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諶吞噬樹上的果子時,被巴蛇操控的迷惑的人中,竟然有十幾人恢復了清醒,而且與其對殺的武者,此時也紛紛另尋目標。
那十幾人得了機會,恢復了清醒理智,連忙向着巴蛇撲來,就見樹上的十幾枚蛇卵自動脫落,墜於地面被十幾個人搶到,恰好每人面前一枚。
“呵呵,這種辦法你也想得出來,還真是機智。只是他們在我面前猶如螻蟻罷了,也配搶奪蛇卵?”張諶就要抽回口器,殺了那十幾個人搶奪回蛇卵。
他又不是傻子,十幾枚蛇卵和一枚蛇卵,哪個重要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張諶想要抽出口器,可誰知就在此時蛇卵中那胎卵似乎動了一下,傳來一股莫大的吸扯力,直接將張諶給吸扯在原地。
張諶萬萬沒有料到,那巴蛇居然還有這麼一手,就是這麼一耽擱的時間,那十幾個人搶到了蛇卵後,二話不說直接吞入腹中,下一刻就見衆人周身閃爍出紅藍之光,接着只見雷火之氣閃爍,衆人紛紛消失在人羣中不見了蹤跡。
“好一個巴蛇,還真有你的。”張諶吸食着精華,看着遠去的十幾道人影,嘴角翹起一個弧度:“跑得掉嗎?”
此地距離出口足有百里的距離,這段時間足夠張諶吸食完眼前的胎卵,然後追趕上去了。
張諶收回口器,也不管那逃跑的十幾個人,只是專心的吞噬着胎卵中的精華,足有半個時辰,張諶纔將胎卵中的造化吞噬完畢,然後收起口器,就要向那十幾個跑去的人追趕。
就算是他揹着謝靈蘊,那十幾個凡夫俗子,也絕對跑不過他。
只是不等其邁步,忽然一陣地動山搖,那巴蛇的魂魄對着遠處的大地不知使用了什麼法門,就見那大地憑空捲起一道數十丈高的土牆,擋住了張諶去路。
尋常的陰神強者尚且能駕馭物質,這巴蛇雖然只有一縷殘念,但威能也依舊是深不可測。
巴蛇是無法對張諶施加神通傷害,但擋住張諶去路,給張諶添點麻煩,還是沒問題的。
“老傢伙,你自己找事情,可怪不得我了。”張諶看着那高高的石牆,眼神逐漸冰冷起來,如果就他自己一個人,那倒也無妨,變化成吸血蝙蝠突圍而去並不難,但偏偏此時他身上還掛着一個謝靈蘊,他自己突圍容易,但卻帶不動謝靈蘊。
張諶目光一轉,看向了巴蛇的身軀,然後二話不說口器召喚而出,直接向着巴蛇的身軀刺了下去。
巴蛇的身軀屬於先天生靈留下來的神秘,當然在天材地寶之列。
張諶的口器刺入巴蛇身軀內,開始鯨吞巴蛇肉身的精華。就算是過去不知多少萬年,巴蛇身軀內潛藏的神秘造化,對於張諶來說依舊是堪稱海量。
張諶現在晉級練氣二重天,吞噬速度也有所提升,至少提升了兩倍。
伴隨着那股精氣進入其身軀,張諶一部分轉化爲點數留作備用,一部分化作精氣補充自己的根腳。
巴蛇的殘魂見此一幕頓時急了,其想要駕馭泥土化作一隻大手將張諶鎮死,只是那大手還沒有靠近張諶十丈,就被一股莫名屏障擋住,任憑其如何施展力量,也奈何不得張諶分毫。
因果律的力量!
“老傢伙,待我吞了你的肉身,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還這麼囂張!”張諶得意一笑。
蛇卵雖然好,但哪裡及得上巴蛇身軀內龐大的造化?
那巴蛇的殘魂圍繞着張諶急得團團轉,但是卻奈何不得其分毫。那可是其肉身,乃是其根本所在,也是其魂魄貯存的關鍵所在,而且未來他的魂魄重新匯聚復活,他的肉身也可以重新喚醒生機。所以肉身對他來說至關重要,不容有任何的損失。
只是他雖然着急,但卻奈何不得張諶分毫,只能圍繞張諶打轉轉,甚至於乾脆收了土牆,示意張諶可以離去。
張諶此時卻不動了,那蛇卵雖然好,但論精氣造化的含量,肯定比不上巴蛇的身軀,所以張諶此時反倒是不去追趕了,而是不斷吞噬着巴蛇身軀中的精氣神。
巴蛇身軀中的精氣神、能量猶如浩瀚的大海,張諶就好像是拿着一個抽水水泵,想要將大海抽乾的人。
水泵抽乾大海雖然的水分雖然耗時久遠,但只要不斷抽下去,終有成功的一日。
“巴蛇身軀長萬里,你所看到的,不過是露出泥土的尾巴末梢而已。以你現在抽取的速度,就算叫你抽取萬年,你也無法將其身軀中的造化抽乾。你時間寶貴,不可浪費在這裡,還是速去尋找傳說中的不周山吧。”大自在天魔見到張諶沉迷於吞噬精氣的快感,連忙上前開口提醒:“小子,這巴蛇的精氣雖然好,但卻也不可耽擱了大事。”
“你放心好了,我心中自然是有數的。”張諶慢慢悠悠的回了句。
自己的勾魂奪魄技能發動,有三日的保護期,這三日內對方奈何不得自己分毫,等三日之期快到的時候,自己再離去也不遲。
巴蛇的殘魂無法離開肉身太遠,大概也就是這迷幻力場所籠罩之地,只要自己三日後離開此地,那巴蛇的殘魂就算有天大本事,也奈何不得自己。
此時張諶只恨自己修爲太低,吞噬速度太慢,否則今日吞噬了一整條巴蛇,必定能收集到可以蛻變自己根腳的資糧。
就在張諶絮絮叨叨的時候,此時場中廝殺越加慘烈,那一具具屍體不斷消失在地面,人數也在不斷減少。
時間在緩緩流逝,眼見着場中廝殺聲逐漸停止,活着的人越來越少,忽然遠方傳來一陣嘈雜聲響,就見又有成千上萬的人,向着此地奔了過來。
張諶見此一幕,心中知曉必定是那十幾個得了蛇卵的跑了出去,然後在外面一番宣傳,外面的人忍不住,率領高手殺了進來。
張諶見此一幕不由得暗自搖頭:“這巴蛇好算計,不斷以蛇卵誘惑外面的人,他雖然出不去,但卻可以叫外面的人進來。”
那些亂了心智的人互相廝殺,張諶懶得理會,只是靜靜的吞噬着血液。
然而伴隨着時間流逝,第二日的時候,趕來此地的人類越來越多,張諶甚至於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比如說黃天道的諸位師兄。
那巴蛇的身上,不知何時又出現四五枚蛇卵,紅彤彤的很是誘人,看的衆人陷入了癲狂。
待到下午的時候,又見一道人影從遠處走來,那人影一身黑色衣衫,周身流轉着莫名罡氣,就算是在精神世界,依舊有超凡脫俗之力,那人一舉一動無不有龐大的武道氣血流轉,其背後有氣血狼煙升騰,竟然抵抗了巴蛇的迷心之力,一路上徑直向着巴蛇身軀方向走來,所過之處所有擋在其身前之人,俱都是被其一一打暈,不多時已經來到了近前。
張諶看着周川,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這人竟然沒有受到巴蛇的影響?”
張諶心中詫異的時候,周川也是面色詫異的看着張諶,尤其是看到張諶一隻手掌貼在‘桃樹’的軀幹上,靜靜的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心中有些好奇:‘自己憑藉武道意志,水神的神韻,還有龍元的力量抵抗住那股惑心之力,而眼前之人明明只是一具肉體凡胎,卻爲何能擋得住惑心之力?’
“這位小兄弟在此做什麼?”周川並沒有着急去樹上摘果子,而是一雙眼睛好奇的看着張諶打量。
“我勸你不要摘取樹上的果子,還是趕緊離去吧。”張諶的法眼看到此人周身氣血猶如烘爐一樣,尤其是其周身居然流轉着‘地’時代的神血武道蛻變氣息,心中起了愛才之心,開口提醒了句。
“爲何?”周川聞言一愣。
“因爲在你面前的,根本就不是桃樹……”張諶倒也不隱瞞,直接將因果敘述一遍,然後目光灼灼的看着對面之人:“那杏子乃是巴蛇的蛇卵,一旦吞服下去,雖然會獲得神秘之力,但卻也會被巴蛇寄生,日後爲巴蛇所奪舍。”
周川聞言不但沒有驚悚,反而露出一抹大喜之色:“道友的意思是說,這樹上的杏子,乃是巴蛇的胎卵?”
張諶看着面帶喜色的周川,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這廝想的什麼,對方爲何不害怕,反而臉上帶有喜色:“正是。此乃那畜生的詭計,若不知情的人來此,吞了那蛇卵,必定會被其後代奪舍。我見你一身氣血如龍,必定是人族天驕俊傑,所以不忍你白白喪了性命,你還是趕緊走吧。”
周川聽聞張諶的話,看着張諶那張稚嫩的面孔,他活了四十多歲,居然被一個小娃娃‘惜才’,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你是說只要吞了巴蛇的胎卵,就能獲得巴蛇的力量?”周川開口重複詢問了句。
“正是。”張諶點點頭。
聽聞這話周川的眼睛裡露出一抹灼灼之色:“我要是能擊潰巴蛇幼蛇的意志,豈不是說可以取而代之,反過來奪取巴蛇的能力?”
“理論上是這樣。”張諶答了句,然後回過神來一雙眼睛看向周川,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你該不會是覺得,自己能擊潰巴蛇幼蟲的意志,反過來奪舍巴蛇幼蟲吧?”
“可以試試!”周川縱身一躍,直接將一枚蛇卵從樹上摘下來,拿在手中打量:“我的武道意志已經進無可進,到達了瓶頸,這巴蛇幼蟲的意志可以作爲我的磨刀石,我要是戰勝了巴蛇的意志,將其作爲資糧吞掉,我的精神意志必定會突飛猛進,進入另外一重天地。如果我失敗了……失敗也就罷了,武道若不能突破,活着又有什麼用?”
周川說到這裡,拿住巴蛇蟲卵,直接吞服下去。
“瘋子!真是瘋子!”張諶看的目瞪口呆。
那周川吞服下巴蛇蛇卵後,身軀上並未浮現任何異常,也不曾有雷光和電力浮現。
一旁巴蛇殘魂看着周川,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屑,不過是區區一個人族螻蟻罷了,也想用意志擊潰自己兒孫的意志取而代之,簡直是癡心妄想。
周川吞服蛇卵後看向張諶,開口道了句:“尚未請教小兄弟名諱?”
一邊說着話,口中忽然有火光和電光冒出,驚得周川連忙閉上嘴巴。
張諶看着周川口中噴出來的火光,知曉周川身軀內必定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寧靜。
“在下張諶,尚未請教大叔名諱?”張諶反問了句。
“周川。”周川迅速吐出兩個字。
張諶聞言一愣:“武道第一人周川?”
“說什麼武道第一人,不過是求道者罷了。不知小兄弟在做什麼?”周川好奇的看着張諶。
“我看這巴蛇的身軀內蘊含着神秘的精華。”張諶笑吟吟的道。
周川聞言一愣,詫異的看着張諶,再看看身前的‘果樹’,眼神中露出一抹灼熱:“是極,這可是天地神聖巴蛇,其血肉中必定蘊含着不可思議的造化,若能沐浴其血液,必定能叫身軀再次蛻變。”
周川一拳轟出,空氣散發出刺耳的爆鳴,然後其氣勢洶洶的一拳砸在了巴蛇的尾巴上,下一刻傳來一道‘咔嚓~’聲響,巴蛇身軀不動如山,其鱗片上閃爍出一道神秘的道韻,直接將周川的手臂震斷。
“臥槽!”周川看着自己斷掉的手臂,眼睛裡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
自己這一拳,就算是那陽神強者也需要慎重對待,但是落在了眼前的鱗片上,居然把自己的手臂震斷了?
這就是先天生靈的強大嗎?
就算是死去的巴蛇生前在如何強大,但對方畢竟已經死了不是嗎?自己全力一擊居然連對方的皮都破不了?這差距未免有些太大了。這一刻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怪異的念頭,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於渺小了。
再看看一旁輕描淡寫的吞噬着巴蛇血肉精華的張諶,知曉對方必定有某種奇特的神通,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絲念頭:
“小兄弟是哪家的人?我看你氣勢不凡,眉宇間有些相似上京張氏,莫非是上京張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