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擺了擺手，有些不以爲意。
陳中山看了過去，隨後伸手摸了摸陳凡的頭髮，“當年的時候你還是個光頭呢，瞧現在的頭髮，多順滑，到時候拍什麼洗髮水的廣告一定是挺不錯的。”
陳凡尷尬的咳嗽兩聲，這個就涉及到以前的事情了。
還是那年的時候自己皮的很，染了一頭棕紅色的頭髮，覺得那時候自己酷炫無比，可到最後到底是被陳中山壓着去剃了個光頭。
後來咋個樣了呢？
他爸他媽知道了之後，可是一個勁兒的在自己面前誇陳中山老師，而且要不是那時候學校規定不讓送禮的話，他們指不定要送多少錢的東西過去。
不過啊，現在即便想送，他們也送不了了。
陳凡的眼睛裡面閃過了一絲黯然，隨後輕輕咳嗽兩聲，“害，要不是當年，您壓着我過去，我也不會有這樣的成就啊。”
陳中山搖了搖頭，似乎是想感慨什麼一樣，“這可不一定，當年的時候跟你一塊兒也都考上了國際學校的那一個小子，如今可都沒看過我一次。”
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有所感慨，“說句實在的呀，這回不回母校看望老師，並不是代表着人生真的有特別大的成就，至少是有心的，這高中的時候可是沒白活！所以纔會過來看望母校啊。”
蕭天靜靜的聽着，似乎是也有所感應一樣。以前的時候倒也不這麼覺得，可是當自己真的成了一個學校校長之後，想的東西則不是如此了。
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只見此時的蕭天也是點了點頭，“確實也是這麼一回事兒，說句實在的，如果不是有良心的話，真的是，就算家就在校門口附近，他也不會過來的。”
陳中山看了一眼蕭天，也是點了點頭，“確實是那麼一回事兒。”
三個人這麼聊着聊着，就聊到陳凡跟蕭天兩個人的工作上。
“現在看起來蕭天要比以前成熟的多了，做的什麼工作呀？”說完之後嘿嘿的笑了笑，“也不是說你顯得年紀大了或者怎麼樣，就是眼睛裡面透出來的成熟更多了。”
蕭天看了一眼陳凡，難不成不應該是陳凡的眼睛裡面成熟更多嗎？畢竟經歷的事情要比自己多呀。
不過這個時候到底也是什麼都沒說，僅僅是回答了問題。
“害，我老家不是在江城嘛，我們兩個看着那學校要倒閉了，這樣一來的話，裡面的學生就會沒地方讀書，也是有一些於心不忍，他出錢我出力，我們兩個將那個學校又給開了下去。現在我是校長，他是副校長，不過這傢伙就一個甩手掌櫃的。”
陳中山好笑的看了兩個人一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們這兩個小子也是夠可以的，當年上高中的時候，在我沒逮住陳凡之前，你就沒少讓陳凡抄作業吧？”
陳凡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頭髮，確實是有這麼回事，當年的時候自己不愛學習，老是搞蕭天的作業抄。
現在想想啊，其實也是，要不是當年陳中山將他們兩個抄襲作業的事兒給透出來的話，他爸媽那邊什麼事兒都不知道。
哪裡還有現在的陳凡呢？
確實是被逼着上了梁山，可以這麼說了。
“唉！當個中學校長其實也蠻不錯的，工作輕鬆工資穩定，學校裡面，做好分寸的事兒，這就是挺好的。咱也不求功過，就求問心無愧。這樣的生活其實過得蠻不錯的。”陳中山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這些個厚厚的資料書，輕輕的說道。
聽到了這樣的一番話，陳凡忽然之間像是茅塞頓開。他也忽然之間明白了，爲什麼蕭天非要讓自己帶他過來高中母校看一眼了。
對呀，管他未來到底能不能將那幾個家族給揪出來，他只要現在問心無愧的做事，到時候即便是這樣，一直到老心中也不會愧疚啊。
只感覺自己心間有一股莫名的能量涌了起來，陳凡只覺得舒服並沒有過多注意。
想着想着，陳凡這頭慢慢的低了下去，一開始陳中山還是有一些擔心陳凡的，不過後來看到蕭天的眼神之後也就作罷了。
這幾個人一聊就到了晚上，八點鐘了呀。
陳中山看了一眼鐘錶，對着面前的兩個人說，“怎麼樣？要不要一塊去吃個飯？”
陳凡假裝時間趕，“怕是來不及了，從這市郊到市中心來回開車都得兩個小時，我們這邊還得回去一趟呢。”
“對啊，我們兩個這一次出來啊，就是趁着工作的空閒才趕出來的，也實在是去不了這麼遠的地方了。”蕭天也是跟着陳凡一塊附和。
看着兩個人這樣，陳中山也是有一些憂愁，好不容易見兩個孩子一面，倒了了，這飯都沒有吃成一頓。
努了努嘴，陳中山想了一下，“這高中裡面也有一個餐廳是教職工餐廳的，不過也跟外面的規模差不多，要不然咱就在這兒將就着吃一頓再走，你們過來了怎麼着我得帶着你們吃頓飯，喝點兒啊！”
說到這裡之後又覺得不妥，“你們兩個應該是開車過來的吧？那就不能喝酒了，就喝點兒果汁飲料啥的，雖然這個餐廳一般，但是這些基礎的，還是都有。”
蕭天看了一眼陳凡，只見陳凡也是有一些不忍心的點了點頭。
這纔是講，“我們兩個也是好久都沒有吃到高中裡面的飯菜了呢，走吧中山？”
陳中山無奈地搖了搖頭，當年教這倆學生的時候，自己被學生直接叫中山就是他倆起的頭。
唉！可是還能怎麼辦呢？自己的孩子自己寵着唄！
“走吧，那也沒啥火鍋啥的，就平常的素菜，要是可以的話，中山還想在這後廚裡面借一下，給你們露兩手呢！”陳中山也是樂呵呵的，拿着必須帶的東西，隨後關了辦公室裡面的燈鎖了門。
還真別說，這教研樓的標準要趕得上是研究院了，不過想想也是，他們這個高中本就是京都之中最有名的。
再加上這兩年是擴招了一下，資金肯定是供的起來的。
一行三人往前面的餐廳那邊走着，地上的暈影，也看起來，格外的有韻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