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議她請一條阿贊瑪納的桃花鳥,待會兒把相關資料發給她。掛斷電話後,我從手機裡調出之前發過的彩信,是給那個在北京的宅男馬先生髮過的,直接轉發過去,報價也沒變,還是三千塊錢人民幣。
“你這個咋這麼貴啊?”李鳳回短信問。
我說:“不能跟那種商業牌相,這是真正的正陰牌,裡面用料十足,有菀木粉、降頭粉、食人花粉、**碟草和灣類植物等等。我這兩年賣過好幾條,效果很不錯,只要不是太貪心,都能如願。”
李鳳回覆:“怎麼保證有效果?”我說這個保證書沒辦法給你開,但我也是老瀋陽人,家在街附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而且我當牌商三年,從沒賣過商業牌。要說正牌效果慢,但正陰牌的效果還是挺明顯的。在我的忽悠之下,李鳳決定願意買,但提出要到我家交錢開收條。我同意了,李鳳又不是像樸哥的那種黑社會,不怕她會找茬。
那天我在樓下等待,看到羅麗也在樓下和羅叔等人聊天。羅叔跟我聊了一會兒,要跟我下象棋。我說正在等個朋友,這時李鳳來了,仍然穿着緊身低胸的圓領t恤和牛仔小外套。我連忙把她接樓,看到羅麗的表情很有些複雜。
在我家,父母對李鳳特別熱情,估計是把她當成我新找的女朋友了,我連忙解釋說這是客戶,在西塔街班,是來找我面談和交錢的,父母很失望。在我的房間裡,李鳳笑着問我都多大了還不找對象,我說條件一般,沒人要。“我給你介紹介紹吧,佛牌給我打個折行。”李鳳說。
我說:“只要你能給我介紹成,佛牌的錢我可以返還你五成。”李鳳哈哈笑,說這麼定了。她交了三千塊錢,我開了收條,按了手印,還在下面標註介紹對象的事。並且教她到時候如何做入門、如何讓佛牌更有效果。
“不是戴行嗎?”李鳳問道。
我回答:“雖然話是這麼講,但自身最好也要有所改變。如改變現有的生活和工作節奏與內容,多增加些差異性,這樣能加大轉機運的概率。
李鳳有些無奈:“不懂,你能說人話嗎?”我連忙說是多做點兒平時不怎麼做的事,不要總是每天兩點一線或者三點一線,除了班下班回家之外,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做。
“除了班和在家,我還能做啥啊?逛街算不?”李鳳問。我說勉強也算,總之行爲越多樣化越好。如你想招桃花,也是找到合適的男朋友,那麼戴佛牌之後,有可能遇到來買手機的客戶,最後成爲你的男友。班路有可能因爲有人問路或者問時間而結識帥哥,你下班時路過店鋪買東西,也有可能跟男店主成爲好朋友,這是佛牌帶來的效果。但如果你讓自己的生活更豐富,如像你說的逛街,或者旅遊、看電影、參加各種聚會和活動、去健身房、做個兼職、徵友等等,所有的這些行爲都會大大增加你遇到合適男友的機會。
李鳳哦了聲:“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沒事少在家裡圈着,多出去活動唄。”我連忙說對對,機運在你的行爲當產生,當然要多做好事,行善能提高自己的運勢。李鳳點頭說記下了,又坐了一會兒離開我家,我把她送到公交車站。
沒幾天,高雄把貨從廣州貨運站發到瀋陽,我給李鳳送到西塔的手機店,爲了讓那兩名女店員看到。那天趕有雨,店裡沒什麼生意,我多坐了會兒,三人從包裹裡拿出佛牌,翻來覆去地看,那白淨姑娘說:“還沒有你現在戴的這個好看呢,能有效果嗎,別再讓人給忽悠了,這可是三千啊,你以前那個貴一倍!”李鳳沒理她,把佛牌戴在脖子拍照。
白淨姑娘說:“總花這冤枉錢,還不如多攢錢出國呢,去韓國,那裡遍地都是帥哥,個個溫柔又有錢還有情調,不在國呆着強!”
“那你怎麼不去啊?”李鳳斜眼看她,“還在這手機店裡混個什麼勁!”白淨姑娘說你以爲我不想去,這不攢錢呢嗎,有足夠的錢我辦個去韓國工作的簽證,隨便找份什麼工作都行,不賺錢也幹,早晚會嫁給韓國帥男。
李鳳和另外那女店員都笑起來,不再跟她說話。我把印有心咒的紙條交給李鳳,讓她回家背熟然後在午夜連念三遍行,又說了平時的供奉方法。雨小了些,我告辭走出手機店,李鳳把我送到路邊打車,我回頭看了看店裡,那白淨姑娘正在照鏡子化妝,低聲笑着說:“你那個長得挺白淨的同事真有意思,這麼喜歡韓國男人?”
“別理她,”李鳳哼了聲,“跟着魔了似的,天天把韓國掛在嘴,恨不能重新回去投胎,直接投到韓國人家裡!”我笑着說這也許是重度哈韓症吧。
長話短說,轉眼半個來月過去,那天,我接到李鳳的彩信,是她與某男士的照片,這是個也戴着眼鏡的男人,看年紀似乎我大幾歲,應該有近四十歲了,長得很成熟。配的字是:“前些天來我店裡買了三部手機,都是新款,他和他老婆還有他爸每人一部。後來總給我打電話,還給我也換了部最新款的,在我店裡。”
我心想看來效果還挺快,但這男人既然有老婆,再跟李鳳好豈不是外遇,這也能算是效果嗎……不過又想,李鳳手機店裡的新款韓打號手機,幾乎沒有低於兩千塊的,而最新款差不多要三千,這男人買了四部,是萬。那時候是09年,瀋陽平均普通崗位的月薪也纔不到兩千,能花萬買四部新手機的人,肯定不是班族。不管怎麼說,李鳳是找到了個有錢的男人,而且是在明知他有家室的情況下還發照片給我看,明顯是自己較滿意,那我還有什麼可意外的?
“效果不錯吧?”我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