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看着這一幕就大致猜到自己可能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了。
這個洞就像水底的暗流漩渦，表面看着或許不兇險，但實際上經過的魚兒就會被吸入漩渦裡。
自己通過戒指返回惡魔之城，莫非就是被這個洞捕獲過來？
也只有這個合理的解釋了，這是林恩尋找到的自己和這隻惡魔之間的共同點。
總不能是這個洞隨機從深淵裡捕獲一名幸運兒吧。
深淵裡有那麼多惡魔，如果是純粹靠運氣來捕捉的那絕大部分被吸來的肯定是低階惡魔。
而自己和這隻惡魔之間的共同點林恩能想到的也就空間了。
因爲高階惡魔很多都掌握着一個通用的能力——閃爍。
這也是惡魔中賴以成名的天賦。
掌握這種能力的惡魔在深淵裡也是少數，而且基本都是高階惡魔，也符合釣魚的篩選條件。
深淵需要幫忙入侵位面，聽上去有點像是幫深淵完成“業績”。
“福特。”哈林眼神微冷，流露着危險的光芒。
他想到自己見到的梅貝泰莎女士，看上去似乎還挺正常。
“喂，哈林，你這可不夠意思啊，你導師不給你說我給你說。”旁邊的絡腮鬍男子唯恐天下不亂，趕緊開口說道。
“她想要勸你用生物爲主體構築巫師塔？”哈林問道。
“對了哈林導師。”林恩突然轉過頭。
林恩抓住了言語裡的漏洞，大多數，說明也不是所有巫師都瘋了。
“哎，怎麼又是這種傢伙。”絡腮鬍男人反而對自己這個獵物不太滿意，他本來是希望自己能夠捕捉一隻影魔、炎魔之類的高階惡魔，這種惡魔在市場上可不太暢銷。
林恩站在旁邊，他聽着哈林與這個男人的交流，雖然還有些許問題，但都是旁枝末節，大體上他解了王座巫師的意義，而且還聽說了一個新名詞——深淵巫師。
都瘋了！？
不過他講的內容確實是哈林講的更通俗易懂。
左手的掌心逐漸凝成一團血霧化作圓球漂浮於掌心，右手的掌心一開始也是一團血霧，但這團血霧在不斷凝實，同時空氣中一些五彩繽紛的能量也匯入其中，就像一份餐品添加各種調味料。
“我雖然不是王座巫師，但我是深淵巫師，你不知道什麼叫深淵巫師吧，就是我進入深淵血戰其中的一個小戰場在那裡率領我的軍團戰鬥最後殺光戰場上所有敵人，只剩下我晉級爲巫師。”
哈林說道。
福特勸說道。
林恩思索。
“哈哈哈哈，哈林，你怎麼神神叨叨的，我覺得你別當巫師了乾脆去教堂裡當神棍吧。”旁邊的男人聽見哈林的話忍不住大笑。“嘿小子，你別聽他說這麼多，這傢伙有時候就是這樣總喜歡故作高深。”
“包括被很多巫師所追捧的命運，在我看來也是改造我們的材料的一部分，你成爲王座巫師，承受了它帶來的榮耀，自然也要接受它的命運。”哈林擡起頭看向遠方。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說巫師學徒的力量不夠凝聚，成爲巫師後能量就會變得更凝實嗎？”林恩恍然大悟。
林恩若有所思，他好像明白了。
“切，能有什麼責任，自己嚇自己，就是偶爾幫深淵入侵一下位面而已，我本來就會入侵其它位面，深淵還免費幫我提供位面座標，這是多少巫師都羨慕不來的好事，你就是嫉妒我成爲了深淵巫師，要我說真男人就要去深淵血戰戰場，和惡魔剛活下來的纔是純爺們！”
“沒什麼。”
“我想問一個問題，聽說你是王座巫師？”林恩問道。
“你也太冷漠了，爲什麼沒影響，小子你聽好了，你可千萬別用生物做巫師塔本體，因爲用這東西的巫師最後大多數都瘋了！”
既然深淵巫師屬於幫深淵完成業績，那王座巫師又是幫誰完成業績呢。
“不過現在告訴你也沒有問題，簡單給你說下吧。”
“出什麼事了嗎。”
“我送你回去吧。”哈林看向林恩，“你進步的速度挺不錯，精神力已經達標了，等你好好努力，現在外面不太平靜，伱先好好學習。”
“無論是改造還是冥想，亦或者奪舍還是融合血脈，不管用什麼手段，本質上都是讓承載我們思想的這具軀殼變得更偉大，更容易發揮世界的力量。”
哈林緩緩說道。“只是這些改造有良有劣，它們有的潛力更足，能走得更遠。有的潛力不行，它們最多隻能改造到第幾步就無法繼續了。”
最後左手的血霧凝在掌心，而右手的掌心也是一個半透明的紅色固態果凍，在果凍內部有各種色塊，裡面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被哈林添加了一塊鋼筋在其中。
男人臉上滿是驕傲，“像我這種深淵巫師能夠獲得深淵的青睞，和深淵有關的儀式或者某些特殊事件能獲得深淵的眷顧，說簡單點就是給自己加上了一個特殊的光環。”
“可從來沒有憑白收穫的好處，獲得青睞也相應需要承擔責任，就比如他這種深淵巫師獲得了深淵的眷顧，但深淵的眷顧肯定不會免費送給他。”哈林饒有深意的說道。
絡腮鬍男人拍着胸膛，他笑起來像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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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林微微歪頭，“怎麼了？”
“他自然也需要在其他事情上反饋深淵，隨着雙方這種合作不斷加深，來自深淵的眷顧也會不斷加強。你在凝望深淵的同時，你也會逐漸靠近深淵。”
“嗯，這種東西都是有舍有得，因爲你成爲巫師後肯定會去圖書館看見，所以我之前纔沒有和你說，我認爲這種事需要你自己做決定，巫師的每一個決定都由他自己決定，所以我不想對你影響太多。”
哈林沒有反駁，聽見男人說的這番話，林恩知道他說的應該就是事實。
“是，但也不全是，我想說的是成爲巫師的過程就是往其中添加各種材料的過程。”哈林說道。
“誒，等等，用生物做巫師塔到底有什麼問題啊。”林恩好奇心被勾上來，看見哈林要推自己走趕緊問道。
頓了頓，哈林問道，“你認識梅貝泰莎嗎。”
或許這就是深淵巫師學院存在的意義。
“那些異族巫師暫且不論，我們這些人族的巫師本質還是人類，不管用什麼方法強化人體，我們最終的目的都是讓我們的肉身和靈魂變得更強大，實際上我認爲靈魂也是軀殼的一部分，真正決定我們行動的是寄宿在靈魂裡的意志，你也可以稱之爲思想。”哈林指了指自己腦袋。
“認識，不過不太熟。”哈林頓了頓。
林恩一楞，沒料到哈林爲什麼突然提這個問題。
哈林同時伸出左手和右手。
被稱爲福特的男人咳嗽了一下，“我覺得還是給他說一下最好，萬一他真的選擇這玩意了呢。”
“我明白。”林恩點頭。
正蹲在一旁肢解雙鐮斬殺魔的男人發出肆意的笑聲。“哈哈，等我們這個研究完成，到時候給那些神來一個大的！”
像這種深淵巫師也許在深淵巫師學院裡纔有吧。
“也不是什麼大事，和現在的你沒關係，只是那些敵人又挑起戰爭了而已，而且似乎特意針對的是我們。”哈林說道。
哈林搖了搖頭，“是光環不錯，它吸收了一個帝國的命運，獲得了命運的饋贈，在某些儀式和事件上更容易獲得命運的青睞。”
“哦你說這個問題啊。”哈林沉默片刻，然後說道，“你現在應該也快選擇自己未來的巫師之路了，你應該還沒有看圖書館裡的書籍。”
“那只是理念之爭而已，我其實覺得無所謂，沒什麼影響。他的路終歸是要他自己去了解，去走，我們這些做前輩的不能灌輸自己的想法給他們。我們把知識不帶私人感情的寫在書上就好了，如何分辨與選擇都是他們的決定。”哈林沉默片刻說道。
見到林恩疑惑的表情，哈林沉默了一下，知道自己可能說多了。
深淵這種跨多元存在的龐大集合體自然是強大的。
“在上上個紀元，也就是第五紀元時代生物巫師塔曾經是那個時代的最流行的，可是爲什麼我們這個紀元基本見不到了，還不是因爲太危險了。”福特搖頭。
“那個紀元流行各種生物改造，血脈移植，血肉融合，那也是巫師最瘋狂的一個紀元。”福特搖頭，“聽說我們巫師文明都差點毀於一旦。”
“那只是後人記述，事實真相併不一定如此，記載在書裡的就一定是真的嗎，書裡的內容也是別人寫的，事情的真相需要你自己去看。”哈林說道。
“所以我不會勸你做哪個選擇，因爲巫師的路要自己走。”哈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