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我算是徹底明白了,樸姐的前夫之所以這麼囂張,根本就不是像樸姐說的什麼倔脾氣,而是被樸姐慣出來的。他很清楚什麼人能惹,而什麼人不能惹,在他眼裡只有樸姐最好欺負,吃定了她。而樸姐也適應了前夫的這種無理行爲,漸漸成爲習慣。
從樸姐飯店回到家,半路上我找銀行給阿贊Nangya匯去四千塊錢人民幣。
過了兩天,樸姐給我打電話,說已經按我的方法做了入門,當晚似乎夢到在樹林裡,天特別的黑,有個女人坐在樹底下,也看不清面目,只是低聲哭。樸姐就過去問,那女人也不擡頭,說她是沒機會了,你有什麼心願就告訴我。
因爲之前我告訴過她,所以樸姐在夢裡也記住了我的話,就對那女人說想讓小人離自己遠點兒,那女人只搖頭,也不說話,然後就醒了。
“田老闆,這東西還真邪性啊,我居然當晚就做了這種夢!你說這個女人是誰呢?”樸姐問。
我笑着說:“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那位泰國的女白衣法師把一個女性的靈魂加持進佛牌裡了,那佛牌就是用她的頭頂骨製成,你夢到的也是她。既然你都說了要求,她就會幫你。”
樸姐聽了後很高興,說:“可爲什麼在我提過要求之後,她反而搖頭呢?”我也不明白,正在思索怎麼回答時,聽到聽筒那邊傳來一陣狗叫聲。樸姐大叫喝斥,我問怎麼了,樸姐說不知道咋回事,後院籠子裡的那幾條狗全都朝我狂叫。我心想,很明顯是她身上有陰氣,那也正常,供奉入了獨立靈的賓靈陰牌,沒陰氣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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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瀋陽的日子非常悠閒,基本就是和同學朋友們四處聚會玩樂。其間在鄰居的熱心幫助下相了兩次親,我特意沒讓介紹人透露我的職業和收入情況,結果這兩次我對女方都挺滿意,可後來介紹人傳話,對方不同意。我並沒覺得可惜,這是個看臉的時代,最開始就對我的身高長相不滿意,說明對男方的要求中,外表大於內涵。不過,我爸媽卻不認同我的觀點,覺得女方挑外貌身高也正常,男方不是也想找漂亮女人嗎?
可能因爲以前太窮,所以在相親的時候,我就特別反感女方一個勁問男方月薪多少,有沒有獨立的房子之類話題。所以在相親兩次之後,我就放棄了。
那天,樸姐給我發短信,說她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男人,大她幾歲,在瀋陽市某事業單位上班,條件挺好,兩人見面也挺滿意的。我回復:“小心你前夫。”
她回:“我知道,但我現在有了這塊避禍防小人的佛牌,是不是會好些?”說實話,我心裡沒底,不知道這塊賓靈該怎麼驅走樸姐前夫這種極品男人,只好回覆說會好,但你也要多加小心。
沒出半個月,樸姐打來電話,語氣非常生氣,說前夫把她給訛了,賠出去好幾萬。我連忙問怎麼回事,原來那天她前夫又去店裡混吃混喝,正趕上她新交的男朋友休息,來她店裡聊天,就坐在裡屋。
看到前夫又來,樸姐嚇得魂都沒了,也不敢開裡屋門,只好坐在前臺,悄悄發短信給男友讓他把門反鎖,也不要出聲,她前夫來了,這人很混,你就裝成屋裡沒人,男友回覆沒問題。
樸姐的前夫從晚上七點多一直坐到後半夜十二點,仍然沒有走的意思,樸姐無奈之下給了他一千塊錢,讓他趕緊走,說自己困了,想睡覺。前夫從沒看到樸姐主動給錢,馬上起了疑心,就說也要留下來過夜。樸姐讓男友在裡屋坐了四五個小時,心裡本來就有愧,看到前夫這樣,她心想明明已經請了避小人的佛牌,爲什麼還沒效果,心裡有氣,就沒同意。
前夫去推裡屋的門沒開,問裡面有誰,樸姐只好說是她的一個女性朋友在裡面睡覺,不方便。前夫非要開門不可,大吵大鬧,又要用酒瓶子砸店,誰也攔不住。屋裡的新男友實在忍不住,就出來和樸姐前夫理論,他這回抓到了把柄,將兩人罵得狗血噴頭,男友悻悻地走了。樸姐氣往上撞,就從廚房抄起菜刀要砍前夫。可他是個混不吝的角色,根本不相信樸姐敢砍,就把臉湊上去,說你不敢你就是全西塔最大的破鞋。
破鞋這個詞是北方的方言,意思是*。樸姐氣瘋,一刀砍在前夫臉上。這下可好,前夫不依不饒還報了警。警察要拘留樸姐,除非她前夫同意民事調解。前夫獅子大開口,要五萬塊錢,不然就堅持不撤案。樸姐氣得放下狠話,寧願被拘留也不賠錢,但廚師和服務員都勸她,最後前夫把價格降到三萬,賠錢了事。
“田老闆,這佛牌怎麼完全沒效果不說,還起反作用?”樸姐邊說邊哭。
我說:“不能怪佛牌沒效果,鬼神之力是很難有規律可循的,也許這就是良好的開端,你前夫可能不敢再來了。”
樸姐說:“怎麼可能!他沒錢了就來找我要,我再砍他?一刀三萬塊,我哪賠得起啊?現在可好,男朋友吹了,錢也沒了,那個傻逼比以前還囂張!”我心裡也在打鼓,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按理說正陰牌效果明顯,至少不會起反作用吧。
“你從開始做入門,到後來供奉,有沒有破壞過規矩,仔細想想?”我問。樸姐從頭到尾給我講了一遍,午夜將佛牌合在手掌,念三遍經咒,不戴的時候放在桌上,都沒問題。我只好勸說以後再看效果,也許這是破財免災呢,你和他認識十幾年,敢砍他嗎,爲什麼這次就敢,估計以後會有轉機。
聽我這麼說,樸姐也覺得有道理,說要是能花三萬徹底讓那個男人滾蛋,也值了。我說:“平時你也可以在午夜的時候用經咒多供奉幾次,如果再能和陰靈通夢,可以藉機多跟它溝通,以增加效果。”
樸姐說:“行,今天晚上就弄。唉,我也是都快要被那個人給折磨崩潰了。給他三萬塊錢的時候,他還笑着對我說,你就死了這份心吧,別看你跟我已經離婚,但還是我老婆。我可以在外面亂搞,你不行。你處對象我就給你攪黃,你這輩子就不用再考慮結婚了,到死也是我的人。”
聽了她的話,我心想世界上還真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但轉念又想,如果不是精神有問題,那就還是那個原因——慣出來的。
掛斷電話,我這汗都下來了,心想這種男人怎麼可能徹底滾蛋?砍的只是臉又不是脖子,沒把腦袋砍掉,只要這個人還活着,沒殘沒廢,就不可能放過樸姐,那這佛牌就是沒用?我給阿贊Nangya發短信說了這個事,阿贊Nangya回覆:“獨立靈肯定有效果,冥冥之中的事不是都能說清楚。”
我心想,這道理我也懂,可以後萬一再出什麼意外怎麼解釋,那樸姐這個客戶就徹底得罪。不過這也沒辦法,做生意不可能每個客戶都是回頭客,就算感冒藥還有不管用的時候呢,何況是佛牌。
大概過了半個來月,樸姐都沒聯繫過我。我也樂得清閒,做生意人最怕的就是售後服務。尤其開淘寶店的人更是深有體會,看來樸姐和她前夫的關係已經有了改變,要麼就是她認命了。其實很多請過佛牌沒效果的客戶都不會找商家,至少要佔到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