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子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邊綁着李蘇秋的兩隻手,一邊緩緩道:“你以爲,我想這樣啊,都是被逼無奈,如果有選擇,誰會願意當壞人呢,你說是不是?”
李蘇秋此刻,看了一眼車站的方向,看着人羣漸漸輸送出來,心說隊長已經抓到匪徒,估計馬上就能出來了。於是,李蘇秋拖延時間道:“你現在要是選擇做好人還來得及。”
“來得及?”光頭男子冷笑一聲,隨即說道:“你不懂,老子在邊界線添血這麼多年,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能掙到大把的鈔票嗎?但是那緬甸那幫的老孃們實在是水平太次了,草,稀裡糊塗就染上了,我現在還怕個幾把啊,老子不舒服,你們這幫人也他們別想舒服了。”
光頭男子此刻的性格極爲的扭曲,面色猙獰,已經把李蘇秋綁的差不多,直接拉起。李蘇秋罵道:“草,你要報復社會也特麼的別選我啊。”
光頭漢子緩緩開口道“我不是報復社會,只是咱們陣營不一樣,要怪就怪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只希望你到了下面別怪我,另外我也多給你燒些紙錢,你不是沒結婚嗎,我在多給你燒幾個大美女,保證你活的比上面滋潤。”
光頭男子緩緩的替李蘇秋打着繩結,不緊不慢,好像做什麼事情他都這般一絲不苟,又或者他把這種繩結當成一種變態的藝術。
李蘇秋聽到光頭男子這話,連忙搖頭,笑道:“別的,你到時在傳染給我艾滋病怎麼辦?”
光頭男子推搡了李蘇秋一下,笑罵道:“你這個小子倒挺有意思的,可惜啊咱倆不是朋友,走吧。”
李蘇秋看着車站人羣開始緩慢,似乎有人影閃動,李蘇秋隨即放心下來。對着光頭男子緩緩笑道:“你信不信,你今天帶不走我?”
光頭男子因爲跟着李蘇秋對視着,所以並沒有發現火車站的端倪,撇嘴冷笑道:“吹牛逼,還沒有老子抓不到的俘虜。”
“那你就試試吧。”李蘇秋話音剛落,隨即突然發難,一下子竄出,一頭直接頂到光頭男子的心口,光頭男子心口一痛,頓時向後退了兩步,頓時覺得事情不對,當下罵道:“草,小比崽子你找死是不是!”
這時韓胖子的聲音也在遠處喊道:“老弟?你在哪?”
等着光頭男子穩住身形的時候,在望過去的時候,李蘇秋已然瞬間跑出老遠,對着韓胖子大叫道:“我在這裡,有情況……”
“草,小比崽子……”光頭男子咬着牙,猛然就要追去,但卻看着韓胖子帶着衆人已經接應李蘇秋,見對夥人多勢衆,光頭男子無奈咬着牙,隨即把口罩帶上,轉身就逃。
幾個警員見人光頭男子影逃竄,連忙欲追,韓胖子因爲失去了小胡,已經沒有了什麼興趣,擺了擺手,連忙叫道:“行了,先回警局,別追了。”
隨即給癱坐在地上的李蘇秋鬆綁後,問明情況。李蘇秋也瞭解了大概,不由得感慨不已,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站着,可等到走的時候,就剩下幾塊沒有燒透的布條,以及幾片熟肉,也不知道哪一塊是小胡,哪一塊老三的。
上車,回警局。車上,韓胖子把那孩子也跟着抱上了車,李蘇秋問道:“這孩子哪裡來的?”
韓胖子搖頭嘆息道:“這孩子是小胡救下來的,也是可憐,母親被老三給殺害了……”
隨即場面變得沉靜下來。李蘇秋看着孩子正睜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根本就沒有影響到自己的心態。
李蘇秋又笑道:“這孩子膽子挺大啊,竟然沒有害怕。”
韓胖子道:“是啊,我還以爲會給這個孩子心裡造成陰影呢,看來是我對於但心了。”
李蘇秋摸着孩子的小耳朵,問道:“孩子,你不害怕嗎?”
孩子堅定無比的說道:“害怕,可是內個叔叔說,男子漢就是應該要勇敢,不應該哭的,這樣媽媽才能回來看我,內個叔叔呢,抓到劫匪了嗎?他是不是和媽媽在一起,要一起看看我是不是男子漢?”
韓胖子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了,身子顫抖,一拳打在方向盤上,開始嚎啕大哭,張口狂罵道:“我草你媽的老三!”
孩子腦袋往後縮了縮有些害怕。李蘇秋抱起孩子,緩緩道:“你很勇敢,叔叔正跟媽媽在一起,要準備跟着做男子漢的遊戲呢,你會變成男子漢嗎”
孩子堅定道:“會的,我不會變成前面那個開車叔叔的那個樣子,我纔不會哭。”
衆人又沉默了,果然小孩子是好哄的,李蘇秋多麼希望自己可以無限次的輪迴任意的某天,這樣結局似乎會發生改變,但這件事情已經不可能了。
回到警局之後,已經是凌晨兩點多,又處理了一些瑣碎的事情,直到早上五點,李蘇秋這才能躺在警局的沙發上眯一會兒。
直到早上七點左右,韓胖子招呼自己,吃了一些早餐,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因爲這些的起因是與李蘇秋息息相關,所以有很多的筆錄,事情都需要由着李蘇秋的親自錄口供跟自己的簽名。
就這樣,幾天後,孩子終於聯繫到自己的親生父親被帶走了。韓胖子所跟平安市警局局長聯手寫的材料遞到了上級,被上級重視,很快就給了小胡一個一級烈士的稱號,可是人都死了,又要這麼多的虛名又有什麼用。吳老大與老四的案子,也最終被法院判決有期徒刑二十五年,唯一的缺憾就是光頭男子依舊在逃,找不到一絲的的蹤跡。
在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李蘇秋與韓胖子從平安市高級法院走出,本來韓胖子要把李蘇秋的事蹟上報的,但是李蘇秋卻是說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於是只是在新聞上打上了有好心人幫助,省去了李蘇秋的照片與名字。
這時,李蘇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呂明慧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