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厲豐年靠近了之後,我這才發現他手裡拿着一條白色的圍巾。還沒開口說話。他已經把圍巾不由分說的掛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一下不知道改如何的反應,只能傻傻的站着。任由他拿着圍巾繞圈。
厲豐年嘴角揚了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弧度,連帶着閃着寒光的眼眸也溫柔了起來。
他說,“你弟弟還好嗎?”
自從今天重逢開始,厲豐年像一隻蜘蛛一樣。用他的溫柔編織着一張網,想把我緊緊地束縛在其中。
冰冷和溫暖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在我的身體裡激烈的碰撞着。我看似靜靜地凝視着他,心裡其實早就混亂不堪。
對於這個男人。我愛他,也恨,單憑他現在的這些舉動,就想讓我把曾經發生的事情全部忘記。像個沒事人一樣,重新回到之前的生活。
我做不到,起碼現在做不到。
“臨夏?”
厲豐年再一次開口的時候。我怔了怔,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悻悻然的說道,“謝謝你今天幫我做的一切,我們回去吧。”
我見過了小唯。也見過了周東昇。他們兩人的證詞裡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我畢竟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員,我旋即就想到了陶欣,她或許可以給我一些更有用的意見。
上了厲豐年的車之後,我便跟他說了陶欣的住址,讓他送我過去。現在連小唯都沒有了,我在江城還能暫住的地方,也就只有陶欣家了。
在車裡,厲豐年並沒有給我回復,我以爲他是默認了,當車子駛入我熟悉的公寓小區時,像是厲豐年在我臉上扇了一巴掌。
我實在是太天真太單純了,竟然以爲厲豐年把我逼回來之後,他竟然還會任由我離開。
“到了,臨夏,我們下車吧。”車停了下來,厲豐年詢問着我,在我沒動之前,他也沒動一下。
我冷笑了下,“這裡不是我想來的地方。”
語畢,我打開車門下車,毫不猶豫的往小區的門口走,厲豐年也緊跟着我下車,沒幾步路,他就扣住了我的手腕。
從傍晚開始下的清雨繼續淅淅瀝瀝的下着,我們之間隔着一臂的距離,沉默以對。
我用力的掙扎了幾下,根本無法撼動厲豐年禁錮的分毫,只能雙眼憤憤的緊盯着他不放,可是——
厲豐年說,“臨夏,回來吧。”
或許是雨絲迷亂了我的雙眼,在這一刻,我竟然恍惚着,以爲自己是看到了在東臨山上的厲豐年。
在那個初雪的深夜裡,厲豐年臉上的絕望和傷痛,像把刀子一樣戳在我的心口上,因爲疼痛而劇烈顫抖着,我僞裝出來的強硬正在逐漸崩潰。
“臨夏,關於孩子的事情,我從一開始的態度就做了,你可以繼續恨我。但是這件事,我不會再退讓一步,你必須跟我走。”厲豐年凝視着我,眉峰緊蹙,眼神裡又多了一份堅韌。
我的心裡已經動容了,可是腳步太沉重,怎麼也邁不出這一步。
重新回到厲豐年的身邊,其實就是等同於原諒了他,我……
就在這個時候,厲豐年突然的一用力,將我拉向他身前的同時,另一隻手臂緊緊的攬住了我的腰。
就在倏忽之間,我的嘴脣上多了一抹柔軟而冰冷的觸感,還帶着雨水的潮溼。
這是久違了的一個吻,厲豐年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在雙脣相觸的那一瞬間,就長驅直入,用力的吮/吸,輕/啃,廝磨……。
這個吻,綿長的可怕,每每在我喘不上氣的時候,厲豐年纔會稍稍鬆開些,又重新貼上。隨着他的脣舌,將我急需的空氣哺送入我的口腔,讓我不得不任由他的勾纏和索取。
因爲這個吻,明明是在寒冷的雨夜裡,但是我們兩人的身體,像柴火一樣熊熊燃燒着,厲豐年摟在我腰上的手臂,就像是灼熱的鐵塊一樣,燙的我渾身一個輕顫。
就在我被厲豐年吻得意識不清的時候,他抱着我上樓,將我帶回了那個我們曾經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我呆滯之後回神,眼神一垂,竟然看到厲豐年就趴在我的胸口上,正解開着我衣服的鈕釦。
“你想幹什麼?”我飛快的抓住自己的領口,往旁邊一個側身,從他的身前逃開,又往後大大的退了兩步,保持着安全的距離。
厲豐年的黑眸裡飛快的閃過一抹遺憾,他好似撇了撇嘴,“房子裡有暖氣,你的大衣溼了,脫下來纔不會感冒。”
我的臉上還帶着深吻之後的紅暈,狐疑的多看了他幾眼,“要脫我自己會脫,不需要你幫忙。”
但是沒想到的,厲豐年竟然會沒臉沒皮的說,“可是我很願意幫這個忙。”
“不需要,我馬上就要走了。”這一回,我戒備着,防止厲豐年用一樣的“招式”讓我再一次沉淪。
可是這一回,厲豐年的反應截然不同,他像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自顧自的往沙發上一坐,好像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
他雙手交疊在膝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還輕輕地敲彈了兩下,說道,“臨夏,你要是走了,可就拿不到我手裡的證據了。”
如果說之前是厲豐年揮着網想要捕捉我,而這一回,是他拋出了誘餌,等着我上鉤。
“證據?你手裡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弟弟是清白的嗎?”在厲豐年胸有成竹的神色下,我不可能不上鉤。
“雖然不是能直接證明你弟弟的清白,但是我保證,這個證據對你有非同小可的意義。”厲豐年沉聲道,眼神中多了幾分我在公司時纔會看到的精明。
其實厲豐年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如果我能乖乖的聽他話留下來當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他就先用軟的,如果軟的還是不行,他就會亮出他的底牌。
周東昇,我現在最在乎的人。
“考慮的怎麼樣?是留下,還是走?”厲豐年問道,眉尾輕揚着。
我恨得牙癢癢,卻又不能對厲豐年手裡的證據棄之不顧,“好,我留下!把東西給我。”
“如果這麼簡單就給你,那也太降低它的身價了。”
“你還想要我做什麼?”
“你這一天都在趕路,先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再下來,我會把東西準備好給你。”
厲豐年說着,就這樣推我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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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臨夏,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這道門,就別想在回來了”
看着房間裡熟悉的一切,厲豐年決絕的話還在耳邊,而現如今,我卻被他的要挾下又回來了。房間裡,我的東西依舊在它原本的位置上,就像是它的主人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更衣室裡,又多了幾身冬天的睡衣,我不敢多看,就隨便取了一套,在簡單地衝洗後換上,隨後沒有任何的遲疑,就往樓下走去。
空氣中多了一股食物的香味,我在搜尋了一圈之後,問着香味才發現厲豐年在廚房裡
“這麼快就洗好了?”聽到腳步聲,厲豐年擡着眉眼看我,看到我穿在身上的睡衣之後,嘴角多了一抹滿意的弧度。
“你的東西呢?準備好了嗎?”我開門見山的開口問道。
“你現在這裡坐一下,馬上就準備好了。”厲豐年在廚房裡,他拿着筷子的手指了指餐桌。
我沉着臉在餐桌上坐下,靜靜地等着,可是等來的卻是一碗熱氣騰騰的——蛋炒飯。
燦黃的蛋液包裹着白皙晶瑩的飯粒,還有切得細細的胡蘿蔔和番茄丁,看起來色香味俱全,十分的誘人。
可是我的臉色瞬間就不好了,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面前的盤子,反問着厲豐年,“這就是你所說的證據?”
厲豐年卻笑了笑,“我剛纔說的是準備東西,可沒說是準備證據。”
他的奸商本性在我的面前完全的暴露了,利用我在情急之下的誤解,華麗麗的將我套路。
就在我恨得咬牙切齒的時候,厲豐年卻說,“難道你不餓嗎?我們一起吃吧,試試我的手藝如何。”
他說着,還又重廚房裡端了一碗出來,分了筷子和勺子給我,往旁邊的位置一座,自顧自的就先吃起來了。
咕嚕咕嚕——
就在我努力吞嚥着口水,想裝出自己一點都不餓的樣子,我的肚子卻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厲豐年肯定是聽到了,他的嘴角有偷笑的痕跡,我斜睨了他一眼,纔像是自暴自棄一樣,拿着勺子往嘴裡塞蛋炒飯。
我不知道厲豐年竟然會下廚,而且廚藝……相當不錯。
這賣相尚佳的蛋炒飯,口感也意外的不錯,不幹不膩。
吃完了蛋炒飯,厲豐年又給了我一杯檸檬水,這一次不用他多言一句,我就一股腦的咕嚕咕嚕都喝了下去。
我雙眼斜視着他,好像是在說,可以了嗎?
“可以了,我們去書房,東西……證據在樓上。”厲豐年淡然的說道,神色中透着一抹輕鬆愉悅。
厲豐年走在前,我跟在後,兩人齊齊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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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厲豐年從書桌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光盤出來,又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將兩樣東西都交個我,“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
我接過後,迫不及待就想把光盤塞進電腦裡,然而厲豐年卻抓住了我的手。我眉峰一皺,凝視着他,他難道是反悔了?還是又有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