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達木雖然執拗,但卻不是傻子,他看着陳牧,實在有點想不明白這人究竟想幹什麼,總覺得這事兒裡面有坑,所以不敢輕易答應。
陳牧則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棒,這樣一來或許會虧點小錢,可是卻有人玩命的幫他種樹了,從生機值的角度來看,他絕對是賺大了的。
“怎麼樣,你願不願意和我們公司合作?”
陳牧等了一會兒,看見蒙各漢子還是沒有個說法,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阿古達木很精明的搓了搓自己的那張糙臉,說道:“你莫催我,我要再想想,今天肯定是不能給你答覆的。”
“我給你的條件這麼好,還要想嗎?”
“這是大事,要好好想的,唔,我回頭還要和鄉里商量一下,問問鄉長的意見。”
“……”
陳牧不做聲的看着阿古達木,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把握到做事情的脈絡了,說道:“要不這樣好了,我讓你們望西省政府的人來做中間人,看着我和你定這個合同,你覺得怎麼樣?這樣事情就做不得假了,你就不用擔心被騙。”
阿古達木一下子就擡起頭來:“你如果能找到省裡的幹部幫忙做中間人,那我當然願意和你定這個合同。”
“好,你等着!”
陳牧點點頭,拉着維族姑娘轉身就往外走了。
兩人一邊朝着大部隊追過去,維族姑娘一邊忍不住好奇的問:“你這是想要做什麼?爲什麼要搞這麼一出?”
陳牧笑了笑:“我就是想找個人在這裡幫我種樹,看看我們的樹能不能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長出來……嗯,如果成功了,望西省這邊也會變成我們的市場。”
維族姑娘聽了他的話兒,有點半信半疑,她可是知道牧雅林場的育苗產能的,基本上連X市周邊都滿足不了,更別說望西省了。
現在望西省就算真的向他們打開市場,他們也吃不下,只能幹看着。
不過她並不否認陳牧的做法,如果他們的樹苗真的能在這裡成活,那絕對是一個活廣告,這至少要過個一年才能出結果。
有這一年的時間,大概已經足夠牧雅林場把產能提上去了。
兩人回到大部隊,陳牧直接去找那天吃自助餐時說過話的那名望西省的官員。
帕孜勒則拉住女兒,問道:“你們幹什麼去了?”
阿娜爾古麗把剛纔陳牧找阿古達木的事情說了一遍,帕孜勒皺了皺眉:“他這是圖什麼?這裡種樹的成活率太低了,這麼做能行嗎?”
阿娜爾古麗倒沒有那麼悲觀,就把他們樹苗的優勢介紹了一下。
帕孜勒想了想,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是可以試一試的。失敗了,最多是虧個十來萬,要是成功,這個廣告可就值了,花個上百萬都沒有這樣的效果。”
陳牧找到那個望西省的官員,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說了,那官員聽完,琢磨了一下陳牧的話兒,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出錢幫阿古達木承包土地,然後頭一年還每月給他發工資,免費賒苗給他種,種活了才收錢,種不活不收錢,是這個意思嗎?”
陳牧點點頭,看着那望西省官員的胖臉,心想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呀,有那麼難理解嗎?
望西省那官員也看着陳牧,還算有良心的勸說:“這……這樣的話,你可是要虧錢的,對你有什麼好處嗎?唔,如果你真的覺得這裡的狀況太不好,可以直接捐錢捐物的,你不是育苗公司的嘛,也可以捐樹苗的。”
陳牧搖頭:“我這樣做也算是一時突發奇想,想試驗一下這樣的治沙造林的新模式。”
“治沙造林?新模式?”
那官員對這樣的詞兒很敏感,一下子就來精神了:“怎麼說?”
“我對我們公司的苗有信心,覺得它們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存活,不過主要是擔心沒人願意好好種,所以我們可以承擔承包費和頭一年的工資,讓阿古達木在頭一年不至於沒有收入,相信一年之後我們的樹苗就能展示出應有的優勢了,到時候他可拿到政府補助,就應該不成問題了。”
陳牧微微一頓,又說道:“從長遠來說,我們公司也不會虧,畢竟我們的苗只是賒,不是免費送的,等阿古達木盈利了以後,他還是要付賬的。”
那官員聽得明白陳牧的話兒,也理解陳牧所謂“不會虧”的意思。
不過對於一個公司來說,這樣的“不會虧”其實還是虧的,畢竟沒有經濟效益啊。
要先投入,後面的產出最多隻能持平,願意這麼做的人和公司,對他們望西省來說就是一份支持,難能可貴。
一瞬間,他看向陳牧的眼神都變得柔和了起來,溫情脈脈的說:“好,陳總,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這樣,我們望西省願意幫你做這個中間人,非常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對我們農民兄弟的支持。”
“客氣話就不用多說了,現在就訂合同吧,承包土地的事情,也請儘快落實,我希望能在離開望西省之前全部搞定,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盡力。”
達成默契後,那官員轉身離開了,臨走前他給了陳牧一張名片,他的名字是秦剛,是L市四維辦公室的一名副主任。
在他的努力下,當天晚上,陳牧就拿到了想要的結果。
這樣的辦事速度,真快得讓人咋舌。
“這是你要的二十畝土地,承包人是阿古達木。”
“這是合同,按照你的意思撰寫的,你可以看一看,沒有問題就可以簽了,我們回頭再去找阿古達木,讓他簽字。”
陳牧滿意了,一切都定好,那他的領地種子也能正式用下去了,明天親自到阿古達木那裡去,親試使用效果,這讓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