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吱吱~
令人振奮的引擎轟鳴,和刺耳的剎車聲不斷在山間響起。
“R8搶先過彎,GTR緊隨其後。”
“陳佑娃的調校果然強人一等,她的R8在過彎時感覺比GTR還要遊刃有餘。”
“前方是關鍵的起降彎,如果出彎時R8能繼續領先,這場比賽基本就大局已定了。”
語音播報者在激情的嘶吼。
站在護欄後的人們拿着零食飲料,有的在替自己支持的車手吶喊,也有不少精神亢奮,摟着身邊的異性親親抱抱。
在稍遠一些的地方,連山頂的探燈都照不到的黑暗中,偶爾會傳來壓抑的哼哼聲。
過了不知道多久,兩個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來。
馬騰飛擡起正在流血的左胳膊,對大波麗指責道:“你看看你,往死了咬啊?差點給我咬下塊肉。”
此時的大波麗幾乎整個人掛在他另一條胳膊上,走起路來有點有氣無力,用懶洋洋的語氣:“活該,誰讓你把我拖過去的,想爽就得付出代價。”
馬騰飛無語道:“明明你更爽好吧。”
大波麗張嘴又在他右胳膊上咬了一口,這才解氣道:“你以爲我是雞啊?山上這麼多人,萬一有人過去撒尿,被人看見我還混不混了?”
“你還怕人看啊?”馬騰飛隨口說道。
除了Luna,馬騰飛就沒見過比大波麗更開放的女生。
他也是剛纔才知道,那天陳佑娃用大波麗當賭注,其實是大波麗自己提議的。
當時她才只看過自己一眼,就讓陳佑娃幫她勾搭自己,要不然陳佑娃當時根本沒打算繼續跟馬騰飛糾纏。
大波麗可能是咬上癮了,又咬了他一口才說道:“你懂什麼?看也要分誰看。你不知道我們同學之間攀比心可重了,誰要是能睡一個帥哥,其她人心裡肯定羨慕嫉妒恨。可誰要是跟很差勁的男生哪怕親個嘴,其她人都會笑話死她。大家雖然鬧得歡,但是都有底線,誰要是自降身價,太隨便會受到排擠的。”
“還有這種事兒?有點玄乎了吧。”
馬騰飛有點不信。
其實這種情況比較少見,一般學校很少有這種情況。
如果許婷婷在的話,她應該能理解,因爲衛校裡就有這樣一羣人,當週圍全是女生的時候,她們的心理確實會有可能朝着古怪的方向發展。
大波麗道:“我說的一點都不誇張,之前我們班就有一個因爲這個被罵退學的,所以你看有的女生浪,其實也得看她當時在誰面前。”
“包括這山頂也是一樣。”
“我們學校的女生,只要長得帥就喜歡,活好活賴全靠吹,反正其她人也嘗不到。”
“但是這裡的女生不一樣,都是見過世面的,她們不光看男生長相,還會看你的身價地位。”
“開寶馬3系的男生如果去跟開法拉利的女生搭訕,人家連理都不會理你。”
“開蘭博基尼的哪怕再醜,照樣有女生主動接近。”
“不信你改天自己試試,別看你長得帥,開輛破車來照樣沒什麼人理你。”
“我說的是社會的女人,像我們這些單純學生不算。”
馬騰飛抓抓腦袋,沒想到被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給上了一課。
不過馬騰飛相信大波麗說的情況確實存在,哪怕不是所有,至少有一部分女生是這樣的。
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假鈔一下就能看出來,實在不行還可以去銀行查看。
打着戀愛的幌子玩弄感情,有幾個人能看得出來?
大波麗才十六歲,就看的這麼透徹,女生果然都比較早熟啊。
凌晨零點。
比賽結束後,一輛輛豪車開始排隊下山。
大波麗本來打算比賽完後帶馬騰飛回家的,不過馬騰飛不同意,好在剛纔兩人已經把事情解決,大波麗現在比較滿意,就放過他,準備跟着陳佑娃的車走。
“帥哥,明天見。”
大波麗坐在奧迪R8副駕駛上,給馬騰飛拋了一個飛吻。
“明天記得早點,給我發定位。”馬騰飛晃着手機。
等R8走遠,這纔回到車上,啓動下山。
回到家。
悄悄開門。
馬騰飛先去衛生間簡單洗了一下,這才摸着黑跑回屋裡躺下。
手臂上的傷早就被小紅藥瓶治好了,生活和諧,睡覺就踏實,躺下沒一會兒,馬騰飛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
馬騰飛起牀的時候,張琳已經在廚房忙活早餐。
悄悄走過去,從背後摟住她,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那麼溫馨的抱着,一個在煎蛋,另一個下巴壓在她的肩膀上,聞着她身上的香味。
直到荷包蛋煎好,張琳才拍拍他的手,幸福道:“好啦,去叫婷婷起牀。”
“她總裸睡,你不怕我看到什麼呀?”
馬騰飛這話剛說完,就意識到說錯了。
張琳茫然道:“你怎麼知道她總裸睡?”
“呃……她有次自己說的啊,說裸睡對身體好,我就猜她可能喜歡裸睡。”
馬騰飛一本正經,爲自己的機智感到慶幸。
張琳戳着他腦門:“你腦子裡怎麼總想這些東西,去敲敲門,在外邊喊她一下,我還要佈置餐桌呢。”
“遵命。”
馬騰飛飛快在她嘴上啄了一下,這才跑去許婷婷房間外敲門。
吃過了早飯,張琳在逗貓玩。
馬騰飛手機來了條信息,是大波麗發來的定位。
她已經到了校長家,看地址距離臥龍大學不遠,在香臺市裡和臥龍區的交界處,開車幾分鐘就能到。
馬騰飛回了個信息,跟張琳和許婷婷說去幫陳深走關係,就開着車出門。
另一邊。
大波麗正半躺半靠在沙發上,左手拿着手機,右手一會兒抓幾個腰果塞進嘴裡,旁邊的茶几上還放着酸奶和草莓,地上已經扔了好幾個草莓蒂。
牛校長五十多歲,戴着眼鏡,頭髮半白。
走到沙發旁坐下,先是長長喘出一口粗氣,這纔開口:“麗麗,聽你媽說,這幾個週末你總很晚回家?”
“是啊,怎麼了?”
大波麗眼睛看着手機,頭都沒轉一下。
牛校長生氣道:“你說怎麼了?你才十六歲,整天跟一些壞孩子鬼混,你要知道你是個女孩兒,出了事情吃虧的是你。”
“誰是壞孩子?”
“你說誰是?抽菸,喝酒,紋身,飆車,那個陳佑娃是沒爹媽的孩子,她愛怎麼作都沒人管她。你老爸我是校長,你在外邊瞎胡鬧,我都跟着你丟人。”
牛校長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大聲。
大波麗只是冷笑一聲:“那你當時別要我啊,把我判給我媽多好。”
“胡說,我是這個意思嗎?我是怕你出了事,到時候傷心的還不是我跟你媽?”
“我不是還沒死麼。”
“你……”
大波麗輕飄飄的一句,差點把牛校長給氣死。
如果他不是隻有這一個女兒,他早就一巴掌呼死她了。
牛校長一共三任妻子,第一任助他當上校長,離婚的時候也帶走了他的兒子,第二任就是大波麗的母親,兩人好了十五年,在去年年初離的婚。
當然,這三個都是有名分的。
牛校長也是性情中人,這些年該享受的也享受過了,所以當他娶了第三任以後,就開始變得有心無力。
畢竟五十多歲了嘛。
兒子被第一任帶走斷絕關係,大波麗就成了她唯一的後代,可是雖然女兒判給了他,卻總是住在她母親那裡。
尤其是牛校長是當領導的,喜歡給人說教,大波麗又正處在叛逆期,兩人見一次面就吵一次,時間久了,父女倆的關係就越來越緊張。
正要想辦法再勸女兒幾句,大波麗突然哇的一聲跳起來。
“他來了,我去開門。”
跑出去兩步突然停下,轉頭認真對牛校長道:“今天這事算我求你的,反正不是多爲難,你要是幫忙,我就領你一個情,要是不幫忙就別怪我以後再也不回來。”
看着歡快跑去開門的女兒,牛校長只能搖頭。
什麼時候父女倆變得這麼見外了?剛跟她媽離婚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馬騰飛把車停好,就給大波麗發了個短信。
然後沒一會兒,前邊一梯入戶門打開,大波麗站在門口跟自己招手。
“這邊。”
馬騰飛下車,提着兩盒紅藍瓶走過去。
“來我家還帶什麼禮物啊?”大波麗笑眯眯道。
“看丈母孃還得帶禮物呢,更何況我是來求你爸辦事兒的。”
兩人坐電梯上樓。
牛校長家住在七層。
當官的講究七上八下,還講究紫氣東來,大波麗果然是開的東戶的門。
這邊小區地理位置比較偏,不是很貴,不過校長家的房子面積不小,有一百八十個平方,上下兩層。
今天他第三任老婆不在家,只有牛校長一人。
馬騰飛進門換了鞋,牛校長已經站起身迎了過來。
臉上帶着和藹可親的微笑,伸出手:“馬騰飛同學是吧,歡迎歡迎。”
“牛校長好。”
馬騰飛伸手跟校長握了一下,同時把另一隻手裡的紅藍瓶遞出去。
“牛校長,初次拜訪,這是我們自己生產的保健品,效果比市面上流通的那些還好的多,您整日爲我們學校操勞,希望這些東西能對您的身體健康有點幫助。”
“哦?這就是咱們生物學院樑主任帶頭研發的紅藍瓶?”
牛校長故意開玩笑。
馬騰飛哈哈一笑:“牛校長別見怪,我當時確實是想過佔咱們生物學院的光,好在紅藍瓶效果給力,沒給咱們生物學院丟人,要不然我罪過就大了。”
牛校長笑着點頭。
剛纔雖然是句玩笑話,但屬於那種笑裡藏刀的類型,好多領導前一句話還笑呵呵,後一句話就是你可以拿工資走人了。
馬騰飛回答的很輕鬆,要麼是他太笨,沒聽懂自己話裡藏的意思;要麼就是聽懂了,但是壓根兒沒把自己這校長太當回事。
考慮到對方自己創業,而且已經小有成就,不可能是白癡,牛校長就覺得應該是後者。
兩人的第一次試探,在大波麗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了。
牛校長笑着請馬騰飛進屋坐,大波麗也抱着他的胳膊跟在旁邊,明擺着告訴牛校長我們倆關係不一般。
馬騰飛不想跟她表現的太親近,抖了她兩下,沒抖開,反而自己胳膊被彈得挺舒服。
於是他又抖了兩下,還挺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