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李昊的面子 （月初，求波票票，嘿嘿）
“這是怎麼了？”李昊疑惑，看着被束縛起來的龜老。
“此龜，是我追尋多年的敵人。”監首解釋，忽然意識到此地是李昊帶他前來的。
他這麼做相當於，不給李昊面子。
剛剛見到此龜第一時間，心神有些激盪，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想到這裡，他心下便有些猶豫，本來也不是一件特別大的仇怨，只是心中夙願罷了。
但既然已經至此，再莫名放開此龜，他監首的臉，還要不要了？
“哦？還有此事？”李昊一臉感興趣的表情，看着龜老，道：“您老人家還有這段陳年往事呢，之前怎麼沒聽您說過？”
“你小子不知道？”龜老看見李昊的反應，這才明白過來，剛剛他第一時間有些慌亂，沒反應過來，誤會了李昊。
頓時嘆了口氣：“也是，本就是多年前的一件舊事，也不是什麼大事，你想打聽也打聽不到。”
“唉，算我倒黴，正巧碰上了，要殺要寡，隨你吧。”
“不過，徐燕卿，我得告訴伱，當年那株玄金木，有大問題，我算是爲你抗了災。”
他解釋，監首臉色漆黑，冷冷的盯着他，“無恥老龜。”
龜老一臉落寞，“本來我早就應該死了，靠着不斷的削弱境界，苟延殘喘才活到今日。”
“也該還回去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瞅着李昊，暗示這傢伙爲自己求情。
好歹算是大夏的一尊重要人物，他開口求情，監首怎麼着也得聽一聽吧。
也不好說，監首，屹立於大廈頂端，能改變他決定的人，恐怕不多。
唉，真是倒黴到家了！
“監首，龜老曾經幫過我大忙，不知你們倆人之間，有什麼仇怨。”李昊看向監首，開口道：“若是可以的話，能否給我一個面子，暫時就此揭過。”
“畢竟，等會我們還需要藉助龜老的傳送陣。”
你再恭敬點啊，龜老嘴角抽搐，張嘴就讓監首給你面子，你面子也忒大了。
事關身家性命，龜老不像表面上那樣“要殺要剮，隨你便。”
只是以退爲進。
監首眼神閃爍，其實本就是一件陳年舊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如果說他太過記恨，倒也不至於，既然李昊開口，正好做個順水人情。
監首並沒有思慮太久，收回束縛龜老的符文鎖鏈，淡漠道：“既然李昊已經開口，那此事就揭過吧。”
跌坐在地上的龜老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這麼揭過了，這麼簡單嗎？
監首好說話的程度，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不對，是這李昊這傢伙的面子奇大。
監首如此輕而易舉的便給了李昊的面子，直接放了龜老，而其他人臉上並沒有吃驚。
彷彿理應如此，其餘兩尊還真境也是這樣的反應，這讓龜老細思極恐。
這小子面子，怎麼大到這種地步了？
“嘿嘿，龜老，許久不見啊。”明安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把龜老從地上扶了起來，臉上帶着諂媚的笑意，明顯是觸發了被動。
“上次竭力邀請您去皇都，您不願意去，原來是這層緣故啊。”他笑道。
龜老掌控種靈秘法，這是一件極爲罕見且珍貴的秘法。
以明安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結合皇都的龐大物力與人力，種靈秘法能爆發出很大潛能。
有太多停滯在通幽巔峰，沒有破境之物的強者，鬱郁終生。
若有種靈秘術，相輔相成，強者數量，必然會迎來一個井噴期。
上次明安就打着龜老的主意，不過龜老卻說自己不喜名利，給婉拒了。
還警告明安，要是派人來找他，他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本來明安還真以爲這烏龜不喜名利，原是有着監首這層隱患，所以纔不敢去。
“是啊…”李昊心頭微動，也道：“龜老，適逢天地大劫在前，您的種靈秘術很重要。”
“不如前去皇都，發光發熱，在天地大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天地大劫？”龜老有些不明所以，等明安給他詳細的解釋了一遍之後，他才驚叫：“竟有此事？”
“是啊，另一片天地強者數量無數，短時間內您的種靈秘術能派上很大用處，既然仇怨已消，您又何必隱匿起來？”李昊規勸道。
“這…”聽李昊這麼說，龜老顯然已經意動。
他正是因爲已經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所以才隱藏起來，小心翼翼的。
他也想光明正大的出現，受萬人敬仰，只是他的目光不時瞥向監首，顯然需要他的態度。
監首神色閃爍，這頭老烏龜的種靈秘術，的確非常強橫。
白鬚龜這個種族，幾乎尋不到第二隻了。
想了想，他冷着臉開口：“老龜，你不用擔心，要是你願意出山，那你我二人之事就一筆勾銷，大夏必然奉你爲座上賓。”
龜老鬆了口氣，又遲疑道：“可…你們人類是什麼貨色，我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卸磨殺驢之類的，我怎麼辦？”
“我大夏光明堂堂。”陽神不滿道。
“你光明不代表人家光明。”龜老嘀咕，李昊則笑着安撫：“您放心，有我呢，沒人敢卸磨殺您。”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不對勁呢…龜老瞅着他，已經敏銳的意識到，肯定又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而李昊的地位也有了質的飛躍。
聽見他的承諾，龜老沉思片刻，“既然如此，那我就重新出山吧，前往中域，爲這片生養我的天地，再做一次努力。”
天地又不會毀滅，只是融合罷了，大家都是爲了自己…李昊心中嘀咕。
而後，在監首冷冽的目光中，龜老講出了兩人之間的往事。
那是在很多年之前的事情，那時候…龜老還很年輕，監首也很年輕。
兩人都是通幽境巔峰，當時監首來南疆歷練，結識了龜老。
後來，在一座洞府之中，兩人找到了一株玄金木，足以作爲破入仙火境的承載之物。
並沒有出現，喜聞樂見的分贓不均，反目成仇。
因爲龜老在監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直接下了黑手，讓監首昏了過去，自己拿着玄金木，逃之夭夭。
“我乃大夏皇室成員，本來就不需要這株玄金木，你額外提供一些資源，把這株玄金木給你，我也不在乎。”監首冷笑：
“卻沒想到你竟暗下黑手，在進入洞府之前，就給我種下了迷天障。”
“你當時又沒說，我以爲你是某個修煉多年的散修，才這麼的沒腦子。”
“散修之間哪有什麼情誼，當時我以爲你也早就給我下了手段，我還小心翼翼的，結果找了半天都沒發現。”
龜老駁斥道：“況且，我當時也留了你一命，沒痛下殺手，要是我把你殺了，哪有今日的監首。”
“那你還要讓我感謝你不成？”監首眼神一冷。
龜老猛然回想起兩人如今的差距，訕笑了兩聲：“倒也不必，倒也不必…”
而後，他又嘆道：“那株玄金木有問題，那洞府的主人心思忒毒，裡面有陰火毒，我用玄金木破入仙火境之後，終日受火毒噬身之苦，修爲難以寸進。”
監首臉上並沒有任何同情，反而淡笑一聲，“一飲一啄，自有天意。”
“罷了，罷了…”龜老搖搖頭：“你們要借我的傳送陣去哪兒？”
“去鎮南城附近。”李昊迴應。
“爲什麼不走官方城池？”龜老好奇：“以你們這羣人的身份地位，應該沒人敢拒絕吧？”
“南疆的傳統陣都出了問題，鎮南王反了。”李昊輕描淡寫。
“鎮南王反了？”龜老又是一驚，“怎麼你小子來了之後，南疆亂事不斷啊。”
“和我有什麼關係。”李昊一臉莫名其妙。
“怪不得，那幾座大城都關閉了，不允許出也不許進。”龜老嘀咕着，衆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監首不由得追問：“大城都關閉了？”
“嗯，光我知道的就好幾座，前兩天本來想去劍南城，買點那裡特產的劍胎。”他解釋道：
“在那裡已經城門緊閉，給出的理由是緝拿邪修。”
監首眉頭緊鎖：“看起來，他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們的速度也要快。”
“龜老，麻煩您啓動傳送陣吧，就去距離鎮南城最近的地方。”李昊說道。
龜老點頭，擺弄了片刻，衆人齊齊踏上傳送陣，伴隨着陣紋流轉消失在這了這裡。
…………
南疆，某座城池的無人府邸地下，這裡被擴展成了小型監牢，黑色石磚上遍佈符文與陣紋，終年不息的火焰搖曳着。
六個人被吊在眼前的石架，每個人都被扒光了衣服，滿臉血跡污痕。
身上更是充斥着傷口，血肉綻開，傷口處已經發黑，縈繞着某種邪術。
皮膚下有黑褐色的痕跡在到處遊走，這讓他們的哀嚎聲在房間中此起彼伏。
“何必硬扛着，沒人知道你們在這裡，說了…就能放鬆了。”手持皮鞭的陰柔男人臉色蒼白，像是終年不見陽光。
“告訴我，李昊到底把游龍金石丟在了什麼地方。”
“妄想！”一道身影厲聲呵斥，他是那名唯一存活下來的丹藥師，此刻臉頰的皮肉都近乎脫落。
“想讓我們背叛李大人，絕不可能！”
“沒錯。”其他人也都已經承受了諸多折磨，卻都緊咬牙關。
他們受李昊之恩惠，爲其赴湯蹈火併非表面說說，已經遭受折磨數日，任何消息都沒泄露。
要不是作爲大夏皇都所培養的陣法師，他們元神中的禁制頗爲高深，此刻早就被拆開了。
他們並沒有受過專業訓練，能做到這種地步，全靠心中一口氣在撐着。
李昊貴爲仙火境，仍然以禮相待，他們銘記在心。
陰柔男發出陰惻惻的笑聲：“你們又不是他的貼身親衛或者死侍，何必如此忠誠。”
“他又不知道你們爲他做的一切。”
最邊緣的位置上，列周奄奄一息，他無奈苦笑，“你轉告鎮南王，我們真的不知道。”
“呵。”陰柔南嗤笑，既沒有否認對方指認他是鎮南王的人，也沒有承認。
列周慘聲道：“你問點我們知道的，比如徐元新怎被抓到，我能給你詳細敘述。”
“列周，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旁邊幾人怒罵，指責列周背信棄義。
md，一羣老迂腐，這又不是什麼重要消息，拖延拖延時間不行嗎？
明安皇子一定發現了他們失蹤的情況。
外界不知道什麼情況了，拖的時間越久，他們獲救的可能性就越大。
列周無奈，這些陣法師，吃皇糧，少與人打交道，認死理。
“你…”陰柔男臉色一沉，剛想說話，神色卻是微變，然後匆匆的走了出去。
很快又折返回來，臉上帶着一種淡漠與悲傷，這讓列周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好意思各位，我已經不需要知道游龍金石的位置了，既然各位如此忠於李昊，那我就送各位，上路了。”陰柔男動作果決，話音落下，手中皮鞭直接便抽爆了一人的頭顱。
“不得好死，鎮南王一定不得好死！”老張怒吼，聲嘶力竭。
“李大人，一定會殺了鎮南王，爲我們報仇。”
“不好意思，李昊不會知道你們死在誰手裡。”陰柔男索性也不裝了，環視幾人：
“況且，只有大夏皇室有資格處理王爺，而且最大的可能性，也只是讓王爺廢掉修爲，終身圈禁於皇都罷了。”
“李昊，還沒有資格處置王爺，更不用說爲了你們幾個老傢伙出頭。”
他有些狂熱：“更何況，王爺纔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在衆人的謾罵中，他從左至右，依次爆頭，紅白之物，流淌了一地，直到最後一人時——
“等等！”
列周厲喝，語速極快：“我有一個消息，鎮南王一定會感興趣。”
啪！
黑色皮鞭在他頭頂上抽了一個空響，陰柔男冷冷的盯着他：“你只有一句話的機會。”
………
“已經開始了？”八皇子看着爛柯，詢問道。
“是的殿下，已經接到消息，鎮南王開始了。”
“預料之中…”話雖然這麼說，但他的神色，明顯鬆弛了下來。 “這樣一來，這件事，就釘死了。”
說着，他緩緩起身，“尋天與鎮南王勾結，假造尋天覆滅之相，又大肆獵殺隱龍衛。”
“配合尋天截殺大夏九，十七皇子，如今事情敗露，又欲走香火成神之路，本意乃封疆裂土。”
“這個解釋，應該能讓大部分人滿意。”
這個劇本是他精心挑選出來，他未雨綢繆，曾經思索過退路，只是沒想到如此之快就用上了。
“這一關總算是過了。”爛柯也鬆了口氣。
這種表面上的解釋，若是細查之下還有很多漏洞。
有一部分人也不會相信，至少明安的人會不遺餘力的傳播“謠言”。
不過，南天門就是他最有力的憑證，就算是在鎮南王與尋天勾結的情況下，他依舊竭盡全力爲大夏奪得了南天門。
這是不可磨滅的功勞，也是他的護身符。
“過關了…”八皇子幽幽嘆了口氣，“可…多年心血，一朝散盡。”
他在南疆有着自己雄厚的資本，上到鎮南王，下到一些地方的城主，將領都是他的人。
可現在鎮南王已經崩了，其他人也人心惶惶。
最關鍵的是，和尋天的計劃胎死腹中。
封神臺沒了，六耳獼猴背叛了，迫不得已廢了九皇子，指認鎮南王，簡直血虧
“另一片天地相融在即，我沒有時間了。”八皇子語氣中有着頹然，這是滔滔大勢，不可阻擋。
沒有天庭的誘惑，他也不會與尋天勾結，老老實實的謀奪大夏皇位，有極大概率是他的。
但那是正常情況，天地大變之下，正常情況已經不通用，大夏或許都會覆滅，要皇位有屁用。
所以他才謀求和尋天合作。
但現在，另一片天地即將到來，天庭的計劃沒有成功。
僅憑他自己，通幽境的實力，有什麼作用？
爛柯默然，一把好牌變得稀爛，關鍵主要原因還不在於八皇子，而是那個橫空冒出來的李昊。
八皇子的計劃沒有任何問題，步步爲營，謹慎小心，若沒有那個人，一切都會按照計劃進行。
雖然現在他已經不想打擊這位八皇子，但有些話他還是得說。
“殿下，眼下還有一個隱患。”
“天帝。”八皇子吐出兩個字，心中已有預估。
他能退，能過關，可天帝不行，更準確的說，是以他的實力和驕傲，不允許自己退。
以他還真境的實力，就算投降，大夏心中也會嘀咕。
在兩人合作的時候，天帝是極好的幫助，現在卻成了尾大不掉的麻煩，一旦被發現，他不認爲對方爲他隱藏秘密。
“香火成神路，是我們從他手中得到的，這次鎮南王決定走這條路，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肯定會趁機出手。”爛柯沉聲道。
八皇子點頭：“沒錯，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上次他被李昊逼退，他不甘心，這次不出手，等李昊返回中域，他將再無機會。”
“那我們？”爛柯遲疑道。
“等…”八皇子眼神閃爍，“看結果，如果他成功了，我們仍是他的合作者。”
“如果他失敗了，我會倒向李昊，幫助他徹底清剿尋天。”
爛柯默然，不是辦法的辦法，誰讓那個叫李昊的實在難以琢磨。
“那您的傾向？”爛柯小心翼翼道。
“他們找到外來者了。”八皇子忽然提及這件事。
爛柯一驚，“什麼時候的事情，尋天都沒做到，居然還真讓監首做到了。”
“不是監首。”八皇子搖頭，嘆道：“是李昊，九章天算都找不到那人的位置，但李昊找到了，直搗黃龍，三人圍毆，沒有懸念。”
說着他又有些遲疑：“不過其中缺少一些細節，太嶽山神誕生了，實力似乎很強，最後怎麼解決的，沒人知道。”
“這是父皇故意放出來的部分信息，讓一些高層知道，以安人心。”
八皇子笑笑：“聽說，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父皇罕見的，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氣息充斥皇宮，足以證明他內心的興奮。”
“十七，明安…哈哈…”他搖頭，雖然笑着，眸中卻一片冷漠：
“人人都說，明安背後是道宮，他是爭搶皇位的大熱門，這實際上高層都知道，道宮不近人情，想讓他們幫忙困難至極。”
“可誰成想，一個李昊，便可抵道宮萬人。”
“又是他。”爛柯竟沒了詫異，似乎感覺李昊能做到這些，理所當然。
他心中哀嘆，雖然八皇子沒有明確的回答他之前那個問題。
但既然提及這個事件，就看的出，八皇子認爲，勝利者恐怕依舊是李昊。
“那您爲什麼…”他的話沒有說完，相信八皇子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問既然如此，八皇子爲什麼還要等，不如直接聯繫李昊，告訴他天帝的想法。
“因爲我不甘心，我嫉妒，我怒。”八皇子用平靜的語氣說着極端情緒。
“哪怕只有一絲可能性，我也希望天帝勝利，香火成神路，到底會塑造出一個什麼樣的東西，誰都不知道，或許真的會給我們一個驚喜。”
爛柯明白了，多年心血毀於一旦，要說八皇子對李昊沒有絲毫怨恨，這是不可能的。
但八皇子依舊有理智，不會繼續針對李昊。
但別人動手，他也不會攔着，甚至希望看到李昊失敗，甚至死去。
雖然矛盾，但爛柯可以理解。
“願您的希望，能成功。”爛柯恭敬道。
………
殘缺的鏡片，細而狹長，上面映照着一座巨城，乳白色的光柱從城中央直入蒼穹。
不過，可以隱約看到城中行走的百姓和修士，他們似乎看不到那道光柱，沒有人擡頭。
“鎮南王在南疆經營了這麼多年，無數百姓視他爲南疆之神，香火成神，簡直就是爲他專門打造。”天帝站在殘缺的昊天鏡前，感嘆道。
“僅僅這段時間的聚集的香火，已經是一個龐大的數量，足夠他轉化神軀靈之軀。”
“我倒要看看，太嶽山神已經讓你疲於應對，整個南疆之力，你扛不扛得住。”
“天帝，下面有消息，監首和李昊他們已經從太嶽山離開，只是太嶽山最後發生了什麼無人知曉。”手下匆匆來報：
“除了半途出來尋找流星的那些散修，其餘的散修全都沒出來，困在了山上。”
“困在了山上？”天帝神色驀然一沉：“殺人滅口，必然有大事發生，想盡辦法去探。”
太嶽山之戰已經結束了一段時間，他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可最後一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而在前半截的戰鬥中，李昊只是打醬油的，沒什麼存在感。
“是。”手下領命，又匆匆離開。
他神色閃爍，擡手…鏡光閃爍，顯化出一片巨山，但場景只有片刻，便有沉喝傳來：“誰在窺探？”
伴隨着雲霧起伏，昊天鏡殘片中的場景又消失的無影中。
“太嶽山神，一定超越了還真境。”天帝並不憤怒，反而露出喜色。
太嶽山覆蓋的範圍，還不到南疆的二十分之一，就已經有如此實力。
鎮南王的影響範圍，幾乎遍佈整個南疆，若是能將南疆都變成他的掌控之力，那鎮南王的實力無可估測。
到時候，李昊只能變成一具屍體。
他並不知道，洛陽帶來的那團香火所造成的變數。
…………
鎮南城外，距離稍遠的一座山峰，平日裡，這裡人煙罕至，據傳深處，有通幽境妖魔，灰色瘴氣，瀰漫山脈。
其中一處隱藏極深的洞府中，李昊等人的身影浮現。
“速去鎮南城。”監首迫不及待，不容絲毫耽誤，甚至連說話的功夫都沒給衆人，九章天算包裹着，直接衝破了這處洞府。
“天殺的。”老龜怒斥，但看着下方又逐漸彌合起來的洞府，又低聲道：“那沒事了…”
按上次龜老的說法，按北嶺道人的腳程，此地距離鎮南城大約兩三天。
但監首可不是北嶺道人，又有九章天算加持，不足一天，一行人便來到了鎮南城外。
這裡的情況出乎衆人的預料，排隊的修士和商隊依舊連綿百里，四個方向多達上百道城門，沒有絲毫阻塞。
“小心，可能有埋伏，鎮南城大陣，不可小覷。”李昊被迫害妄想症犯了，提醒道。
“無妨，上次我藉助鎮南城大陣演算九章天算之時，按照國師的叮囑，已經留下了後手。”監首一副盡在掌握中的樣子。
怪不得鎮南王提防着你，還真沒提防錯，李昊讚了一聲“高瞻遠矚”，心中卻腹誹。
監首也沒有太過莽撞，城外擡手勾了勾，一條條粗大的陣紋便橫貫鎮南城中，證明鎮南大陣還在他的掌控中。
突然激發的鎮南城大陣，引起了不小的騷亂，一道道強橫的氣息，在鎮南城中迸發。
“是那個叫南北的。”六耳獼猴一眼就認出了最靚的仔，上次與他起過沖突。
而後，他耳朵動了動，驚疑道：“鎮南王好像不在城中？”
“嗯？”本來已經略微放鬆下來的監首，臉色豁然一變，擡起手掌，一股恐怖的威力將南北直接攝了過來。
“誰在鎮南城…”南北剛想呵斥，看見一行人之後，神色驀然微變，驚道：“監首大人！？”
“您，您怎麼也能掌控鎮南城大鎮？”
監首沒有和對方廢話的想法，質問道：“鎮南王何在？”
南北有些迷茫，似乎真弄不清楚現在的情況，“怎麼了，您這是？”
“我問你，鎮南王呢！？”陽神就粗暴的多了，直接攥住南北的喉嚨，眼中殺意凜然。
“王爺，王爺不是找你們去了嗎？”南北不明白，解釋道：
“各位走了沒多久，王爺也匆匆離開了，我還以爲他和諸位匯合去了。”
天上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圍觀，指指點點，有人已經認出了南北，不由得發出驚呼。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監首皺眉，一行人化作流光，直入鎮南城王宮。
除了鎮南王不在，一切如常，甚至他的妃嬪們也都在，各自打發着時間。
“我明白了。”李昊忽然說道：“他給我們營造了一種，他就在鎮南城中搞事的錯覺，等我們千方百計的回到鎮南城，才發現撲了個空。”
“他應該是猜到，您在鎮南城大陣中留了後手。”
“不愧是你們大夏的鎮南王，好手段。”無妄大師毫不吝嗇的誇讚，但在這種情況下就顯得有些譏諷。
“徒勞。”監首吐出兩個字，九章天算在身旁繚繞，直入蒼穹，一條條陣紋從四面八方接續而至，一如之前。
“大夏所有皇室成員，都被皇道金龍所牽扯，監首本就是皇室成員，鎮南王也是，以已身算他身，再簡單不過。”陽神解釋道。
既然是這樣…之前怎麼不救九皇子，是因爲沒價值嗎？李昊暗自揣測。
看明安平淡的表情，這應該不是什麼秘密，尋天肯定也知道，必然做好了準備。
昊天境碎片，足以對抗九章天算。
磅礴大陣，再次覆蓋整個鎮南城，繁雜的陣紋縈繞。
監首須發飄蕩，神色緊繃，顯然憋足了氣，要找到鎮南王。
鎮南王不是外來者，沒有洛河圖這種至寶隱匿痕跡，又有和大夏最根本的牽扯，九張天算的威力被徹底激發出來。
明安也像是挽尊一般，對李昊道：“這纔是九章天算真正的威能，鎮南王逃不了。”
沒過多久，監首四周的金色陣紋中，東南方向，就浮現了一枚紅色光點，似乎代表着鎮南王的位置。
“找到了！”陽神大笑一聲，然而還未興奮片刻，監首的西北方向又浮現了一枚光點。
緊接着是第三枚，第四枚，十幾二十枚紅色光點，包裹着監首，也讓陽神的神色僵在了臉上。
明安尷尬的看了眼李昊，擡頭看天，裝作剛剛什麼都沒說的樣子。
“哈哈哈…”無妄大師咧嘴，手中錫杖嘩啦啦作響，“不愧是大夏鎮南王，的確是好手段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