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就是想利用你。”沈明珠出乎意料的沒有否認。而是泰然的承認了厲皓月的指控。
“你!你!你!”厲皓月連連說了三個你字。心中氣的不行,虧她剛纔還是因爲商沈明珠的擔心而心軟。沒想到她聽到的下一句話竟然是會是這個!
沈明珠明明說了這麼絕情的話,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慚愧,又說道,“皓月,你先別急着生氣。先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你在靜下心來聽我接下來的話。”
她甚至拉了一把椅子。在厲皓月的病牀邊坐了下來,準備慢慢說。
“哼!”厲皓月一個生氣地哼聲。拉着被子轉過身去,不願意在面對沈明珠。
沈明珠卻依舊氣定神閒的,她放緩了聲音,繼續不緊不慢的說。“但是皓月啊,你好好想想,我雖然利用了你。但是我有利用你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我跟你的相處中,難道我真的沒把你當做是自己妹妹照顧嗎?每次過年過節。當豐年沒有時間去國外看你的時候,是不是我飛過去,陪你見面、吃飯、逛街的呢?而在跟豐年結婚的這件事上。我承認的確是利用了你。可是我會做這一切,不過就是因爲我實在太愛你大哥了。”
沈明珠說完,有兀自的頓了一頓,好一會兒之後,她又像是自問自答一樣,自我嘲諷地冷笑了一聲,“皓月,女人爲了得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愛的不顧一切,用點手段,耍點心機真的就這麼不能原諒嗎?”
沈明珠的話語直接擊中在厲皓月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她心臟的震動也體現在緊繃的身體上,縮起來的肩膀微微的抖動了一下。
沈明珠脣角一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帶着勝利的意味。
“我好歹也是沈家大小姐,追求我的人也不少,哪個不是富家子弟名門貴族的,可是這些人我統統不要,寧願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你大哥的冷屁股,這樣放棄自我和尊嚴,不就是因爲我愛你大哥嗎?就是因爲我愛的太深,所以纔會站在你大哥的立場上去考慮事情,他跟那個宋臨夏是不會有未來的,以前不會,現在更是不會,如今你們家公司的處境,只有我能幫你大哥了。”
越說道後來,沈明珠的語氣越來越沉重,她彷彿再演一場情景劇,將厲皓月拉近她構建好的故事之中。
“明珠姐,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家公司怎麼了?”厲皓月宛如進入捕獵器的動物一樣,真如沈明珠設想的那般問道。
“皓月,你真的不知道嗎?”沈明珠裝出驚恐的樣子問道。
厲皓月搖了搖頭。
“你大哥不想告訴你,肯定是顧慮你的身體,既然他沒說,我也更是不能說。”沈明珠說着,還煞有其事的搖了搖頭。
厲皓月這下更急了,忙不迭的伸手拉住沈明珠,“明珠姐,我能承受得住的,求求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大哥遭遇了什麼困難?”
沈明珠面有難色的掙扎了下,最後在厲皓月的苦苦哀求之下,轉出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將厲豐年沒有讓厲皓月知道的事情,全部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而且添油加醋,形容的厲豐年已經身處絕境,無路可退了一樣。
“怎麼會這樣的,我大哥那麼能幹,不可能會變成這樣的……”厲皓月連連否認着,,可是有擔心的問道,“明珠姐,你剛纔說現在就只有你可以幫我大哥了,這又是什麼意思?”
“因爲我們沈家手裡也有一部分你們厲氏集團的股份,如果最後董事會真的進行重新選舉的話,只要有我和你大哥的婚約關係在,你說我父親會站在水這邊。”
“當然是我大哥,我大哥可是他的女婿。”
厲皓月直接脫口而出到,等說完了,厲皓月才細想了沈明珠話中的意思。
沈明珠會心一笑,順着厲皓月的話接着說,“可是有那個宋臨夏在,你覺得我跟你哥的婚約會長久嗎?你覺得我父親還會支持他嗎?”
“可是……可是……我哥愛的人是那個女人。”厲皓月連瞳孔都在顫抖着,她的腦海中混亂一片,感覺兩邊都有道理,理不清思路。
“可是你別忘了,你哥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果在他手裡弄丟了厲氏集團,輸在了一個私生子的手底下,就算有那個女兒在,他會開心嗎?他能振作的起來嗎?說不定也會像你母親一樣——”
沈明珠沒有說出最後幾個最傷人的字眼,任憑厲皓月自己想象着,往往這種無限的聯想,更讓人擔憂不已。
“那……那該怎麼辦?明珠姐,你教教我到底應該怎麼辦,我絕對不能讓我哥失去厲氏集團的。”
“皓月,上一次你說是我利用了你,那麼這一次我們就做一次交易。”
“交易?”厲皓月困惑道。
“對,公平的等價交換。”沈明珠用嚴肅的態度繼續往下說,“只要你能讓那個女人離開你哥,我就保證在董事會上,沈家會支持的人永遠都是你大哥。”
放在厲皓月面前的問題,其實也就是讓她選擇,她大哥的愛情和事業,到底哪一個纔是更重要的。
厲皓月沉默了,神色掙扎着,久久都說不上話來。
沈明珠又幽幽的說了一句,“像你大哥這樣完美又能力卓羣的男人,你真的覺得他這一輩子會死心塌地就只愛着一個女人嘛?在我們周圍人中,取一個門當戶對的,在外面養一羣自己喜歡的,這樣的人在少數嗎?皓月,我不在乎你大哥以後會愛誰,我只是想愛着他,留在他身邊,用盡一切辦法幫助他。你再好好想,是不是要跟我做這個交易,只要有了答案之後,可以隨時都打我電話,我永遠都是你的明珠姐。”
她說完,還寬慰了厲皓月幾句,然後才轉身離開病房。
正低着頭思忖着的厲皓月,又怎麼會看到沈明珠此刻狡詐的笑容。
呵呵,區區一個厲皓月,她怎麼可能擺不平。
******
嗡嗡嗡。嗡嗡嗡。
手機不停的震動着,我在睡夢中打了一個冷顫,這才發現是手機正在震動,而且手機就在我的手邊。
原本是抓在手心裡,只是在睡着了之後滑了下去。
在黑暗中亮起的顯示屏上,顯示着厲豐年的名字,我渾身的瞌睡蟲倏忽之間就一掃而光,急急忙忙的正要接起電話,而震動卻戛然而止。
我立刻就回撥了電話,此時正是凌晨三點多,昨天夜裡的暴雨已經停了,只剩下淅淅瀝瀝的聲音。
在電話還未接通的那幾秒鐘裡,我的心就已經是劃到了嗓子眼裡一樣,被牢牢地吊起着。
“把你吵醒了?”厲豐年低沉的聲音隔着電磁波,嘶啞的傳過來,“睡覺怎麼沒關機?”
明明是你打我的電話,竟然還說我爲什麼沒關機,我在心裡嘟噥了一句。
“不是被吵醒的,只是起來上洗手間之後就睡不着,看了一下手機,發現有未接來電,就想試試看你是不是睡了。”我說着對我們兩人而言都愚蠢至極的謊話,然而這個晚上,我和厲豐年都願意相信這種“善良”的謊言。
我提議道“你也睡不着嗎?不如陪我說說話、聊聊天吧?”
“嗯,你想聊什麼?”厲豐年聽着電話那頭柔柔軟軟的聲音,緊繃了一天的身體,在這一刻才緩緩地放鬆了下來。
“聊……聊……”聊什麼好呢,我不停地思忖着,可是總覺得大部分的話題彷彿都帶着地雷,並不適合在此時跟厲豐年聊起。
在我爲難之時,厲豐年說,“就說說你媽媽吧,爲什麼她這樣對你,你還是願意原諒她?或者說,你爲什麼從來都沒有恨過她。”
我拉着被子往上縮了縮,在黑暗中靠着牀頭,拿着手機緩緩地說了起來,“我不能說是不恨她,我恨過她,但是隻是很短很短的一剎那。或許這就是母女天性吧,因爲她是我媽,是給了我生命的那個人,我就狠不下心去恨她。”
“就算她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可是她最終還是把我生下來了。因爲這樣,我纔有了生命,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才知道我有一個疼愛我如命的外婆,才能遇見再一開始相互輔助的小唯,然後是遇見小沫,當然還有你。”
當我羞澀的說出“你”這個字的時候,厲豐年好像是嘶啞的笑了笑。
“誠如你知道的那樣,我是被我媽逼迫,才一步一步淪落風塵的,可是要不是這樣,我們兩人到現在說不定都只是兩個陌生人。我相信老天爺給我們安排的每一段經歷都是有它的特別之處的。能遇見你,跟你真心相愛,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一件事了,就算遭遇再多挫折也沒關係。所以我媽對我所做的那些事,我也只是把它們當做是讓我遇見你的催化劑。你說不是嗎?”
“是,你說的很有道理。”
厲豐年也沉下了眉眼,他的心裡迴盪着那句話,“把它們當做是讓我遇見你的催化劑”……
如此想來,原本不好的事情,彷彿也變成了好事。
(謝謝“寶兒”“rainy146九068334”“小蕾1468080006”“許我夢長情”小主們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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