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補充的。”
遠阪凜冷冷看着那些高高坐在主席臺上的君主們。
‘日本太小了,歐洲那邊的魔術師,可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玩意!’
——手中緊緊抓着一枚特殊的時鐘塔徽章,某人曾經說過的話,再次迴響在凜的腦海裡。
“言峰綺禮在上一次聖盃戰爭中殺了我父親,我只是把他送去給我父親賠罪,僅此而已。”感受着手中徽章的紋路,遠阪凜突然感覺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眯了眯眼,對於現在這種境遇,她並沒有感到什麼可以憤怒的。
相反,她很慶幸。慶幸於當初的櫻並沒有跟隨自己一起來時鐘塔,而是被李默所帶走了。
不然的話,這些時鐘塔的魔術師們,可就不止是對自己一人進行公審了。
主席臺上的布里西桑手指微微動了動。
吉吉馬列看着一臉平靜的凜,嘴角帶着一抹異樣的笑,開口問道:“那麼間桐家的滅門呢,也是你做的嗎。”
即便是聽到了言峰綺禮弒師這種駭人聽聞的事,他也依舊不爲所動。
魔術師本就冷血——與他無關!
聽到吉吉馬列的問題,遠阪凜思考了十秒鐘。
Servant做出的事情,也能夠算到Master的頭上嗎?
大概,可以,也許,maybe?
黑心Servant真是害死我了!
“是我。”心中不斷罵着某隻黑了心的Servant,凜那蔚藍的眼眸中卻透露出堅毅之色,狠狠的瞪向了似乎來者不善的吉吉馬列。
“間桐髒硯該死,僅此而已!”
“哦呵呵呵呵~僅此而已~是嗎?”
看到凜那雙惡狠狠的雙眼,吉吉馬列不怒反笑,似有被凜的兩個‘僅此而已’給‘愉悅’到。
“那麼請問···”
“吉吉馬列,你夠了。”從頭到尾只說過一句話後、便一直沉默着的布里西桑突然開口道,打斷了吉吉馬列的窮追不捨。
但他的目光,卻一直盯着臺下凜的手——
他能感受到,凜手中握着的東西,似乎有着他熟悉的氣息?
打量着遠阪凜精緻的臉龐,布里西桑輕輕開口道:“我是傳承科君主·布里西桑,凜,這麼叫你,不介意吧?”
這就是那個死鬼Servant在另一個世界的老師嗎?
凜微微低頭,道:“您說。”
滿意的點了點頭,布里西桑手指敲打着主席臺桌面,一字一句的問到:“我想知道,你在這次聖盃戰爭中所召喚出來的英靈,他的真名是哪一位。”
這股熟悉的氣息···難不成真是我傳承科的某位先人咩?
“Servant他···”凜的臉上突然出現一抹慌亂。
根據那個死鬼Servant的話,這個世界的時鐘塔可不存在他啊,我該怎麼解釋?
您在另一個世界的弟子?
看到凜臉上的糾結,布里西桑目光如刀,再次開口問道:“那麼我換一個問題,你成爲了這次聖盃戰爭的獲勝者,所以進入根源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
終於問到了一個可以瞬間回答出口的問題,凜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不虧是Servant的老師,氣勢還真是強啊···
“那麼,那個人是誰?”
然鵝布里西桑的追問,卻瞬間讓凜再次陷入沉默無言。
“你夠了,lord布里西桑!”就在所有魔術師的目光,都因爲布里西桑的話而放在凜身上、等着她開口回答的時候,坐在羅蕾萊旁邊的,一名有着金色短髮的壯年男子突然開口打破了這凝重的氣氛。
“她還只是個孩子而已,你怎麼能這麼逼問?”
全體基礎科君主,君主·瑪格丹尼爾·特蘭貝里奧·埃爾羅德!
也是凜目前所在學科的學部長!
但正當所有人都以爲特蘭貝里奧是爲凜着想,準備向其餘君主爲凜求情之時,特蘭貝里奧咧開了大嘴:
“聖盃真的可以抵達根源嗎?
你爲何要殺害同爲御三家的間桐家,間桐櫻不是你的妹妹嗎?
伊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爲何放棄了聖盃戰爭?
言峰綺禮在巴澤特那裡搶奪的從者乃是“光之子”庫·丘林,但聽說他還召喚了另外一騎從者?
Servant爲騎士王的Master李默,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明明你纔是獲勝者,但最終通過聖盃抵達根源的人又是誰?”
布里西桑:·········
時鐘塔衆人:·········
凜:········
你特麼把我的感動還回來啊!
看着目瞪口呆的衆人,特蘭貝里奧’和善‘的一笑,“你先考慮吧,想好了再回答這些問題。”
“我不玩···”
“諾特,記好我剛纔的問題了嗎?”沒等凜開口,特蘭貝里奧大手一揮,將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一名手中拿着一本筆記本正在不停書寫着的少年拉到了自己面前。
“那麼久讓我們一個接一個的來提問吧,相信如此沉着冷靜的遠阪家主,一定會給出完美的答案的呢!”
少年苦着一張臉,頗爲羞澀的看了一眼臺下的凜。
“記好了,父親。”
“···”
看着這幅‘父慈子孝’的場景,凜的眼角不斷抽動,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短劍,一把劍刃部分看起來像是由多角面寶石組成的短劍。
愛咋咋,老孃不陪你們玩了!
寶石劍澤爾裡奇——遠阪家的大師父、第二魔法使“寶石翁”基修亞·澤爾裡奇·修拜因奧古曾經所持有的頂級魔術禮裝。當然,這是另外一把。
第二魔法使曾經有過許多弟子,然而他的惡趣味卻是爲各個弟子佈置一個‘看起來把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也是魔術師世界從未傳出他有弟子出師的原因。
——嗯,李默不算!
凜手中的這把寶石劍,就是當初的基修亞交給遠阪家先祖遠阪永人的,那個‘看起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是遠阪家,嗯,幾百年下來,鬼使神差的真的就完成了。也就是說,寶石劍澤爾裡奇有着兩把!
雖然遠阪永人早就打出GG了。
特蘭貝里奧呆住了。
吉吉馬列呆住了。
所有認出來這把劍上所蘊含魔力的魔術師們,也全都呆住了!
之前的他們,雖然也知道遠阪家的先祖乃是那位第二魔法使的弟子——可那位第二魔法使的弟子那麼多,哪會沒事做跑出來管這種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小事?
可現在遠阪凜拿出了寶石劍···
那麼問題來了。
能拿出‘那位’的魔術禮裝的遠阪凜,他們魔術協會,他們時鐘塔,敢動嗎?
基修亞:第二法警告?
好吧如果一開始對遠阪凜客客氣氣的也就算了,可現在直接把人家當成了犯人一般,就連魔術迴路都給封印了···
羅蕾萊轉過頭瞪向吉吉馬列——
你個死孩子抓人之前,都不知道調查調查背景?
吉吉馬列下意識嚥了一口口水,梗着脖子看向下方的凜。
“遠阪家主,既然如此,那麼其他的我們可以不再過問,但是進入根源的那個···”
“你不用問了,我已經來了。”就在吉吉馬列開口之時,一道聲音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了出來。
在凜撇起嘴‘斜眼笑’的表情下,吉吉馬列猛的回過頭去。
一名面容清秀身上披着一件金色法師袍、眼眸中似流轉着整片星空的青年身影,正站在他身後面色平靜的看着他。
“想再死一次嗎,吉吉馬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