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這波“懟人+打廣告”的操作實在是又快又騷,以至於李銘領着人回來後,看見的是一片祥和景象,就像之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而且,展位裡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
那些人都是之前聽了陳牧的“廣告詞”後,主動走進展位參觀的。
之前圍觀的人那麼多,就算無心買賣,也會不自覺的想看看剛纔被吹得那麼牛的樹苗究竟是長什麼樣的。
“兄弟,你這個樹苗的根部真能長得那麼深?”
“你剛不會是在亂吹啊,梭梭樹的根最多隻能長六到七米,這十米實在太誇張了。”
“這小苗看不出特別啊,賣一塊是不是有點貴,我多要點是什麼價?肯定要便宜點才行啊……”
……
陳牧和他的苗一起被包圍了,看見李銘冒頭,他連忙如釋重負的把李銘拉過來,施展起脫身大法:“這位是我們展位的主要負責人,你們有什麼就和他說,他能做主。”
“你……”
李銘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就被陳牧果斷賣了,看着周圍那一雙雙嗷嗷待哺並迸射出殷殷熱情的眼睛,他嚥了口口水,訕笑着擺了擺手:“大家一個接着一個來,我會盡量回答你們的問題……”
陳牧閃出人羣,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苗木展和農機展他基本上已經逛完,不想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索性回旅館睡覺去了。
晚上的時候,他被一陣電話吵醒,是李銘的來電,電話一接通就聽見李銘在那頭嚷嚷說要和他一起喝酒慶功。
“慶功?慶什麼功?”
“今天我們展位的訂單超過了一百五十萬的金額,都賣瘋了。”
“啊?”
陳牧有點懵懂,正消化着這一百五十萬元是個什麼概念,又聽李銘說:“你的梭梭苗的訂單很多,超過了一百萬棵,這下回去你要好好準備準備了。”
“什麼?”
陳牧這下回過味兒了,又驚又喜:“訂單超過一百萬棵了?”
“是,超過了,估計明天還會有……嗯,展會一共開五天,就算之後訂單會慢慢減少,這五天裡我估計你這梭梭苗的訂單也要超過三百萬棵。”
“三百萬?”
陳牧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感覺自己這是要發。
按照他給林業公司的價格,每棵苗五毛,三百萬棵苗就是一百五十萬……只要有了這筆錢,他可以開始正式招收村民幫忙種樹,他的生機值很快就會有一個巨大的增長。
“趕緊出來吧,晚上我請你喝酒,今天要不是你在展會上來這麼一下,我們都不可能有這樣的銷售成績……”
李銘顯然很高興,在電話裡嚷嚷着,一副還沒喝酒就已經醉得癲狂的樣子。
陳牧也很興奮啊,爲了這三百萬棵苗的訂單,只覺得自己應該立即趕回去準備才行。
不過他想了想現在已經是大晚上,一路開夜車回去有點危險,不如等明天再走比較好,所以他問了李銘喝酒的地點,就從牀上爬起來,趕了過去。
喝酒他不行,可吃飯他行啊。
一路趕到李銘所說的那個酒樓,包廳裡的那張大桌子上,已經坐滿了人。
除了李銘和今天展位上的幾個工作人員,還有好幾個年輕男女。
陳牧一進門,李銘就拉着他介紹了:“來來來,大家認識一下,他就是我們的大功臣陳牧,今天多虧了他,才把那幾個上門鬧事的人給弄走了,還拉來了那麼多訂單。”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陳牧投了過來,那幾個當時在場的工作人員,更是起鬨的鼓起了掌。
被人圍觀的感覺很羞恥有沒有,陳牧靦腆的笑了笑,連忙擺手:“不要這麼夸人家啦,會驕傲的啦。”
“來,到這兒來坐,今天晚上我們哥倆要好好喝一杯。”
李銘把陳牧拉到身邊坐下,要給他拿杯子倒酒。
陳牧連忙擋了一下,好一頓解釋自己那弱爆了的易醉體質,這才把酒杯換成了可樂杯。
啜了一口可樂,他這纔有空看了看桌子上的人,等他的目光掃到了身邊的那人,忍不住怔了一怔:“咦,是你?”
那人也一直在看他,和他目光一觸,連忙點點頭,說:“陳……陳牧是吧,你好。”
那人不是別人,就是之前陳牧在展會門前遇到的那個身材高大的小姐姐尕恩恩,當時人家還幫了他的忙搬東西和帶路了呢。
“你怎麼在這裡?”
陳牧有點好奇。
尕恩恩指了指旁邊的那個男青年說:“我和我表哥一起來的,他是這邊負責會場裝修的主管,李大哥請我表哥喝酒,我就過來蹭飯了。”
“哦!”
陳牧明白了,立即很大氣的端起可樂,對人家坐下來也高他大半個腦袋的尕恩恩說:“來,同學,相識就是緣分,我們乾了這一杯。”
說完,他先飲爲敬。
尕恩恩的面前擺着一杯白的,她看了看自己的杯子,又看了看陳牧那已經幹了的可樂杯,猶豫了一下後,終於有點幽怨的舉起了杯子,一口悶下。
“好酒量!”
陳牧頂了頂拇指,先把自己的可樂滿上,又順手給尕恩恩的白酒滿上。
尕恩恩見狀悄悄把位置移開了一點,生怕這人沒臉沒皮的又和自己乾杯。
幸好陳牧倒了酒後,也沒再繼續敬她,只對她笑了笑,就轉頭去和李銘說話了。
尕恩恩就是個蹭飯的,全程在席面上都沒怎麼說話,偶爾夾夾菜,然後埋頭小口小口的吃着,表現得非常斯文秀氣。
吃了一會兒,李銘上廁所去了,陳牧這才轉過頭來關注一下蹭飯的,有點沒話找話的問:“呀,是了,今天的那張照片忘了發給你了,你要不要?”
尕恩恩都把這事兒忘了,聽見這人主動提起來,就隨口說:“好呀,你發給我吧!”
陳牧點點頭:“那行,我回頭就發你。”
回頭就發?
回頭就發……那你現在說個什麼香蕉棒棒錘?
尕恩恩覺得自己已經有點摸到這人的脾性了,索性當做什麼也沒聽見,繼續低下頭吃飯。
“我記得你是舞蹈學院的學生吧,對不對?”
陳木一點也沒有被人嫌棄的自覺,又問了一句。
尕恩恩想了想,中規中矩的回答道:“你這麼說我也聽不出來什麼,要送去正規的舞蹈學校學一學,才能知道究竟有沒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