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間商務會所跟所有的夜總會一樣,包廂都設置了最低消費額,三六九等分的清清楚楚。一樓的散客,二樓的小包,三樓的大包,四樓則是總統包廂。
包廂裡,只要門一關,無論客人對你有什麼要求,只要他出的價錢你滿意,就沒有什麼不能做的事情。
我剛來的幾天,莉姐讓小沫帶着我,一樓二樓都熟悉了一遍。
一樓的散客錢不多,大多就是開瓶威士忌,跟小姐摟摟抱抱聊聊天,最多就是摸摸大腿揉揉胸。二樓的客人則是三五成羣,喜歡擺闊玩一下刺激的遊戲。
小沫跟我說,她最喜歡的就是二樓的客人,因爲好應付,小費又給的多。有一回,小沫一口氣幹了一瓶xo,客人就掏了兩千塊小費給她,這錢會所是不抽成的。雖然那天回去之後,小沫躺在牀上昏迷不醒,可是小沫說:“那可是兩千塊,怎麼可以不喝。”
小沫說完,又暈了過去,但是我看到她的眼角溼溼的。
我想起之前莉姐跟我說的那句話:“要是活的下去,就別再來這種地方。”
可是既然來了這種地方,就算豁出命,也要賺這個錢。
大部分小姐都是一個化妝室的,所以各種八卦消息也傳的相當快,特別關於厲豐年的,我都會不由自主的豎起耳朵聽着。
買下我第一次的厲少厲豐年,美心提到過在厲豐年就裡下/藥的顧少顧辰風,那天帶着妮娜出臺的霍少霍建元,他們三人原本是江城裡鼎鼎大名的太子幫。可是三年前,沒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厲豐年和霍建元決裂,兩人在公開場合大打出手,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幾乎滿城皆知,顧辰風被夾在中間最後還是偏向了厲豐年。
顧辰風是天上人間就的常客,厲豐年和霍建元偶爾會過來玩,但是基本是王不見王。
顧辰風出了名的喜新厭舊,最近不知道怎麼看上了小沫,每次來就點她作臺。
而厲豐年某一方面有怪癖,妮娜第一次出臺就是跟了他,後來就被他長期包了。
瞭解了這些,我也就不奇怪,爲什麼妮娜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會對我有着隱隱的敵意,或許她是覺得我搶了她的客人。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妮娜是厲豐年包着的,那天怎麼會跟霍建元出臺……
***
今天顧辰風來會所玩,他一來,小沫馬上被叫進了三樓的包廂。
沒有小沫帶着,我坐在化妝間裡,還是覺得有些心慌。
半個小後,美心火急火燎的進來,她嚷嚷着:“莉姐呢,莉姐在哪裡?顧少包廂裡缺人,讓她塊安排啊。”
有人回答說,莉姐跟寬哥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美心急的直跺腳,她掃視了一圈,過來拉着我就往三樓的包廂走,美心說,顧少今天想玩熱鬧的,包廂裡的每個小姐都打賞一千,她這可是把白賺錢的機會送給我了。
這是我第一次進三樓的包廂,打開門,喧囂和酒氣撲面而來,包廂裡裝潢的富麗堂皇的,就像是古代的皇宮一樣。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顧辰風,他像皇帝一樣坐在最中間,一手摟着小沫,兩邊還有他的後宮佳麗三千。
“顧少,我把人帶來了。”美心用臀/部擠開一個小姐,就緊貼着顧辰風坐了下去。
小沫看到進來的是我,有些欲言又止,可是會所有會所的規矩,她又被顧辰風摟在懷裡,根本不敢亂動,也不敢隨意開口。
“好,遊戲開始吧。”
顧辰風的一句令下,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其他的小姐們都動了起來,她們拿出一排酒杯,放冰塊的放冰塊,倒酒的倒酒,整整齊齊的準備了大概五六十杯,滿滿的放了一桌子。
“美心,既然是你帶來的人,就你跟她比。”顧辰風含笑的瞅了我一眼,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現金拍在桌上,“一杯酒一百塊,誰喝得多就是誰的。”
在衆人的起鬨聲中,美心得意洋洋的站了起來,她衝着我笑着,笑容裡帶着幾分嘲弄。
我這纔想起來,其他的小姐都說美心跟妮娜關係最好,她今天這麼做,根本不是給我賺錢的機會,而是想看我出醜。
包廂裡的氣氛已經炒起來了,我想脫身已經不可能了,只能在美心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在一聲高過一聲的熱浪中,一杯一杯的往下灌。
我平常根本不喝酒,是在小沫的訓練下才開始練的,一杯一杯都是高濃度的威士忌,就算是加了冰塊,也起不到什麼稀釋的效果。
但是隻要我喝一杯,就有旁邊的人抽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我面前,我像是殺紅了眼一樣,美心喝一杯,我就喝一杯。
我的腦袋,已經開始眩暈,看周圍人都是帶着兩重三重的影子,但是已經豁出去到了這種地步,沒有道理在這個時候認輸!
美心又幹了一杯,她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將杯子反扣着,她的臉色也發着白,看來也快到了極限了。
我打了一個酒嗝,伸出去拿酒的手都顫抖着,小沫伸手想攔我,但是被他旁邊的顧辰風一把拉住,他臉上的笑容瞬間不見了,清冷的厲光乍現。
小沫怔了怔,連我也嚇得打了一個冷顫,這男人跟你寵你的時候待你溫柔似水,可是一旦翻臉不認人了,也可以推你下地獄。
我怕連累了小沫,馬上拿去酒杯,辛辣的酒液划着喉嚨而下,我強忍着咳嗽的衝動嚥了下去,胃裡火辣辣的灼燒着,我卻像是不要命了一樣,連灌了兩杯,還反超了美心一杯。
顧辰風的臉上這才又見了笑,“好了,今天就比到這兒,是你贏了。”
他拿起美心面前的那一疊鈔票,丟在了我的面前,美心自然是不服氣,可是當着顧辰風的面自然是不敢說。
“謝謝顧少。”我哆嗦着手,雙手捧着鈔票,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剛走到包廂門前,門突然的被打開,震的我腳下一軟,四肢着地的摔在了地上,姿勢相當的難看,可是就算是這樣,我的手,還緊緊地抓着鈔票。
我的視線裡出現一雙黑亮的男士皮鞋,他踩了張我飛出去的錢,我愣愣的擡頭往上瞅,看到卻是厲豐年滿是輕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