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那洛家積累的確不俗,二郎的天目,掃視天地,在許多神物還沒有出世之時,便派人蹲守,輕鬆收入囊中。”
李昊頷首,略帶幾分感嘆,鎮元子聞言,眼神不由得更加熾熱。
“像是那罕見的五寶妙樹,天地紫荊…在那洛家寶庫中都有存貨,你可不知,還有一株高俞十幾丈的烏木鐵樹,嘖嘖…”李昊連連感慨:“聽說那烏木鐵樹,百年也長不了一寸啊…”
鎮元子聽得心潮澎湃,洛家的積累在金仙世家中也算赫赫有名,主要便是因爲那顯聖真君的天目,能讓他們找到一些極爲罕見的寶物。
曾有幾次,洛家尋找一些特殊材料之時就曾拿出了舉世罕見的寶物作爲懸賞,引動天地風雲。
“若有什麼東西是鎮元子道兄急切需要的,我倒可以忍痛割愛。”李昊說道。
鎮元子聞言不由得,嘆了口氣:“若只是一兩樣東西,我也就不張口了,我想要的是,在洛家寶庫中所有的天地靈植。”
“所有的?”李浩真的驚訝,沒想到鎮元子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
他不由得微微皺眉,上下打量着鎮元子:“老兄,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寶貝,你爲了不被我發現,所以才張口要所有的東西?”
鎮元子明顯有些愕然,而後苦笑:“道兄想哪去了,我怎麼可能有這種心思。”
李昊雙眸微眯,道:
“老兄啊,你這一張口便是全部的天地寶植,實在不由得我不多想,能否和我說說你要這些東西到底幹什麼?”
“這…”鎮元子看起來有些爲難,但現在是他有求於李昊,想要從對方手中得到這麼多的東西,勢必要付出更多。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秘密,世人皆知我掌控人蔘果樹,此物珍貴至極,人蔘果是一方面,更能引導天地靈植生長。”
“經由人蔘果影響,天地靈植所誕生的寶藥,藥效比正常生長要高許多。”
鎮元子說清原委,李昊若有所思,那對鎮元子而言,這就是不虧本的買賣,一株株天地靈植,就是一個個會下金蛋的公雞。
“嘖,沒想到道兄還有這種手段,真是令人豔羨。”李昊感慨兩句,而後話音一轉:“不過,許多東西舉世罕見,我也掩蓋得緊,如果讓我一時割愛,實在…”
他裝出一副爲難的樣子,鎮元子不由得暗罵,知道這小子是想獅子大開口。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他實在眼饞,本來張嘴的時候就做好了被大砍一刀的準備。
畢竟如果換作是他,他也會這麼做。
“道兄放心,我既然張口必然不會虧待了道兄。”鎮元子保證道:“所交易之物,必以高於市價兩成來計算。”
“唔…”李昊點頭,鎮元子倒是識趣,他思慮道:“一些尋常之物也就算了,不過很多頂級寶藥,大多是以物易物。”
“這樣吧,不知道道兄可有金石材料?”
小狐狸…鎮元子暗罵,若是以常規靈石結算,就算溢價他也不虧。
但要是以物易物的話,等會兒討論起來,肯定要落於下風,虧得或許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
“既然道兄都這麼說了,我怎麼好拒絕呢?”鎮元子無奈答應下來,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隨後,鎮元子讓人搬來他的多年收藏,各種金石材料琳琅滿目,有些不規則的礦石,表面閃爍的光輝甚至隱約幻化成各種奇特的模樣。
都是極爲珍貴的金石材料。
“嚯…紫氣化血石,這可是能作爲煉製金仙器的核心材料,這種材料道兄都有?看來還真是毫無保留啊。”李昊掃了一眼,不由得道。
“我也希望道兄對我一樣毫無保留。”鎮元子坦誠說道。
“自然如此,道兄放心。”李昊揮手,一株株奇花異草也浮現在這裡,那沁人心脾的香氣瞬間瀰漫開來,讓人心曠神怡。
鎮元子的雙眼瞬間移不開了,現在交易或許是他吃虧,但培育上一些時日,等其開花結果之後,纔是他大賺特賺的時間。
隨後,兩人在這裡便討論開了,這裡的絕大部分東西市面上都有價格,很好定價,但一些極爲珍貴的寶物,卻無法估算。
“三兩三,這塊麒麟赤金,正好換這株青霜碧玉花…”
“不行不行,這株青霜碧玉花只有三葉,不是四葉極品,最多能換三兩,剩下三分,你再給我添株…添株…就那個吧,大日天葵…”
“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就這樣了…”李昊一把將麒麟赤金揣起來,把手中的青霜碧玉花丟了過去。
鎮元子心裡直滴血,連連哀嘆,卻也沒辦法。
半天后,李昊起身,伸展軀體,兩人眼前的東西已經消失,鎮元子勉強擠出笑意起身相送。
李昊神清氣爽,前往鎮元子暫時給他安排的住所。
太白金星和青丘國主盡皆在此,還有那被束縛的焱獄以及天仙。
那天仙見李昊歸來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李昊沒答理他,徑直步入後方,封鎖四周,手中擺開三張帛卷,眼神熾熱。
自從得到這三件東西之後,一直沒時間填充,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他沒猶豫,直接進行填充,一塊塊金石材料迅速消失。
………
與此同時,另一側,鎮元子身前懸浮着一道虛影,他的聲音有些驚異:“白兄,這個焱獄是你的弟子?”
眼前的虛影搖頭:“不是我的弟子,我也是受人所託,他的確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畢竟是個小輩,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不是你的弟子?”鎮元子聞言有些驚異:“能請動你當說客,他的師尊到底是誰?”
此人嘆了口氣:“哎呀,鎮元子道兄,何必管這麼多,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放了他?”
鎮元子思慮片刻,略顯無奈道:“人要是在我手中,我當即就能放了他。”
“什麼意思?人是在你的塔中出的事,不在你手裡在誰手裡?”對方皺眉。
“是這樣…”鎮元子將來龍去脈,敘述清楚。
“李昊?”對方言語吃驚,塔中的修士還未散去,消息沒能真正地流傳。
焱獄背後的金仙,也只知道出事之地是在鎮元子的塔裡,但具體什麼情況,他並不知道。
“竟然是他,畢竟是個小輩,至於如此大動干戈嗎?”此人皺眉道:“我與他從未打過交道,但觀其行事,恐怕也是一個狂傲之人。”
“不,不…”鎮元子搖頭:“狂傲算不得,只是此人行事,經常出人預料。”
“要不我來牽線搭橋,讓他與你談談?”鎮元子詢問。
“罷了,我還是不和他交流了。”對方搖頭:“你代我轉達就行,焱獄此人事關重大,不值得,因爲他結下仇怨。”
“他如果放人,背後之人定有重謝。”
“這…”鎮元子欲言又止,然後又緩緩點頭:“好吧,我來試試,但不保證。”
……
李昊從後堂出來,太白金星兢兢業業地在看守犯人,青丘國主閒得發悶,雙眼渙散,不知在想什麼。
李昊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首,打量着眼前兩人,焱獄面無表情,一臉沉悶,至於那尊天仙則開口,面露哀求之色:“李大聖,這事的確是個誤會,我家小少主仰慕您已久,所以纔會…”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昊打斷,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叫什麼?”
“我?”老者愣神,遲疑道:“您可以稱我爲青木。”
“青木老道…”李昊點頭:“你說他仰慕我已久,可你看你們家小少主現在的樣子,能說仰慕我已久嗎?”
“小少主…”青木急忙看向焱獄,眼神中滿是暗示。
“李大聖,我的確仰慕您已久,想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成爲您的徒弟,沒想到您拒絕了我,所以我才心生不忿,言語激烈了些,還請您原諒。”焱獄甕聲道,青木這才轉頭看向李昊。
李昊不置可否,“你的狂傲,可不是被我拒絕之後才激發出來的。”
“不過你的天資的確驚人,我倒是好奇你的師尊究竟是誰,又是從什麼地方把你挖出來的。”
焱獄心中一驚,但卻又平靜下來,認爲這只是李昊的一種比喻而已。
“我家老主人遁世已久,名聲不顯,但您這次若是願意放過小主人,老主人必有重謝。”青木又急忙說道。
“頓時已久,連個名字也沒有嗎?遮遮掩掩,我看你們心懷不軌啊。”李昊搖頭,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又道:
“至於重謝,更是無稽之談,我連洛家都抄了,你們又能給我點什麼東西?”
“很多。”焱獄驀然開口:“我師尊修行有一種秘法,只要修成,便能增強生靈實力,毫無後顧之憂。”
“小少主!”青木大喝,而後又賠笑地看向李昊:“大聖,小少主太年輕,說話不知輕重,怎麼可能有這種秘法,還請您見諒。”
“哦?”李昊嘴角微動,看着焱獄:“是什麼樣的秘法,說來聽聽?”
“此秘法,乃師門絕秘,沒有師尊的允許,我不能傳給你。”焱獄搖頭,又玩起了欲拒還迎。
“大聖…”太白金星忽然低聲傳音,道:“我記得這青木老人,是某個天仙世家的老祖,不過大約幾百年前,此人卻忽然消失。”
“很多人都以爲他隕落了,連帶着他的世家也衰落,沒想到他竟然沒有死,而且實力大有增長。”
“此人當初只是天仙初境,沒想到現在已經是天仙高境,恐怕得了不少機緣。”太白金星說着又有些感慨,
“不過,此人竟然眼睜睜看着他的家族衰落也不出手相助,最終被敵人所洗劫。”
“或許此人便是無情無義之人呢。”李昊隨口迴應。
“不…”太白金星搖頭,“我之所以認識此人,是因爲區域性靈氣關係,他前去過天庭,拿了不少東西疏通,讓世家內的靈氣濃郁些。”
“能有如此行徑,既然不是不顧家族之人。”
李昊這次沒有迴應,想起了鎮元子所說,被聖族之血污染墮落之人,性情大變,六親不認,但實力的確會有所進。
這兩個傢伙,一唱一和,還給我玩起了雙簧,想引我下套?
李昊琢磨着,臉色卻忽然一沉,“你們兩個可都是在我手中,還在這裡遮遮掩掩,等我搜你們元神之時再想說,就完了。”
“大聖…”那天仙臉色劇變,竟再次匍匐在地上:“請您三思,完全沒有必要因爲幾句口舌,就與金仙結下死仇,況且小主人,也只是態度狂傲了些,並沒有對您太不敬。”
旁邊的太白金星有些迷茫,不明白李昊爲何突然如此戲弄這兩人。
雖然焱獄此人行事的確狂傲,但也不至於因此就要折磨此人。
但更讓他奇怪的是,這青木作爲一尊天仙高境,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金仙不出,基本上就是天地間最強大的一批人。
卻動輒便匍匐在地上,完全沒有高境修士的風骨,即便面對生死危機,又豈是匍匐便能解決的。
他感覺眼前這主僕二人處處透着一種詭異之感,但又說不清,道不明到底在什麼地方。
焱獄悶聲道:“我要是告訴你,你便能放了我嗎?”
匍匐在地上的青木心神略有些激動,這個事發突然的變局,已經到最後時刻,若是李昊答應,便會一步一步落入他們的圈套。
雖然和原本的計劃相差甚大,但只要結果不變即可。
李昊沉吟片刻,忽然又道:“算了,這麼做還讓人以爲我出手是爲了敲詐你們。”
焱獄眉頭一皺,反問:“不是嗎?”
“當然不是。”李昊搖頭,“是因爲你本身。”
“我本身?”焱獄心頭微跳。
“不錯,實在太像了。”李昊感嘆。
“像什麼…”焱獄心中的不安更加劇烈,難道此人已經看出我真正身份?
“像我。”李昊露出唏噓之色:“說句實在話,雖然你行事狂傲,但讓我看到了自己當初的影子,不由得生起了惜才之心。”
“不過你這性格實在太惡劣,若不好好打磨,日後勢必會有大麻煩。”
青木蒙了,你現在告訴我出手鎮壓焱獄是爲了他好?打磨性子?這是什麼扯淡理由。
太白金星眨眨眼,腦海中關於李昊的成長經歷如數家珍,他什麼時候像眼前這個焱獄了?
焱獄眼神也有瞬間的茫然,不由得道:“不勞大聖費心,我認爲,我的性格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李昊嘆道:“這段時間你先跟着我吧。”
通過剛剛的言語,他大概已經確定對方的目標就是自己,蠱惑自己,想讓自己“墮落”成他們的人。
那所謂的秘法,恐怕就是他們的引子。可能是看自己太過強大,也有可能是想借機得知聖人和小天地的事情。
至於怎麼處理這傢伙,李昊有個初步的想法,殺是暫時不能殺的,否則就是引火上身。
眼下他還有幾件事未完成,暫時不想招惹這羣人。
但直接放了也不行,李昊感覺遲早會和這羣人對上,畢竟對方的擴張道路就是“墮落”。
所以他想通過焱獄弄清楚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有哪些。
焱獄憋得發悶,他寧願以爲李昊單純地看自己不順眼,也不願意以“打磨性子”被壓在李昊身邊。
即使再過不願,他也沒有辦法,李昊向鎮元子告辭,在這裡待了幾天,該辦的事已經辦完,也該離開了。
不過李昊卻從鎮元子這裡得知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有金仙求情?”李昊詫異,而後追問:“誰?”
鎮元子解釋:“我的一位老友,來自第一個被這方天地吞沒的天地碎片,和大夏很相似,他的先輩也是皇室,姓白。”
“他是焱獄的師尊?”
“不,據他所說,也是受他人之託,至於具體是誰,他卻不願意告訴我。”鎮元子推測道:
“要麼是我的仇敵,不過,我還真沒有什麼死敵,要麼就是故意隱藏身份。”
“有意思,想求情還遮遮掩掩。”李昊輕笑。
“其中恐怕有諸多隱情。”鎮元子也看出不尋常之處,但他並不太在意,規勸道:“道兄,你留着他幹什麼,索性就放了吧。”
“不…”李昊搖頭:“讓我放人,連個和我說話的人都沒有,也太不尊重我了。”
“那你總不能殺了他吧?”鎮元子詢問。
“我是那嗜殺之人嗎。”李昊反問,又道:“其實,剛開始我的確比較生氣,不過氣消了,我也感覺此人與我之前很像,這種性格會吃大虧的。”
“他的師尊不管,我便替他師尊管教管教,磨磨他的性子。”
“什麼?”鎮元子愕然,欲言又止,最後無語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有個交代了。”
而後,李昊便帶着人離開了,鎮元子思慮良久,最終打開陣盤,聯繫自己的老友。
“怎麼說,他同意放人了嗎?”對方迫不及待地詢問。
“沒有。”鎮元子搖頭臉色古怪:“李昊說,他要代焱獄的師尊管教管教,磨磨焱獄的性子。”
“啊?”
………
“大聖,天庭那邊傳來消息,半個月後,便請您參加敕封大典,屆時天庭與地府的仙神都會齊至。”出了塔,太白金星和天庭聯繫,得知了這麼一個消息。
“地府也會來人?”李昊意外。
“自然,畢竟是昭告天地,地府自然也會來觀禮。”太白金星頷首。
“我知道了。”李昊點頭,渾不在意,太白金星則繼續道:“那您的大聖府,要建在何處?”
“是建在天庭中,還是自己找地方?”
“什麼地方都能選?”李昊來了興趣。
“倒也不是,大部分好地方都已經被佔據了,能選到的都是一些偏僻之地。”太白金星無奈苦笑。
“那還選個屁,就放在天庭裡吧。”李昊隨意擺手,太白金星還想說什麼,卻見李昊的身影陡然停下,他還有些不明,所以卻見李昊看向天穹另一側。
“道友,跟了我這麼久,也該出現了。”李昊語氣淡漠。
“不愧是李大聖。”平和的聲音從虛空傳來,一道身影逐漸浮現,周身模糊不清。
李昊毫不客氣,眉心裂開天目,雙眼化爲琉璃色,想要窺破此人的僞裝,但讓他意外的是,居然依舊有些模糊,看不真切。
好強的實力…李昊神色微凝,以他現在的實力,很難碰見完全看不穿的人。
即便此人一心隱匿,實力方面至少也得超過他,而且需要超越不少,纔有這種可能性。
“你就是焱獄的師尊吧?”李昊沉聲問道。
“可以這麼說。”對方聲音平和:“他驕縱慣了,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大聖恕罪。”
“恕罪談不上,正想磨磨他的性子。”李昊隨意道。
“此事我聽說了,不勞大人費心,焱獄,還不快過來。”他理所當然道。
焱獄動彈不了,只能站在原地。
“此人…”鎮元子眉頭緊鎖,眼前的靈鏡中,映照着的正是李昊等人。
一行人還未出婆娑洲,他輕而易舉便能窺探。
“師尊,這是哪位老前輩。”他身邊,明月詢問道。
“遮掩身形,認不出,爲什麼要如此隱秘?”鎮元子不明白。
明月不由得問道:“師尊,萬一李大聖不敵,您要出手嗎?”
“不敵是不敵,他要想走,以那舉世罕見的遁法沒什麼問題,只是人家的徒弟帶不走嘍。”鎮元子笑道,不認爲李昊會有生命危險,只是會丟些臉面。
“大聖,非要傷了你我之間的和氣嗎?”對方輕嘆一聲,李昊則咧嘴笑道:“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傷與不傷有什麼分別?”
“也是…”他附和一句,而後道:“得罪了。”
天地蕭瑟,肅殺之氣交織,鋪天蓋地地落下,此人實力極爲強橫,完全不下於洛長修與北帝,甚至有可能更強。
此人展露出一種無上威勢,直接改天換地,漫天星斗浮現,那些星斗並非虛像,是暗合某種天地規則,直接封禁此地。
他顯然對李昊頗爲了解,知道李昊有一種極強的遁法,這種封禁或許很難阻擋李昊本人,但卻能阻礙他帶走太多人。
“我倒是好奇,到底是誰才能教出焱獄這種奇才。”李昊手中浮現三叉兩刃戟,這柄金仙器,隨意浮動間便能劈開蒼穹。
他於剎那間展開軀體,施展最強的戰鬥形態,神通皆出,頃刻便撼動了天地,那通天徹地的巨人屹立在天地間。
“可惜…”李昊暗自嘆了口氣,皆自秘沒觸碰最極致的增幅,只有七倍加持。
但也足夠了…又得鬥字秘以及兵字秘,肉身各方面都有長足的進步,雖然只有七倍,卻和對戰北帝的實力差不多,甚至猶有勝之,應該觸摸到了金仙高境。
他毫不遲疑,手中三叉兩刃戟橫斷,恐怖的裂縫與光華迸濺,橫斷九天,直接對着那人面門劈了下來,兇威滔天。
“早就聽聞李大聖神通如海,今日得見,當真不俗。”對方依舊沉靜,伸手一指,一尊黑色大鐘浮現,懸於天地間,絲絲縷縷的波紋逸散,猶如黑洞般。
而他手中,更是有一柄長劍,同樣鋒銳,威能恐怖。
這兩件東西都是金仙器,來者積累豐厚,不止自身實力,就連外物也極爲驚人。
“這兩件金仙器,似乎從未見過,此人到底從什麼地方蹦出來的?”鎮元子眉頭皺得更深,有些遲疑,李昊要是不跑的話,恐怕真會吃大虧。
“罷了,若是李昊真出什麼問題,我還是要出手,否則之後的計劃恐有變故。”鎮元子無奈嘆氣,埋怨李昊爲何死捏着不放人,徒生此事。
“到時幫了他,再告誡一兩句,應該能聽的進去。”
嗡!
一聲鐘鳴,抵住了雪亮的戟刃,任那森森寒氣襲來,周圍的虛空在崩碎,對方頭髮亂舞,像是在迎擊一片汪洋巨浪,然而其軀卻紋絲不動,靜若磐石。
“鎮!”李昊神色沉凝,動用剛剛得到的鬥戰聖法,渾身迸發仙芒,凝聚在一起發出鏗鏘之音,竟然鑄成了一個牢籠,方圓十丈。
十丈牢籠,完全是由密集的符文構建的,每一個符篆都熾盛無比,流動着至強的力量。
對方已經擡起手中長劍,一道道劍氣飛出,化成了大片的光雨,所有光芒全部打在了牢籠上,讓其不能臨近,擋住了十丈牢籠的鎮壓。
遊刃有餘,他實力不俗,更有兩件金仙器。
“李大聖,我不欲與你爲敵,還請放人吧。”他說道。
“呵,拿了兩件金仙器而來,卻不動用自身神通,這是怕暴露身份。”李昊嗤笑,“比誰的金仙器多?”
“你比得過我嗎?”
李昊暴戾的大喝,話音落下之時,六臂之一,不知何時已經握緊了一根金紅交加的棒子,悍然砸下,霧靄澎湃,天地轟鳴,虛空崩碎。
“這是?”對方顯然有些茫然,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棒子,極爲意外。
但他動作也不慢,雙手齊動,輕輕一劃,手中的長劍,劃出一種道韻,與橫貫天地的金箍棒相碰。
轟!
無與倫比的能量迸發,一片璀璨,什麼都看不見了。
而後,天地金蓮浮現,這是天地保證不徹底崩潰的自我防禦手段。
“兩件金仙兵…”來者心中驚異,他與李昊之間的差距還沒到徹底碾壓的地步。
兵器變成了彌補戰力差距強有力的手段,他本不想展露自身太多特徵,所以才帶了兩件金仙兵前來。
但沒想到李昊手裡還藏着一件兵器,這種情況下,他想壓服對方已經不太可能。
“罷了,還是先帶焱獄離開。”他暗中思慮,他第一時間其實是朝着鎮壓李昊而去。
他心中也很不滿,認爲李昊小題大做,幾次三番都不給面子,想給他一個教訓,讓其狼狽逃竄之類。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放棄這個目標,先帶焱獄離開。
“轟!”
在這一刻,餘波中,他手中的長劍化作數百丈,雪亮刺目,發揮出極盡威能,破開虛空而下。
他想在李昊應對攻伐之時,動手搶人,以他的實力,沒什麼問題。
鏗鏘!
金鐵交加之音刺耳,此人將動未動,本應去搶焱獄,此刻卻愕然發現,他的劍被定住了,不,更準確地說是被捏住了。
“這…這是…”他瞳孔收縮,心中掀起滔天駭浪,眼前的李昊,已經徹底大變樣。
只見李昊頭戴鳳翅紫金冠,紫金色的羽毛閃爍着神秘的光芒,輕輕顫動間,便能引發天地共鳴。
軀體表面的甲冑,如同璀璨的星河傾瀉而下,流轉着萬道金光,每一枚甲片都彷彿由黃金鑄成,散發出炙熱而耀眼的光芒。
由銘刻着無盡符文的鎖鏈巧妙串聯,彷彿整個天地的力量都被其牢牢鎖定,不可撼動。
身影恍惚,彷彿每一步都能跨越時空的界限,腳踩之履更是晶瑩剔透,彷彿蘊含着天地間的奧秘,刻印着玄妙的紋路。
鎖子黃金甲,藕絲步雲履,鳳翅紫金冠,皆是極爲珍貴且強橫的寶物。
此刻的李昊,軀體蒙着金輝,左手持三叉兩刃戟,右手擡起,以鎖子黃金甲的加持,捏住落下的長劍,眉心開天眼,雙眸如琉璃,英武如神。
軀體已經恢復正常,因爲御使五件兵器所帶來的消耗着實驚人,只能結束幾個肉身大神通。
“他竟有五件金仙兵器。”對方心神大駭,量變產生質變,更不用說是這種金仙兵。
“斬!”李昊冷斥一聲,懸在一旁的三叉兩刃戟橫切而下,此人心神顫動,黑色大鐘嗡鳴,意圖阻止。
但驀然間,鐘鳴不止,搖晃不定,竟停滯在原地,
“這又是怎麼回事?”他更加吃驚,發現黑色大鐘竟然有幾分脫離掌控的感覺。
而正是這凝滯片刻,手臂傳來劇痛,那三叉兩刃戟已經斬在他的臂膀處。
還好他御使神通,手臂化爲金鐵色,三叉兩刃戟切進去半寸,便停滯了。
然而,李昊動作極快,如意金箍棒一晃,裹攜着不可匹敵之巨力,悍然砸下,落在三叉兩刃戟之上。
“給我,斷!”
鏗!
這兩件兵器顫鳴,風雷滾滾,而後一條手臂飛起,血灑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