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朋友”,這句話衛圖不知閭丘青鳳所言是真,還是假。
畢竟,人心難測。
因此,爲了安全,他退出血蛟商會後,並未着急離開元君島,而是在元君島的核心區域,重新租賃了一間上等洞府,暫時潛修。
他打定主意,曹宓傷勢一日未愈,他就一日不離開元君島。
此時,距離曹宓傷愈,只剩不到二十年的時間了。
二十年時間,衛圖還等得起。
而且,這二十年內,他也並不是什麼也不做。
“四階符器——金焰珠。”
租賃洞府,修煉室。
衛圖從儲物袋內翻出,車公偉早些年,傳給他的四階符道傳承。
這門四階符道傳承,嚴格意義來說,僅是三階符道傳承。
在四階符道涉獵不多。
只不過,其內包含了“金焰珠”這件四階符器,才致使此傳承,到達了四階。
金焰珠這一四階符器,衛圖在百年前,曾親手持有過。
但因爲車公偉當年,身陷地劍山和古劍山兩派之爭,他爲了車公偉安危,便將這件大殺器物歸原主了。
只是,可惜的是,金焰珠並未在車公偉身死之時,發揮太大作用。
不過,這並不是金焰珠威力不足。
而是姚崇山夫婦在金丹層次,太強了!
其斬殺車公偉的速度太快,以致於車公偉還沒來得及完全催動符器,就已落敗身死了。
就如同兩年前,
他突襲斬殺閆公誠一樣。
當時,閆公誠手上,亦有“戮仙箭葫”這一足可威脅到元嬰中期的大殺器。
但因爲他偷襲太快,以致於閆公誠在身死之前,都沒找到合適機會,祭出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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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非是“金焰珠”、“戮仙箭葫”等手段不強,而是如車公偉、閆公誠等人,沒有完美髮出這些底牌的威力。
所以,逗留在元君島的這些時間,衛圖纔會打算精研符道,以四階符器“金焰珠”增加他現階段的對敵手段。
……
二十年時間,不長也不短。
但僅用來精進符道造詣,衛圖卻覺得並不難爲,時間很是充裕。
一者,符道在“符陣丹器”這修仙四藝中,算是最簡單的一種仙藝了。
有三階上品符師的基礎,他突破成爲四階符師,只是時間問題。
二者,他手上,有“符心碑”這件符師秘寶。
在元嬰階段,此寶在鬥法上,儘管略顯吃力,但其作爲,他鑽研符道的“符紙”,卻是綽綽有餘。
符道基礎、材料二者皆有,再加上「大器晚成」命格,衛圖自不會認爲成爲四階符師,並煉出“金焰珠”是一件太過困難之事。
時間荏苒,歲月如梭。
轉眼間,過去了十五年之久。
這期間,衛圖除了在洞府內鑽研符道之外,也在外界,打聽了一些東華妖國近年來的一些時聞。
作爲血蛟商會的前客卿,他自然對血蛟商會和蛛心教這一對“冤家”的最新動向,尤爲關注。
十五年前,自他離開後。
血蛟商會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更大的頹勢之中,仿若大廈將傾。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而閭丘青鳳也不知何緣故,其沒有如答應他之前那般,親自出手,對付蛛心教。
不過,在七年前,血蛟商會總舵的另一客卿沈秀閉關而出後,局面迎來了逆轉。
沈秀此人,竟然如地蛛老母一樣,突破到元嬰中期了。
有了沈秀的現世,血蛟商會面對蛛心教,便不再被動了,很快便一轉頹勢,奪回了以前失陷的大半地盤。
現今,兩大勢力處在對峙的“冷靜期”,都在等對方出錯,好再次更改局勢。
但與此同時。
外界也開始流傳起了,關於衛圖的許多不利消息。
不少修士,都對衛圖在血蛟商會處於危機時刻的時候退會,表示唾棄。
不過對此,衛圖倒也沒有太多意外,或者在意,畢竟絕大多數人,都有慕強心理。
倘若血蛟商會在他離開後,一蹶不振,就此勢力消散,恐怕這些人,又會反過頭來,認爲他及時離開有遠見了。
“沈秀?”
“此人突破元嬰中期,不知是否與閭丘青鳳有關?”
“若有的話,那其應該是察覺到了,蛛心教背後有閭丘晉元的參與。”
衛圖暗暗忖道。
假若他猜測爲真,那麼沈秀入場,也不過是閭丘青鳳的擋箭牌罷了。
其下場,大概率不會太好。
畢竟,閭丘一族的內部黨爭,可不是普通元嬰修士,能輕易涉足的。
尤其是,現在閭丘晉元,大大佔據了上風的情況下。
“與我無關。”
衛圖搖了搖頭,對此不再多想。
局勢如此,除了對他的名聲稍有損壞外,對他“出逃”元君島,反倒是一個利好消息。
——閭丘青鳳很難,再抽調出來力量,對付他。 一旦其如此做,勢必會引起閭丘晉元的關注。到此地步,也是變相把他推到閭丘晉元的這一方勢力了。
衛圖自忖,以他的戰力和潛力,得到閭丘晉元的看重,應不是難事。
除此之外。
衛圖還打聽到了,另外一件與他息息相關的重要之事。
那就是閆公誠之死。
值得慶幸的是,閆公誠的死亡,成了一樁懸案,所有人的目光,都未對未戰先逃的他產生懷疑。
更多的人認爲,有可能是閆公誠不幸惹到了一位前輩,此前輩出手,直接抹殺了閆公誠。
畢竟,尋常修士可無手段,以不破壞陣法的前提下,殺死閆公誠。
“距曹師妹傷愈,還有五年。若五年後,形勢不變的話,就可以離開元君島,另去它地了。”
衛圖掐算時間,心道。
時間流逝。
一轉眼,又過去了兩年。
這一年,衛圖總算繪製出了“金焰珠”所需的四階下品符籙——金焰符。
金焰符一成,距離衛圖煉出符器“金焰珠”,無疑是一件可期之事了。
符器,顧名思義,是符籙和法器的一種結合產物。
不過,相比普通法器,此物更偏重於符籙之力。法器僅是一個軀殼。
具體到四階符器“金焰珠”。
衛圖想要煉出此寶,除了需要能成功繪製出“金焰符”外,亦需藉助煉器手段,煉出此寶的“珠身”。
當然,此“珠身”自不可能是四階法器,僅是普通的二階法器罷了。
以衛圖元嬰老祖的智慧,在煉器一道到達二階煉器師,不過是易於之事。
花費一些時間,就能達成。
只不過,衛圖手上,有獨子衛修文早年間,給他煉製的現成之物,倒也不必爲此親力親爲了。
……
修煉室內,衛圖盤膝而坐,目光看向面前懸浮在空,一個嬰拳大小的水晶球。
他雙手掐訣,接連向這水晶球打入了數道法力,然後嘴脣微動,道了一句“開”。
只見,話音落下的瞬間。
水晶球立刻靈光大冒,自動旋轉了起來。過了片刻,從頂部一分爲四,如同花瓣般展開,露出了裡面的“符室”。
見此情況,衛圖一擡袖袍,手中立刻射出了四道金色符籙。
這四道金色符籙入內,瞬間在水晶球內部,燃起了一道道金色焰火。
但令人驚訝的是,這水晶球面對這四道金色焰火,不僅沒有受到任何損失,反倒靈光四溢了起來。
過了片刻,吸收完金焰符力量的水晶球,自發閉合,其外冒的金焰內斂,通體變成紫色,然後自空中墜落,輕輕落在了衛圖的掌心之內。
“一枚金焰珠,需用四張四階下品的金焰符纔可煉製而出。”
“其威力,雖不如戮仙箭葫,但好處在於,可以量產,以及瞬發。”
衛圖摩挲了一下掌中的紫色圓珠,嘴角露出了幾分笑容。
戮仙箭葫,儘管威力奇大,但此物僅有三道法箭,一旦用盡,就再難使用了。
但金焰珠卻不同。
此物,是他自產自銷,只要有足夠的原材料,想生產多少就生產多少。
剩下的三年時間,一晃而逝。
借自身財力,衛圖在此期間,成功煉出了七枚金焰珠。
之所以不多煉,倒並非是衛圖惜財,而是元君島內坊市的四階符紙和靈墨,都是管控品,需要實名購買。
他在同一地方購買太多,難免會惹起有心人的注意。
所以,爲了謹慎起見,他僅小批量採購了一些,沒有過多購買。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數日後。
衛圖和曹宓在鬧市碰面,二人相互交換近況。
趁此機會,衛圖提出了,立刻離開元君島的建議。
這一建議,衛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向曹宓提過了。
如今,只是舊事重提。
“現在,血蛟商會和蛛心教處於對峙階段,這是你我離開元君島的最佳時間,一旦等雙方再行交戰……你我想要離開,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衛圖說出自己的顧慮。
對此,曹宓表示贊同,同意了衛圖的建議。
畢竟,天地之大,哪裡都是他們二人的棲身之地。
紅藻海域內,還有數座不遜色於元君島的大型靈島。
“不過,在離開東華妖國之前,妾身想去一趟……飛蛇島墟地。”
曹宓猶豫片刻,說道。
“飛蛇島墟地?”聞言,衛圖微挑眉宇,深入了沉思。
飛蛇島墟地,是五年前,在飛蛇島附近突然出現的一個大型墟地。
其因出現在飛蛇島附近,所以被衆修冠以“飛蛇島墟地”的名字。
這一墟地,和普通墟地不同,是墟地中,最有開採價值的“靈墟之地”。
靈墟之地內,除了有修仙界少有的珍稀靈藥、妖獸之外,亦有令元嬰修士最爲在意的——靈晶礦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