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清脆的腳步聲在靜謐的空間裡響起,目光所及處,宋西弦森冷的目光直射宋凝清雋,略顯慌張的臉上。
越過冗長的樓梯,他雙手抄袋,神情陰鸞的一步一步朝宋凝這邊走來。
垂在身側的雙手悄然緊握,骨節無意識的捏着骨節,手背的顏色漸漸成了青灰色,宋凝失了神的抿脣站在原地,完全忘了該有的反應。
一步之遙,視線相對,宋西弦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一眼宋凝,陡然傾身湊近她。
呼吸一滯,宋凝驟然擰着眉,渾身僵硬筆直的站在那裡,不敢動半分。
正以爲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宋西弦若無其事溫煦的掀起薄脣,溫柔的說道。
“凝兒,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看到什麼了?”
他在試探她。
一口吐沫悄然入喉,宋凝驀然回過身來,祥裝鎮定的說道。
“沒有,我只是被你嚇了一跳,都這麼晚了,大哥你怎麼還沒睡?”
“我掉了錢包!”
宋西弦直白的說道,視線略有深意的落在宋凝臉上,好似在觀察她到底有沒有打開他的錢包一樣。
或者,是不是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宋凝低垂眼眸,彎下腰,將地上的錢包撿了起來遞到他跟前,道。
“我剛纔正巧想看看這個錢包是大哥的,還是厲紹宸的,誰知道你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嚇了我一跳。”
她若無其事的將錢包遞給他。
宋西弦看着她的雙眸,靜?了一會,挑着眉頭才伸手接過,又揚了揚說道。
“是我的!”
“那大哥。若沒事,我就先上樓了,大嫂還在等我!”
宋凝手足無措的將手背在身後,十指繾綣,什麼情緒都表現在了她的臉上,她本就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她此刻的動作,無不彰顯她內心的恐懼。
然而宋西弦陡然翻開錢包,嚇得宋凝下意識想要退一步,卻又不想他發現自己的異常,硬是忍住了,倒是奇怪的問道。
“裡面沒少什麼吧?”
“傻瓜。你真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你是看到這個了吧!”
宋西弦直接將照片拿了出來,上面是他和沈芯的合照,兩人笑的都非常開心,只是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時候拍的。
聞言,宋凝愕然的仰起頭看他,卻聽他繼續說道。
“你啊,每次說謊的時候都會有很多小動作,我是你大哥,和你生活了二十多年,我還不瞭解你嗎?”
藏匿在胸腔裡的心狠狠的一怔,宋凝猝然的溼了眼眸,酸澀的眼眶漸漸紅潤了起來。
是啊,她是真的不會撒謊,就像那一次,她騙他說額頭上的傷是她自己撞到的,可她知道宋西弦是不信的。
“對不起!”
宋凝神色難受的咬着脣,淚眼欲滴。
“傻丫頭,胡說什麼呢。”
宋西弦嗔怪的伸手,將宋凝擁在懷裡,隨後解釋道。
“沈芯有一天來找過我,說她要離開了,讓我跟她拍一張合照,你和她關係那麼好。我自然不會拒絕,不過,你別誤會,我和她沒什麼。”
他的解釋完美無瑕,沈芯確實愛着宋西弦,一想到沈芯,宋凝還是忍不住難受了起來,硬是將所有的紛亂的情緒統統給壓了下去。
“大哥,你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們了,好嗎?”
再一次的離別,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承受得起。
“傻瓜,不會的。我們再也不分離。”
宋西弦信誓旦旦的說道,深邃的?眸閃耀着別樣的光束,冷情的面容漸漸變得諱莫如深。
宋家後花園!
“她不信。”
夏爾若一臉凝重的對厲紹宸說道。
對於這樣的答案,厲紹宸並不意外,顯然是意料之中,現在的宋凝對宋西弦這麼熱衷,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可他現在沒辦法聯繫到藿胤,根本無法證明眼前的男人不是真正的宋西弦。
“那我們該怎麼辦?”
夏爾若有些慌神,她不知道這個像極了宋西弦的男人來找他們做什麼,會不會傷害他們。
還有她的孩子!
一想到這,夏爾若焦慮的美眸緊張的落在小腹上,她腹中的孩子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了,她絕對不可以讓他有什麼意外。
厲紹宸褶皺眉心,嘆了一口氣,縱然睿智如他,此刻卻也是無計可施,垂在石桌上的手漸漸收攏握成拳,他現在最擔心的人就是宋凝,只要她不信,他除了防守,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我先觀察一下,畢竟,他現在還沒什麼行動,你最近晚上還是和宋凝睡,兩個人也有些照應。”
“嗯。”
夏爾若凝重的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由於回來到現在她也沒回過夏家,夏爾若便獨自回去了,她走的時候象徵性的問了下宋西弦,宋西弦卻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知道真相的夏爾若自然求之不得,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犯難傷害自己。
夏爾若不在,屋內便剩下了他們三個人,午飯的時候,宋凝在廚房內做飯,厲紹宸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
這邊,送完夏爾若回來的宋西弦一進門,便直奔廚房,像是要去幫忙。
厲紹宸眼見他回來,眉宇一挑,道。
“大哥,怎麼不去岳父家坐坐,這麼快就回來了?”
沙發上,厲紹宸漫不經心的合上報紙,往桌子一扔,好整以暇的凝滯着他,深邃的眸底略過一絲挑釁。
厲紹宸話中帶刺,宋西弦自然能感受到他的敵意,不過他倒是也不惱。邁着長腿湊到厲紹宸身邊,用兩個人只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一個假冒的人,需要應付不需要應付的人嗎?”
大抵是沒想到宋西弦今天會這麼直白坦言他的身份,厲紹宸驀然蹙起俊眉,深邃的五官輪廓冷硬的緊繃着,連咬牙肌都露了出來,憤怒不言而喻。
“你終於承認了?”
宋西弦不急不躁的輕笑一聲,長臂悠閒的搭在沙發上,悠閒自得將視線投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上。
僅是片刻,又回過頭將視線落在一臉憤怒的厲紹宸身上,將將說道。
“那又怎麼樣?只要她相信就好了。”
“你到底是誰?接近宋凝有什麼目的?”
礙於宋凝在,厲紹宸自然不敢動怒。只是捺着脾氣,咬牙反問道。
“我是誰?厲紹宸你不是很厲害麼?肆意操控和改變了這麼多人的人生,想查我是誰,難道還能難倒你?”
宋西弦嘲笑的譏諷道。
“你有什麼衝我來,我不允許你傷害她。”
厲紹宸蹙緊眉宇,恨恨的說道,可無形中宋西弦的話,好像是在和他透露着什麼,更讓他不明白的是,他現在怎麼不裝了?
反而是在提醒他?
“這你就管不着了。”
宋西弦陡然冷漠的站直挺拔的身姿,驀然邁步走向廚房,臨到門口的時候特別挑釁的看了厲紹宸一眼,遂然又溫柔的對廚房忙碌的人兒說道。
“凝兒,我來吧。”
厲紹宸被氣的沒話說,廚房內,兩抹身影和諧在一起做飯,登對的模樣讓厲紹宸怎麼看怎麼討厭,特別是吃飯的時候,宋凝依舊一如往常的給宋西弦夾菜,完全忽視了他。
氣的厲紹宸差點摔碗走人,他何時又受過這樣的無視,可連日來,厲紹宸簡直是被虐成了狗。
可誰叫他愛宋凝呢。
自從宋凝走後,易北拓依舊遊戲人生,周遊各國,這次他來到一個繁華的小鎮,小鎮的建築有些類似古鎮的模樣,無形中有種人傑地靈的感覺。
小鎮的空氣顯然要被大城市清新,一個陽光的午後,易北拓身姿瀟灑的揹着畫板坐在小橋流水的下方,畫着這個小鎮的古貌。
驀然,一道纖瘦的身影出現在他畫板距離一米的位置,擋去他一半的陽光。
“喲,看不出來,你這個人還有這樣的閒情雅緻!”
來人自然是夏小戀,自從那次之後,她是真的和他槓上了,他去哪裡,她就跟着去哪裡,她都跟着他走了五個國家了,再走幾個可是都能繞地球一週了。
這男人的嗜好還真是特別。
特別是現在,一個如此暴力的男人,居然能靜下心來畫畫,真是天下要紅雨,娘要嫁人了。
只是夏小戀話落的很長一段時間,易北拓仿若聽不見的繼續舞動着畫筆,好像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樣。
夏小戀哪裡是好脾氣的主,冒着上次怒他的危險。直接走到他畫板前方,盯着他異常俊美的臉,撇着嘴說道。
“易北拓,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
然而,易北拓依舊目不斜視的盯着自己的畫板,就當她不存在一樣,任憑夏小戀在身邊怎麼胡鬧,他依舊不管,氣的她恨不得給他幾拳纔好。
真沒見過像他這樣不解風情的男人。
易北拓畫畫的期間,夏小戀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拽他的手,可礙於他暴怒的脾氣,她自然不敢造次。
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像上次那樣變得可怕至極,直到現在,她心裡還心有餘悸呢。
收尾的畫筆一落,易北拓這才面無表情的擡起臉。
此時,鬧累的夏小戀居然在認真的看他的畫。
“吵夠了沒有,夠了就給我滾!”
易北拓面冷,心更冷,畫筆畫板收拾好就要走,這女人已經跟了他很久了,真的是煩躁啊。
更鬧心的是,居然甩都甩不掉,跟牛皮糖似的。
“喂。易北拓,你是不是隻有對着宋凝的時候纔會這麼溫柔?”
這男人動不動就叫她滾,以爲她是狗嘛。
“和你有關?”
易北拓揹着畫板,譏笑道,深邃的眼眸掠下一道厭惡之色。
“有啊,怎麼沒有!”
夏小戀傲慢的鼓着腮幫子,煞有其事的走到易北拓跟前,神色不慌不忙迎上他的視線說道。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聞言,易北拓就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脣角肆虐的勾起,配得他一身休閒裝,簡直帥爆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360度無死角啊,無論是溫情,還是冷漠,還是他現在這樣,都足以令夏小戀驚心動魄。
“你喜歡我哪一點?我改!”
易北拓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哪裡都喜歡,要改的話你不如重回孃胎走一遭,否則,我這輩子就賴定你了。”
見過胡攪蠻纏的,倒是也沒見過她這般胡攪蠻纏的,此刻的她仰着一張信誓旦旦的小臉,一副不達目的死不回頭的模樣。
今日的她,穿的還算正常,上身是一件白色的t桖。下身是一條牛仔短褲,烏?的長髮束成一個丸子頭,精緻的五官並沒有化濃豔的妝容,身體亦是沒有噁心的香味水。
還算能入得了眼。
“怎麼?這麼喜歡給人家做小的?”
這話夏小戀就聽不懂了,她撇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和宋凝又沒結婚。”
“別跟着我了,趁着我還沒發火之前,離我遠一點!”
話落,易北拓直接錯開她,揹着畫板信步閒散的走向另外一個地方。
身後,夏小戀惱怒的咬牙說道。
“易北拓,你給我聽好了,我夏小戀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誓不罷休!”
最後四個字,幾乎是夏小戀吼出來。
易北拓玩味的勾起脣角,一張清雋的面容不由浮現腦海,也不知道在她禾城怎麼樣了,看來走完這裡,他確實該回去看看她了。
哪知,易北拓就這麼直晃晃的走了,一點反應都沒有,氣的夏小戀直接暴走跳腳。
眼見他走開,夏小戀又連忙跟了上去。
“喂。你等等我...。”
局勢越發的緊張,厲紹宸時刻關注着假的宋西弦,可無論怎麼防,終究還是沒防住。
那日,他正巧回別墅,他原本想帶着宋凝一起走的,奈何她壓根不願意,他現在沒辦法勉強她。
所幸夏爾若在,諒他也不敢做什麼。
哪知他從別墅回來的時候,夏爾若昏迷在沙發上,嚇得厲紹宸立馬在宋家大宅找了起來,可根本不見兩人的身影。
他打了急救電話。將夏爾若送到醫院後,立馬撥打宋凝的電話,然而裡傳來對方已經關機。
正當他急的團團轉的時候,驀然響起一道消息的鈴聲。
——來禾城山頂!
不用想,直覺告訴他發短信的人就是假的宋西弦,他果斷的上車趕往禾城山頂。
山頂上,一道挺拔欣長的身影蕭瑟的站在懸崖上,深邃的視線落在這萬丈深淵之內。
沿着他挺拔的身姿而下,?色的褲下躺着一個瘦弱的女人,眼見她的雙手被繩子反綁着,整個任蜷縮成一個蝦米狀。
彼時,躺在地上的女人痛苦的悶聲了一聲,雙眸幽幽的睜了開來,新鮮的空氣陡然吸入肺部,頸部的疼痛讓她下意識想要去揉。
哪知,她的雙手壓根就動不了。
宋凝驀然疑惑的睜大雙眸,由於宋凝被放在懸崖上,沿着碎石而下,沒入的便是萬丈深淵。
一口冷氣直衝腦頂,宋凝驚恐的屏住呼吸,這地方她知道,是厲紹宸曾經帶她來過的禾城山頂。
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裡?
再看看自己,她的雙手被反綁在腰際。雙腿倒是沒綁住。
“你醒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陡然從頭頂傾斜下來,躺在地上的宋凝陡然仰起腦袋,迎上來人的視線。
視野內,宋西弦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清冷的面色仿若變了一個人一樣。
“大哥?”
“我不是你大哥!”
宋西弦想也不想的說道,深邃的眼眸厭惡的掃了她一眼,遂然將她從地上一把揪了起來。
“大哥,你胡說什麼?”
宋凝硬是隱忍住心底涌上來的東西,悶聲說道。
“行了,不必在裝了,我知道你知道我不是真的宋西弦,應該說從一開始。你就沒信過吧。”
他是要將事情和盤托出嗎?
不,他不能這麼做!
“大哥,你別這樣,我們回家好不好?”
宋凝祈求的看着他。
“沒有她的地方,何以是家?”
他幽怨的看着她,就像能從她身上看出另外一個人來一樣,是的,他不是真正的宋西弦,他的臉,不過是她喜歡,所以他纔去整的。
他的聲音,他的臉。他的神情,他的一舉一動,不過都是因爲她喜歡,所以他纔去學成藏在她心底的那個男人的模樣罷了。
恐怕若不是他的側臉有幾分像他,她都不會多看他一眼吧。
他和她的相遇,實屬偶然,他當時正被幾個收高利貸的人追,若不是沈芯報警救了他,恐怕他早就被收高利貸的人給砍死了,也就是那驚鴻一撇,便造就了他現在的模樣。
當然,那個女人便是沈芯。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她總是癡迷的看他的側臉,後來,她去了那個男人的婚禮現場,那時他才知道,原來他不過是長的有幾分像他罷了。
往後的日子,她越發的癡迷起來,幾乎就把他當做了那個男人。
她帶他去手工坊做糖,和他一起去看電影,就像那日他和宋凝一起做的,不過是重溫了他和沈芯在一起的時光而已。
她曾對他說。
或許,他從來不知道,愛上這種糖果的人,何止是宋凝和夏爾若,卑微的她,亦是如此。
他勸過她,愛他爲什麼不去告訴他,在無數個失眠的日子裡,沈芯的精神愈發的有些不正常。
直至後來他才知道沈芯以往種種的,那些可怕的遭遇,然而這一切都是被一個女人害的。
而厲紹宸則是包庇真兇的罪魁禍首,他以他的權勢,將那三個傷害過她的男人遣出國,甚至也將她遣出禾城,不允許她踏入禾城半步。
簡直是可惡至極。
可他有錢有勢,她一個弱女子哪裡是他的對手。
後來,他刻意去整成宋西弦的模樣陪伴在她身邊。
可當時,沈芯的精神已經不正常。
終究他還是沒能看住她,等他趕到倉庫的時候,親眼看着沈芯中槍倒在血泊中,最後被人擡走。
而擡走她的人就是厲紹宸。
所以,他是來爲她報仇的!
他怎麼也要讓他嚐嚐和他一樣的痛楚,也要讓他看着心愛的女人死在他面前,卻又無能爲力的模樣。
那樣的場景,一定很好看。
鼻尖陡然泛着一股酸澀,淚水漸漸氤氳了出去,宋凝知道他要說什麼,可她還是騙着自己,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她擰着眉,隱忍的說道。
“我不介意是一輩子!”
如果可以騙她一輩子,那就一直騙着她吧。
“別自欺欺人了,宋西弦已經死了,你心裡早就明白的,不是嗎?”
他的話太過無情和狠厲,連一絲夢都不給她。
沈盛知道,宋凝其實從一開始便知道他不是宋西弦,人的感覺是不會錯的,如果她真的覺得他是真的宋西弦,爲什麼每次總是有些走神,在每次他刻意接近她的時候,她的身體都是十分僵硬的。
抗拒卻又想去坦然接受,她的身體比思想誠實的出賣了她,她不過和沈芯一樣貪戀着他的臉,自欺欺人罷了。
容不得宋凝反應過來,一陣汽車聲陡然吸引住沈盛的視線,他一把狠厲的揪過宋凝的衣服,將她拉倒懸崖邊,勾脣冷笑道。
“好戲開始了。”
宋凝一臉痛楚的咬着脣,並沒有說話,汽車的聲音她自然聽見了,來的人是誰,她心裡也有底。
可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快就把她的夢喚醒,爲什麼?
是她發現了那張合照麼?
如果她那天沒看見,這個夢是不是還會做的更久?
這邊,當厲紹宸下車看到宋凝被綁着站在身後懸空的山頂上時,濃眉猛的一皺,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他疾步上前,緊張的說道。
“你把她放下來,換我上去!”
厲紹宸神色凝重的小跑到一定距離停下。
“別急,會輪到你的,你們還是先做個訣別吧,免得說我不給你們機會,你們害死沈芯的時候,可是連訣別的機會都沒有給我。”
沈盛陰冷的笑着,模樣鬼魅,已經不想隱瞞什麼了,兩人就這樣迎風站在懸崖上,好似隨時都能掉下去一樣。
“沈芯?”
厲紹宸驀然蹙眉,他好似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的對他說道。
“那你該恨得人是我,你把她放了,我隨便你處置。”
“處置你?哼,像你這種人死對你來說,實在太便宜你了,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讓你親眼看着你心愛的女人死在你面前,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纔好玩呢,你說,我說的對嗎?”
沈盛邪魅的挑動眉宇,神色亢奮的不得了,就像一個神經病一樣,驀然,他拉着一臉呆懵的宋凝退了一步,腳下好多的石頭不斷的滑落到山崖下面。
嚇得厲紹宸握緊了拳頭。
然而,一旁一直未說話的宋凝仰起淚眼模糊的雙眸,艱難的蠕動着脣瓣,她紅着眼,擰着眉,絕望的哽咽道。
“爲什麼?你們爲什麼要這麼殘忍,爲什麼要毀我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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