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來做跟練測評的嚮導,名字叫做丹增貢布,曾經是藏地登山隊的隊長,經驗非常豐富。
據說他已經爬過十二座“8000+”,還差兩座就能集郵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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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爲在一次登山下撤中失去了自己的右手,纔不得不退役。
所以,他的眼力過人。
雖然陳牧已經很努力去掩飾自己的“優秀”,可是他身上的“光芒”還是深深吸引到了丹增貢布的目光。
“這小子真的是第一次爬山嗎?以前任何在高原生活的經歷?他的父母呢,有沒有……”
丹增貢布翻看着陳牧的背景資料,對彭措扎西問了很多問題。
彭措扎西不知道丹增貢布爲什麼會問這些,把自己知道的都回答了。
“這就很奇怪了,這小子的身體素質很好啊,看他每天訓練一點都不吃力的樣子,”
聽完彭措扎西的,丹增貢布更好奇了。
彭措扎西他可沒看出陳牧有什麼特別,想了想,說道:“怎麼會不吃力?他每次訓練完,都是第一時間回去睡覺的。”
丹增貢布看着彭措扎西,沒好氣的說:“在這樣的地方進行訓練,尤其進入海拔將近六千米的時候,身體的負擔肯定會很重。可他只是感覺疲憊,卻沒有其他反應,這樣的身體素質你覺得怎麼樣?”
彭措扎西怔了一怔,才發現好像真是這樣。
這一段時間陳牧除了喊累,還真是其他什麼情況。
要知道就連林遠春,都變得有點蔫蔫的,每次訓練過後都會頭疼欲裂,全身痠疼,完全是高反和體內乳酸堆積過多的感覺。
只不過彭措扎西一直和陳牧相處,之前陳牧還出現過高反,所以他有點忽略了陳牧遠超其他人的表現。
丹增貢布看彭措扎西終於明白了,點頭對他說:“以陳牧的身體條件,上了山以後應該沒有問題,如果可以的話兒,在山上的時候你多幫多吉旺堆照顧一下其他那三個人。”
彭措扎西是陳牧的嚮導,正常情況系他只一對一的負責陳牧,其他人不算是他的工作,現在丹增貢布這麼說,他想了想後,點頭:“放心吧老大,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丹增貢布看見彭措扎西聽明白了,也不再多說什麼。
……
另一邊。
訓練週期結束後,空窗期又沒等到,陳牧他們幾個人就這麼閒了下來。
陳牧總算明白那些白人爲什麼那麼無聊了,每天就這麼傻呆在大本營,望着如同巨人一樣的K2,卻又不能攀爬,這種等待其實真的挺折磨人的。
如果不能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人的精神都會感到壓抑。
這天,陳牧和章家輝剛從夏國國家隊那幾個人的帳篷裡出來,卻看見在營地裡另一側,一堆白人圍在了一起,起鬨吆喝,感覺挺熱鬧的。
因爲人比較多,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陳牧和章家輝都挺好奇的,忍不住走了過去,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走近圈子一看,才發現幾個白人正在比賽做俯臥撐,看誰做得多,其他圍觀的人則在起鬨喝彩。
在海拔5000多米的地方,做任何運動對身體都是負擔,這種快速做俯臥撐的比賽則更考驗人,看誰的耐力更強、力量更強,纔有可能贏得下來。
有些人在力量上天然就有優勢,但是耐力又是另一回事兒,所以耐力和力量結合起來,考驗的就是綜合體能了。
圍觀的人都在數着數,幾個白人做了四十來個以後,有人明顯慢了下來,他們自己都不好意思繼續做下去,只能認輸停了下來。
剩下兩個最厲害的繼續做着,又做了二十個後,終於分出勝負,其中一個來自睿典的白人贏得了比賽,獲得一片掌聲。
“六十多,真厲害!”
章家輝看着那睿典人,忍不住發出驚歎。
要知道之前在訓練的時候,嚮導讓他們每人做十個俯臥撐,章家輝做完以後累得半死,呼吸不暢,幾乎站不起來。
這人能一連做六十,堪稱強悍。
“我記得他,好像是喬伊那個登山隊的人。”
章家輝非常喜歡看登山方面的雜誌和紀錄片,所以知道很多有名的登山運動員,基本上這一次在大本營等待空窗期的所有大牛,他都能認出來。
那幾個白人決出勝負後,又有幾個白人出列,看樣子是準備繼續比賽,決戰到天亮。
陳牧覺得看這個沒什麼意思,這些白人就是喜歡折騰,他寧願去廚房待一會兒,看看廚師能不能給他弄點什麼好吃的。
所以,他對章家輝招呼道:“走了,回去吧。”
章家輝卻不肯走,拉着陳牧道:“再看一會兒,再看一會兒。”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後面一個白人對了章家輝一把,說道:“小傢伙,不準備參加比賽就站到一邊去,別擋在前面。”
章家輝冷不防被推這麼一把,身體一歪,差點摔倒,不過好在陳牧扶了一下他,才站住了。
“嘿,不要推我。”
章家輝英語不行,只能說這麼一句,表示抗議。
“你擋住我了,還是說你要參加比賽?”
後面那白人哥們皺着眉,一點也不客氣的衝章家輝說。
章家輝當然不會參加比賽,只能又用英語說:“不管怎麼樣,不要再推我。”
那白人哥們不屑的撇撇嘴,和身邊的幾個同伴說了幾句話,然後一起嘿嘿笑了起來。
章家輝感覺受鄙視了,沒心情繼續看俯臥撐比賽,想拉陳牧往回走。
陳牧拉了章家輝一把,突然用英語大聲說:“我想參加比賽,可以嗎?”
陳牧並不是想爲章家輝出頭,裝逼出頭這種事情太無聊了,也太低級,他不會幹。
主要是剛纔這白人哥們,和他的同伴說了,原來這個比賽是有獎勵的,獎勵就是一隻羊,這白人哥們也準備參加。
一聽見有羊,陳牧當即就忍不住了,非常雞動。
這一段時間,他們的新鮮肉食基本上都是雞肉,而且還不是天天都有供應,要每隔個兩三天才能吃上一頓。
因爲雞肉來自於背夫帶上來那二十來只雞,非常有限。
平時,陳牧他們吃的都是一些罐頭肉,每天只有不太多的一點,畢竟這裡的物資實在短缺,把東西背上來真心不容易。
當然,有些僱用背夫特別多的登山團,來的時候會帶好幾只羊上來,隔幾天就宰一隻羊,搞篝火烤全羊什麼的,香氣飄得整個營地都是,陳牧看見過好幾次了,饞得口水止不住流。
今天一聽這獎勵居然有羊,陳牧哪還能忍得住啊,心想這必須得參加,不論如何要竭盡全力贏一頭羊回去打牙祭。
他這一段時間煉體有成,不敢說包贏,至少不會比之前那個睿典哥們少,自覺有贏下來的機會。
所以,他踊躍報名了。
一瞬間,所有人的都看向他。
章家輝看他,主要是沒想到陳牧會突然發飆,心底很感動,覺得自家好兄弟看見自己“受辱”,毅然挺身而出。
泥煤,感動得都想哭了……
其他那些白人看陳牧,則是沒想到居然會有一個黃種人說要參加比賽,簡直有點破天荒。
“你真的參加比賽嗎?”
一個主持比賽的中年白人問道。
陳牧點點頭:“是啊,參加。”
微微一頓,陳牧又想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有羊,便問:“贏了比賽的獎勵是一隻羊,對不對?”
這話兒問的……
感覺好像已經勝“羊”在握了。
那中年白人呵呵一笑,點頭:“對,贏了比賽就可以得到一隻羊。”
微微努了努嘴,中年白人朝人羣之外示意道:“就是那一隻。”
陳牧轉眼看了看,果然看見人羣外的一塊岩石上,綁着一隻羊。
那羊絕對是正宗的巴國山羊,身體很瘦,毛髮直長,一看就感覺身上沒多少肉。
之前陳牧在阿斯科爾的時候,吃過一隻巴國山羊,別看它瘦,可那味道好極了,主要因爲這樣都是放養的,活動多,長得結實,肉質自然就好吃,烤完全羊以後,吃過肉的骨頭還可以燉湯,滋味無比。
一看那羊……
哎呀,不行,口水都忍不住開始流了。
沒說的,這比賽肯定要參加。
陳牧點點頭,說道:“比賽算我一個。”
說完,他直接開始脫衣服,然後扔給章家輝,準備和那些白人一起,進行比賽。
那中年白人說道:“參加比賽要繳納一點費用,50默哀金。”
原來還要繳納報名費啊……
看來這比賽不贏都不行,拿不到羊就虧了……
嗯,爲了6000塊錢的羊,拼了!
陳牧轉頭,對章家輝說:“交錢報名。”
“啊?”
章家輝怔了一怔。
“啊什麼啊?想不想吃羊肉了?想吃就趕緊報名。”
陳牧不耐煩的說道。
章家輝也沒細想,衆目睽睽之下不好意思說什麼,只能掏錢報名。
等掏完了錢,他才突然意識到,憑什麼要我掏錢啊,他比賽當然是他掏錢啊……
還說什麼吃羊……
唔,這比賽贏定了麼?
輸了豈不是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