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條短信後,我已經不像剛做牌商那樣驚訝,而是習以爲常。 從最開始對佛牌法力的半信半疑,到現在見怪不怪,我似乎已經從無神論者漸漸轉變爲相信鬼神。那天,羅麗給我打電話,說馮經理來瀋陽了,特地到商業城來看望她,然後要她打電話給我,約我們三人出來吃飯。
我們來到街附近的一家烤鴨店,叫原味齋,這是瀋陽最有名的了,雖然不如全聚德,但在瀋陽還是連鎖店,味道也不錯。馮經理顯然已經把我當成好朋友,席間不停地給我敬酒,說他在副經理的位置坐了快四年,沒想到現在升去,肯定是雙刀坤平的保佑。我當然說是,還祝他繼續高升,早日當廣東總部的經理。
羅麗問:“馮總,你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吧,北京是不是瀋陽好多了?”
“我肯定是老北京,家裡三代都是。”馮經理笑道,“各方面肯定都瀋陽要發達些,面積大,人口也瀋陽多好幾倍,所以堵車也很厲害。這幾天,我特意在北京做了兩件事,一是瞭解北京對佛牌的態度,二是調查北京佛牌店的情況。我發現,北京的新事物也瀋陽要快,如佛牌這東西,北京其實有不少人都在戴,基本都是做生意的、明星和名人。”
我說:“北京有錢人肯定瀋陽多啊,明星名人也多,真羨慕。您調查佛牌店幹什麼?專門找假牌?”鄭經理笑着說當然不是,他是在調查商機。
馮經理說:“我身邊認識的人,戴佛牌、養古曼的大概有四五個,不算太多,但我的圈子畢竟沒那麼大,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和我說實話。聽說有的人養古曼不會告訴外人,只有自己知道,連父母都不告訴。廣東總部的老總、副總都有佛牌,只是副總天天戴,而老總僅在家裡供奉,那是我聽老總秘書說的。海分部的老總也有,另外我還有兩個朋友戴佛牌。”
沒想到他居然查這麼細,馮經理繼續說:“在調查我還發現,北京的佛牌店不算多,我知道的大概有不到十家,主要集在三里屯、地、關村和西單王府井等商圈。”鄭經理問,“你知道爲什麼都集在這幾個區域嗎?”
我正在考慮,羅麗搶着回答:“肯定是這幾個地方有錢人多唄!”
馮經理笑着說:“你只說對了一半。以這四個區域,基本包涵了代表北京的四種**。”我連忙問哪四種,馮經理告訴我們,三里屯有著名的酒吧街和外交公寓,也有不少高級品牌店,很多人習慣到這裡找老外,希望能有豔遇或者跨國機會,代表酒色的**;地和西二旗都是絡公司的總部,像什麼金山、百度、聯想、方正之類的都在這裡起家,也有不少it人士在這裡工作,算是代表名利的**;關村是電子城,又有清華和北大等高校,代表事業的**;而西單王府井不用說了,全北京最大的商場都在這裡,代表財氣的**。人這輩子所有的**,基本都能包括在內。
“哦,原來如此,”我想了想,“佛牌其實是滿足人**的,所以把店開在這四個區域,那是再合理不過了。”
馮經理說:“所以我在考慮這個問題,想開間佛牌店。”這話把我和羅麗都給驚呆了,我連忙問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馮經理說他並不是衝動,一是對這些佛牌店觀察過,發現生意雖然不多,但店內的商品都不便宜,佛牌古曼動不動三四千,還有什麼路過、小鬼和法事之類的,標價全在萬。進出佛牌店的很多都開着豪車,也有走路的年輕人,說明顧客羣體複雜,涵蓋面廣。再加北京人口基數大,又是全國的政治經濟和化心,也是巨大的名利場,有着首善之地的特殊性。光全國各地到北京的北漂有幾百千萬,相當於瀋陽全市的人口。這都是天然的商機,也是瀋陽這種二線城市完全不能的。
我說:“有道理,不同地域也有不同的熱銷品,如果在瀋陽開燒烤店,可能在北京還火。但要是佛牌這類東西,開在北京、海和廣州肯定在瀋陽強得多。”
“田老闆是個明白人!”馮經理打個了響指,笑着說,“所以我有想在北京開佛牌店的想法。我是老北京人,以前父親單位在白家莊西里分的房子,地點很好,又是臨街的一樓,但畢竟是世紀的舊小區,所以我又在青年路那邊買的新房,老樓幾年前出租當店鋪用,現在是家蛋糕店在經營。下個月房租到期了,以前都自動續租,可現在我不想租了,乾脆把房收回來自己幹,開佛牌店得了!先期由田老闆您來經營,再招個店員,等以後走正軌,店員有了經驗您再走,這段期間我付您店經理的報酬,您平時照樣可以隨時回瀋陽或者泰國探親辦事,您覺得成嗎?”
這倒讓我感到很意外,而且也有些心動。隨後馮經理開出價碼,店經理工資每月五千,外加銷售獎金。我很高興,五千塊錢是個什麼概念?在半年前,我的月工資還只是一千二,最主要的是,人家馮總都說了,我無論是回瀋陽還是去泰國辦事都隨便,這不等於每月在北京呆十天半個月,能照拿五千塊錢嗎?
我還沒說什麼,羅麗連忙說:“行啊行啊,馮總,你也別招店員了,這不是現成的嗎?我表弟在北京一家公司當業務經理,閒時還能幫着跑腿給客戶送貨呢!”馮總看着羅麗,忽然笑起來,說沒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倆是老鄰居,互相都熟,有什麼話也好講,多好的組合。要是田老闆還沒結婚,你們還能湊合湊合。
羅麗臉頓時紅起來:“你別瞎說,我現在還不想找男朋友。”
“好吧,馮總看起來也是個認真辦事的人,那我同意。”我考慮之後回答。馮總很高興,倒了三杯啤酒,我們互相碰杯,這事算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