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序的眼神中滿是激動,這觀想法可以用作傳家之用,從此以後他陳家就是神秘世家了。
而且他雖然有巴蛇血脈,但巴蛇血脈進化太慢,他修行神秘之力,可以促進巴蛇血脈的進化,雙方相輔相成,形成一個完美的循環。
陳序直接跪倒在地,對張諶表示自己的感謝。
張諶拍了拍陳序肩膀:“莫要客套,以後都是自家兄弟了,客氣什麼!”
張諶是不想陳序和自己客氣的,因爲他自己知道,欠陳序的太多了。如果不是陳序的那兩把刷子,自己在那時光長河中怕是回不來了。而且就算後來兩把刷子毀滅,先天陰陽本源化作陰陽磨盤,日後也能孕育成無上至寶,其中諸般種種的價值,絕不是區區一個秘法就可以衡量的,也絕不是張諶隨隨便便就能償還的。
要不是張諶眼下怕生出事端,還真想給陳序點黃泉之水,相助其一臂之力。
張諶將陳序攙扶起來,聲音溫和親切:“都是自家兄弟,倒不必如此客套。”
陳序爬起身,倒了滿滿的=一碗酒:“公子說得對,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說煽情,咱們事上見!”
外界爆竹聲響不停,而屋子內紅泥小火爐,張諶和陳序相對而飲,氣氛倒是濃烈。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陳序看向張諶。
張諶聞言略作沉吟,然後才道:“先壞了平邊王府的大事,不說將平邊王府推翻,怎麼也要狠狠的噁心一把平邊王府。”
說到這裡張諶道:“了結這裡的事情後,我想去江南看看,去觀光一番魚米之鄉,你呢?”
陳序端起酒碗和張諶碰了一下,一口酒水入腹後,才面色微醺道:“我以後一定要挖出神魔墓穴,挖出更多的大造化,探索出太古神魔時代的真相。”
“有志氣!”張諶拍了拍陳序肩膀:“我只想粗茶淡飯,平平安安度過一生,那也已經是很好了。”
陳序聽聞張諶的話後一愣:“按照你的本事,不說封候拜將成爲大貴族,混個富甲一方的財主也不難吧?你怎麼只想粗茶淡飯,做一個被壓榨的普通百姓?況且你如此年幼,怎麼有這種遲暮的想法?”
張諶笑了笑:“人各有志。”
“我看人還是很準的,你身上匯聚着大因果、大氣數,縱使你想安穩下來,怕也會被局勢推着走。”陳序道。
“命運把我推到哪裡,那我就去哪裡!”張諶道。
“還有,這平邊王祖墳有一樁造化,那山脈中埋藏着一件至寶喚作:飛昇池。其內每一滴液體,都有不可思議的功效,能叫人脫胎換骨,你可以提前佈置一番,千萬莫要錯過。”張諶叮囑陳序。
陳序聞言恭敬的點了點頭,舉起自家酒杯:“多謝兄弟提醒,小弟絕不敢忘懷。”
明明陳序比張諶大了十幾歲,但面對張諶的時候偏偏口中稱呼自己爲老弟,那畫面簡直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但偏偏兩個當事人都覺得理所應當,沒有任何的怪異之處。
陳序覺得張諶手段高,簡直深不可測,而且心態老成遠勝自己,所以他稱呼眼前的少年一聲:張兄,倒也心甘情願心服口服。
這世道終究比拼的還是雙方實力和地位。
況且張諶還救過他的命,他當然心中很尊敬張諶了。當然如果張諶不那麼狗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張諶和陳序把酒言歡,二人談論了許多當今大勢,然後陳序喝多了,昏昏沉沉的睡去。
張諶添加了爐火,又爲陳序蓋上大氅,正要去合上門窗睡覺的時候,其插門的動作一頓,察覺到了門外氣機的變化,驚得其超聲波激盪而出,向着周圍擴散了去。
張諶將門打開,就見那皚皚白雪之中,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手中持着一盞黃皮燈籠,在這除夕的喜慶日子裡顯得格外怪異,正靜靜的站在屋檐下看着自己。
“先生!”
張諶一眼就認出了來人身份,是那個倔強的老儒生。
老儒生抖了抖身上積雪,提着燈籠毫不客氣的推開張諶,直接走入屋子內:“我得了消息,平邊王府要算計你,所以今日是來帶你走的。”
妖族和平邊王府暗中結盟,達成了交易,所以陳三兩能知道張諶的事情,倒也並不奇怪。
“平邊王府肯放我走?”張諶愕然道。
陳三兩脫下大氅,露出消瘦的身軀,整個人瘦得好似麻秸稈,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一樣。
“平邊王府當然是不肯的,但我有獨特手段,我那燈籠內蘊空間,我可以直接將你收入其中,到時候誰能察覺到你的蹤跡?”陳三兩指着那盞黃皮燈籠。
張諶爲陳三兩倒了一碗酒,然後纔將目光看向燈籠,其眼底金光閃爍,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那燈籠周圍有一層肉眼凡胎不可察覺到的青光籠罩,那青光似乎扭曲着空間,看起來神秘非凡。
“空間類型的神秘?我還是第一次見。”張諶好奇道。
“妖族想要在人族搞事情,一路所需物資海量,運行起來需要掩人耳目遮掩痕跡,都離不開此寶。”陳三兩喝了一碗酒水,不緊不慢的道。
張諶連忙又爲陳三兩倒了一碗,纔不急不慢的自己倒了一碗,不再去看那燈籠第二眼,他雖然有些眼饞,但絕不是狼崽子。
陳三兩將張諶的表現收入眼底,不由得輕輕一嘆,自己可真是一個有眼無珠的瞎子,當初怎麼就稀裡糊塗的拒絕了一個美玉,培養了一個狼崽子。
“喝完這碗酒,咱們就走吧。”陳三兩道。
“我不走!”張諶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堅決。
陳三兩一愣,愕然道:“繼續留在這裡,你會被平邊王府給害死的。”
張諶得意一笑:“先生此言太過於武斷,究竟誰勝誰負,在事情不曾塵埃落定之前,還不一定呢。”
陳三兩意味深長的看了張諶一眼,從和張諶相識到現在,他發現自己就從未看清眼前的這個貧家弟子。
張諶不想離去,他也不做勉強,而是開口詢問了句:“學問做得怎麼樣了?可有不解之處?”
張諶搖搖頭,給陳三兩倒了一碗酒水,陳三兩端起酒水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碗,眼睛裡露出一抹失落,然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該走了!”
張諶愣了愣神:“這麼快就走了?”
“我還有要事去做!而且我也不能離開宴會太久!”陳三兩說到這裡,慢慢站起身:“二月之前,儘量離開北地。”
他沒有說緣由,只是隨手拿起掛在牆上的大氅披上,大氅上的冰碴還沒有在屋子裡融化,陳三兩已經提着燈籠,推開門身形憑空消失在了院子裡。
此時外面北風呼嘯,張諶看着陳三兩離去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但卻也並沒有太過於在意,畢竟這個世界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現在有一個能穿梭空間的東西存在,也很合理吧?
寒風灌入屋子內,吹散了陳序的醉意,此時其眼神有些朦朧的道:“那陳三兩和你的關係不是很惡劣嗎?他怎麼想着來幫你?”
“他是在彌補自己對亡妻的虧欠!”張諶坐在凳子上,端起酒水喝了一口後才道。
聽聞張諶的話,陳序輕輕一嘆:“那是一個奇女子,可惜跟錯了人。”
張諶沒有多說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陳序覺得那個女子跟錯了人,卻不知那女子心中無怨無悔甘願赴死。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接着喝?”張諶看到陳序清醒過來,開口詢問了句。
“喝!”陳序爬起來,二人又開始暢飲,直至天邊一縷朝陽升起,紫色陽光映射在窗紙上,二人才停止了喝酒,然後張諶推開門叫冷風吹散了屋子裡的酒氣,吸了一口涼氣後才道:“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陳序說完話血脈之力流轉,身上酒氣直接被煉化,然後就見其身子一抖,直接化作了一條小蛇,鑽入枯草中不見了蹤跡。
轉眼間院子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張諶一個人,看着空蕩蕩的屋子,許久都沒有言語。
新年的第一天,張諶閒來無事,做了一鍋燜肘子,一邊吃着一邊思索着未來的事情。對他來說眼下最緊要的有三件事,第一:修仙秘法。第二,長生樹棺。第三,阻止張士誠化龍。
“這三件事,不論哪一件都不好辦!還是得先叫北地亂起來,北地亂了我纔有機會。”張諶吃完肘子,就開始閉關修行了,再次陷入了苦修狀態。
一月一整月,張諶在飛昇池的加持下,祭煉了天地寶鑑的第三重先天禁制。同時在飛昇池的滋養下,張諶身軀中的陰陽磨盤,也開始有了一絲絲玄妙的變化,金絞剪也修復了不少,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去發展。
“還剩下一個月了,我要抓緊時間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張諶哈了一口哈氣,繼續祭煉天地寶鑑。
從那一日起,張諶基本上就沒有再睡過覺,沒日沒夜的去祭煉天地寶鑑,終於在二月末,其天地寶鑑的第四重先天禁制祭煉完畢,張諶對於天地寶鑑的掌握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