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殺入神秘的精神世界,留下了一個黑兮兮,扭曲不斷的空間通道,惹得天地八方矚目。
帝女離開之後,一臉懵逼的衆人爬起身,站在黑漆漆的空間通道前,俱都是相顧無語,不曉得發生了什麼。
“這黑色的窟窿內有神秘氣息流轉而出,可以壯大我等的靈魂、血脈,吸收黑洞中逸散出來的神秘氣息,可以強大我等實力。”有人站在黑洞前驚呼出聲,招呼自己的朋友過來佔據有利位置。
黑洞中有神秘氣息從精神世界內宣泄出來,那些人直面那神秘氣息的衝擊,靈魂在那股神秘氣息的作用下不斷變強,血脈之力也開始返祖。
“快!快!快到黑洞前,那黑洞中有神秘之力流淌而出,此氣息可以相助我等肉身與靈魂的蛻變。”卻聽有人高呼一聲,不斷吆喝自己的朋友一起來搶位置。
“話說那女人是什麼人?這黑兮兮的玩意又是什麼?”
此時有人站在黑洞前,一邊吞噬着神秘因子,一邊詢問出衆人的疑惑。
“那女人看着和從太古神魔大墓中挖出來的女屍倒是有幾分相似。”有當初參與過挖掘大墓的儒家弟子開口道了句,只是聲音中有幾分不確定,畢竟當初女屍被金光包裹住,衆人看不清女士的容顏,只能在朦朧中看出一個大概的五官。
“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想起來了,這女人當真是和女屍有幾分相似。”又有人開口附和了一聲。
衆人各自在黑洞前佔據有利位置,吸納着從黑洞中宣泄出來的神秘因子,一雙雙眼睛看着眼前神秘的空間通道,俱都是沒有敢輕舉妄動。
此時山間一道人影腳踏樹梢而來,猶如月色下輕舞的精靈,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幾個起落就已經來到了場中,落在了黑洞前,顯露出身形,正是一襲白衣的謝靈蘊:“這是傳說中的空間通道,只是眼下空間通道還不穩定。”
謝靈蘊掃了一眼場中各路江湖人士,沒有做出驅趕的動作,這世上哪裡有普通的江湖人士?
普通江湖人士連觸摸武道秘法的資格都沒有。
她可不是傻子,會做出那種得罪人的事情。
當然衆人此時也認出了謝靈蘊的身份,面帶敬畏之色的看向謝靈蘊,不自主的讓開一塊空地供謝靈蘊吸收精神世界內流淌出的神秘因子。
作爲北地檢校司頭領的女兒,陽神大高手的掌上明珠,衆人身後都不是無名無姓的勢力,來到北地之前早就做足了功課,哪裡會不認識謝靈蘊?
謝靈蘊倒也不客氣,直接走到空地處,接受那神秘因子的滋潤。
謝靈蘊來此是爲了追趕張諶,之前張諶大鬧城中,謝靈蘊本來想暗中接應來着,可誰知張諶搞出那麼大動靜,自己殺了出去。
“謝統領,不知這空間通道是什麼東西?”有江湖人物站出來,開口詢問了句。
謝靈蘊倒也不隱瞞:“所謂的空間通道,就是鏈接兩個世界的通道,這黑窟窿背後,有一個世界,只是眼下空間通道尚未穩定,暫時不可進入。”
聽聞謝靈蘊話後,在場衆人俱都是呼吸一滯,有人忍不住驚呼道:“這空間通道內流散出的氣息都如此強大,不知空間通道的另外一個世界,會有何等不可思議的造化。”
“對面該不會是傳說中的仙界吧?那些從古籍中挖出來書籍中說的練氣士大道,終極目標不就是飛昇仙界嗎?”忽然又有人嘀咕了一聲。
此言一出,場中衆人呼吸都開始紊亂了,尤其是想起古籍中對成仙得道的描述,站在黑洞下的衆人眼睛都紅了。
不死藥、長生草、澧泉、蟠桃……
千秋不死,萬劫不滅,永生長存等無數字眼,此時猶如浪潮一樣,涌入衆人的心頭。
“長生不死……仙界……”有人眼睛裡泛起血絲盯着那黑兮兮的空間通道,然後猛然一個躥步衝了過去,向着黑洞內縱身一躍,想要搶先衝過去撥得頭籌。
那女神人能過去,自己或許也能呢?說來說起他還是不相信謝靈蘊的話,認爲謝靈蘊是在拖延時間,萬一稍後檢校司的高手到了,封鎖了空間通道,不讓自己等人進去,自己等人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啊~”
然後下一刻就是一聲淒厲的慘叫,那人直接在空間波動下爆開,化作了血污消散在空氣中。
這恐怖的一幕,直接將衆人躁動的內心潑下了一盆冷水,將衆人給澆了透心涼。
“大家不要衝動,空間通道沒有穩定下來之前,會有空間亂流形成絞殺之力,就算陽神真人進入其中,也要化作齏粉身死道消,大家千萬要謹慎小心啊。”謝靈蘊連忙開口提醒。
更遠處張諶看着場中的一幕,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那空間通道的絞殺之力還真是霸道。”
“那當然了,那可是空間之力,你也不想想,這世上能涉及到空間之力的,該是何等修爲?”大自在天魔在旁邊嘀咕了句:“咱們回去吧,這空間通道沒有月餘時間怕是難以穩定下來,繼續留在這裡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張諶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大自在天魔的話,自己該回黃黎觀了,畢竟天已經快要亮了。
張諶化作水霧之氣,一路上潛形匿跡,迴歸於道觀內,就見此時道觀內的喊打喊殺已經逐漸恢復,那些黑衣人也開始有序退走。
張諶悄無聲息間回到樓閣內,查看了一眼小豆丁,見到小豆丁在熟睡,心中鬆了一口氣。又看看在院子裡站崗的甲士,張諶想起了張曉花,自己不知能不能趁亂將張曉花給弄死?
“不太行!張曉花如果死在道觀內,只怕是黃黎觀都會被平邊王給屠了!張曉花可是平邊王的獨苗苗,就算是死,也絕不能死在道觀中。況且平邊王府怎麼會給刺客機會?那五六先生乃是人精,絕不會給人鑽空子的機會。”
張諶心頭念動,地下水氣開始滲透,散佈於空氣之中,張諶藉助地下水氣不斷去感應着道觀中的人形生靈。
在張諶的感知中,張曉花的樓閣裡三層外三層,怕不是有三四千將士,將整座樓閣別院包裹得水泄不通。
“超聲波有侷限性,遇見障礙物會回彈,而水汽則不然,只要是在千米內,所有水汽籠罩之地,我都可以感應水汽中的人形生物。”張諶暗中對比超聲波和水汽之間的差異,但有的時候超聲波要比水汽籠罩好用得多,尤其是反應速度和準確性上,這一點是水汽沒有辦法比擬的。
張諶回到樓閣內,等候道觀的事端平息,待到天明之時,第一縷晨光點亮天空,此時黃黎觀內的喊打喊殺徹底停了下來。
晨鐘敲響,召喚黃黎觀的弟子,而此時小豆丁也精神抖擻的從樓閣上走下來:“張諶,上早課了。”
“外面怎麼這麼多士兵站崗?看起來好像是檢校司的高手?”小豆丁看到樓閣外站崗的士兵,眼睛裡露出一抹疑惑,同時秀氣的小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也不太對勁,空氣中怎麼瀰漫着焦糊的味道,而且還有一種烤肉的味道?莫非今日道觀給咱們準備了烤肉?”
“張諶,咱們快點下樓吧,今日有烤肉吃。”小豆丁興致勃勃的道,臉上滿是欣喜和雀躍。
聽聞成渝口中吐出‘烤肉’二字,張諶差點就將胃裡的隔夜飯吐出來。張諶一雙眼睛詭異的看着小豆丁,對方所說的烤肉味道,應該是屍體燒焦的味道,不知道稍後小豆丁看到那些火中的屍體,還會不會這麼期待。
“走吧!”張諶摸了摸小豆丁的腦袋,然後牽着小豆丁的手,走出了小築內。
“這烤肉味好香啊!好濃郁啊!”成渝歡快的抽動着小鼻子,在空氣中嗅來嗅去:“唯一可惜的這味道有點過火,好像是燒焦了,伙房的師兄手藝一向都這麼差,糟蹋了好食材。今日我要多吃一點烤肉,我都要餓死了!”
小豆丁貪婪的流着口水,在空氣中嗅來嗅去。
張諶一雙眼睛看着小豆丁那副小狗一樣嗅來嗅去的表情,滿臉期盼吃到烤肉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欲言又止,想要開口提醒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將話語給嚥了回去。
伴隨着二人一路走來,看着地上的血漬,燒燬的廟宇,小豆丁眼神中充滿了懵逼。
怎麼自己一覺醒來之後,整個道觀破破爛爛,好似是被戰火摧殘過一樣?
“發生了什麼?”小豆丁看着那被火焰燃燒的宮闕:“昨晚道觀失火了嗎?”
只是再看看地上殘留的血漬,似乎不太正常啊?道觀失火怎麼會流血呢?
張諶正要答話,就見遠處有道觀的師兄,擡着一具屍體走過。
“哪裡來的屍體?”成渝睜大眼睛。
還不等其回過神來,下一刻就見那兩位師兄擡着屍體,直接扔入了燃燒的殿宇之中。
此時一股烤肉的味道從那火焰中傳出,就見其中一位師兄扭過頭看向成渝:“昨晚道觀遭遇賊人襲擊,咱們兄弟拼死一搏,留下了八十多具賊人的屍體,老祖下令直接扔入火中就地焚燒。”
成渝聽了這話,小臉頓時蠟黃一片,然後竄到一旁的草地上不斷乾嘔。
自己心心念唸的烤肉居然變成了這玩意?這誰能受到了?尤其是成渝一路走來,不斷嗅着烤肉的香氣,想到這裡腹中更是一陣翻江倒海。
“別吐了!”張諶走過去敲小豆丁的背部。
小豆丁不斷乾嘔,但是卻吐不出來。
“直賊娘,噁心死我了!”小豆丁罵罵咧咧破口大罵:“虧我還以爲是道觀大發慈悲準備烤肉呢,可誰知竟然如此噁心人。”
張諶安撫了小豆丁好一會,才見小豆丁小臉煞白的跟在張諶身後,一路上罵罵咧咧的向着大殿方向走去。
一路走過只見諸位師兄有的身上掛彩,用布條裹着傷口往,還有的乾脆直接杵柺棍,一瘸一拐的在道觀內走着。
“劉鋒的魂魄被毀滅,被那神秘的虛影給吞噬,不知其肉身如何了?”張諶心中有些好奇。
人如果沒了三魂七魄,肉身會怎麼樣?
一路走來,道觀內的諸位師兄倒是不見減少,大家平日裡習武,互相配合訓練有素,那些黑衣人雖然武道修爲高超,但在平邊王府大軍氣數的壓制下,施展不出神秘之力,面對着道觀的諸位師兄並不能佔到便宜。
此時道觀內氣氛嚴肅,衆人一路上來到大殿,就見谷明月正站在祖師雕塑前,一雙眼睛看向上方的雕塑,眼神中露出一抹沉重。
他的謀劃破碎了,至少從某一方面來說,是沒有成功。
在谷明月的身前,觀主劉鋒的肉身站立,呆呆的猶如是一個木頭雕塑,張諶看着那劉鋒的身軀,不由得瞳孔一縮,劉鋒的肉身居然還活着,尚且沒有死去。
“老祖,諸位弟子門人已經匯聚齊全,還請祖師訓話。”傳武長老走上前來恭敬的道了句。
谷明月聞言一雙眼睛掃過門下諸位弟子,聲音中滿是陰沉:“馬周何在?”
“回稟老祖,馬周正在熟睡,弟子派人通傳,孰料馬周師叔依舊無法叫醒,所以弟子令人將其擡過來了。”此時傳武長老開口道了句。
谷明月聞言氣得鬍鬚抖動,暴跳如雷道:“將這差點誤了我黃天道大事的混賬帶上來。”
此時大殿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就見有兩個弟子,用擔架擔負着馬周,走入了大殿內。
張諶一雙眼睛望去,就見擔架上的馬周呼嚕聲震天響,在這死寂的大殿內格外刺耳。
“取冷水來,給我將這個畜生潑醒。”谷明月道。
有弟子早就準備好冷水,一盆冷水潑下去,那馬周下意識的扭轉身子,但卻依舊鼾聲如雷沒有醒來的意思。
“這該死的混賬,究竟是喝了多少酒?”谷明月見此對着馬週一指,就見一道神光從谷明月的指尖落在了馬周的身上,下一刻馬周從昏睡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還不待其看清大殿中的形勢,就聽谷明月一聲呵斥,聲如驚雷:
“孽障,還不趕緊跪下!”
聽聞這話,迷糊中的馬週一愣,下意識掃過大殿,看着掛彩的道觀弟子,以及面色鐵青的谷明月,眼神中滿是懵逼,不知發生了什麼。
“師叔,您爲何發如此大的火氣?”馬周從地上‘咕嚕’一下爬起身,一雙眼睛裡滿是茫然的看着谷明月,一股不妙的預感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