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黛和歐文在果園裡轉了一圈,摘了些應季的水果,好好體驗了一番農家樂。
“歐文,我們果園裡水果的種類還是太少啦!明年各種各樣的多種些,不賣錢,就自己吃。”從果園出來,夏青黛對着歐文說了一句。
“好,我去安排。”歐文淡然應了一句。
對於夏青黛把浮翠山莊視爲自己囊中之物的行爲,歐文非但不反感,還有點暗喜。
能跟女神綁定在一起,多香啊!
兩人在浮翠山莊一圈逛完,才意猶未盡地回古堡。
夏青黛看着藍天白雲、青山綠水,興致高昂道:“這樣的天氣適合打獵,歐文,我們下午去打獵吧?”
歐文偏頭看她:“您不打算午睡了嗎?”
夏青黛不以爲然地擺擺手:“不睡了,不睡了,等我上完今天的法語課,我們就換騎馬服出發!”
歐文微笑應道:“好。”
白小姐早就起牀在家裡等着給夏青黛上課了,一見她溜達回來,便趕緊迎了上去。
夏青黛開心地送了她一個新摘的柑橘,然後跟歐文擺擺手,便跟着白小姐去上法語課了。
語言的學習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難,她感覺自己的口語已經有不少進步了呢。白小姐純法語授課的方式,也令夏青黛更容易沉浸式學習,效率奇高。
一對一的家教,終究不是大課可比啊。
上完一節法語課,夏青黛在貼身女僕瑪麗的幫助下,換上有些複雜的騎馬裝。
上半身類似軍裝,下半身是蓬蓬裙。靠層層迭迭的裙襬撐起來的裙子,比裙撐看着養眼多啦,夏青黛還是很喜歡這種款式的騎馬服的。
跟其他的淑女不同,夏青黛不愛騎矮一頭的母馬,她最喜歡騎的是一匹淡金色的阿克哈-塔克公馬,特別健壯,特別優雅,渾身充滿了力量感。
它有一個長而精緻的頭,一雙杏仁狀的大而萌的眼睛,輪廓分明的馬臉,充滿了貴族之氣,機警的耳朵不時轉動着,一看就像智商很高的樣子。
奔跑起來,還能隱約可見血管,出汗時局部顏色鮮豔,給人一種流血了的錯覺。它還有一個特別拉風的名字——汗血寶馬。
所以夏青黛給了它一箇中式名字——赤兔。
這匹馬是夏天的時候,英國國王冊封歐文爲伯爵時賜下的,其實相當於是賠罪了。
歐文因爲更鐘愛陪伴自己很久的戰馬,於是把這匹汗血寶馬轉贈給了夏青黛,後者自然二話不說笑納。
她當初就嘀咕過喬治三世小氣,一起封爵,怎麼就只給歐文送寶馬呢!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都不懂。
當然了,也有可能喬治三世是故意這麼做,挑起他們“表兄妹”的矛盾,類似春秋齊景公二桃殺三士。
他要抱着那心思就白費了一番心機,因爲夏青黛就是他忌憚的女神吶!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一力降十會。
塗好防曬霜,綁緊帽子的絲帶,背好獵槍,騎上心愛的汗血寶馬,夏青黛感覺自己格外意氣風發。“走,歐文。”夏青黛輕輕一拍寶馬,喝道,“駕!”
歐文看着夏青黛隨風飄揚的裙襬,微微一笑,一夾馬腹,追了上去。
儘管浮翠山莊的牧場一大半被夏青黛用來建設唐人街了,但是獵場是沒有動過的,打獵一點都不受影響。
夏青黛現在的槍法進步了不少,打起獵來更覺有趣了。
歐文玩這種更是個中好手,有他和獵狗的配合,常常是把獵物直接趕到夏青黛的槍下,不愁沒收穫。
在他們倆恣意縱馬馳騁在獵場之時,郵差給浮翠山莊送來了一封信。
另一個時空在牀上輾轉反側一夜的杜仲,也已經做出了決定。
從朝歌寨這他是得不到什麼實質性的有用信息了,所以今天下午他去了外婆家所在的小鎮。
他跟外婆家從無往來,屬於見面不相識的程度。所以也無需避諱什麼,單刀直入地去了。
他在鎮上名義上的舅舅開的小飯館裡,點了一份雞縱面,有意賣弄了一下聽診的技術。當場給裡面一位吃飯的老熟客聽診加叩診,診斷出他身上的各種基礎病,頓時引起小飯館內衆人一片驚呼。
大家紛紛排隊想蹭個免費的檢查,帶着情商出門的杜仲,也是來者不拒。
若非當天小飯館裡面的客人多是使用老年機,沒有隨時隨地打開攝像頭髮個短視頻的習慣,杜仲這一操作說不定還會被po上網。
他費了這番功夫,自然也就釣到了想要的魚。一個下午的時間,在閒聊嘮嗑中,他就把消息打聽得差不多了。
他名義上的母親已經離開了小鎮,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擁有四個小孩,三女一男。
看子女組合就可以確定,三個女孩親生的概率接近百分百。所以他雖然大概率非親生,但他“媽”不是不能生。
他猶豫了一夜,也不知道要不要去探尋一下“我是誰”,“我來自哪裡”。
這種事最方便的當然是去警察局備個案,錄個dna信息了。
但朝歌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特小的村鎮,屬於東邊放個屁,西邊都能聞到的程度。
杜仲身爲當年的市狀元,風風光光拿了學校和區裡給的獎學金,一直都是以“別人家的孩子”出現在人們的茶餘飯後。
如果他去警局錄dna信息,就要做好消息馬上會傳回朝歌寨的準備。而爺爺奶奶都已經八十多的年紀,他們是否能承受得住由此而來的流言蜚語?
爺爺奶奶知道不知道他的身世?
他究竟是被拋棄的,還是被買來的?
自小父逝母改嫁後,就是爺爺奶奶把他拉扯長大的。除了外形上明顯的區別,在其他方面,他都感覺不到自己跟杜家子的區別。
爺爺奶奶對他很好,甚至比對大伯家的堂兄還要好。堂兄的長相一看就是大伯的翻版,妥妥親生大孫子,可也比不上他在爺爺奶奶那兒的待遇。
經過一夜的思考,杜仲最終決定把這個秘密掩埋在心底。
陷入睡眠之前,杜仲模糊的意識裡,又浮現出兒時在古榕下見到的那個女人的畫面。