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一場大雪,將翠雲山銀裝素裹,厚厚的白雪將翠雲山上的樹枝壓彎,晨曦灑在皚皚白雪上,幾隻覓食的鳥兒在雪地上跳來跳去,幾隻松鼠也探出腦袋,好奇的打量着白色的翠雲山。
陳慕推開車門,雙腳踩在了厚厚的白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驚動了那幾只覓食的鳥兒,撲棱翅膀飛走了。
雪停了,風也停了。
連日的霧霾因爲這一場雪,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少有的好天氣,晴空萬里。
呼吸着冷冽的空氣,陳慕長長的吁了口氣,伸了伸懶腰,眺望山腳下的京都城。
徐秋月也從車裡走了出來,皚皚白雪淹沒了那雙銀色高跟鞋,淹沒了她的腳踝。徐秋月伸出右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眯着眼看着從指縫中滑落的晨曦,嘴角彎彎。
她整理了一下稍微凌亂的髮絲,又緊了緊駝色的風衣衣領,走到了陳慕的身旁。
並肩而立,兩道修長高挑的身影望着山腳下的京都,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美感。
“該走了。”徐秋月緩緩說道,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捨,一抹哀傷。
這三個字很是傷感。
昨晚,徐秋月告訴他,徐家的所有產業,徐秋月已經轉賣出去,徐秋月打算離開這裡,重新開始。
陳慕望着徐秋月,張開了雙臂,徐秋月也微微一笑,和陳慕擁抱在了一起。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抱着。
相識之初,這位精明的商業女強人給了陳慕很大的幫助,從心底,陳慕是感謝徐秋月的,因爲徐不二的事情,也覺得愧對於徐秋月,但陳慕並未後悔過。
陳慕以爲,他和徐秋月的故事還要很長很長,沒想到,結束的這麼突然。
“保重!”陳慕在徐秋月的耳邊淡淡說道。
徐秋月美眸中騰起一團水霧,彎着嘴角緊緊的摟住了陳慕,“保重。”
這並不代表着,徐秋月原諒了陳慕殺掉徐不二。
這段時間,徐秋月過得十分痛苦,一邊是慢慢鄒進她心裡的男人,一邊是養父的深仇大恨,徐秋月不想和陳慕做仇人
,卻也不能在像從前一樣。
所以她決定,離開這裡,離開陳慕。
既然不能做戀人,不能做朋友,又不想做仇人,那就做陌生人吧,從此相忘於江湖。
這次來找陳慕,便是告辭來了。
昨晚,兩人在車子裡聊了很久,聊了很多,徐秋月對陳慕敞開心扉,說了她對陳慕負責的感覺,也說了,她喜歡過他,也幻想過和陳慕生活在一個沒人認識的偏遠小山村,說起這些,徐秋月彷彿是在訴說着他人的故事,平靜而安寧。
“能問你一件事情嗎?”徐秋月緩緩道。
陳慕呵呵一笑,“你不會是問我有沒有喜歡過你吧。”
徐秋月噗嗤一笑,將陳慕摟得更緊。
“那你有沒有喜歡過?”徐秋月問道。
“呵呵,說實話,你這麼漂亮,我當然幻想過和你那個……,你如果再留一天的話,我一準把你推倒。”陳慕望着遠處笑道。
徐秋月咬着嘴脣,俏臉紅撲撲的,也不知是因爲陳慕的撩撥,還是寒風太冷冽。
“其實,我是想問你,你上次是如何知道我BRA的顏色的?”徐秋月一直很好奇,初次見面時,陳慕是如何知道她BRA的顏色的,想了很久都沒有結果。
陳慕淡淡一笑,鬆開徐秋月,瞄了一眼她的胸部,看着她的眼睛道:“我還知道,你這次穿的,和上次是同一個。”
徐秋月理了理髮絲,沒有再繼續追問,望着眼前這個即將離去的男人,或許是這輩子再也不會相遇的男人,讓她心情複雜,不知如何是好的男人,她踮起了腳尖,吻住了陳慕的雙脣。
一行清淚,從徐秋月的眼角滑落。
如果不曾在香霧中呼吸到你的氣息。
如果不曾在梵唱中聽見你的聲音。
如果不曾在閉目中看見你的容顏。
如果
你的目光,我的目光。
不曾
向命中註定的鐘,對撞了一下,命運就不會打了死結。
徐秋月突然想起倉央嘉措的那首《命中註定》
或許,她和陳慕便是命中註定不能在一起吧,命中注
定連朋友都不能做。
徐秋月想告訴陳慕,她就像那首詩最後的幾句話一樣。
‘是緣是劫,我無怨無憂的認命’
‘你永遠定格在那個目光交匯的時刻’
‘你是前世今生來世,我的宿命啊’
“再見!”徐秋月俏臉上掛着兩行清淚,毫不猶豫的轉身而去。
望着徐秋月的背影,陳慕抹了一把嘴脣上的血跡,淡淡道:“再見。”
許久之後,陳慕纔回到車子裡,準備下山,剛剛把車子掉了頭,突然間,一道身影出現在車前,陳慕匆忙踩下剎車,驚魂未定的看着車前的小蘿莉。
一個大概八九歲的小蘿莉張開雙臂擋住去路,陳慕瞧那小蘿莉氣喘吁吁的,稚嫩的臉蛋上還掛着兩行淚水。
荒郊野嶺,又是一夜的大雪,怎麼會出現一個這麼可愛的小蘿莉?
“哥哥,救救我媽媽吧。”小蘿莉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在這半山腰顯得更外悽慘。
陳慕走過去,蹲在小蘿莉身邊,幫她把身上的雪拍打掉,小蘿莉的褲腿已經被雪浸溼,卻是滿頭的大汗,“小妹妹,好好說,你到底怎麼了。”
“我媽媽睡着了,我叫不醒,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媽媽吧。”小蘿莉指着山頂哭道。
陳慕眯眼望去,知道順着公路上去,在山頂有四五棟別墅,或許小蘿莉就是從山頂的別墅下來的。
只是,陳慕有些懷疑,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是如何從山頂下來的,再者說,能買的起這裡的別墅,身家至少也要數十億吧,有錢買別墅,沒錢僱傭人嗎?
瞧着小蘿莉單薄的真絲睡衣,價值不斐,衣領上還鑲嵌着兩顆藍寶石,絕對是富貴人家。
“你家裡沒別人了嗎?”陳慕微笑問道。
小蘿莉拉着陳慕的手,一直把他往山上拉去,哭着道:“哥哥快救救媽媽,求求哥哥了,快救媽媽!”
看着肝腸摧斷的小蘿莉,陳慕是在於心不忍,算了,跟她上去走一趟吧,就算有什麼不測,以他現在的修爲,應該能夠對付吧。
“來,咱們坐車去你家好不好。”陳慕抱起小蘿莉,向車子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