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葉楮墨的眼疾

“印染姑娘這是有客人?”

“啊!他呀,我同門師兄,不用理會他!”

“同門師兄?葉某還不知姑娘有門有派?”

“這不是上次來的那個老頭子嘛!說來話長!”

“那不知姑娘入的何門何派?可否說來聽聽?”

“就是那個江湖上有名無影的藥...”

還沒等印染說完,秦嶽便示意了一下。

“我這個門派吧,就是有點事多,不讓我們出去招搖,所以!”

“姑娘若是不便葉某就不多問了,不過即使姑娘不說,葉某也大概知道了個一二。”

“葉公子這是?”

“無妨,我就是說來笑一笑,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是是是,好了先不說這些,既然葉公子來了,先前對我也有救命之恩,今日這飯局雖簡陋,公子若是不嫌棄不放坐下來一起品嚐。”

“那就承蒙印染姑娘之幸,葉某就不客氣了!”

“別客氣別客氣隨便吃!”

加上啓元,一桌小小的飯桌擠滿了五個人,此時秦嶽的表情似乎不是很高興,整桌的氣氛似乎有着微妙的氣氛,只是大家都沒說破,唯獨啓元跟無痕吃的最盡興,還不忘一個勁兒的誇她“好吃好吃,這手藝絕了!”,秦嶽似乎有意爲難似的總是夾起葉楮墨夾的菜

“葉公子這是,哦忘了,葉公子看不見,這難免夾了同一個菜!”

“還沒請教這位尊姓大名?”

“在下秦嶽,是印染的小師叔!”

“哎秦嶽,我什麼時候承認你是我師叔了,我師父可說了,我只有三個師叔!你不算!”

印染立馬朝着秦嶽瞪了一眼。

“原來是秦公子,我說怎麼我倆的筷子一直夾在一塊,是秦公子也看不見,還是說對葉某別有用心?哦!我葉某雖看不見,但也不是你所想之人!”

葉楮墨言外之意就是你要麼就是瞎要麼就是喜歡我,可惜了我這人沒有這癖好,隨着葉楮墨的一句話,飯桌上似乎拓然有了一股殺意,兩雙筷子像是舞劍一般在印染面前飛來飛去,誰也不服誰,生怕把桌子掀了到外頭決一死戰。

“我說你倆至於嘛不就吃個飯,不夠我在做唄!”

印染明顯是被他倆弄得有些不耐煩了,可兩人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夠了!給老子吃飯!”

印染一聲怒吼,兩人瞬間嚇得魂都快沒了,立馬停下手中的筷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印染,像極了兩隻被訓的小貓。

“這纔對嘛!食不言寢不語,多好得一個教訓是吧,別看了,趕緊吃吧,這幾個飯菜放到老百姓家裡還不一定吃得到,趕緊吃吧!”

印染的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秦嶽跟葉楮墨也安靜的吃着。

夜晚,月色顯得格外的亮眼,院子裡似乎起滿了燈籠一般明亮,星星點點的天空讓印染不禁回想起往前,自己從來也沒想過有一天能夠體驗這電視劇一般的情景,他似乎開始明白這與她所知的唐朝大有不同,一籮筐的蔬菜只能賣幾文錢,一大袋的糧食買賣出去便宜買回來卻要幾百文,身邊似乎總是纏繞着某種自己不熟悉的能量,還或多或少的存在着一些本不該在歷史上存在的地方或者人,她似乎開始有些模糊這是不是自己之前所學過的歷史當中唐朝,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會不會讓這一片樂土的歷史有所改變,是平行時空嘛?還是自己無意識的情況下闖入了一片世人皆不知的地方?她都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目標,就是要有錢,就是要讓啓元有個更好的歸宿,可身邊出現的種種,藥王谷,藥老,秦嶽,葉楮墨,甚至是自己所不知道的靈力,都讓她的內心開始有所動搖。遠處,秦嶽正帶着啓元在院子裡玩耍,無痕正在門口站哨,葉楮墨坐在印染身邊,眼上依舊蒙着一塊白布,俊俏的臉在月光下讓人有些情不自已。

“印染姑娘想什麼呢?”

“嗯?啊!沒有,我就是在想還要多久能住在那長安城,還有這幾日發生的種種。”

“長安城?原來姑娘想去長安城?長安城可是都城,先不說難以生存,你就是找個安身立命的像樣的房子也最起碼花個幾千兩黃金,更別說日後的開銷了,姑娘爲何想去那?”

“我當然知道你說的這些,可是我畢竟還有啓元,當孃的心裡總想着自己的孩子好,我就這麼一個在乎的人,總不能讓他一輩子都沒見過世面躲在這窮鄉僻壤之地幹農活娶妻生子然後生老病死吧,人生嘛!總要有點追求才會有意思!”

“沒想到姑娘竟是這麼開朗之人,葉某佩服!”

“別說我了,說說你吧葉公子!”

“我?”

“對啊!你說你這穿金戴銀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家,連衙門的人都要給你幾分臉面,你說你去哪兒不好,非要來着窮鄉僻壤的討生活!”

“姑娘說笑了,再下哪裡是什麼大戶人家,葉家雖在都城大有一番作爲,可無奈...”

葉楮墨將自己的身世一一告訴印染,似乎對眼前這個神秘的女子完全放下了戒備。

“就因爲你有眼疾你家裡就不要了?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你說的輕鬆,可世人皆知某個知名的世家出了我這麼一個有眼疾的人,再加上母親因難產過世,父親又極要面子,所以...”

“那也說不通的呀,你可是他親兒子,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印染彷彿能看見葉楮墨那雙眼睛已經佈滿了淚,一時間卻有些同情眼前這位俊俏的男子。

“葉公子,你放心,我師父可是出了名的醫術高超,你之前對我有救命之恩,你這眼疾我一定給你治好!”

“姑娘的情誼我心領了,只是我這眼睛,從我出生那年就伴隨着我,走過多少世外桃源,尋過多少在世名醫,可以就沒有辦法,又何來治好一說呢!”

“葉楮墨!我告訴你,我吳印染說一不二,說了能給你治好我就一定能給你治好,我這去都城的事兒一時半會還成不了,我就不信我回谷裡跟師傅好好學還治不好你這眼疾了!”

印染聽着葉楮墨一番已經失去希望的言語,瞬間止不住心中的氣憤,是啊,她開始印染,但凡她想做的事情她就一定會堅持到底,印染這番話倒是吸引了院子裡的秦嶽跟無痕,秦嶽似乎眼神裡充滿了對這個陌生男人的不信任,對秦嶽來說,葉楮墨無非就是一個騙子,想要騙自己的師妹治好自己的眼睛,可對遠處雙眼淚珠打滾的無痕來說,葉楮墨所到之處人們唯恐避之不及,而如今遇到對自家公子如此上心的人,在那一刻,他是感動的。

“可是...”

葉楮墨當然能聽懂印染的意思,他也很感激印染的隻言片語,但當他起身慢慢摘下眼上白布的時候,似乎有那麼一瞬間嚇到了印染。

“這雙眼睛,真的能治嘛!”

月光下,一個俊俏的臉龐,卻配了一雙黑白瞳孔的眼睛,他似乎在看着遠處,又似乎沒有看向任何地方,一雙眼睛像是能吞噬萬物生靈一般讓人有些不禁後怕。

“少爺!”

“葉公子你這是!”

唯獨遠處的秦嶽,放下手中的東西,像是被什麼勾了魂一般走到跟前說了一句

“陰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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