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爲只是決定勝負佔比的一個最大因素,而不是完完全全的唯一因素,否則大家比試之前直接亮出修爲就是了,又何必爭來爭去?
“把寶刀給我,老祖我日後再尋覓一把更好的寶刀來給你。”宮白聲音很溫和,猶如母親的安撫,叫人心魄動搖,張諶順從的擡起手,將化血神刀遞了出去。血神子已經融入化血神刀刀柄內,藉助化血神刀刀柄的氣息藏匿起來毫不起眼。
宮白看着遞過來的化血神刀,一張老臉笑出了花,伸出滿是褶皺的老手拿住化血神刀的刀柄,放在眼前細心打量,可是下一刻就見刀柄上一滴殷紅色的血液蠕動,還不等宮白反應過來,那一滴殷紅血液就已經順着其肌膚,鑽入了宮白身體內,與宮白的血液融爲一體,鯨吞着宮白的血液精華,爭奪宮白肉身的控制權。
“什麼鬼東西!”宮白大驚失色,眼神中露出一抹惶恐。
不論對何等強者來說,肉身都是至關重要之物,就算對於仙人來說,肉身依舊是第一重要之物,不可隨意捨棄。
此時忽然有東西鑽入自家肉身中,宮白頓時就慌了神,連忙調動力量去鎮壓,對抗着身軀中的詭異。
張諶感應着血神子和宮白的爭鬥,此時面對宮白的鎮壓,血神子直接落入下風,畢竟一個僅僅只是七階,而另外一個已經踏入九階。
若繼續這般爭鬥下去,就算血神子有朝一日奪舍了宮白,只怕那個時候宮白壽命大限也已經到了,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張諶要宮白的肉身又有何用?
張諶當然不能坐視這種事情發生,只見其袖子裡多了一顆定風丹,被其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捻住,就在宮白驚慌失措的驚呼之時,張諶出手了,雙指夾着定風珠向宮白口中塞去。
宮白大驚失色,眼神中充滿了驚悚,不知張諶怎麼從自己的手段中清醒過來,其連忙施展手段想要化作清風遁走避開張諶的一雙手指,但關鍵時刻其身軀中的那一滴血液發作,擾亂了其身軀中的氣機,叫其整個人直接頓在原地,一身神通本事施展不出分毫,只能其眼睜睜的看着張諶將定風丹塞入其口中,接着對其咽喉一點,定風丹滑入其腹部。
然後張諶手持油紙傘,身形飛速後退,幾個呼吸間就已經和宮白拉開了距離。
“嘔~”
宮白很快就鎮壓住了血神子的躁動,一隻手指猛戳嗓子眼,想要將落入肚子裡的東西吐出來,可定風丹自有靈性,豈是他想吐出來就能吐出來的?
宮白一陣乾嘔折騰,終究是沒有吐出來,況且他此時也顧不得落入肚子裡的定風丹了,因爲在其血脈中的血神子開始發作了,而且一經發作就不可收拾,那血神子一路攻城拔寨,不斷奪取其血液、經脈、心臟的控制權,他想要調動神通去鎮壓,可其體內神力在定風丹的作用下化作一潭死水,調動不得半分。
他此時就好像一個沒有神力在身的普通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家肉身控制權一點點的被對方給奪走。
宮白是個聰明人,此時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栽了?
所以他乾脆放棄抵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張諶:“你怎麼從我迷魂風中甦醒的?”
“我有定風丹,豈會受你這區區迷魂風的迫害?”張諶笑得很得意。
“所以你從始至終都是在演戲?”宮白怒視着張諶。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我行走江湖,實力不如人,總要有一點傍身技能才行。你看看你,不就是被我騙過去,栽了嗎?”張諶滿是調侃道。
聽聞張諶的話,宮白氣得身軀顫抖,但面對着現實,終究是不得不服軟:“你想要如何?”
“想要借閣下肉身一用。”張諶道。
宮白麪色變了:“你要殺了我?”
“不是殺了你,是代替你從世間活下去。”張諶糾正宮白的話。
“我是貴族,你不能殺我!我要引用貴族公約,我願意出贖金。”宮白連忙道。
所謂的貴族公約,類似於二十一世紀貴族之間的默契,如果兩軍交手,抓到對方的權貴,是不可以殺死的。
就像三國關羽,被俘虜之後,按理來說是不會死的,要等候劉備去贖人,可誰知其偏偏遇見了一個愣頭青,直接將關羽腦袋給砍了下來,所以關羽死得冤枉。
張諶雖然不知這個世界的貴族公約是什麼,但略一猜測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遲了!”張諶看着宮白。
宮白一愣:“什麼遲了?”
“你還是安安心心做我傀儡吧,到時候我會頂替你活下去,叫你成爲這世上最頂尖的高手。”張諶想要仿造一條休六當年曾經走過的路,看看能不能培育出一尊果之境界的高手。眼下妖族大軍入侵,對於張諶來說正是機會,藉助北地殺戮,培育出一尊血道高手供自己驅使,替自己解決各種麻煩。
不過這次他培育的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血神子。
宮白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張諶,目光中滿是絕望:“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嗎?”
張諶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果斷吐出兩個字:“沒有。”
“你會遭受報應的!”
宮白感受着身軀逐漸失去控制,一張面孔也越來越猙獰。
張諶聞言笑了笑:“是嗎?我會不會遭受報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這老小子要先我一步嘎了。”
張諶感應着血神子已經逐漸掌控了宮白的身軀,一點點熔鍊了宮白的精氣神,一顆心也慢慢放鬆下來。
不管如何宮白掌握九階的力量,總歸算得上是一尊頂尖高手了,自己得了如此下屬,日後辦起事來也方便許多。
伴隨宮白眼底最後一絲絲掙扎消失,一條血河徹底將其瞳孔淹沒,宮白逐漸恢復了肉身控制權,手中拿着化血神刀打量一眼,直接將化血神刀收入體內。
張諶對着宮白手掌一招,定風丹自動迴歸其精神世界內。
誰說輔助技能沒有用了?張諶此刻覺得自家的輔助技能在某些時刻簡直堪比神器。
別說是掌握九階之力的宮白,就是掌握十二階力量的宮家高手,面對定風丹也依舊沒有什麼兩樣。
張諶看向了對面的宮白,和宮白對視一眼後,宮白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街頭不見了蹤跡。
張諶知道宮白去做什麼了,自家血神子將要在北地大開殺戒,斬殺妖族,斬殺平邊王府的大軍,在殺戮中壯大成長。
張諶撐着油紙傘走在街頭,口中嘀咕着:“也不知周川如何了,這老傢伙能不能斬殺了宮黑。”
他覺得沒有宮白相助,宮黑十有八九大概不是周川的對手。
“沒有了化血神刀,我還需再尋覓一把兵器。”張諶覺得一把好的兵器實在太重要了,簡直可以在關鍵時刻逆轉乾坤。
而且神通終有窮盡之時,兵器的爭鬥也十分重要。
“我還需問問謝靈蘊有沒有這方面的高手。”張諶想要將龍角祭煉成兵器,他雖然是修仙者,卻也不會煉製兵器。
打神鞭勉勉強強算是兵器,但更多還是以法寶爲用,出其不意打人神魂纔是正道。
張諶一路回到客棧內,他哪裡也不去,靜靜等候白蒼轉生時間的到來。當然了,他也能切換血神子的視角,觀看血神子的反應,就見血神子一路出城,來到了檢校司和妖族大軍廝殺處,二話不說直接衝入戰場,對着妖族大軍就撲了過去。
血影過處留下一具具乾屍,地上流淌的血液,也在被血神子吸收,成爲血神子的養分。
城外距離此地大概有三百里,但絲毫不影響張諶以第一視角觀看戰場,好似在看一部動畫片一樣,無數生命在血神子的手中倒下。
“血神子太適合戰場殺戮了,戰場就是血神子的歸宿。”張諶暗自道。
血神子的忽然加入,叫檢校司攻勢加強,妖族已經陷入了混亂,開始有了節節敗退的頹勢。
直至第三日,所有妖族大軍盡數被屠戮,無數的牲畜屍體倒下,謝靈蘊看着一襲白袍不染血的血神子,眼神中露出一抹敬重:“在下檢校司謝靈蘊,不知閣下是我人族哪方強者,還請閣下留下姓名,我等日後也好爲閣下向天子請功。”
血神子聞言扭頭看了謝靈蘊一眼,根本就不理會謝靈蘊的話,而是直接化作血光消失在了原地。
“還真是一個怪人,殺了那麼多的人,身上居然一個血漬都沒有,北地何時多了這等強者?”謝靈蘊望向血神子遠去的背影,眸光中露出一抹詫異。
“去,吩咐下去查查此人的底細,世上居然有如此強者,我檢校司卻沒有信息收錄,還真是奇怪。”謝靈蘊吩咐了句。
聽聞謝靈蘊的話,侍衛連忙下去準備。
客棧內
張諶正百無聊賴的喝着茶水,而此時門外一道血腥味飄過,吸引了張諶的注意力,張諶循着血腥味望去,就見一襲白衣的謝靈蘊,身穿一件鐵甲,自門外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