那麼做會覺得很彆扭。
“行啦,我也該走了。對了,這一段時間我應該會去青山一趟,到時候你跟着我去吧。”
“您去青山要做什麼?”
其實我不太想回青山,因爲那裡有很多人都盯着我呢。
“有錢的主顧讓我去幫忙看個風水,年輕時候欠他一個人情,正好可以還上。”
他竟然還懂風水?
“藝多不壓身,能忽悠也是一個人的能力。”
他笑了笑開門離開了,我使勁踢了他們兩個一腳。
“行啦,別裝了,就這種拙劣的演技,人家早就看出來了。”
兩個人還裝作剛醒的樣子,看到我的眼神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老大,這個老頭不簡單啊。”
“廢話,我能不知道嗎。不過你們兩個千萬別說出去,就還跟之前的相處方式一樣就好了。劉淼,半夜如果他還出攤,你就去把這幾條煙送過去。”
劉淼皺着眉頭,顯然有些不太理解。
“老大,剛纔您直接給他不就好了,爲什麼還讓淼哥去送呢?”
李傑這麼問,旁邊的劉淼也使勁點頭。
“如果剛纔我給他,人情是我的,你去就不一樣了。”
他們兩個還是不理解,我也懶得跟他們解釋了,讓他們回去了。點上一支菸,泡上一壺熱茶,坐在陽臺邊上看着外面的景色。
拿出蓮花留下來的手機,正好郵票也被帶了出來。看到郵票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嘗試着把郵票上的數字輸了進去,手機竟然打開了。我去,蓮花對我也太有信心了吧,如果不是這次巧合,恐怕我一輩子也不會朝這上面去想的。
可是打開手機之後裡面什麼都沒有,通話記錄也只有我和另外一個陌生的手機號。
我把手機上能打開的文件夾全部打開看了,可是依舊沒有任何收穫。難不成是有人會撥打這個電話,然後把秘密告訴我?
蓮花懂不懂信息技術我不知道,但手機藏着東西絕對不會隱藏這麼深,我就一直讓它保持開機的狀態,或許那個陌生的號碼就是我要等的人。
睡了一天了,再也睡不着了,只能穿上外套繼續在大學裡面跑步。跑完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喂,慕容雨,說話啊。”
手機一直在震動,是慕容雨打來的。聽到手機那邊聲音非常嘈雜,應該是在夜店那種場合。
“美女,我送你回家吧。”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到了我的耳朵裡面,是小樑的聲音。
我把手機掛掉,然後拿了車鑰匙便往酒吧趕去。進入酒吧,嘈雜聲讓我很不舒服,穿過人羣看到了躲在角落裡的慕容雨,他旁邊還圍着幾個年輕小夥子,小樑也在其中。
估計這幾個都是小樑的客戶。
“找了你一圈,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把人羣推開,把慕容雨抱起來就要走。並不是我想抱她,而是她現在跟死豬似的,嗚嗚咽咽的說話也不清楚。
“你把人給我放下。”
小樑拉了拉跟我說話人的衣角,然後貼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我管他認識誰呢,老子看上的女人就絕對跑不了。到嘴的鴨子我還能讓它飛走了不成?”
小樑自然是知道我跟莫明認識的,剛纔他應該跟這個人說明了。可是對方聽到莫明之後非但沒有半點收斂反而還一臉不在乎。
“哥們,她是我女朋友,無論如何我也要把她帶走。”
“我如果不讓呢?”
他把一瓶啤酒全部喝光,點上一支菸,手裡拿着酒瓶,肩膀還一個勁的晃。這種做派跟公子哥完全不沾邊,跟街邊的小混混倒是很像。
“我說的是要把她帶走,只是跟你通知一下,又沒有經過你的允許,還自作多情上了。”
我沒有給他一點面子,說不好這就是莫明給我下的一個套,等事情發展到動手的程度,他再出來調和,這樣就可以讓我欠他一個人情了。
“在金陵還沒有人敢跟我這麼說話呢。”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樑振宇的電話,正好可以利用這件事情來探探他的底。
“喂,浩哥,有什麼事啊?”
嘴上雖然喊着浩哥,但依舊可以聽出語氣中的不屑。
“我在莫明酒吧出了點事,還要麻煩樑少過來幫個忙。”
“莫明不在嗎?”
“不在,要不然我也不會麻煩你了。”
那個年輕小夥子似乎等着我叫人,表情很拽。
“有人就儘管叫,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誰叫來。”
“那行吧,我就再叫一個人。”
我又給大塊頭盧濤安打了一個電話。
“盧少,我在莫明酒吧出了點事,還麻煩你過來幫個忙。”
“好,你等着我,我就在這附近。”
他沒有絲毫猶豫的便同意了,就這兩個電話便可以看出他們對我的態度。
“有多少人就儘管找,如果今天他們能讓我服軟算我輸。”
跟在他身邊的那些年輕人也都一副等着看好戲的神情。難不成這貨還真有點水平?
“小林,我勸你還是把人放下吧,金少不是我們能惹的人。”
小樑冒充好心的過來提醒我道。
“如果這是你女朋友,我相信你肯定會毫不猶豫獻出去。可是老子不是那種人,就不要在這貓哭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