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善被放出來,恍恍惚惚。隨着扈輕一聲“我都看見了”,前塵往事浮上心頭…心虛。
小情侶對視中詭異得成和解:什麼都沒發生嘛。
扈輕上前抱了抱:“玩得開心,哈。”
勁頭有點兒大,宿善感覺腰被折斷。轉移話題:“這就是文丁魔界?你說要給我看的宮殿在哪裡?”
扈輕一拍額頭:“對了,密庫裡還有很多寶物當初沒帶走。走,我帶你去挑。”
回頭招呼:“師傅,我們都去啊,你們都拿走吧,我留着也沒用。”
大宗主笑她:“這文丁看着不富裕你還這樣散財,你是天生的窮命嗎?”
扈輕一下臉色變得很精彩,埋怨說道:“師伯眼利,多少年前有個算命的就說我是財來如江財去似海,如今,可不是一一應驗了。”賺得永遠供不上花。
聽了這話,衆人皆有些驚訝。
竟有人給扈輕算命還算準了,要知道,他們也給扈輕算過,卻是十次裡頭八次不準,準的兩次也是蒙對的,也便不給她算了。
問她是誰。
“出自朝華宗的秦陽師伯,一走多年音訊全無,但他算準我和他還會再見,我等着他出現呢。”
大家默默記下這個名字,是個推衍的人才。
扈輕端得大方,寶庫大門全開,招呼所有人:“隨便挑。”
大家愣在外面,這樣隨便,不好吧?
“姐妹們,別愣着,後頭還有很多女子用品,你們去隨便拿,我就不跟着了。”扈輕說,“可漂亮了。”
一聽“漂亮”二字,爲數不多的女子們站不住了,從扈輕身邊而過,很是歡喜的捧着她的臉親親,柔軟溫暖的嘴脣親得扈輕暈暈乎乎,呵呵傻笑:“那些脂粉大約過期了,我給你們做新的。”
嘖,沒眼看。
宿善拿不準自己該不該吃醋,既然拿不準,大約是不該吧。
男弟子們站着不動,不是客氣,是宗主族長他們瞪着眼呢。
“愣着幹什麼,外頭清理乾淨了?裡頭不用規整?一個個杵着跟傻熊似的,幹活!”
大家應聲,該幹嘛幹嘛去,主要得是眼裡有活兒,他們可不是金貴的女弟子,沒有特權。
便是女弟子,也要幹活。
六宗主追過去,看着已經挑花眼的女子們,笑着拍拍手:“先來查庫房,登記造冊你們再耍。”
女子們心情很好的應是。
玄曜給他媽看驚喜,看到一船各族幼崽的扈輕:“.”
“爲什麼要收這些?”扈輕崩潰,“養孩子——很煩人的你知不知道?”
玄曜弱弱的解釋當時的情況:“不收怕是不行。”
扈輕嘆氣,那等情況,不收便是讓他們死,確實不合適。
摸摸玄曜的腦袋:“乖兒啊,這些,一看就不是你這樣的小乖乖。你說,怎麼辦吧。”
乖兒高興了,笑眯眯的說:“這有何難,文丁早前安頓的那些人,不可能忘記我,我出面,讓他們收養。”
扈輕:“行,去安頓,馬上,不要讓我再看見!”
宿善問她:“我還以爲你喜歡孩子。”
扈輕否定三連:“不不不,我只喜歡自己的孩子。”
頭頂生風,遠醉山從屋頂滑下,扯落一大片的藤蔓:“師妹,雖然你揀的這地方破,但收拾收拾也還好。你怎麼發現這種破地方的?師兄我能不能也揀一個撈個魔帝噹噹?”
看着遠醉山一副垃圾山裡撿寶的新奇樣子,扈輕委實心情複雜:“師兄,雖然這個地方是我揀的,但也不是隨便哪個都能有這運氣。你要撿寶,還是回仙域再揀吧,我覺得師傅他老人家不會想讓你當魔帝。”
“我爭取嘛。你都是魔帝了,你能不能走個後門,看看哪裡還有這樣的廢地。我去試一試,萬一呢?萬一真成了,師傅他還能眼睜睜看着不管我?”遠醉山很有自信的甩頭,“一路過來我都看了,魔域的人苦啊,生活在水深火熱哇,就需要我這樣的熱血之士來拯救啊!”
扈輕覺得他腦子壞了:“師兄你要真想做事情,我這裡多的是。如果你幫我把一界管理好,我就走後門幫你問一問,給你推薦。”
遠醉山:“這破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有什麼好管的?放着就行。”
扈輕:“.”她冷漠的說,“師兄,你太幼稚了。你當我這個魔帝要做什麼工作?就是搞發展搞民生,讓界繁盛起來。工作做不好,我要被雷劈的。”
呵呵,還放着就行?沒見這次一來我就被雷劈了嘛,這是警告你師妹我,再不幹活就死吧!
心累,若來的是韓厲,定不會有這樣膚淺的想法。
頓時,扈輕站不住了,急急去找陽天曉他們:“師傅,不歇了,咱們現在就去把傳送通道挖通。”
這件事本就準備了好多年,就差臨門一腳了。
都知道她的心思,這是要拉人來幹活。
空間基點是之前看好,這會子找到位置,離着帝宮並不遠,撕一次空間就能跳過去。扈輕和陽天曉一羣人來到那裡,發現基點在半空中。這種情況事先設想過,要麼直接使用懸石搭建雲臺,要麼,從下頭墊上去。
扈輕想了想,傳送陣是民生工程,不能只供飛行,萬一有人不會飛呢?
“師傅,你們稍微往後些,我拔座山出來。”
嚯~她要拔座山。
扈輕搓搓手,翻出帝印,雙目閃過奇異光芒,土層下的地勢一覽無遺。一道道靈力打入帝印,帝印震動,發出一道道奇異天籟,彷彿天地對話。帝印定在空中,扈輕打入靈力愈多,天籟愈廣,風停水定,萬物沉迷,動物安靜的趴伏原地,乖順無比。
地底深處好似有一隻看不見的無形大手輕輕捻起,帶動地層向上運動。從空中望去,地面彷彿柔軟綿厚的織物,輕柔的、緩慢的拱起,而後舒緩的裂開一道口子,兩道口子,三道,更多,從口子裡上升出石頭來,石頭越長越高越長越廣,終成高山連成一片。
整個過程,並不驚天動地,明明是震撼人心的場面,卻有着潤物無聲的細膩與柔美,讓人彷彿見到大地之母的巧手以深沉母愛編織山川日月。
那些生長在其間的動物植物,隨着地勢的錯落起伏,並未受到傷害,無一不得到妥善安置。甚至原有的河流,也未發生河水氾濫,而是隨着河道扭轉,完美的鑲嵌在全新地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