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之前上網看新聞,有心理學家說過,說很多人都有一種受虐的心理疾病,但多數人自己渾然不覺,在外人看來也只是覺得這人性格太軟弱,或者對方太強勢霸道等等,這種情況,在家暴中的女人身上尤爲典型。中國人一向比較忽略精神方面的問題,香港還好些,內地更甚。有人說在中國最難賺錢的行業就是心理診所或心理諮詢師,因爲中國人最反感被人看成有精神病。
其實精神病分很多種,有的只是輕微症狀,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幾種。但湯小姐則是典型的受虐傾向,那些長年被家暴的女人,有很大一部分也都能歸到這類去。中國人擅長忍讓,更有“吃虧是福”的說法來麻痹人的神經,所以,像湯小姐的悲劇,還是會在中國不斷上演。
想起湯小姐向我打聽怎麼死怨氣最大,我就會立刻想起她那天晚上在家裡,先坐着哭泣、再穿紅衣,最後上吊而死的情景。她那時的心情肯定是既痛苦又無奈,是啊,誰願意自殺離開這個花花世界呢,更何況還有父母親人,和肚子裡的孩子。
我給登康打電話,問鄭先生爲什麼做的夢並不是湯小姐的死法,登康想了想,說:“施法被打斷,骨灰也撒了滿地,死者陰靈發怒,看來三描咒已經失效,鄭先生估計也活不久。”我心想這可怎麼和鄭先生解釋?
不到半個月後,鄭先生在某天晚上離奇死去,眼睛圓睜,也張大了嘴,手捂着脖子。他妻子知道我的電話,特地打電話來質問我。我只好把鄭先生的事情經過講給她聽,說要不是醫院的護士醫生非要砸門衝進來,你丈夫就沒事了。鄭先生骨盆有病不能出院,施法只能在醫院裡,而護士要進病房換藥,衝進來是早晚的事,所以他只能認命。
鄭妻很發怒,問怎麼還有這種說法,我無奈地說:“這是施法,是在和鬼魂溝通,又不是吃飯喝酒,打斷了回來可以繼續吃。”
聽了我的話之後鄭妻氣得要死,非要去找湯家算賬。我很無語,這事怎麼說也是鄭先生的錯,怎麼能怪在湯小姐頭上?可後來又想,很多女人就是這樣,知道丈夫出軌,第一件事就是去打那個女人,並不會問什麼原因。
最後,我聽到鄭妻在電話裡苦笑,比哭還難聽。
掛斷電話,我又開始反思這個事,尤其當初在湯家,我對湯小姐的死完全沒有半點同情,就覺得不太對勁。後來讓登康施了法,才又重新開始憐憫她,估計也是陰物的影響。而鄭先生這樁生意,也是我幹牌商生涯中,爲數不多的失敗案例之一。
把時間再回到剛解決鄭先生事件之後,登康也回馬來西亞去了,他倒是賺得盆滿鉢滿,拿着四萬港幣輕鬆而歸。我想起方剛給我發的那條短信,就再翻出來看,順便回覆:“過幾天就回去,你急用嗎?是什麼樣的客戶要用,大生意還是小生意?”
“我自己用,急,儘快。”方剛回復。
我更好奇了,問他自己用是什麼意思,方剛回復讓我什麼時候問問登康,有沒有比較霸道的偏財法門,尤其是能轉賭運的。這讓我覺得很奇怪,以方剛的渠道,認識那麼多黑衣、白衣和不穿衣服的阿贊師父,用得着向我諮詢嗎,這讓我受寵若驚,但又覺得想不通。
乾脆給他打去電話:“是你自己要請牌?”
方剛說:“你小子問題真多,登康在不在場?”我說他上午才乘飛機回的馬來,你不早說,到底什麼事。方剛恨恨地說,他家附近賭場有個傢伙,是賭場的常客,在芭堤雅的紅燈步行街開着一家酒吧,算是比較有錢的,方剛也經常去他的店裡光顧。此人玩牌的水平很臭,以前總輸給方剛。而最近不知怎麼,他居然連連贏錢,不到兩個月,方剛已經輸給他近十萬泰銖。
這讓方剛很是惱火,懷疑他出老千,但怎麼也抓不到證據,懷疑他戴了什麼供奉物或陰牌,可又找不到。之前方剛有那條戴了好幾年的九頭蛇王咒陰牌,是專門招偏橫邪財的,效果一直不錯,可在那傢伙面前就成了小白兔,什麼抵抗力也沒有,經常輸。開始方剛以爲陰牌失效,還特意找阿贊平度又請了一條更霸道的棺材女大靈,可居然還是總在賭桌上輸錢。方剛很想知道那傢伙是不是戴着什麼更邪門的東西,可他的五毒油戒指當年已經丟在精神病院,所以只好向我求救。
“我在這邊剛結束一樁生意,過幾天就回去,這幾天你暫時先別和他玩了,免得輸更多。”我告訴他。
方剛隨便嗯了聲:“那傢伙肯定有鬼,他媽的,要不是看在每次去他店裡帶女孩出去都能打八折,我非找人把他扒光後搜身不可!”
我哈哈大笑:“用強就沒意思了,最好是智鬥,這樣吧,我訂後天的機票,到時候去找你再面談。”
第二天,我在酒店前臺訂了次日回曼谷的機票,再和陳大師、小凡、美瑛等人告別。男店員問能不能有機會帶他去泰國見識見識,我心想,其實要是有個可靠的下游或者助手也不錯,小楊雖然對東南亞文化有熱情,也不膽鬼,可惜人家是富家女,和我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男店員這傢伙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機靈,運氣也普通,而且以前他還偷偷摸過美瑛的屁股,這讓我有幾分反感。雖然換成是我,可能連美瑛的胸也摸了,但發生在他身上就讓我不爽,畢竟我和美瑛剛開店那陣子還有過幾次輕曖昧呢,不過沒有下文。
回到泰國,我在芭堤雅方剛的公寓樓下和他碰面。將五毒油項鍊遞給他後,方剛說請我去酒吧,就去那傢伙開的店。在出租車上,我看到方剛新請的那條棺材女大靈,還沒有巴掌長,小小的木製棺材中有個女人形象的泥塑。
“這是女大靈,老子在泰國七八年,從沒請過入靈的牌,可爲了對付那個可惡傢伙,也他媽的破例了,居然還是沒用!”方剛恨恨地說。
我笑着說:“看來那傢伙要麼是時來運轉、財神爺附體,要麼就是供奉了比這個還霸道的供奉物。既然沒用,你還是給阿贊平度送回去吧,或者轉賣給客戶,入靈的牌還是少戴。”方剛點點頭,一臉憤怒的表情。
以前我們也講過,芭堤雅最大的紅燈區就是那條步行街,應該是世界上最大的紅燈區,主要是酒吧和按摩店,也就是*。這裡鴨少而雞多,同性戀的則都集中在南部。方剛說的那位賭徒開的酒吧在主街旁邊的一條巷內,規模不算太大,但裡面很熱鬧。中央是兩根鋼管,年輕漂亮的泰國和歐洲妹子正在大跳,很多人坐在旁邊喝酒看熱鬧,其中有不少歐美的中老年人。
因爲泰國*業發達,而且也敬業,泰妹的服務非常好,所以不少白人在泰國享受之後都念念不忘,退休後就乾脆在泰國長年定居,天天去酒吧泡泰妹,或者長期包下某個妹子。泰妹不但專業技術過硬,性格也溫柔,家務什麼全行,所以特別受歐洲中老年男人歡迎,很多歐洲男人都把泰妹娶爲妻子。
方剛說的那位賭徒開的酒吧,我以前和他來過好幾次。和方剛坐在舞臺旁邊的一張小桌上,叫了幾瓶啤酒和零食。泰國的酒吧大多不設門票,消費也不高,一瓶啤酒才賣幾十泰銖。有些酒吧是導遊專門帶遊客來的,這類酒吧老闆和媽媽桑也會經常鼓動客人買酒付小費給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