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冰與鬼火從梅仙的身上離開,直接朝那些荊棘過去,那些困住蝮蛇的荊棘瞬間被燒成了渣渣。
甚至,鬼火引到了春赤子的身上,嚇得他趕緊扯斷連了他手中的荊棘。
荊棘將他包圍,他身上的白光幽幽暗暗。
沒有他的指揮,他知道就算鬼火與幽冰就算在厲害,也只是喪家之犬,成不了大氣候,也不會是春赤子的對手,它們實在太單一了。
“小白龍?小白龍?你去幫幫幽冰與鬼火吧?”李牧趕緊呼喚。
“可是,你死了,李牧,死了的你跟我已經沒有契約了,我沒有義務幫你的。”小白龍蒼勁的聲音響起。
“我死了嗎?”李牧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若隱若現。
他周身還有很多小光球,他身上的屬性小光球都變成了橙紅色的。
“系統,我死了嗎?”他問。
系統根本不鳥他。
小白龍嘆息,道:“李牧,生與死從來都不是別人告訴你的。沒有人知道生是什麼樣子的,也沒有人真正知道死是什麼感覺。生與死都在你的心裡,是你自己的感受。”
“嗯。”李牧沉默了。
“所以,你覺得你現在死了嗎?”小白龍問。
“不,我不覺得自己死了。我一直都覺得自己還在我的朋友們的身邊,他們的心裡。”李牧道。
“所以,之前,你爲什麼要放棄自己,別人的話就真的那麼重要嗎?別人能夠替你做決定,那要你幹什麼,你不過就是一個傀儡而已。生的時候無論做什麼決定都不要後悔,成與敗都是自己的,是你自己拿着筆書寫,世人讀的是你的傑作,你的痕跡,不是別人的,難道你不開心嗎?”小白龍道。
李牧再次沉默。
“你活着嗎?此刻?”小白龍又問。
李牧擡頭,堅定的點頭道:“是,我活着。”
一道龍吟聲響起,龍吟裡夾雜着不只有一條龍的聲音,小白龍繞着他飛了兩圈,道:“我穿梭於過去,飛行於未來,不受任何的限制。李牧,你只要覺得你活着,我就屬於你,永遠聽命於你!”
一條美如冠玉的小白龍從李牧的指甲裡飛出,一聲龍吟徹底打破了在場的所有聲音。
小白龍朝春赤子飛起,將幽冰與鬼火吞入口中,繞着春赤子飛了幾圈,將口中的幽冰與鬼火吐到他的身上。
幽冰與鬼火繞着春赤子幾圈,春赤子頓時身體起了火。
春赤子向來自詡除了常舟農之外還沒有怕過誰,雖然這火奇葩,但他仍舊不怕,身體生長出荊棘,將他包圍,利用分身術,用荊棘枝蔓代替了他,而他則來個金蟬脫殼,逃離了幽冰與鬼火的焚燒。
荊棘從朝小白龍過去,小白龍的兩個龍爪被纏繞住,如論他變大還是變小,那討厭的荊棘都在纏着他,怎麼也弄不掉。
天空的顏色瞬間變了,原本陽光正盛,萬里無雲,瞬間陰雲密佈,青黑的似乎要掉幾滴雨水。
小白龍的龍吟聲響徹天地。
大雨終於來了。
雨水像是往地下澆灌一般。
所有的修士紛紛蔫了避雨咒。
雨水打在地上怕怕作響,地上的積雪有些甚至融化了。
小白龍身上的雨水太多,他的龍鬚黏在一起了。
纏住他的龍爪的荊棘開始冒煙,彷彿被沸騰的水澆上一般,發出呲呲啦啦的聲音。
原本掙扎的小白龍不再掙扎了,白光微微閃爍,他的身體開始縮小,他逐漸變成了一柄小小的骨笛。
骨笛上似乎燙手一樣,那些荊棘紛紛鬆開了。
雨水中出現了一個薄薄的身影。
梅仙看到他人,即刻飛身向前,一把朝那人撲了過去,卻並不能觸碰到那人,那人只是一個的幻影而已。
“李牧,你……”梅仙流淚。
李牧看她模樣,飛到她身邊,伸手替她擦擦眼淚,雖然擦不掉,但他還是願意做這樣的動作。
“不要哭,好嗎?我沒死,我只是暫時睡着了,你們的世界裡我來的時間太久了,我都忘記了我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了,我只是想要看看我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看完我就回來了。”李牧溫柔到。
“真的?你不騙我?”梅仙問。
李牧伸手摸她的臉,到:“真的,我答應你母親了,要好好照顧你,你是我的朋友,不光你,還有張揚,還有小鹹山上的三角獸,我還要給他化形水,給他運營師,我怎麼會離開,等着我。”
梅仙點頭,到:“李牧,我們都等你,如果你不回來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就把你朋友全部都殺了,讓他們都去陪你,我也自殺。”
李牧笑了,點頭:“你先到一邊,我來教訓這傢伙。”他嫉惡如仇。
梅仙緩緩退下。
底下有人叫他的名字。
有時候世人沉睡,是因爲習慣這樣的氛圍,可能是社會環境給予他們這樣的安逸家鄉,所以沒一個人敢站出來,他願意當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粉身碎骨也不害怕。
骨笛緩緩飛到他的手中。
他握着骨笛,將骨笛放在脣邊,閉上眼睛,吹走。
在場的所有人紛紛捂住耳朵。
有些實在受不了,已經七竅流血而死。
而他對面的春赤子筆直的站着,身體逐漸變成紙片狀態的虛無。
“李牧,你以爲你能奈我何?你能抓住光嗎?”春赤子嘲諷到。
李牧嘴角扯出一抹嘲諷,他是抓不住光,但是,小白龍是上古龍魂,他不受任何的限制,專門就是對付他的。
骨笛聲音刺破春赤子之片狀的身體,他的身體忽然着火起來。
脣齒感覺到一絲疼痛,他原本潔淨平和的臉上露出一抹驚恐,他試圖金蟬脫殼,但發現於事無補,他就算有千萬個分身,都沒辦法擺脫掉聲音,只要骨笛的聲音存在,他的身體就沒辦法存在。
他趕緊進入真實的肉身。
真實的肉身也倒黴,可以聽到谷堆的聲音,李牧應該不會吹走,一點調調都沒有敢吹,那聲音好像金屬互相積壓的聲音,好無美感,刺激耳朵升騰。
他趕緊來到玉衡子聲音,噗通一聲摔在地上,臉上慘白到:“師父,救命!”
玉衡子一腳將他踹在地上,冷喝道:“蠢貨,連這點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