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的。小師妹快來快來。”黃髮帶帶着扈輕走到一堆亂石前:“山的那面,是個湖,原本呢,這裡有個穿山水渠的,後來填了,變成關卡。只要把這條渠裡的石頭搬走,湖裡的水流到這邊來,就過關了。”
藍髮帶:“你看,根本用不着鑿山,搬搬石頭就行。這些石頭都是活動的,一點兒不費勁。”
扈輕:“.我不是捨不得我的力氣。可你們這樣,是幫我作弊吧?不會受罰嗎?”
“果然還是女孩子體貼人,還沒進門呢就知道體恤師兄啦。沒關係的,只要我們不出手就沒事,我們只是給一些恰當的提示嘛。”
扈輕:“.”
雙陽宗,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宗門啊?
搬石頭吧。
扈輕走到碎石堆前,彎腰搬了塊最小的籃球般大的,胳膊一沉,嚯,這石頭好重。
第一反應是放出神識探查,看石頭裡有沒有礦藏,能不能煉器。
很可惜,裡頭沒有金屬物質。
“這石頭放哪兒?”
兩人:“隨便丟就行。”
隨便丟?
扈輕說:“我可以用法術吧?”
兩人對視,爲難一下:“咱正經武修呢,用力氣吧。”
然後又說:“用力氣太累了是吧,那就用法術吧。”
扈輕:“.”原則呢?
她單手挽石,原地轉圈:“哈——”
石頭飛了出去,嗖——掉進淺海。
啪啪啪,藍髮帶和黃髮帶一頓鼓掌:“好,小師妹拋得好!”
扈輕一頭黑線。
小些的石頭丟完,大些的舉過頭頂:“我能飛吧?”
兩人望着高舉過頭比人還高還粗的石塊連連點頭:“當然當然。”
扈輕便飛着將石頭丟海里。很快海邊便見了碼頭的雛形,她像勤勞的小蜜蜂一樣飛過來飛過去,將堵塞的水渠一點一點從外往裡通。
藍髮帶和黃髮帶說不插手就不插手,不但不插手,兩人還近距離圍觀,她清出一截他們就跟近一截,好心的拿出明珠爲她照明。
扈輕搬石頭之餘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話,很好奇武修界的風土人情。
“靈脩和武修有分界線嗎?是不是你們這裡連通的仙界都是武修界?”
兩人道:“這倒也不是。聽老人說,仙界就像天上的星星,氣息相同的湊成一個星團,不同的星團組成星河。想我們雙陽宗,在一個武修爲主的星團邊上,越過無靈海那頭的海洋,就到了靈脩爲主的星團。咱們這片武修星團的另一邊,還和妖界接壤呢。”
妖界?
扈輕思量,若這樣講的話,小黎界和峽谷界豈不是也是靈脩星團的邊緣地帶?兩者間的天恩大陸可是妖界的一部分呢。那他們嘴裡說的妖界會不會正是那個妖界?是不是穿過那裡就能回到小黎?
“妖界,你們去過沒有?那裡叫什麼名字?”
“我們沒去過。太遠了。那個妖界叫西都,聽說那裡的妖族彪悍與人惡。”藍髮帶說。
黃髮帶補充:“也不是所有妖族都兇悍,寸中界也有妖族,大家相處得就很好。”
藍髮帶贊同:“我們雙陽宗就跟妖修關係不賴,大家閒着沒事就打一架,共同進步嘛。不過不是所有人都如我們這樣豁達大度,三陽宗的人就不行,他們就不喜歡妖族,抓住了不是馴化就是折磨。可不是人了。”
黃髮帶:“三陽宗的確不是人。”
扈輕腳尖一踢,靈力灌注,將一整塊比屋還大的巨石踢裂,再多加幾腳,讓它碎得再多些。
“聽懂了。你們跟三陽宗關係不好。我聽名字還以爲你們是兄弟門派呢。”
兩人同時撇嘴:“誰跟他們是兄弟,我們跟單陽宗的關係還行,跟六陽宗關係最好。”
扈輕一呆:“莫不是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陽宗?”
“正是。”
“.”
“九個陽宗正好是寸中界九大武修勢力,據說九個陽的開山祖師們都是一家,是派來守護寸中界的。九個陽來了之後,寸中界才慢慢變成大仙界。”原來如此。
扈輕問:“若是我回靈脩大陸那邊,只能穿越海洋嗎?”
兩人不說話。
扈輕忍不住笑:“我總要回去的呀。我家人在那邊呀。”
有種漂洋過海被海關羈押的感覺。
兩人打哈哈,黃髮帶說:“等你成了我們小師妹,你的師傅,肯定會給你安排好的。”
扈輕無語。
之後黃髮帶藉故走開,聯繫衆人出主意:小師妹是好苗子,就是太戀家,求:怎麼把人留下來?
羣裡消息秒回。
“給她錢。很多很多錢。”
“給她找個好師傅。”
“我讓食堂加把勁兒。”
“你們都膚淺。送她男人!”
“贊同。雙陽宗的師兄們隨便她挑。她要不嫌老,師伯師叔也都可以送出去。”
“乾脆把她家人接過來不就行了?”
“問她想要啥?都給。”
可見雙陽宗的留人方式,非常樸實無華。都是沒心眼的老實人,只能想到收買這一招。
總算,手腳並用,丹田靈力耗盡,扈輕中途沒歇息的將這穿山洞渠給挖空,只剩最後一層堵水的石頭。水流已經從石頭縫裡迸射出來,可見此處水壓有多大。
扈輕露出勝利的笑容:“你們先出去,我把這層石頭打開,水流就能將它們衝出去。”
兩人沒動腳,看着她的眼神愧疚又心虛。
扈輕立時覺得不好。
“那個,小師妹,以前吧,沒人選這條路——”
“所以呢?”扈輕板着臉問。
黃髮帶示意藍髮帶說,藍髮帶嘿嘿嘿:“那個,所以我們倆就沒仔細打聽後頭的考覈都是什麼。”
扈輕:“所以,我的考覈到此結束了?”
兩人艱難吞了口:“那個,那個,第二關你肯定通過啦!”
幾乎是搶着說完。
然後都不說話。
扈輕感覺她要不好:“你們說吧,我都能承受住。”
“那——我說了?”
“說。”
“我說了你別生氣。”
“說!”
“那個——第三關的考覈是,就是——把水渠堵堵堵、堵上。”
“啥?!”扈輕嗓子劈了叉。
終於說出來了,兩人如釋重負慘不忍睹:“那個,我們也是纔剛剛接到第三關的考覈內容。”
扈輕指着自己:“來,來看我的臉,看我信不信你們的鬼話。”
“真的,真的沒有騙你。”兩人慾哭無淚,“不信給你看我們的傳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