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很快達成一致,也不再聊其他事情,哼哧哼哧埋頭吃起了晚飯。
多的錢沒有,但買點下酒菜的小錢還是能出得起的,出了麻辣燙店,沒走幾步就是涼菜攤,鬱湛笙進去買了點毛豆、又讓店員拌了根黃瓜,回頭看見滷豆乾又要了點,臨要結賬的時候又咬咬牙花了二十塊鉅款買了點辣牛肉,這下葷菜素菜都有了也算搭配得當營養齊全。菜也有了,酒也備了,就等回寢室聽老劉講那過去的故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晚上有了妥當的安排,回去的路上鬱湛笙感覺自己腳步都變輕盈了不少,在這等綠燈的空檔兒鬱湛笙又想起了什麼。
“老劉,今兒個我可是下了血本,你這故事可不能三兩句話敷衍我啊,要是平平無奇我也不接受,這酒和菜我可是都出了,你這嘴要是不給力不值這個價我可不放過你。”半是威脅半是心疼,心疼的自然是花出去的錢。
“這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你去問問這十里八村的哪個不知道我劉鵬的嘴皮子溜,要說我這全身上下,別的也許不敢打包票,但俺老劉講故事絕對是這個”說到激動處劉鵬比起了大拇指“聽過的人沒有不說好的。不過咱這話可先說在前頭,之前我倆定的那個關於英語考試的約定今晚可要緩一緩,這要是用英文講故事,那我指定是三兩句也講不出來的。”
“成,這纔多大點事,我既然想聽你的故事自然也不會爲難你,那我們就說好,只限定今晚,在寢室可以隨意使用中文交流,但明天一早你我一睡醒可就自動失效了啊。”
“夠了夠了,我這故事還不至於要講一晚上那麼久,但我敢保證,絕對是獨家,之前絕不會有人聽過,之後也只會有你一個人聽過。”
……倒也不必如此。鬱湛笙突然有了壓力,這是什麼驚天秘密,知道的人都不能活嗎?他在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然後雙指合攏做出發誓的樣子“那我一定替你保護好這個故事,絕對做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絕不會叫你我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
“噗”劉鵬一下就被逗笑了“不至於不至於,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故事,要是有人願意聽也不是不可以講,只是以前一直沒人可以說,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有人想知道了,又願意花時間來聽,我自然願意說了。”
“那我也是趕巧了。”鬱湛笙有一種中彩票的錯覺,畢竟一開始他也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趕上了。
“緣分,都是緣分,妙不可言。”劉鵬說着忍不住嘖了一下,緊接着又忍不住吐槽“怎麼我也變得那麼看重緣分了。”
……
等回到寢室兩人也不閒着,立馬爲之後的活動騰地方,先是合力把堆滿雜物的小桌子空了出來,然後劉鵬負責擺放下酒菜,鬱湛笙負責拿出他珍藏在迷你小冰箱裡的馬奶酒。不用多找鬱湛笙也知道他們寢室絕對不會有專門用來喝酒的小酒杯,本打算豪氣的把酒倒進各自的陶瓷杯裡,但劉鵬先一步把兩個一次性杯子放在了眼前的桌子上“和一次性餐具放在一起,看樣子應該是涼菜店老闆送的,可能是聽見我們倆說要喝酒了。”
那這錢花的值得度又上升了一小點,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鬱湛笙覺得應該送老闆一句發大財的祝福。有了一次性杯子鬱湛笙毫無負擔的開始往裡倒酒,就是最普通的一次性透明杯子,因此很快馬奶酒特有的乳白色就透過杯壁顯現出來,之前沒覺得,但很快一股奶香就在寢室裡散開,給了鬱湛笙一種莫名的安心感,他突然有點懷念在草原上的日子了,那時候他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蹦跑,和小馬駒玩耍,後來到底因爲什麼搬了家,不知道爲什麼關於搬家前的一段記憶總是很模糊,他可以零星地回想起一些在草原上生活的片段,但怎麼也無法復原搬家的原因。或許下一次可以問問家裡人。
一下被倒去兩杯,雖然不是滿杯,但酒壺也輕了大半。鬱湛笙倒是不在意這個,晃了晃聽見有響聲,那應該還有不少就又把它放回了小冰箱。劉鵬早就收拾完畢,盤腿坐在大坐墊上等着他。
等鬱湛笙洗完手回來,劉鵬已經端着杯子在研究了。
“好酒啊!”劉鵬吸着鼻子又使勁聞了幾下,他雖然不怎麼懂酒,也從沒喝過馬奶酒,但這醇香,是正宗的標誌。“你聞聞這味道,你聞聞,李白聞了都說好,必須痛飲三百杯。”
“那可不,這是知道我考上陽城大學後我姥爺的老友專程從內蒙古人肉背到北京去的,後來又被我帶了一些來陽城,今天就便宜咱們兩個不識貨的。”
“不說別的了,先幹一個。”儀式感還是要有的,鬱湛笙端起自己的杯子湊到劉鵬的杯子前等他來碰“不醉不休啊。”
“幹。”劉鵬舉杯和鬱湛笙碰了碰然後喝了一口。“啊~”酒剛入喉就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
“這酒勁兒不小,你可別喝的太猛,要不你還是快點講故事吧,別一會兒醉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鬱湛笙看劉鵬這一口不小忙補充道。
“你這是小看誰?我可是純純的爺們兒。”劉鵬把胸脯拍得震天響。
“純爺們,絕對是純爺們,那就別磨嘰了,快講。”鬱湛笙也抿了一口馬奶酒,雖然嘴上說着不醉不休,但就他的酒量,還是悠着點好,明天雖然是週末,但宿醉的苦,誰經歷,誰知道,他暫時還不想體驗。
“你怎麼這麼猴急,我得先醞釀一下感情,畢竟這事得從我幼兒園說起……”劉鵬嘴裡嚼着黃瓜,但人已陷入回憶。
鬱湛笙又等了好一會兒,劉鵬似乎是想好了從哪說起,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緊接着故事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