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精神世界的泉眼
且說小豆丁，一路上來到了道觀負責炮製藥材的院子，遙遙就見一個身穿五根稻穗級別袍子的老者，此時正站在院子裡擺弄着藥材。
“張爺爺。”小豆丁看到老者，脆生生的開口喊了句。
“喲，原來是成渝啊，你這丫頭可有些日子沒來了！”那位鬚髮皆白的老叟臉上掛着笑容，但下一刻轉身就對着屋子喊了一聲：“快將那些黃精、人蔘、何首烏都給我收起來！”
“張爺爺！”小豆丁聞言頓時不滿的嘀咕了一聲：“你這做派叫我感覺受到了侮辱，你這是防誰呢？”
“我不是防你吃藥，我是防止你被那藥材給毒死。”張長老臉上掛着一絲絲尷尬的笑容。
“不就是上次吃了你一根黃精嗎？有必要這麼小氣？”小豆丁拉拉着小臉。
聽聞小豆丁的話，那長老嘴角抽搐：“你那是吃一根嗎？每次吃不飽，你都來院子裡打秋風，將黃精當飯吃，所有能吃的藥材都被伱吃了個遍，沒藥死你算你命大。”
小豆丁聞言哼哼了一聲，卻也不覺得尷尬，而是道：“張爺爺，人如果得了精神病，總是臆想該怎麼治？”
“你得了精神病？”老叟聞言一愣。
“不是，是我的一個朋友。”小豆丁道。
老叟聞言放鬆下來：“原來只是你的一個朋友啊，此事倒也簡單，只需要安定魂魄，自然可以消除症狀。我給你開幾包藥，管教你藥到病除。”
且說張諶在屋子裡練習寫字，沒過多久院子裡忽然傳來陣陣草藥的香氣。
“你在做什麼？”張諶循着草藥的味道走出屋子，看到了正在熬藥的小豆丁，此時的成渝灰頭土臉，拿着蒲扇在扇火。
成渝看着張諶，眼睛轉悠了一下，心中暗自道：‘我要是和他說，他得了精神病，他是萬萬不肯喝藥的，不如我想個法子哄着他喝下去。’
然後就見成渝清了清嗓子：“你可知道我爲何年紀輕輕就已經修煉出了化勁？”
“爲何？”張諶面色詫異道，心中琢磨着莫非當真有什麼隱秘手段？
“就因爲這湯藥！我尋思那大比不知何時開始，所以決定將我的秘方拿出來，好生將你培育成一位大高手。”小豆丁很鄭重的道：“我跟你講，這秘方可是我祖傳的，就算師傅我都不說。要不是看在你爲我燉肉的份上，這湯藥我是萬萬不能給你喝的。”
張諶聞言看着一張粉嫩小臉上全都是鍋底灰的小豆丁，不由得心中動容，眸子裡的目光充滿了溫暖：“小豆丁，謝謝你！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待，我會在大比之日奪得頭名的。”
“呵呵，你能有這份心思我就開心了。現在可是咱們的機會，那位貴女住在道觀內，道觀是不可能舉行大比的，如此一來時間拖延下去，爲咱們爭取了不少的時間，咱們的機會大大增加。”說着話成渝將湯藥端起來，倒在一旁的碗內，然後對着張諶招了招手：“快來喝藥吧。”
張諶看着湯藥，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卻也沒有多想，而是選擇喝了下去。
湯藥的味道自然不好喝，但是張諶卻也喝得下去。
二人喝完湯藥，大眼瞪小眼，小豆丁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張諶，見到張諶沒什麼反應後，便不再多說什麼，將藥渣收拾起來。
一個時辰後，張諶看向讀書的小豆丁：
“話說我喝了這湯藥後，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除了腦子昏沉，想要睡覺之外，再無任何異常。”
“你才喝了一碗，能有什麼效果？此藥乃是潛移默化中改變你的資質，增加你的氣血，你莫要多想了。”小豆丁含糊其辭道：“少說也得喝上半個月纔能有效果吧。”
張諶聞言倒也沒有多想，他不相信小豆丁會害自己。
張諶練習了一會書法，忽然覺得睏意來襲，又一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到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
“怪哉，今日怎麼會這麼困？”張諶推開窗子，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漫天月華猶如流水一樣流淌下來，盡數被張諶給吸收，化作了張諶的養分，晶核在張諶的身軀中跳動，似乎在潛移默化間對張諶進行某種改變。
時間匆匆既逝，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日子似乎平靜了下來。這半個月來，張諶除了打坐練氣之外，就是練字睡覺，武道的修行擱置了大半。難得的是，小豆丁見到張諶武道鬆懈，居然沒有說什麼，反而安慰張諶多睡覺，叫張諶感覺好生怪哉。
精神第一重天內，張諶站在廢墟上，看着身前的一枚破損符文，不由得搖了搖頭：“刻印在建築上的符文，似乎並無什麼特殊用處，頂多是加深我對符文的領悟而已。這宮闕下，也不曉得有沒有埋藏着什麼寶物。”
狐仙囡囡正在打坐，聽聞張諶的話，狐仙囡囡頓時來了精神：“這還用說？這宮闕看起來很是氣派，但卻又被人給忽然間擊碎，這宮闕地下必定有寶物藏匿。”
張諶聞言若有所思：“你說精神世界有三十三重天，這精神世界的三十三重天也有生命嗎？”
“當然沒有！這裡是精神世界，一切都是虛幻的，都是假的，怎麼會有生命存在？這裡面只有兩種東西，一種是傳說中的大藥，還有一種就是傳說中的神秘之物。”狐仙囡囡道。
張諶聞言若有所思，看着那宮闕廢墟，再看看那鋪天蓋地的黑沙，略做沉思後才道：“如果沒有生命，那這座宮闕是怎麼來的？”
狐仙囡囡聞言沉默了下來，許久後才道：“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太古神魔強者進入精神世界，然後留下來的痕跡。”
這個解釋很靠譜！
“你看這宮闕之所以破碎，必定是因爲此物乃太古神魔級別強者後天建造，扭曲了精神世界內的法則，所以被精神世界排斥糾正，才破碎掉的。那尊太古神魔死掉後，這座宮闕沒有了神魔之力的加持，又被精神世界之力糾正，所以才廢棄掉。”狐仙囡囡推測道。
“按照你的說法，倒是有些意思，你們狐族底蘊還真是深厚，區區六十年，就連這等隱秘都能挖掘出來。”張諶看向狐仙囡囡。
說到這裡張諶心中升起一個疑惑：“我有一點疑惑，爲何在一甲子前纔有神秘被挖掘出來，那一甲子前更遠的時代呢？”
狐仙囡囡一雙眼睛看着張諶，似乎在看一個土鱉：“在一甲子前，乃是神秘時代，天地間一直都有神秘之力流轉，凡人得神秘之力可以獲得不可思議的力量。而一甲子前，是有人挖掘出太古神魔大墓，從其中挖掘出了後天的修行法，可以續接武道之路，叫人不需要獲得神秘，就有機會媲美神秘。”
“也就是說，在一甲子前，天地間沒有流傳修煉法門，所有的強者能獲得那個級別的力量，全都是要看其獲得幾階的神秘。如果獲得十二階神秘，伴隨着其與十二階神秘默契增加，掌握力度增加，自然而然就可以增加等級。不過神秘是會吃人的，他們會吞噬人的生命力，需要以人命來供養，才能獲得超凡脫俗的力量。”
“直至一甲子前有人發現了精神修煉的秘法，人類纔有了對抗神秘的力量，可以利用精神力駕馭或者是壓制神秘，減緩神秘吞噬壽命的速度。就像是我狐族，有一件九階神秘，每代掌握那件神秘的狐族人，活不過六十歲。直至一甲子前，精神秘法出世，我家老祖踏入了陰神境界，才擺脫了宿命，打破了桎梏，有了對抗神秘的本事。”狐仙囡囡道。
張諶聞言心中恍然，覺得狐仙囡囡如此解釋纔有道理，這世間神秘一直存在，只是卻少爲人知罷了。
“就像是你所在的黃黎觀，我覺得黃天道挖掘出來的神秘，應該是一件特殊的十二階神秘，只是那黃天道的天師極其神秘，自從其一甲子前獲得神秘之後，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看到過其蹤跡，所以也就不知其底細，但是這黃天道居然收集天下衆生的信仰，還真是邪門。”狐仙囡囡聲音中露出幾分感慨。
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附和着說了句：“真是一個奇妙的世界！話說我還有一點疑惑，那些普通百姓爲何沒有聽說神秘的消息？甚至於就連有關的神話傳說都沒有？”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算是神秘之間，也會不斷互相獵殺對抗。得了好處後，誰會大張旗鼓的將自家給暴露出來？”狐仙囡囡沒好氣的道。
張諶聞言若有所思，這就和後世某些羣體一樣一樣，真正有錢人都是悶聲發大財，誰會滿世界嚷嚷我有錢？
“也不知道能不能將精神世界內的物品帶回現實世界。”
“不可能的！精神世界如鏡花水月，根本就無法從精神世界進入到物質界，你這個想法古人也曾有過，但全都失敗了。”狐仙囡囡反駁了張諶的話。
張諶聞言若有所思，低下頭看向腳下的廢墟：“我準備清理一下廢墟，不知道能不能挖掘出什麼好東西，你快來幫忙。”
狐仙囡囡聞言面帶不情願：“廢墟這麼大，咱們得清理到猴年馬月？還不如將時間放在修煉上，等強大了直接將廢墟翻過來！”
狐仙囡囡雖然嘴上不情願，但卻也無法抗拒，只能滿臉無奈的上前來幫忙，幫着張諶清理廢墟上的破爛。
“可惜我沒有化作流水的能力，否則倒是可以鑽入這些建築縫隙內，尋覓其中有沒有什麼寶物。”張諶說到這裡忽然愣住，一雙眼睛看向眼前精神世界，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你在想屁吃，你就算有變化爲流水的能力，但這裡是精神世界，根本就沒有水，你能變化個錘子？”狐仙囡囡嗤笑了一聲，嘲弄着張諶的無知。
然而張諶卻沒有笑，他不但沒有笑，臉上的表情還前所未有的嚴肅。
張諶將目光看向狐狸精，詢問出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說，精神世界有水嗎？”
“你腦子進水了？這裡是精神世界，你知道什麼叫做精神世界嗎？這裡面一切都是精神力構成的，就算是你看到的宮闕建築、那黑風，也全都是虛幻的，全都是假的，只是相對於靈魂來說，是真實的罷了。精神世界怎麼會有水呢？”狐仙囡囡忽然覺得眼前的張諶瘋了，居然會認爲精神世界內有水的存在，這不是瘋了還能是什麼？
可是張諶卻沒有理會狐仙囡囡的嘲諷，而是一雙眼睛看向眼前的虛空：“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精神世界真的有水呢？而且還是一口泉眼？”
“我邦邦兩拳給你打清醒，那一定是你中了幻術。”狐仙囡囡道。
張諶沒有理會狐仙囡囡的嘲諷，而是一雙眼睛轉動，看向了腳下的廢墟，因爲他當真感應到了廢墟下三十米處，有一口泉眼在涌動。
“精神世界怎麼會有水呢？”張諶喃呢了一聲，然後看向狐狸精：“如果真的有水，代表着什麼？”
“代表着咱倆都中了幻覺！這個世界只有大藥，絕不會有水的。”狐仙囡囡很肯定的看着張諶。
“那你看我現在像是中了幻術的樣子嗎？”張諶對狐仙囡囡詢問了句。
“我看你像得了臆想症。”狐仙囡囡翻了個白眼：“有那時間還不如好好修煉呢，你居然浪費寶貴的時間來清理廢墟，真是不可理喻。”
狐仙囡囡罵罵咧咧，不理會張諶的話，而是搬運着砂石土塊。
“你莫要去搬那裡了，隨我來挖這裡！這裡地下有一口泉眼。”張諶走到一處廢墟前，對着狐狸精喊了一嗓子。
一邊說着話，張諶已經拿起一旁的柱子當做工具，開始清理腳下的廢墟，他已經感受到了那口泉眼的存在。
“你不是掌握了控水術嗎？挖什麼廢墟，你直接將那泉水控制着流出來不就行了嗎？”狐仙囡囡看着張諶，聲音中滿是怪異，似乎是在看一個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