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地帶。
這裡是整個洛杉磯夜生活的中心,也是時尚美女和有錢人的聚集地。
兩輛車在一家門面巨大的搖滾夜店門前停下。
馬騰飛和樂語墨下車,前邊瑪麗已經鎖好車門迎了過來。
“走吧,就是這裡,我跟朋友經常來這家夜店,每週只開業三天,今天是週六,會有大派對哦。”
一邊說着,一邊很自然摟住馬騰飛胳膊。
馬騰飛問大派對是什麼,該不會是可以亂來的那種吧?瑪麗就咯咯笑着說你想得美。
這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夜店裡樂聲鼎沸,人頭攢動,氣氛十分熱烈。
瑪麗沒有要包間,而是在角落找了個相對隱蔽的位置。
這家店裡的座位形狀像是一塊馬蹄鐵,一個橢圓形的圓桌,外邊套了一圈C型沙發,C型的缺口處對着前方舞臺。
坐好以後,瑪麗問道:“想喝點什麼?”
馬騰飛無所謂。
“什麼都行。”
說完纔想起今晚是爲了陪樂語墨。
於是又轉頭對她問道:“姐,你想喝什麼?”
樂語墨沒什麼心情,搖搖頭:“我不太想喝酒,來點果汁吧。”
馬騰飛嗯了一聲,讓瑪麗看着去弄。
等她扭着腰走遠,馬騰飛這才收起淺笑,快速朝周圍查看了一眼。
夜店裡聲音很大,舞臺上,兩組DJ正在激情對戰,一陣陣節奏激烈的音樂此起彼伏,臺下的舞池裡更是羣魔亂舞。
幾個卡座上,男男女女們肆無忌憚的瘋狂着。
沒有人關注這邊。
馬騰飛挪了挪屁股,緊貼着樂語墨坐過去。
“你要幹嘛?”樂語墨突然緊張起來,臉色在昏暗變換的燈光下快速發紅。
馬騰飛沒有注意到她聲音裡的那一絲緊張。
用恰到好處的聲音對她道:“姐,既來之則安之,就當是來旅遊了,你別總太憂心忡忡,我會擔心你的。”
樂語墨這才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臉反而更紅了。
原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看來是最近想感情的事想的太多,精神變敏感了。
“你別擔心我,他們想要針對的是你。”樂語墨道。
馬騰飛呵呵一笑。
輕鬆道:“針對就針對唄,大不了我就答應他們。”
“你要留下?”
樂語墨不信。
馬騰飛愛不愛國她不清楚,但她知道馬騰飛特別愛家。
這個愛家不光是隻愛家裡人,還包括對蘇南的感情,以及家裡和學校的那些朋友,如果留在美利堅,這些肯定都要捨棄。
馬騰飛突然嘆了口氣。
有些無奈道:“不然怎麼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聽瑪麗說,麥克給我申請的是A機權限,無限銀行卡是S級權限,在他們這邊,S級只有總會長一個人,A級除了九位副會長,就只有麥克這個準副會長和我。”
“A級權限在這邊待遇很好,比國內給的還好得多。”
“而且最主要的是,國內玄學會裡的環境很惡劣,以我的能力,就算明告訴他們我不想當會長,也肯定有很多人視我爲眼中釘。”
“這次我之所以被美利堅的人堵住,就是因爲一個姓扁的副會長裡勾外聯。”
“據我所知,王都總會至少還有三人盯着會長的位子,我又不擅長勾心鬥角,回去恐怕會被他們玩死。”
馬騰飛說的十分誠懇,樂語墨卻表示無語。
其他幾句話她都表示贊同,但是馬騰飛說他不擅長勾心鬥角,這點樂語墨一點都不信。
或許,他只是自己不覺得罷了。
“你不是說着的吧?”樂語墨皺眉道:“那你家裡人怎麼辦?都接過來?”
馬騰飛搖搖頭。
“我現在只是有這個想法,如果能逃出去,肯定還是要逃回去的,實在不行我堅持不加入總會,那些人應該會放過我,如果實在逃不掉,我總不能做無爲抵抗吧?”
“畢竟人家現在對咱們很禮遇,有臺階咱得往下下呀。”
樂語墨點點頭。
如果實在逃不了,也只能選擇留下。
不然怎麼辦?
自殺以示忠誠?
現在社會,連以前的英雄都被人質疑,自己就算真的爲了忠誠客死他鄉,難道會有人說自己好?
“對不起。”
樂語墨很內疚。
雖然上次馬騰飛說過不管她的事,但是如果她當時沒下飛機,馬騰飛應該有辦法自己逃走的,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麼都做不了。
然而她想錯了。
馬騰飛是一個樂天的人,也是一個有辦法的人。
才被困一天就開始想着認輸?
那不是他的風格。
事實上馬騰飛已經在行動了。
包括剛纔跟樂語墨這段對話,他並不是真的爲了說給樂語墨聽,而是主要爲了讓瑪麗這個小間諜聽到。
這小妞昨晚趁自己睡着的時候,在基地爲自己準備的二十幾套衣服上全都安裝了竊聽器,就算她暫時沒聽到,肯定也會有錄音留下來。
馬騰飛想要逃走,第一重要就是讓美利堅的人對自己放鬆警惕。
而有些話,明着說顯然沒有被偷聽到的更容易讓人相信。
與此同時。
M51基地內。
住宅區最西側,靠近辦公區的一棟別墅裡,兩名年老東方人正面對面坐在一起。
“陳老,您半夜找我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兩人之中,年齡稍微年輕點的那位,小心翼翼問道。
在他對面,美利堅玄學會九大副會長之一的陳念堯仰靠在沙發上,微微眯着眼道:“小胡啊,你對會裡新帶回來的馬騰飛怎麼看?”
一天之前,對於很多國外玄學會的人來說,馬騰飛的名字還很陌生。
但是自從昨晚馬騰飛抵達美利堅之後,似乎一下子所有人的耳邊都在議論他。
玄學史上第一天才。
神,氣,體,輔,四修的神人。
二十一歲,東方大國玄學總會預備會長,因爲內部矛盾而準備加入美利堅。
一時間,幾乎半數美利堅玄學會成員都知道會裡來了位大神。
不過陳念堯這麼晚找自己過來,一張嘴就是問馬騰飛,還問自己的看法,明顯不是簡單的隨便問問。
小胡是陳念堯的心腹,對自己這老領導熟悉的很,聞言直白道:“陳老,您是瞭解我的,我這人只喜歡動手,不喜歡的動腦子,您有什麼吩咐直接說就是了。”
他雖然比陳念堯小很多,但也有五十多歲。
他是陳念堯發掘的,也是被陳念堯引進美利堅玄學會的,這些年受了對方不少恩惠,也幫對方做了不少事,兩人早已經密不可分。
陳念堯能在這時候找他過來,已經說明對他的新人。
聞言呵呵一笑:“好,那我就直說了。”
小胡默不作聲,只是表情更爲專注。
陳念堯收起笑臉,語氣嚴肅道:“你應該清楚,會裡一百多年來,每一個時刻都有一位外籍副會長,且只有一位。”
“這次馬騰飛過來,我地位恐怕不保。”
“之前咱們爲了奪權,跟戴維斯,還有亞當斯之間鬧得很不愉快。“
“到時候一旦被降權,會有什麼影響,你應該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