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再回村莊
又是一頓大吃大喝,張諶和成渝大快朵頤,吃的滿嘴流油,然後熄滅燈火上牀睡覺。
張諶這七日來被疼痛折磨,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而小豆丁呢?
小豆丁爲了照顧張諶,七日來也是日夜顛倒,都熬出黑眼圈了,自然也沒有睡好。
二人此時吃飽喝足,躺在牀上抱成一團,張諶似乎抱着自家女兒一樣,呼呼大睡了起來。
時間匆匆,忽然門外一道鐘聲響起,聽得張諶一個激靈,這是早晨起來的鐘聲,只是張諶此時實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不願意起來,於是推了一把成渝:“早課的鐘聲響了,你快起來洗漱。”
“我好睏啊,你別推我,我再睡一會,今早不洗漱了,時間還來得及。”小豆丁睡得迷迷糊糊,將張諶的手給拍開,沒好氣的道了句。
屋子內陷入了寧靜,張諶也沒有起牀,他昨晚神遊黑暗世界,在黑暗世界內鑽研世界屏障,思索着打破世界屏障的辦法,精神消耗得七七八八,也是睏倦的很。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在某一刻,小豆丁猛然踢開被子,然後翻身坐起,聲音中充滿了驚悚:“張諶!快起牀!咱們睡過頭了。”
一邊說着小腳丫對着張諶就是一頓哐哐狂踹,然後直接跨過張諶的身軀,拎起地上的鞋子顧不得穿戴就開始狂奔。
她已經幹了七日的活,手指都磨起泡了,她可不想再繼續幹七日。
“臥槽!”
牀榻上的張諶驚醒,也跟着翻身坐起,二話不說拿起鞋子胡亂穿戴,然後衣衫散亂的向小豆丁追了過去。
二人一路跑過,卻見道觀內一片空蕩不見人影,此時二人心中越加覺得不妙,連忙加快了速度。
張諶後發先至,直接將小豆丁抱起扛在肩膀上,玩了命的狂奔,好人誰喜歡幹活啊?就連習武都耽擱了。
張諶的速度很快,一路風馳電掣穿越殿堂,遙遙望去就見衆位師兄才排列開隊伍,尚且沒有開始演武。
“這回沒有遲到。”張諶暗自鬆了一口氣。
“站住!”
孰料就在其剛剛跨入演武場大門時,只見那執法長老面色陰沉的喊了一聲。
張諶腳步不得不頓住,一雙眼睛向着執法長老望去,卻見執法長老低下頭看着自家身前桌子上擺放的香爐,此時香爐中的火焰已經燃燒殆盡,唯有最後一點紅光在頑強的掙扎閃爍。
“遲到了!”執法長老一雙眼睛很是不滿的看着張諶和成渝。
“還有一點火光呢。”成渝盯着那黯淡的紅色斑點,對着長老脆生生的道。
話語落下,那光點餘燼燃燒殆盡,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現在熄滅了。”執法長老一雙眼睛看向香火,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今日早課你們不用上了,早飯也不許吃,罰站到午時。”
張諶聞言心中無語,然後領着猶如受了氣的鵪鶉一樣的成渝來到演武場高臺下,當着那三千弟子的面,乖乖的站直了身體。
張諶心中無語,頗有一種前世唸書的時候,早操課遲到,然後被老師逮住,罰站在主席臺前的感覺。
面對着三千弟子怪異的目光,小豆丁恨得咬牙切齒:“那香火明明還差一點才熄滅,執法長老忒不近人情了。”
然後小豆丁低下頭,腳掌使勁的摩擦着地面,似乎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太丟人了!實在是太丟人了啊!”
“有什麼好丟人的,這世界哪裡有那麼多人去關注你?我們就要活出自我。”張諶的臉皮很厚,寬慰着小豆丁。
成渝聞言氣惱的一腳踩在了張諶腳掌上,沒好氣的道:“都怪你,昨晚折騰到下半夜,害得我沒睡好。”
張諶聞言斜眼看着小豆丁,總覺得對方這話有點不太對勁。
“你難道不想折騰?”張諶意有所指,他在問小豆丁難道不想吃肉嗎?
小豆丁聞言果然偃旗息鼓,然後低下頭鼓了鼓腮幫子,雖然遲到很丟人,但是想到晚上可以啃肉,她嘴角又露出了笑容。
就在此時執法長老走上高臺,一雙眼睛看向演武場的三千弟子門人,面色陰沉的道:“最近兩個月內,道觀內發生了兩起極其嚴重的惡劣事件,居然有人深更半夜去伙房偷肉不說,還出手打暈了看守伙房的弟子,將伙房弟子打得後腦勺都流血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我知道,偷肉的肯定是你們其中的一個,膽敢深更半夜偷肉不說,還敢打傷看守的弟子,簡直是膽大包天!我已經命人前往你們的房間搜尋證據,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做這種事情。若被我找到證據,非要將伱們的腿給打折了不可!”執法長老聲音中滿是冰冷。
張諶聞言心頭一驚,沒想到狐狸精的老毛病又犯了。
小豆丁此時踢了踢張諶的腳踝,然後二人對視一眼,小豆丁眼神中露出一抹擔憂,張諶卻是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看得小豆丁一愣:“張諶,你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小豆丁看到張諶露出笑容,就知道事情沒有把柄留下,此時看着張諶的面孔,忽然開口道了句。
眼前的張諶在小豆丁眼中,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皮膚太細膩了,太潔白了!
細膩到看不見毛孔,肌膚白裡透紅,嫩滑得似乎能一把掐出水來,似乎比自己的肌膚還要嫩滑。
“我怎麼了?”張諶詫異的道。
“你家的遺傳病真好,怎麼才能染上你家的遺傳病?我希望等我以後年紀大了,能和你一樣皮膚細嫩。”小豆丁的眸子裡充滿了羨慕。
張諶擡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自家的肌膚確實是細膩得不成樣子,甚至於周身毛孔全部都消失不見,身上的肌膚似乎化作了一個整體,將所有精氣都封鎖在身軀內。
“你這小小年紀想什麼呢?”張諶沒好氣的看了小豆丁一眼,這丫頭似乎格外的早熟,小小年紀就開始臭美了。
今日演武暫停,就連早課都暫停了,直至日上三竿,才見一位執法弟子從遠處急匆匆的走來,在長老的耳畔低下頭一陣竊竊私語。
長老聞言眉頭皺起,眼神中露出一抹陰沉,眼睛裡似乎有風暴在流轉:“你們真都是好樣的,居然將手腳做得如此乾淨利索,老夫今日算領教了。可是你們最好祈禱每次都不留下半點線索,下次若再被我給發現,可就不是打斷一兩條腿的事情了。”
“都散去吧!”
執法長老冷冷一哼,拂袖轉身離去。
伴隨着執法長老離去,場中弟子散開,衆位弟子的目光掃過小豆丁和張諶,似乎後世被圍觀的學渣一樣。張諶倒是無所謂,他兩世爲人有什麼看不開的?不過一旁的小豆丁羞恥感爆棚,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待到所有人離去,小豆丁纔沒好氣的看着張諶:“都怪你,叫我丟了這麼大的人。”
“哦?那下次吃肉還叫不叫你?”張諶笑眯眯的問了句。
“你敢不叫我,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來自於師姐的關愛。”小豆丁揮了揮手中沙包大的拳頭。
直至晌午,二人才端着飯桶,向伙房跑去。
好在這次二人沒有來晚,各自捧着一桶粥和兩個饅頭,回到屋舍內大快朵頤。
只是張諶吃了兩口饅頭,直接將米粥和饅頭放下,遞給了小豆丁:“我吃不下了!”
後半夜吃的燉肉和麪條,他能吃得下饅頭和米粥纔怪。
小豆丁也放下比自己臉還要大的木桶,裡面米粥一口未動,然後撫摸着自己鼓鼓的小腹:“原來吃太飽也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你練武消消食,我去上樓補覺。那兩間廟宇,你替我打掃了,我都替你幹七天的活了,你得還給我。”小豆丁說完捂着肚子,一步一挪的向樓上走去。
待到小豆丁走遠,張諶才關上門,然後將狐仙囡囡召喚了出來。
“你那小師姐不太對勁。”狐仙囡囡直接開口道了句。
“我當然知道不對勁,沒聽說五歲化勁的,除非其心靈境界高深到一個難以預知的境界。”張諶沒好氣的道。
吐槽完後又看向狐仙囡囡,訓斥了句:“你這次去偷肉,事情辦得太粗糙,要不是我細心,只怕咱們要暴漏了。”
“那我下次不偷了?”狐仙囡囡沒好氣的看着張諶,是她想要去偷肉嗎?分明是有人指使她去幹髒活吧?
“我只是提醒你手段柔和一些,下次將事情辦得漂亮一點。”張諶連忙轉變口風。
“虛僞!我搬你家東西的時候就是面目可憎,而我去搬別人家東西給你的時候,卻是天經地義。呵呵,男人啊!”狐仙囡囡的聲音中充滿了嗤笑。
張諶沒有理會狐仙囡囡的嘲諷,而是思索着拜師學習文字的事情。
接下來要解析黃庭經,參研練氣士大道,這等重要的文字,他需要親自解讀,可不敢假借他人之手,萬一出現什麼岔子,或者是被人誤導,只怕大事不妙啊。
“不知道哪裡有有私塾,哪怕是多花一點錢也無所謂。”
這話是他對狐狸精詢問的,畢竟對他來說有了狐狸精後,還沒有爲金錢發愁過。
狐狸精搖了搖頭:“你們縣城沒有私塾!別說你們縣城,就是整個北地都沒有!平民、商賈哪有資格讀書?大家族倒是有族學,可只教導大家族子弟,普通百姓再有錢也沒有機會擠進那個圈子。”
“那就只能將目標落在五六先生的身上了?我和那張曉花有生死大仇,就算是想要去拜師識字,也需要隱姓埋名才行。而且也不知那走蛟戰場如何了,我記得張士誠的龍軀還留下來了呢?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獲得一些龍肉嚐嚐。”張諶心中閃爍着念頭,他有點惦記那具蛟龍的軀體。
“此地距離老家村子有多遠?”張諶看向狐狸精。
“黃黎觀在府城外,距離你老家大概有五百里。”狐狸精道。
張諶聞言笑了,五百里的距離對以前的他來說確實很遠,但如今他能身化吸血蝙蝠,區區五百里的距離也不過是一個時辰罷了。
“在哪個方向?”張諶又詢問了句。
狐仙囡囡指認了方向,然後對着張諶道:“這黃黎觀有些邪門,你還是找個機會早點跑吧,萬一將自己牽連進去,可是不妙了。”
張諶沒理會狐仙囡囡的話,他知道狐仙囡囡是怕自己出事牽連到她。不過他可沒有離開黃黎觀的打算,這裡有神秘之力,或許有機會叫自己發現更多的神秘。尤其是就連黃庭經這種練氣的功法都搞出來了,張諶必須要想辦法去挖掘出黃庭經的大墓看看,沒準還能有新的收穫。
隨手將狐仙囡囡變成一枚符文收入龍氣內,此時心中有了計較,提着掃把一路來到了廟宇內,將廟宇給打掃乾淨後,眼見着依舊在晌午,時間還早,下一刻直接來到道觀的一處密林內,打開法眼探查,沒有察覺到吳長老的氣機,也沒有察覺到神靈的香火氣息後,直接化作三十六隻吸血蝙蝠分散而去,穿過道觀內的樹林,三十幾個呼吸已經繞過大樹、山水,飛出了道觀外,然後散入羣山之間。
他沒敢高空飛翔,高空飛翔太過於引人矚目,而且還有雀鷹等蝙蝠的天敵,他想要低調行事。
翱翔于山水之間,飛行速度確實是很快。
再加上高空視野寬闊,一個時辰後張諶就已經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山峰,化作人形降落下來,落在了溶洞前。
大黃蜂依舊,蜂箱已經成了規模。
獵隼餓得皮包骨頭,猶如一隻骷髏。
大黃蜂感受到張諶的氣息,頓時一窩蜂的撲了過來,直接將張諶團團圍住,散發着親近之意。
張諶面對着將自家圍成一團的大黃蜂,眼神中露出一抹無奈:“這大黃蜂怕不是有數萬了?這般大旱年紀居然還堅強的活着,可真是不容易。”
好在溶洞內還有水流,倒是不怕將其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