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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炸響的槍聲在大部隊的前方時不時響起,狄洛的大笑在雷雨中狂囂不止,孟加拉虎的虎爪踩在地上破碎的屍體,顛簸前行。
黑黃相間的毛髮上沾滿鮮血。
身後趕來的兄弟們,見到這一幕心神俱震,畏懼的看着身前不遠的一人一虎,場面的衝擊力直衝他們的心扉,繞是他們平日再能打。
見到一地的碎肉和殘肢,也不由一陣乾嘔。
儘管察猜和傻強伍世豪他們早已習慣洛哥殘暴的手段,在此時此刻,狄洛的鐵血又一次刷新了他們的人知。
伍世豪臉皮抽搐,“難怪,這頭孟加拉虎能成爲洛哥的寵物……”
狄洛看着前方的走廊倒下最後一個攔路者,吐掉咬着的菸頭,吹了吹黑黢黢冒着硝煙的槍口,抹了一把臉上渾濁粘稠的鮮血,回望身後的衆人:“愣着幹什麼?哪有讓大佬開路的?黎明升起之時,財廟要徹底接管這裡!”
“是!”
“是!”
xN個馬仔。
響天徹底的呼應聲起勢,一衆人壓下翻江倒海的反胃嘔意,快速衝過走廊,繼續向前推進。
打殺聲在九龍城寨裡嘈雜無比,污言穢語的唾罵聲,慘絕人寰的痛呼聲,狹窄擁擠的走廊地面上,隨着刀劍火槍的碰撞,留下鮮血,鮮血彷彿溪流一般分支而流,又在某個拐角下坡路匯聚在一起,溪流大海。
三合會的一衆人被財廟的行動打的措手不及,完全處於弱勢邊戰邊退。
而財廟這邊,損失的人手雖然不多,但也不少身上掛彩見紅,更有兄弟握着刀柄倒再血泊……
城東內部,狄洛早先埋好的人馬們也廝殺的無比慘烈,他們一個個殺紅了眼,提前半個月的時間來到城寨裡生活,他們早就深知城寨裡的生存之道。
這裡,差佬說的不算!
誰拳頭大,火力猛才說的算!
如此,他們拼殺的更加瘋狂,腎上腺素飆升,彷彿不知疲憊的奔跑在巷道里。
一個年輕的財廟後生,被兩個三合會的成員兩棍子打翻在地,連忙捂着頭護住要害,嘴裡不斷髮出悶哼聲。
捱了幾棍子後,拐角處衝出來一個財廟的兄弟,上前一腳踹飛其中一人,提起刀,高高揚起,卯足了吃奶的勁兒豎劈了三合會的那人,雷聲遮蓋了一隻臂膀掉落在地的碰撞聲,卻蓋不住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他上前拉住地上手臂幫着黑色絲帶的同門,喘着粗氣問道:“有沒有事?”
“沒的事,不礙事……”同門搖晃着站起身,甩了甩腦袋,從地上撿起先前掉落在地的砍刀,雙眼猩紅的走向那個被踹飛的三合會成員。
“撲領阿姆!”大喝聲暴起,他一腳跺在那人的腦袋上,“我要你去死啊,爛仔!”
半空中揚起的鋼刀被雷光閃耀的格外森芒,彎腰用力向下砍去,手起刀落,一顆圓滾滾的光頭腦袋在地上彷彿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滾了滾,在雨水裡向外溢出鮮血,血和雨水的交融,空氣中頓時瀰漫散發一股腥臭……
被砍掉的切口處,脖頸位置鮮血噴灑起半米多高,血流如瀑……
溫熱的鮮血濺了財廟後生的一臉,他猩紅的雙眼又堅定了幾分,殺氣更甚,另一名前來幫他的同門,快速解決掉被立劈臂膀的男人。
二人一前一後,向外殺了出去。
這樣的場景不止一處,整個九龍城寨的城東已經完全亂作一團,鮮血即將染紅整個城寨……
而在城南,平民居住區,人們聽見城東時不時傳來的槍聲,一個個把自己鎖在屋子裡生怕波及道自己……
半個小時候,狄洛一衆人和財廟的先遣隊匯合在一起,一名先遣隊的一員跑到騎着高頭大虎的狄洛身前,恭敬無比,神色間帶着畏懼,完全不敢直視狄洛的目光。
孟加拉虎的毛髮已經完全被血染成鮮紅色,它的嘴裡還掛着一支胳膊,一隻手垂落在半空……狄洛坐在虎背上單手舉着黑噴,黑色的襯衫和西褲黑紅無比,滴滴血珠從他的衣角和袖筒滴答滴答,滴落下來。
“洛哥,三合會的陳應龍他們都在他們的議事堂那裡。”後生彙報道。
狄洛冷漠道:“帶路!”
兩撥人匯合在一起,總共有五六百號人,除了一些上的嚴重和倒在血泊的兄弟,輕傷者皆繼續征伐,所有人的標誌從除了左臂膀上的黑色絲帶,又多出一條,他們渾身浴血,殺氣凜然。
狄洛回望衆人,兇焰滔天,飽受自己的薰陶,他從懷裡掏出一支被鮮血裹紅的雪茄咬在嘴裡,滿意的笑了笑,沒錯,這纔是他要的門生啊!
街頭上的小打小鬧算個屁啊!要玩,就玩大的!梭哈!
古惑仔們爛命一條,命不如金銀值錢,唯有拿命一賭!
……
三合會議事堂。
陳應龍等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兒,他們不是聾子,接連不斷的槍聲徹底打碎了陳應龍做龍頭美夢。
手下渾身浴血的兄弟,跑進議事堂裡,差點昏死過去,他顫抖的講道:“應哥,外面……外面有人……攻進來了……”
“是誰?!”陳應龍啪的站直身子,滿臉震驚,操特麼的,放眼整個九龍城寨,誰特麼敢動我陳應龍?
“不知啊……”小弟惶恐的講道,被砍傷的皮肉一抖一抖的,蒼白的臉毫無血色。
三合會在座的大佬們一時間眉頭都皺了起來,陳應龍心中暗恨,操,看來坐龍頭的事情又要延後了,起碼要等到把這夥闖進城寨的人處理完再說。
不過,這樣也好,只要解決掉這夥人,他未來屁股下的位置才能坐的更穩,更舒服。
“來人,讓所有兄弟們抄傢伙和我一起去會會這些傢伙!”陳應龍橫眉怒道,卻忘了手底下大多兄弟已經在路上和來人廝殺在一起了。
手下從衣兜裡掏出一支口哨,來到走廊的欄杆處,朝着四面八方宛如蜂窩煤的房間吹了起來。
嘹亮的哨聲在城寨裡吹響,緊接着,一聲聲哨響此起彼伏的在各個角落傳蕩着……
一些早已入睡和沒搞清楚發生什麼的三合會成員在聽到哨聲時,猛地推開房門,見到不少兄弟都一臉凝重,緊接着提上刀就匯聚在一起。
此刻,陳應龍也和一干大佬走下樓,來到地面上還算較爲寬廣的小廣場上,望着臺下黑壓壓的人羣,打好腹稿的戰前演講開始:“兄弟們,相信已經有不少人收到消息,知道武叔已經死了!任誰也沒有想到,武叔竟然被粉季巴下黑手給做掉了!”
“謀權篡位,殺大哥,我陳應龍第一個不答應,所以我替武叔報了仇,現在粉季把和武叔的屍體就在樓上,但是!現在居然有外人入侵了我們城寨,想要和我們搶地盤?”
“我們能答應嗎?”
“不答應……不答應……不答應。”兄弟們齊刷刷的舉着砍刀在半空中揮舞,憤怒的喊着口號,九龍城寨,三不管地帶,給他們帶來了很多,讓他們免受牢獄之災。
讓他們在這裡佔山爲王,現在居然有人想要霸佔他們地盤,他們怎麼可能會同意!
在這裡,人們只用遵從自己的慾望和拳頭大小的硬道理,沒有外界的那麼多規矩和束縛,這種規則讓他們對這片土地極爲迷戀。
在外人眼裡,九龍城寨是一座不折不扣的魔窟,可在他們眼裡,這裡就是西方人所說的天堂,樂土!
“武叔死了!相信整個三合會沒有比我更有資格和實力接手龍頭位置的吧?當然,現在武叔剛走,我是不在乎這個位置的,只不過,現在出了這檔子事,總要有個領頭人!”陳應龍慷慨激昂的講道,他從懷裡抽出搶,“所以,從現在起我宣佈,三合會龍頭位置,暫時有我來做!”
“等擊退這些外來者,到時我們再自行選票選出新的龍頭!”
其他的幾位大佬不屑的扯扯嘴角,媽拉個巴子,真特麼能裝!
衆多馬仔們開始起鬨叫好,看到這一幕,陳應龍滿意的笑了笑。
緊接着他一身戰意的領着衆人朝槍聲處走去,顯然是要和狄洛會會手段。
……
彎彎繞繞的街道上,狄洛一行人不斷向前推進。
十幾分鍾後,狄洛的財廟和三合會兩幫人徹底碰面。
三合會衆人在看到騎着孟加拉虎的狄洛,心中頓時一冷。
嗎的,見過騎馬的騎驢的,還是頭一次見騎老虎的!
“哼,哪裡來的爛仔們,居然敢闖九龍城寨,我看你們是嫌命太長了!”陳應龍不屑的撂出狠話。
狄洛懶得自報家門,坐在虎背上,帶着鮮血的臉頰笑了笑,漏出一口白牙、諷刺道:“武叔是我非常尊重的前輩,聽到武叔死了的消息,我真是悲痛欲絕啊!”
“我的直覺告訴我,武叔的死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況且,剛纔還有武叔手底下找到我,告訴我了武叔在死之前的全部真相!案發時,他就在旁邊的窗戶底下躲着,沒想到吧?”
“現在,我狄洛竟然沒想到你居然大言不慚的把武叔的死栽贓給粉季巴!”
“武叔怎麼死的,伱心裡應該最清楚陳應龍!”狄洛咬着煙冷冷的講道,他擡起眼皮往向三合會的成員們,呵呵的笑了兩聲:“就是因爲武叔死了,所以我們財廟才特意來爲武叔報仇,送終!”
三合會的成員們一個個互相張望,都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充滿懷疑的打量起狄洛的面容,仔細思索他話語裡想要表達的意思。
“呵呵,實際上殺死武叔公的人就是你陳應龍對吧,爲了謀權篡位,不惜殺死自己的大哥,真是用心良苦吶!”
狄洛吹散煙霧,鄙夷的笑了笑,當面揭穿了陳應龍的陰謀,三合會成員扎堆的人羣裡頓時爆動起來。
他們本就屬於各個大佬的手下,並不是統一管理,所以一個個的頗爲憤怒,質問臺上愣在原地陳應龍:“是不是你殺了武叔?”
狄洛不急不緩的坐在虎背上抽菸,目的就是爲了分化他們之間的信任,再說他本來也說的是實話而已嘛!
一隻煙的時間過去,狄洛彈飛菸頭,打了個哈欠,慵懶的向身後揮了揮手,對傻強衆人吩咐道:“好啦,衝吧,一個也不能留!”
財廟的兄弟們氣勢恢宏的壓了上去,彷彿陳應龍他們纔是外來者,而我們纔是九龍城寨的掌控者!
鏗鏗鏗……
如此密集的人數在這片小廣場上顯得擁擠無比,矮騾子們手裡的刀也有些施展不開。
三合會的成員們此時也來不及糾結武叔的死到底怎麼回事,提着刀衝進了財廟的人流中。
砍殺聲破天,雨水順着屋檐啪嗒啪嗒打在這衆人的顱頂,人海里是不是飆起血線。
陳應龍擠在三合會成員的後方,看到眼前的亂戰,心中頗爲惱怒。
同時也暗自震驚來者的膽魄,嗎的,多少年了,除了差佬和鬼佬,眼前這個騎着高虎的年輕男人還是第一個殺進九龍城寨的!
狄洛坐在虎背上,遙遙相望,面露譏笑的朝陳應龍大喊道:“應龍哥,多謝啊,要不是你幫我做掉武叔,我們財廟也不會辣麼容易的殺進城寨啊!”
說着,他朝陳應龍抱了抱拳,隨後猖狂的大笑起來。
陳應龍氣的臉色漲紅,惱羞成怒,嗎的沒成想居然被狄洛鑽了空子,正要張嘴還擊時,他忽然怔了怔,草!這個撲街剛纔在說什麼?
財廟?
頓時如遭雷擊,他怎麼敢的啊?殺進城寨!
陳應龍怒道:“你是狄洛?”
“是又怎樣,沒想到我狄洛的大名這麼如雷貫耳啊!”狄洛囂張跋扈的指着他的鼻子嘲諷道:“沒想到連你們三合會這種小門小戶都聽說過我,怎麼樣,怕不怕我啊?你們!”
“吼!”
座下的孟加拉虎凶神惡煞的盯着陳應龍咆哮如雷。
陳應龍臉色難看,嗎的,在香江還從來沒有人敢說三合會是小門小戶,真是一點情面不留。
狄洛懶得搭理他,從身邊馬仔的手裡接過看到,騎着阿虎衝進人羣。
宛如騎兵般威武迅捷,一條條殘肢斷臂,拋起在空中,底下的雨水慢慢被鮮血沖刷變紅,濃烈的血腥讓人止不住作嘔。
大雨下,男人們的血腥和原始的慾望被徹底釋放出來,宛如毫無理智的野獸。
躲在遠處的陳應龍咬牙掏出手槍,在雨幕裡緩緩瞄準,槍口不斷隨着一道身影晃動。
終於,“砰”
一聲槍響炸裂在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