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禁箍咒
天蓬不甘的慘叫,恢復了神志。
“不——我堂堂天河水軍元帥,爲何要如此犧牲我,爲何要讓我的命運固定化,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沒有做錯什麼,只不過你做錯了表率。”觀音沉聲說道。
天蓬腦海中靈光一閃。
突然間明白一個至理。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從一開始,天庭就不接納我的存在。”
天蓬哈哈大笑,最後變成人身,最後變成一個豬頭人身的怪物。
他的頭髮是綠色的,編着小辮子在腦後,這是他之前,當三殺之國皇帝的形象。
“要殺,要剮來吧。”天蓬說道。
觀音面色有些發黑,“天蓬,無論是天宮,還是西方,都已經給你機會了,你若安心去西方取經,我保你一個金身正果。”
“哼,要的什麼金身,要的什麼正果,還不如一個凡人來的自在,趁早殺了我,我是死也不會去西天取經的。”天蓬執拗的說道。
觀音臉有些發黑,突然心中一動,面帶笑容說:“好,西方從來,都不強求於人。”
天蓬有些意外,突然心中一凜,已經晚了。
一個圈子在他頭頂,緩緩落下,他本想掙扎,但又想到根本不是觀音的對手,有想起高翠蘭,更是萬念俱灰,“死,就死吧。”
圈子徹底的套在了,豬八戒的腦袋上。
“想死,是死不了的。”觀音說:“天蓬,耗子尾汁吧。”
“觀音,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仇恨心一起,天蓬慘叫着從天空墜落。
那圈子入肉生跟,直接長在了天蓬的腦袋上。
“天蓬,想你也是有些見識的,因該知道,佛祖三禁,這是佛祖的三禁之一,‘禁箍咒。’你想死,那是不可能的了——好好陪你師傅去西天取經吧,多造福衆生,爲自己造下的惡果贖罪,到了西方,自然會有人去除你的箍兒。”
天地就剩下,天蓬的慘叫聲。
他有輕生想法時,那箍兒會讓他全身如同螞蟻啃咬。
他想仇恨,好像被人千刀萬剮,一直割肉,永遠死不掉。
他瘋了,越是疼痛,心中越恨,痛苦與仇恨糾纏在一起,無盡的折磨,他的腦袋撞碎了大山。
孫悟空面色有些不自然,“老闆,如果我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我也會這樣吧。”
“會,但是,是把你當猴子一樣,馴服——卻沒有他這般,動一動念頭就難忍的疼痛。”
猴子咬牙切齒,這麼一瞬間,竟然對天蓬真正的生了同情之心。
“摒除雜念,收攝心神,否則痛苦將無邊無際。”孫悟空忍不住提醒說。
疼痛中的天蓬保持一絲清明,終於聽話了,一點點的收起仇恨,收起雜念,疼痛感漸漸消失。
這還不算,在收雜念,放下仇恨的時候,一股舒爽充斥全身,使得他的精神都非常的愉悅。
“這……好狠的手段——”
天蓬又是氣的咬牙切齒,強烈的疼痛,又突然出現,只要他動一點邪惡念頭,或者詛咒,就會全身各種疼痛。
如果收攝心神,立刻會出現舒爽。
這手段十分的惡毒,如果一個人承受的都是苦難,痛苦,早晚有一天,徹底的麻木,甚至免疫疼痛。
但是當你最疼的時候,突然不但讓你不疼了,而且還讓你全身舒爽,那是比昇仙還舒服的事,強烈的對比,會直接讓許多意志不堅定的人,直接放棄仇恨。
折騰了幾天時間,痛苦漸漸消退,他不得不妥協一切放棄仇恨的想法,哪怕有那麼一絲對西方的仇恨,馬上就會痛徹骨髓,如果放下執念立刻就從地獄升到天堂。
這種恐怖的折磨,天蓬近乎精神崩潰。
海水已經被觀音收了起來,天蓬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躺在地上。
面孔正上出現金蟬子的面孔,金蟬子說:“徒弟啊,你怎麼在這裡睡覺啊?”
“知道你是豬,也不用一覺睡了這麼久吧。”
天蓬慘笑說:“師傅,徒弟我做了一場噩夢,掩住了,起不得身啊。”
“哎呀,掩住人夢庵的是邪惡鬼靈,爲師閒下來時,爲你做一場法事就好了。”金蟬子說道。
天蓬苦笑,沉默,面無表情,站起身來,內心一片安靜,不敢有絲毫波瀾,那無盡的痛苦,真的讓他怕了,他更怕的是那種痛苦過後,突然上天堂的感覺。
這突然的美好的感覺,纔是讓他最恐怖的,他怕自己痛苦的次數多了,美好的感覺多了,有一天,他真的會忘記仇恨,忘記感情的背叛,忘記自己曾經的輝煌,忘記一切成爲傀儡,成爲那個淨壇使者,天天只要有吃的就行的蠢豬。
也只有像如此保持心的平靜,才能沒有痛苦,他知道心底的瘋狂依然在,但卻不敢表現出分毫,這卻是最痛苦的。
孫悟空來到他面前,凝視他良久說:“師弟——”
於是什麼話,都沒說,就向前走去。
“你們先走,我回一趟三殺之國。”張風說道。
天蓬猛的頓住腳步,身也不轉的說:“你去哪裡做什麼?”
“一親芳澤高翠蘭啊。”張風說道。
“你敢——”
天蓬猛的轉身,臉色通紅,堅持不到三秒,直接倒在地上打滾。
“啊,爲什麼,爲什麼啊?”
他瘋狂的砸自己的腦袋。
“騙你的了,你腦子糊塗了吧,高翠蘭被你殺了。”張風說道。
天蓬的掙扎弱了,重重的喘息幾聲,起身挑起行禮,在不敢多問一句。
張風直接飛到三殺之國,找到方紅雪。
“你沒事吧。”
屢着方紅雪額頭的一縷頭髮,方紅雪臉色如虹蘋果,“你要去多久?”
沉默了一下,張風說:“十多年,百年之內因該可以。”
能夠明顯感覺到方紅雪雙肩顫抖了一下,張風嘆息說:“真好。”
“你的嘴真甜,不過我喜歡。”方紅雪說。
張風搖搖頭說:“你真的性子太單純了,你怕不怕,我之前跟你說的一切都是騙你的呢?”
方紅雪腦袋貼在他的胸膛,沉默半響說:“不管,你騙不騙我,我已經認了,事情的真假,還重要嗎?你不必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